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看着贺知洲面无表情, 甚至隐隐约约多了些许不可置信的神色, 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
她也是没办法呀好坏招数反正是她都用过了,孩子不听, 能怎么办
只能揍一顿了啊。
不过也是从那以后,几个小男孩儿终于像是见到了母夜叉一般, 不光是上课不敢拽她头发了, 每天都夹着尾巴哆哆嗦嗦的, 学习成绩都一下子上去了不少。
贺知洲沉默良久,冲着万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万幸笑着全盘接收。
歪了歪头,她把自己的手送了出去,和贺知洲的手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眨眨眼说道,“知洲哥哥, 你手还挺大的啊。”
主要是贺知洲的手指十分的修长,手掌却并不算是粗大,手型漂亮的简直是不像话。
贺知洲扫了一眼自己的手, 撇撇嘴, 有些不以为意,说道, “指骨太细, 没什么太大的力量, 只能做些轻巧活。”
他说的没什么太大的力量和自己以为的没什么太大的力量绝对不是同一个层面能够互相对比的东西,万幸心想。
这时门被从外面推开,万幸双眼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了一眼, 发现进来的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贺知洲的二姐。
她身上穿着一身紫蓝色旗袍,身上多有暗绣织出来的纹路,胸口开了一个吉祥结,绳结金黄,陪着那一身的旗袍更显端庄优雅,万幸一见到,目光便挪不开了。
贺千花一打开门,目光便被坐在贺知洲旁边的万幸给吸引过去了。
小姑娘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大,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这会儿窗外阳光正好,她正巧坐在太阳光能垂落下去的地方,而午后的阳光晒的很,她的座位却不偏不倚的,正巧挡在了贺知洲的面前,使得贺知洲的身上只能落下些许的光线,不太容易被晒着。
那一刻,贺千花想,她就好像是见到了西方神话当中坠落在凡间的天使一样,只是一看见,就让人忍不住的心生喜欢。
万幸终于反映了过来,目光没什么焦点的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在贺知洲面前反正是早都没有形象了,但是人家姐姐都来了,总得注意着点吧
“快坐下,快坐下。”贺千花笑的眉眼都要看不到了,反身把门关上,冲着万幸说道。
万幸干笑两声,又重新坐了回去,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贺知洲的腿,用眼神示意你这次不给介绍介绍
贺知洲这才好整以暇的收回手,拿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说道,“姐,这就是万幸,我先前跟你提过。这是我二姐你叫她千花姐就行。”
万幸点点头,弯着眼睛喊了声,“千花姐姐好。”
贺千花当下笑的更开心了,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边,看了看说道,“呀,小万幸这是买了东西来看小洲了”
“嗯。”万幸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本来上次就说要来看看知洲哥哥的,但是我刚开学,有点太忙了,今天才得了空。”
今天正巧是周末,不然万幸能过来的时间肯定也到下午那会儿了。
贺千花了然的一点头,道,“万幸今年多大啦”
“十二了。”万幸笑着说,“今年初二,就在一中读书,等暑假过了就该初三了。”
听见这个岁数,贺千花眼皮就是一抽,有点惊诧的看了一眼贺知洲。
然而贺知洲不动如山,任由她看,一丁点儿的心虚都看不见。
万幸总觉得这会儿气氛好像有那么些许的尴尬,但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只能埋头吃东西,但是她这才带来的还都是水分特别多的橘子荔枝苹果,没几个下肚,她就想上厕所了。
“要去方便啊”贺千花一顿,直接站起身,说道,“来,姐姐带着你去。”
“不用,不用不用。”万幸连连摆手,说道,“姐姐你在这陪着知洲哥哥吧,他受了伤呢,不能一个人待着,我自己认路的。”
贺千花摆摆手,“他大哥一会就上来了,有人陪着他。”
说来也巧,贺千花的声音才刚落下,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只见贺知洲的大哥以及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全都站在门口,有些惊讶的在往里面看着。
小姑娘要去方便的事儿,就没必要再告诉他们两个了。贺千花和两人交代了些事情,便牵着万幸的手一起离开了。
路上,万幸忍不住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个女人的脸。
不得不说,贺千花长得是真的很好看,她和万幸认识的几个女人都不一样,身上有一种特别古典的韵味,那是常年的艺术熏陶之下,才能有的独特的风格,然而却带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温温吞吞的女强人一般的温和,让人根本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更重要的,是她还涂了这年代下相当少见的大红口红。
典型的御姐色号啊,万幸感叹。
贺千花大约是注意到了万幸的打量,弯着眼睛低下了头,笑着说,“你一直盯着姐姐看什么呢”
“姐姐长得好看啊。”万幸笑的灿烂,说了一句。
自小她就生活在女人堆里,怎么讨好妹子的欢心简直是轻车熟路了,顺手拈来的事情。
这种毫不掩饰的夸奖果然取悦了贺千花,她忍不住笑了笑,轻轻刮了刮万幸的鼻沟,说,“好了,快去吧。”
没一会儿万幸就收拾好出来了,手上的水渍刚洗完没一会儿就干了,然而她却没发现,等她出去之后,贺千花盯着她的目光有些直。
万幸顺着贺千花的目光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面挂着的那条项链红绳下面系着的那一块红色翡翠。
那是几年前,贺知洲在和她分开的时候送给她的。
万幸顿了顿,抬起头看着贺千花,满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贺千花回过神,面色不变的牵住了万幸的手,回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说道,“万幸,你脖子上的那个项链,是小洲送你的吗”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看到过万幸脖子上戴了一个红翡翠项链了。
但是红翡翠虽然说不太常见,但也毕竟不算是太稀罕的物件,而且块头不大,她也没多想,这次算是近距离的看到了,才确定了那就是以前属于贺知洲的那一块石头。
“对呀。”万幸松了口气,贺千花先开口问的话,她就不用这么尴尬了,“从石桥村走的时候知洲哥哥送给我的,说是可以保平安。”
“对,这块玉是请大师开过光的。”贺千花笑了笑,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万幸,越看越满意。
人漂亮,皮肤也白,而且听贺知洲说了,聪明的很,能转学考进一中那样的学校去,想必成绩也是拔尖的,不管家境如何,她们家也不缺那些东西,只不过
贺千花有些惆怅,万幸今年这才多大贺知洲能喜欢上个这么大点儿的小姑娘吗
要不是亲自看着贺知洲长大的,贺千花都要怀疑自己弟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了。
不行,回头还是得和贺知洲多聊聊天,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等到把万幸送出了门口之后,贺千花便心满意足的上了楼。
楼上几个男人在一起,聊得事情她也不关心,当下有更想知道的事情,便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双眼放光的问道,“小洲,来给姐说说,那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把妈留给你那条项链儿都送人家了”
贺知洲扫了贺千花一眼,失笑,“哪儿有那么多的怎么回事啊,姐,你想什么呢就是看着小姑娘怪好玩的。”
回想起乡下的那些时光,贺知洲脸上不由又带了抹笑意。
他今年确实是老大不小了,真要按照岁数,和现在的风俗以及他的职业来说,的确是应该早成家,省的什么时候死在外头了,家里都没有一个香火能继承。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么些年了,别说是喜欢小姑娘,看见那些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往上凑他就难受的慌。
就跟见了他那喜欢哭的小后妈一个德行,恨不得上去直接踹上两脚。
甩甩头,把脑海中突然涌上的某些片段清除,贺知洲面色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真不是那意思”贺千花狐疑的看着他。
贺知洲乐了,“姐,你动动脑子,真是绣花绣傻了宝丫今年多大一点我对她能动什么心思又不是个禽兽。”
这要一说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贺千花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看着贺知洲,突然又升起了一抹忿忿不平来。
“你瞅瞅你今年都多大了,也不去找个媳妇儿处处,我等着抱孙呸,我等着抱侄子呢”贺千花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算不想着我和你大哥,你也想想爷爷,他老人家也想着能抱个重孙呢,你还真想等着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老四真给生一个孙子来”
提起这事儿,贺知洲脸色变淡了下来,性质缺缺的躺下去,拎起一个荔枝,三两下捏开塞进嘴里,说,“再说吧,急不来。我这朝不保夕在战场上的,就别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了。三年五载见不着一次,谁受得了”
贺千花闻言一顿,半晌,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异常强壮起来,哪怕身受重伤也不吭一声的弟弟,也终于软了些脾气,说,“你啊”
她还不是为了想让贺知洲能留下个念想,平日里上场杀敌时能稍微顾及着些后方
早年间,贺知洲想和那小后妈同归于尽的模样,也当真是吓到她了。
那小后妈死就死了,可贺知洲这一条命,总不能白白的搭进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旗袍自50年代衰落,80年代兴起,且成为了指定的女性外交礼服。
s旗袍超美,拍照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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