第二次见到月读的时候并没有相隔很久。那时候营救学生的事件刚刚结束,大家还在手忙脚乱的处理后续,泷泽就这么悄然无声的再次出现。
“月读殿下请你过去。”
“哦?”太宰治脑海中快速闪烁过几个画面,便多少猜测到了原因。
果不其然,在见到月读的第一面,那个面容清隽宛如少年的神明便微笑的看着自己:“太宰治,你倒是相当聪明,一见面就把我手底下的人给坑了呢。”
“阿拉,我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了殿下您的人了。”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一脸单纯:“您应该心里也清楚,他不过是个狡猾爱算计的人类。”
“像他那样聪明的人类,毁了便太可惜了。”月读笑容淡淡的,显然一开始就看清了陀思是何等人类。
的确,对于人类而言,神明是绝对强大的存在。饶是心计再深,在神明面前也会失去全部的意义——只要他们愿意,就能听到人类的心声。
就是如此蛮不讲理,碾压式的强大。而这也塑造出人类与神明之间的绝对鸿沟,绝非后天努力活着心智的强大就能轻易弥补的。
即便是太宰治,若是没有荒霸吐神力的相助,他也绝对无法轻易的算计,策划一切。
“所以,月读殿下今日特意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月读微微一笑:“自然是拯救荒霸吐一事了。”
“哦?”太宰治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月读:“我想,具体的事件,上一次您和天照殿下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何须要再说一遍?”
月读却是笑了:“太宰治,你是聪明人,我也不会和你拐弯抹角。上一次我们与你说的话,你真的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
太宰治笑容不变:“我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有什么胆子怀疑神明?再者,神明应该不会说谎吧?”
“神明自然不会轻易说谎,说谎于神明而言会带来很可怕的因果,可若是这个谎言值得,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他朝着太宰治摊开手,灵力化作的蝴蝶从掌心翩翩起舞,在空中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幕。
还是放映着过去的画面,只是比起第一次天照所展现给太宰治的那段画面,这一次呈现出的内容可谓是大相庭径。
天照为了算计荒霸吐的神力,盯上了拥有半神身躯的人类太宰治,并将他送至荒霸吐身边...
种种画面与脑海中的记忆八九不离十。太宰治可以笃定,这是真正的关于他的过去,只是比起他所有的记忆,少了些细枝末节。
太宰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又很快被他遮住,化作茫然与震惊,他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月读:“这...”
“这边是你真实的过去。”
我自然清楚它的真实性。
太宰治在心中道了一句,标全面却故作不解的看着月读:“我又如何能判断你给我看的这份记忆是真是假?”
“你现在的确无法判断。”他抬起手,虚指太宰治的额头:“可你会想起来的。我之前唤醒了你的力量,而随着这份力量的日益苏醒,你过去的记忆也会随着这份力量被唤醒。到时候你会明白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我尊敬的月读殿下,您的目的又是为何呢?”
“自然是诸神黄昏.”
“哦?”那个对于神而言是末日的诸神黄昏?
“我姐姐的目的除了对抗诸神黄昏,更希望剥夺走荒霸吐的力量。你应该多少能感受的到,荒霸吐的力量对于神明而言到底有多恐怖。即使是只觉醒了轻微的荒霸吐神力的你,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无意识的消除掉我们的力量。我姐姐是众神之首,她不会允许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成为她的威胁。要么毁掉这份力量,要么把它占为己有。”
“可是,我却不愿这么想。”他的表情忽然带上了些许狂热:“我们是创世神创造的神明,是祂的孩子,祂的□□。祂的意愿便是我们的意愿,若诸神黄昏是创世神愿意看见的,那么作为祂孩子的我们,也必须坦然接受这一切。”
太宰治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
“你说的神明里面,不是也包括你和你的姐姐天照么?就为了这个,你竟能心甘情愿的让你姐姐死去?”
“她的确是我的姐姐,可她也是神明。”
“身为神明的我们顺应创世神的号召,奉献我们的生命,又有什么不对?”
这个家伙...
“那这样我就更不能相信你了。”太宰治收起笑容:“若你所言是真,那么中也作为荒霸吐,岂不是也是你口中需要奉献生命的神明么?这样说来,你岂不是比你姐姐更危险?”
“如果这样,我就不会去解开你的记忆,让你浑浑噩噩下去岂不是更好?”月读轻笑了一声:“不用担心,我虽然崇尚顺应创世神的号召,可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如今荒霸吐已拥有人类的身躯,那么他已无法算作一个纯粹的神明了。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他的身体缩小了——这是他体内身为荒霸吐的灵魂与□□结合的表现。他的□□被神力浸润,在不断的进化,增强。早晚有一天,他将舍弃最后一丝身为人类的存在。”
“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替他解决这个问题。在他融合成真正神明之前,我会帮助你们抽走这份力量,让它随着诸神黄昏与神明一同消失。”他的眼神愈发狂热,忽然摊开双手,露出胸膛:“这是创世神诞下的净化。既然世界已经不需要神明,那么我们理应随着净化回归到创世神身体之中,让这个世界迎来新生!”
我可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会选中陀思了。
太宰治微微的勾起嘴角。
这两人的思想和目标,倒是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了。
既然目标就是毁灭,那么背叛什么的,只要能达到目标,根本就不重要。
“啊,说道这里,我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好了~”他双手合十,贴在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心中蓦的一跳,隐隐有些不安。
“你知道么,我是月的化身,天生就拥有预知的能力。早在数千年前,我就已经知道诸神黄昏的降临了哦~”
“而那时候除了我,就只有一位神知道。”
“他就是荒霸吐,你的中也哦~”
“包括天照会破坏那场仪式,自己会被关入深渊什么的——”
“他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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