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 张格文有些不赞同, 胡子一翘一翘的,“这、这哪能打孩子”
他瞧着万幸长得水灵灵的, 那皮肤白嫩的好像一掐就能破,比那水蜜桃的皮还薄还嫩,小时候, 那屁股肯定也是脆生生的, 哪儿能说让人打就让人打了啊
这不是心疼人嘛
“不打不长记性啊”万报国一瞪眼, 紧接着就把人贩子的事儿给说了。
因为他经常在乡民面前演讲,所以用词精准,语气也到位,比多年的老主持人都能煽动情绪。
最终,张格文听得那简直是泪眼汪汪, 手和眼泪一起颤抖, 颤巍巍的锤拐杖,“是该打, 是该打”
几个家长互相对视一眼,重重的一点头, “嗯”
远处的万幸突然觉得一股寒风从尾椎涌上,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她抬头望向了这虽然已经月黑风高, 可起码还残留着暑气余温的天,心想可真是见了鬼了。
万幸晚上吃的不多,加上白天干的事儿比较多,到晚上已经有点累了, 便早早的回了家里。
也是因此,她可不知道,在她走后,几个越说越起劲的大人,干脆点起了点灯,为了凑气氛,还在桌上摆了个蜡烛,硬生生的是说了好几个小时。
“这要说,万幸可真是天赐的宝啊。”万报国忍不住说道。
“当时啊,也是队长大哥把宝丫带过来的,说是里头那纸条子上,就写了个万幸,还塞着一百块钱崭新的钱,一看就是刚从银行兑出来的,还有一条链子,看着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在二哥那,虽然是受尽了委屈,可在三哥这里,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人也不傻了不说,还给三房彻彻底底的带来了福气。”
“说来也真是。咱们严谨封建迷信,我这还是个干部呢。可这有些事儿啊,就由不得你不相信啊。”万报国喝了一口碗里的酒。
几个大老爷们儿说到兴起的地方,难免就要上酒坛。
外面的宴席已经散了,屋里就留下了他和万中华跟老爷子他们是有事儿要趁着聊天这势头给谈上,自己这完全是凑话的。有他在,冷场不了,要是能把事儿给成了,这不也是美事一桩嘛。
这一说,直给张格文说的掉眼泪。兜里面的手绢不知道拿出来了几回,尤其是在听到万幸福大命大,不光从山坡上滚下来,还被毒蛇咬了,又被喂了老鼠药之后,简直是泣不成声。
这一下,万报国和万中华就算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来了。
这老爷子,似乎对万幸有点太过于关注了吧
只是他们毕竟是两个后辈,也没什么机会能开口问。半晌,只能将心头的疑惑暂且压下,只当老爷子是欣赏今天万幸白天的表现,觉得是个好苗子,惜才罢了。
之后,便开始说起了委任老爷子成为他们的鉴宝大师的事儿。本想着好事多磨,可谁料才刚开口,老爷子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张格文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这一双招子,和我这一脑子的东西,除了抢修、修补,也没别的用处了。真要是能从那些窃国贼手里,迎回来一件文物,哪怕价值不高,可对于我国某些历史上的传承,都可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只是看看,不费什么事儿。再者说了,真要能迎回一件国宝我身上也多些荣誉不是”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笑了。
万中华沉吟了一会儿,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碗,说道,“张老先生这才是真正的,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国士。”
说完,他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万报国也赶忙干了一碗酒,面色沉沉的点了点头。
谈妥了事情,两人便把张老爷子给送回了已经安排下的住处。什么都是最好的,还特意的赶着夜路去供销社里买了驱蚊虫的东西,希望老爷子能睡得好。
包括明早的洗漱用品,一应全是全新的,来表示他们的尊敬。
张格文知道万家兄弟有心,不免也就高看了几眼。
能够教导出这么优秀的儿女,父母也绝对不会是昏庸、无能又守旧的农人。
在村子里待了几天,总有一种不知时间流逝的感觉。
白天万幸会带着村子里的一帮孩子,换上耐脏又好洗的衣服重新上山下地再去河里摸鱼,每次依然能够特别大丰收,回去之后都不需要单独买菜,就能做上好大的一锅。
不过也是这阵子,万幸才知道,原来新媳妇进门还是需要伺候人的。
于洋洋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几年的知青生活让她虽然学会了做饭,可石桥村的知青点内有专门的残疾社员负责做饭,也用不上他们动手。这几年下来,也没做过什么太重的粗活,将将够养活自己而已。
但是新媳妇进门,要孝敬公婆,还要给一家人做团圆饭,是村里的传统,但是于洋洋显然不会做。
万幸叼了根草,蹲在门口,模样像是外头的小地痞流氓,看着她妈和剩下的大房四房两个伯娘忙的热火朝天,而揣着个大肚子的于洋洋坐在那懒羊羊的晒太阳,心想这姑娘八成以后也不是个安分的主。
万忠军也真是流年不利,命犯桃花,还都不是什么好桃花。
在家住了几天,转眼就到了回去的日子。
万幸没什么特别要带回去的,就那一叠照片比较珍贵,回城里的时候特意的数了数,挑了几个画面比较好的,在城里就直接过了塑,因此还花了两块钱大洋。
两块钱在后来差不多两千年的时候就很少使用了,万幸想着现在这年代,倒是可以攒点货币。不图富贵,也能图个念想,以后等她长大了,记忆还清晰的时候,想到这些往事,也总能开心。
她这会儿在照相馆里面处理照片,要等的时间有点久,她有点口渴,想去买点水。
和老板说了一声,正打算出门的时候,却在门口装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万幸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贺知书,左右扭了扭,才发现他身边的小跟屁虫没在。
她一挑眉,说道,“万金凤没跟你一起”
贺知书知道她已经撞破了自己和万金凤之间的事情,一时觉得面红耳赤,不知道说什么,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让万幸走了。
半晌,他支支吾吾的说,“我们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老师指派的学习小组的队长,要帮助我们小组内的组员学习。”
“嗷。”万幸应了一声,心想共同发展社会主义和谐也是个学习的路子,各有千秋么。
小伙有前途。
瞧着万幸这表情明显,贺知书脸上红晕更盛。
到底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还不是书中后来那个风度翩翩又温柔有毒的中年男人,万幸侧了侧头,说道,“你还有事”
“没事,我只是来取照片而已。”贺知书赶忙说道。
正说着,万幸最后一张要过塑的照片也已经处理好了。是贺知洲的那一张,她担心一张没法保存,听说这家照相馆不用等这么长时间,可以直接用彩照印刷,就是价格贵一点,便干脆过来了。
之前也是答应过贺知洲的,拍完之后要给他寄过去一份,还有他家里,回头也得拿过去拜访一下贺知洲走之前说,他平生不爱拍照,就万幸手上的那张,已经是难得的,能看见他正脸的精品了。
事实上万幸完全是觉着贺知洲不好意思腆着脸把自己照片给拿回家,这才找了这么个说辞来着。
“嗯。”万幸点点头,听贺知书这么说,便打算走了。
正扭头回去取的时候,却听见贺知书突然说了一句,“万幸,我能看看你那张照片吗”
万幸回头,就见贺知书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手上拿着的那张照片原版的,上面的人就是贺知洲。
万幸一顿,想了想,说,“可以,给你。小心一点,刚加热好,别留下手印了。”
贺知书点点头,将照片接过,眼眸半垂,遮下了眼底的思绪。
万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直觉给她的感觉并不好。
贺知书并不像是一个什么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比起贺知书这样的肠子九曲十八弯,说一句话都得深思熟虑的人,万幸反而更喜欢和贺知洲那种不对着自己人用那聪明劲儿的人打交道。
简单,也轻松。
半晌,贺知书抬起头,脸上带着十分精准,恰到好处的甚至有些虚假的笑容说,“这上面的人是个军人吧,你认识吗”
万幸舌尖在牙齿上抵了抵,一边儿的唇角不自觉的就勾起来了。
眼前这贺家的小少爷,心里在这琢磨什么呢
一个姓氏的兄弟,早晚都能知道,现在装不认识,图什么又能套出来什么话
“是军人啊。”万幸轻笑一声,“我拍照的时候,他正打算回部队,我求了好久他才肯让我拍这么一张。说是平时不爱拍照,特意让我多冲印几张,回头可以去他家拜访一下,把这张照片交给他爷爷和哥哥姐姐。”
看着贺知书有点愣住的表情,万幸冷笑一声,“他说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宝丫别给我整那些虚的,一天天的也不嫌烦。
贺知洲嗯,我不整那虚的,我给你来实的。
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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