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正要给范钢敷药,起身却发现身体无力。
为什么会累成这样?因为思考过度,还是某种能量运用过度?
舒展一时想不明白,想着如果他能像刚才制药一样,把自己需要的能量和必须元素吸收入自己体内就好了。
这么一想,舒展就看到周围有游离能量向他集中,就连刚做好的药膏能量都在蠢蠢欲动。
药膏可不能动,舒展用手盖着药钵,用力想着药膏里的能量不能溢散。药膏能量终于平静下来。
剩下的游离能量向他集中,没入他的身体。
不到片刻,舒展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虽然大脑还有一点隐隐作痛,但身体力气已经回来。
范钢心下感到奇怪,那天残刚说要给他敷药,坐那儿又不动了,脸色还有点异样的惨白,但不到一会儿,就见那天残的脸色好了许多,人也站了起来。
范钢觉得这个天残有点奇异,但他还没有想到觉醒符纹能力上,因为天柱星的人众所周知,天残绝不可能觉醒符纹能力,否则怎么叫天残呢?
舒展对范钢点点头,“我们现在……开始,别怕。”
范钢心想我一点都不怕,他还想说不用给他敷药了,没有用,浪费。但本能的求生欲-望又让他闭上嘴。
舒展重新打了一盆水,这里条件差,他只能将就着来,他先用最快速度把范钢身上最严重的的两处伤口——心脏旁的穿刺伤口和脖子上的抓伤上的旧药糊全部用金属条加热水洗去。
他刻意让有颜色的能量雾气继续附着在伤口上方,就像透视彩超一样。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直视伤口。幸好范钢的伤口也不怎么流血了。
晕血症的最大问题就是不能看到流动的鲜血或者大量鲜血。
然后舒展把那团发白的药糊团取出,重新冲洗了一个小金属碗放进去,再用洗干净的金属片捣开,挑起一些抹到范钢胸前的穿刺伤口上。
药物刚刚接触到伤口,范钢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
范钢想问:为什么这次上的药糊会这么痛?难道大巫换药了?
疼痛并不是不能忍受,只是范钢现在抵抗力和体力等都大大下降,抗痛能力也下降很多。
舒展看他肌肉抖动,反应过来:“很痛?没想到会这么刺激伤口,你先忍受一下,这是在杀菌。”
舒展已经看到属于药膏的能量正和范钢伤口上的病菌能量打成一团,你杀过来我杀过去,你吞并我我咬死你,很快药膏能量就占了上风,并一气向范钢身体内部杀去。
范钢听不懂舒展在说什么,他皱着眉头看舒展又挑了一些药糊靠近他,当下就有点抗拒道:“不……用了,我不用了,我……唔!”
舒展当没听到范钢的拒绝,他从范钢的伤口反应上看出他调制的药糊确实有效,当下就把剩下的抹上范钢脖颈。
范钢疼得肌肉直抖,但他四肢也有伤,抬都抬不起来,除了疼得闷哼,他也没多少能耐抗拒舒展。
房利等三个光头病患互看,表情凝重。
“范钢怎么了?我怎么看他很痛苦的样子?那个天残到底在干什么?”房利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另外两人。
另外两人摇头。
“大巫之前给范钢上药,范钢也没这样啊?”该伤患也在猜测是不是大巫换了新药。
年龄最小的光头汉子抖索了一下,很怂很怂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喊救命?”
“等等!”房利表示不能就这么怂,“先看看那天残到底要做什么,大不了我们不让他上药。”
“好,就这么做。”另外两人忙道。
房利三人盯着范钢,不是他们不讲兄弟情,而是范钢跟他们就不是一伙,以前帮着八殿下管着他们,很不讲情面,他受伤倒下,其他人都暗暗高兴。
结果三人就看到那天残给范钢两处伤口上了药,就不动了,还跟范钢说了什么。
范钢肌肉慢慢放松,没吭声。
舒展洗了洗手,药糊已经没有了,他想他应该去大巫的小药草房看一看。
房利三人看着舒展从他们身边走过,看着舒展进入隔壁房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舒展回来。所以这天残是不打算给他们上药了?
房利三人又高兴,又有点郁闷。
舒展不知房利三人纠结的心情,他正在查看他刚进石屋时看到的那些植物。
这些植物大概就是大巫用的药草原材料,有些植物的茎叶明显被裁剪过。
舒展一个个植物看过去,但他并没有动,他本能的知道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他现在可以观察,甚至可以分析,但暂时还不能制药。
舒展按了按眉心,在想到底是什么能量让他能把药物中的成分调动起来并融合到一起。
头疼,浑身乏力,思想迟钝……
如果用通俗意义来说,不就像是精力不足、精神气不足吗?
精力、精神气……精神力?!
舒展脚步顿住。
精神力在地球也被称为念力,他听过,但从没有真正见过。
但他可以确信一点,他在地球时,除了舌头特别一点,其他任何特异能力都没有,自然也包括精神力在内。
那么他为什么突然就有了看见能量并调用其的能力?
因为这颗星球吗?
“你对这些药草感兴趣?”舍愚大巫从后面的石洞内开门出来,看到正盯着他的宝贝药草的舒展。
舒展转头看老人,没说话。
舍愚走到舒展面前,有意无意隔开舒展和他的宝贝药草,“这些药草很宝贵,都是我从王城千辛万苦带来,不能有一点损失,以后我会教你怎么给它们松土、浇水等,但不是现在,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那几个伤患。”
舍愚蹙眉看向舒展,“你听懂我说的了吗?不要碰这些药草,明白?”
舒展缓缓点头。
大巫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他:“药都换好了?”
舒展又没反应了。
舍愚大巫摇摇头,心想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天残聪明,当下就绕过舒展,走向隔壁临时病房。
病房里房利等三个大汉看到大巫进来,立刻纷纷叫嚷向大巫告状。
大巫看三人身上的药糊都没有换,只范钢身上似乎有动过的痕迹,气得把舒展叫了过来,骂了一顿:“你怎么这么浪费?那么多药糊你都弄到哪里去了?我让你给他们上药,你这么长时间都做什么了?剩下的药糊呢?”
舒展刚才洗手时已经顺便把调制后剩下的黑色残渣给冲到了下水沟里。
大巫看舒展没反应,都没有仔细看范钢身上的药糊,而是气得立刻走出石屋,对外吹了一声哨子。
房利三人洋洋得意地看着舒展,其中一人还对舒展幸灾乐祸地道:“你惨了,你把大巫惹恼了,你甭想再住在大巫这里,滚出去吧,该死的天残!”
舒展看着三人,慢慢说道:“我……可以,帮你们,换药。”
一个用药对象太少,想要知道一个新药的普遍效果,试用者自然越多越好。而这几个人继续使用舍愚的药,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只会越来越糟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还是很善良的。
房利三人以为舒展害怕了,在乞求他们,当即大笑道:“滚吧!要你换药?我们还不想死呢!”
舒展点点头,“记住你们说的话。”
这句话他说得一点都没打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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