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林云舒生长在红旗下, 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不过她到底经过事, 很快镇定下来。

    让春玉待在榻上歇息, 让张宝珠换好衣服。她自己到灶房拿了些吃食。

    月初刚领的粮食, 小厨房堆了不少,林云舒将成袋的米面装进空间,只拿了些现成的饼子用包袱扎好。

    等她到了外间,林云舒想起一事, 看向打已经换好衣服的张宝珠, “你们仁明殿什么东西最值钱”

    张宝珠急了, 跺了跺脚,“咱们先逃命要紧。财宝拿着无用。”

    林云舒却很坚持,“有钱能使鬼推磨。快带我去吧。”

    张宝珠不想耽误功夫,只好带她到内殿。

    这是张宝珠的寝殿,桌上, 架上摆放各种珍贵物件。

    张宝珠从床柱上取下一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 “皇上说这个是无价之宝。”

    珠子并不大,发出璀璨的光晕, 直径不到三寸,太好藏了。

    林云舒在屋里溜了一圈 , 很快发现梳妆台上有尊金佛,她拿起来, 重量不轻, “这个能值一万两吧”

    张宝珠点头, “对”

    林云舒点了点头, 将金佛和夜明珠都放进包袱里,“走吧”

    两人扶着春玉往后走。

    嘶吼声越来越近,张宝珠额头滴汗,“婶子,我们能逃掉吗”

    “先去冷宫躲躲。”林云舒也不废话。

    一路上,她们遇到不少宫人,像没头苍蝇到处乱蹿。更多的是,认命地坐在地上,等着敌人前来。皇宫那么大,她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皇上是个和软的性子,登基十三年,没有将一位后妃打进冷宫。

    常年无人,这冷宫的草长得半人高了。

    三人躲了进去,林云舒从包袱里拿出两张饼,给她们一人一个,“吃完,咱们就爬墙出去。”

    春玉接过饼,“可是宫外是护城河。”

    林云舒怔了下,“你不会水”

    春玉摇头,“当然不是。我现在这肚子游不动啊”

    这倒是真的,走都费劲,更不用说游了。

    张宝珠脸红,“我不会游水。”

    林云舒呆了呆,千算万算,竟没想到,张宝珠居然不会水。

    她刚才站在房顶上,可是看到了皇宫被金兵包围得水泄不通。她一个人扶着春玉勉强能拉开。现在再加上一个不会水的张宝珠,根本行不通。

    林云舒只好安慰两人,“没事。我可以给你俩化一下。咱们待会就混成宫女出去。”

    春玉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咬了咬牙,“你们别管我了。我这样子,出去也是个死。”

    这皇宫只有一个男人,春玉这个孩子只可能是皇上的。金兵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林云舒何尝不知道这个。但是她也没办法跟两人说她有空间。只好催促两人,“快吃吧。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两人心事重重,将一张饼吃完了。

    林云舒给张宝珠化了妆。

    她之前跟廖老头学的技能,现在倒是能唬人。一个天香国色的大美人经过她这手出神入化的变妆技能直接变成了庸脂俗粉,甚至林云舒还故意在她脸上添了几个痘,瞧着就吓人。

    春玉看呆了,“这”

    化完妆,林云舒趁两人不注意,将两人放进空间。

    一个人从冷宫出来,林云舒又回了仁明殿,她将自己的下葫芦栓在金佛上。

    此时已是初冬,霜降后,天气冷了好几度,哀嚎声由远及近,太阳慢慢升起。林云舒一直待在屋里,没有出去。

    不是她不想救这些人,而是她不能暴露自己。这次金兵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远超她的能力范围。

    等待敌人杀过来的过程极为漫长,也很煎熬,她脑子极乱,想知道金兵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盐俭县是否已经失守她的儿子们是否还活着

    等得越心焦,时间过得越慢。

    阳光射进屋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进来,有个冷硬烦躁的男声传来,“所有人都出来。不出来,找到就是死。”

    林云舒站起身,翻转了下玉葫芦,消失在屋里。

    很快金兵冲进来,把屋里屋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走了。这尊金光闪闪的金佛自然也不例外。

    不少金兵会在搜刮的时候,趁势将小玩意往自己怀里塞。

    这是当兵的福利。就连朝廷都默认的潜规则。

    林云舒人在空间里,但是却可以跟着玉葫芦走,看得到外面发生的事。

    入宫这几天,皇宫内的大人物她都见过。

    皇上,太后,贵妃。

    每一次,她都要跪在他们面前行礼问安,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他们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此时这三个养尊处优,月国最尊贵的三人却满身狼狈跪在大殿外面。

    成箱的珠宝被搬到这里,许多金兵拿着宝刀站在四周,其中一个身穿盔甲面容严峻,等候什么。

    不知何时吹进来一阵冷风,林云舒注意到皇上身后躺着一个熟悉的人。仔细一看,不正是卫党首领卫忠英吗

    谁能想到权势滔天的九千岁竟会死于金人之手,还这么凄惨。被一砍掉双臂,尸首分离。

    林云舒对卫忠英没有一点感觉,自然也不会同情他。

    就在这时,有几队先锋军前来禀告,“启禀将军,没能找到”

    “我们也没找到”

    将军将宝剑抽出来狠狠往盛宝物的箱子上砍,“一个孕妇,一个娇弱的女子,还能逃出宫再给我搜”

    直到日落西山,金兵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将人找到。

    将军索性不找了,“宁王不日就要收到消息。咱们回吧。”

    说着,直接吩咐部下折回金国,“有这些金银财宝,咱们百姓也能度过灾年了。”

    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把皇宫洗劫一空,很快从皇宫撤退。一个时辰后就跑到离京城四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升火做饭,志得意满的金兵围着篝火喝酒吹牛。林云舒竖着耳朵倾听外头的消息。

    “还是刘将军好啊。带着我们直捣皇宫。哪像陈将军率领十五万士兵连个小小的盐俭县都没攻下来。还把自己的命给送了。”

    “陈将军骁勇善战不假,可他只知道逞匹夫之勇,不像刘将军懂得用计。跟信王里应外合,直接从太原府出发,又经过大名府和河南府,一路到了京城,一点阻碍都没有。刘将军这是帅才。”

    林云舒又惊又喜。喜的是原来金兵没有经过盐俭县,说明小四他们还活着。惊的是原来信王是金国奸细。只是李明彦才是太原府的知府,只有他才有本事把人放进来。昨天佳慧公主还说他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有个女声传来,“放屁怎么可能是我侄子他才不是卖国贼。你们一定是别国的奸细。故意挑拨我侄子和皇上的关系。”

    众人寻声望去,这才发现是囚车里还有个女人。

    有个金兵瞧见是个美丽的姑娘,上前摸了把她的小脸,“哟,还是个小美人呐。来给哥哥亲一个”

    佳慧公主退后几步,怒瞪他,“你敢”

    旁边忙把他拦住,“这是佳慧公主信王爷的姑姑。到时候能卖好价钱的。你要是碰了她,她肯定要死要活的,要是损失了大笔银子,刘将军会杀了我们的。”

    那个金兵手指着佳慧公主,色厉内荏道,“算了。今儿就放过你”

    漆黑的夜里,一轮明月黯淡地悬挂在天际,周围静静静的,偶尔有几声狗叫以及蟋蟀在草丛中嬉戏的声响。

    酒足饭饱的士兵躺在帐篷里睡得鼾声四起。四周全是值夜的士兵到处巡视。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三声猫叫,不等林云舒分辨,她就看到值夜的士兵一个个倒了下去。

    林云舒就着月光,看到一群蒙面人直奔宝物所在地,动作幅度有点大,酣睡的金兵猛然惊醒,纷纷冲出账子。

    蒙面人与金兵斗在一起,林云舒趁乱从空间里出来。金佛被锁在箱子里,林云舒直接从空间里轮起一个锤子把箱子打开。她取下金佛上的玉葫芦,将几十辆马车里的宝物全部扔进空间。

    夜黑风高,趁着两伙人乱成一锅粥,林云舒偷偷往外溜。

    冬天的夜晚,露水极多,她躲着士兵溜到外面,偷了一匹马,爬上马背往回走。

    既然小四他们安然无恙,她还是先把春玉送到京城,还得找老大汇合,也不知他们三人怎么样了。

    林云舒一路狂奔,黎明破晓之时总算到了京城,她的大腿内侧磨破,她却顾不上嚷疼。

    跟离开时不同,城门戒备森严。

    不过她很快注意到许多百姓经过盘查后可以进进出出。她便放了心。

    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拽着马绳往前排队。

    很快轮到她。

    守城士兵第一眼就看到她的马,色泽油亮,马毛如同海藻,晃起油亮的色泽。马蹄声洪亮有劲。稍微懂点马都能看出这是匹好马。

    几个守城士兵全围上来,紧盯着林云舒不放,“你是什么人这马哪来的”

    其中有人翻看马脖子上挂的牌子,上面赫然有一行金文,守城士兵脸色难看,“这是金国的马。”

    林云舒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悚,咽了口唾沫,指着后面,“我从城外二十里的地方遇到这匹马的。金国的马捡到我总不能还给他们。我家里穷,就想进城把马给卖了。”

    守城士兵瞧着她口音的确是月国人,“你是什么人”

    林云舒报了老大住的地方,“我是盐俭县县令的娘。昨天出城办点事。”说着,把自己的户籍拿给他看。

    对方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居然还有安人的敕命印章。

    守城士兵这才信了,给她让开位置,“进去吧。”

    林云舒却不急着进城,舔着脸问,“几位守城士兵,这马你们要吗便宜点卖给你们。”

    你还别说,真有人心动了。这么好的马可遇不可求,买了也不吃亏。但是此时正是上值时间,哪能办私事,那个守城士兵道,“你把你家地址告诉我们,我晚上下值去你家买。”

    林云舒乐滋滋报上地址,走的时候还挥手,“一定要记得去买啊。我给你留着。”

    说完,她牵着马进城,一路上,她看到很多人家门帘都挂起了白帆,哭泣声此起彼伏。

    林云舒默默叹气,战争受苦的只有百姓,

    她可以漠视敌人的尸体,却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同胞歇斯底里地哭弃。她进了巷子,走到自己租的地方。发现墙壁上有一个血手印。难不成谁死了

    林云舒唬了一跳,赶紧上前拍门。

    很快知雪从里面出来,看到林云舒,她整个人呆住,眨巴好几下眼睛,才终于确定眼前之人是真的,她捂着脸嚎啕大哭,“老夫人,你可回来了。”

    林云舒牵着马进来,“大爷呢”

    知雪捂着脸,“昨天金兵入袭,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搜走了。后来又听人说皇宫被金兵围了,大爷担心你,带着知雪一块去城门口找人了。”

    林云舒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先去把他们叫回来吧。”

    知雪忙不迭点头,跑了几步又折回来,“老夫人,你肚子饿不饿,我先给你下碗面吃吧”

    林云舒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快去快回。”

    知雪连连点头。

    等人走了,林云舒把马栓到院子里的榆树下。从空间里把两人放出来。

    两人晃悠悠醒了,张宝珠看了眼四周,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小院,“我怎么了这是在哪”

    春玉也抚了抚额,打量四周。

    林云舒把春玉扶起来,“我救你们出来这事要保密。谁都不许说。”

    张宝珠脑子晕乎乎的,“不是,林婶子,我记得我们之前在冷宫呀怎么一转眼就”这么个小院子应该是宫外吧

    春玉也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林云舒只好拿出之前的说辞来搪塞她们,“你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晕倒了,我只好把你们藏到冷宫里。金兵见冷宫锁着,就没进去搜,等他们一走,我就把你们带出来了。对了,皇上,太后和贵妃都被抓了。”

    张宝珠眨了眨眼,默然流下泪来,“皇上会不会凶多吉少”

    哪怕皇上没有保护好她,可他毕竟是她的夫君。他们是夫妻,现在他被抓,她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林云舒叹了口气,扶着春玉到屋里坐下,“这是我在外面租的院子。现在城里乱成一锅粥了。也不知道守城将士是谁的人。咱们还是保持体力,能宁王回来吧。”

    春玉握住张宝珠的手,“咱们只是女人,现在外头这样乱,还是先保护好自身吧。”

    春玉对皇上没多大感情。她怀这个孩子只是想自保,寻求一条出路,不掺杂男女感情。跟张宝珠完全不一样。所以她现在很冷静。

    张宝珠默默拭泪,“你说的对”

    林云舒大松一口气,“你们在这歇着,我先去灶房做饭。”

    张宝珠跟去帮忙,春玉一个人待在堂屋歇息。

    林云舒折腾大半夜,肚子早就饿晕了。她只简单炒了个菜,把之前包袱里的饼拿出来热热。

    她把饭菜刚摆上桌,还没来得及动筷子。

    老大三人回来了。

    老大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头发乱糟糟的,眼底全是血丝,在院子里胡乱扫视一眼,很快锁定到亲娘身上,他大踏步走进来,“娘,你真的回来了你没事啊。”

    林云舒瞧着他这副邋遢样,也不嫌弃,给他理了理头发,嗔他一眼,“你娘我吉人自有天相,什么时候出过事了”

    被亲娘骂,老大也不生气,抹了把脸,嘿嘿傻笑,“娘说得是。”

    林云舒注意到他身上九成新的棉衣又湿又脏,尤其是那双手上面还有泥泞,指甲盖里全是泥,手指上面还有许多血口子,林云舒眯了眯眼睛,心中一颤,“你手怎么了”

    老大忙把手往身后藏,讪讪道,“没没什么”

    林云舒见他一脸心虚,将目光移到知雨身上。

    知雨在老夫人的逼迫下开了口,“宫里死了很多人,我们进去找你,没找到。有人说乱葬岗有许多死人。大爷就去挨个扒坟。手都抓伤了。”

    林云舒又气又心疼,“你傻啊,不会用铁锨吗”

    知雨看了眼老大,小声解释,“大爷说,用铁锨会挖到人脸。”

    乱葬岗什么人都有。大多数人死时连席子都没,直接扔进坑里埋了。老大也是不想挖到亲娘的脸。

    知雪机灵,很快烧好热水端过来。

    林云舒把老大双手按到盆里,又把自己制的药膏拿出来给他抹上,喋喋不休道,“你呀,要照顾好自己。娘在宫里能有什么事呀。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那些金兵再凶残,还能把我一个小老百姓给杀了”

    老大昨天一整天都煎熬着。城福街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昨天血流成流,到处都是死尸。他等金兵走后,开始担心母亲的安危。她毕竟待在皇宫里。没看到她的人,他真的没法放心。于是冒着危险去皇宫里找人。

    许多百姓跑进皇宫搬东西,而他和知雨只顾着找人。

    现在见到亲娘回来了,他崩着的神经才终于松快下来,涨红着脸,羞愧难当,“娘,是我太笨了。”

    林云舒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原以为变聪明了,谁知道一遇上事,又变笨了。

    不过仔细一想,他也是担心她的安危,才会东想西想。她又觉得被人挂在心里真的很窝心。

    等林云舒包好手,知雪去屋里找衣服给老大换上。

    老大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回来了。

    知雪已经重新炒了几个菜,又蒸了白米饭。林云舒让大家都坐下来一块吃,“这一天,你们都累了。好好吃一顿,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等睡足了再问。”

    老大看了眼春玉的肚子,心里叹了口气,“你别担心,皇上一定没事的。”

    他又看了眼张宝珠,“这是谁啊”

    林云舒一愣,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她卸妆,“这是皇后娘娘。出来的时候,我给她化了妆。担心引人注意。”

    知雪抚了抚自己的脸,“我们听到外头出乱子,当时就把脸给化了。那些金兵见我俩长得丑,也没动我们,只搜了钱就走了。”

    许多金兵烧杀掳掠样样都干。知雪知雨自然没办法跟这些人斗,只能用最简单的法子。两人也是看林云舒给廖老头学的时候,帮过几回忙。也记住了一些要点,没想到倒是救了自己。

    吃完饭,老大,知雨和林云舒三人是真的累极,就去歇息了。

    张宝珠,春玉和知雪却是一点也不困,三人在堂屋说话。

    知雪知道两人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玉妃。言语中不自觉多了几分敬意。

    两个时辰后,林云舒终于睡足,重新梳理头发,整个人精神抖擞,这才想起来问,“现在负责守城的将士是谁啊”

    老大倒是把这事打听得极清楚,“我听人说是宁王的部下,之前护送宁王一行到江南,刚刚回来,暂时看守城门。一切等宁王回来后再说。”

    张宝珠看着窗外飘起了小雪,“宁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赈灾好几个月了,宁王怎么迟迟没有回来。

    春玉握住她的手,“再等等。别急。”

    林云舒知道张宝珠还想皇上回来,可是宁王就算回来,也不定会愿意救皇上。她注定要失望了。

    林云舒刚要张口,门外被人敲了几下。

    众人正襟危坐,唬了一跳,齐齐向门外看去,门口有个守城士兵,“请问这里卖马吗”

    林云舒忙把人请进来,“对,卖的。”

    院子里有两匹马,还有个马车架。

    张远围着马打量一圈,瞧着两匹马吃得津津有味,越看越喜欢,搓了搓手,激动道,“老夫人,这马多少银子”

    林云舒把人请进屋,张宝珠和春玉已经进屋,老大站在旁边候客。知雪帮忙端茶倒水。

    林云舒给他介绍,“这是我大儿子。一路送我到京城的。”

    张远冲老大拱了拱手,“原来还是个孝子,难得”

    老大谦虚一笑,“哪里。我娘是奉皇上之命,给玉妃娘娘接生。我不放心她,只好送她过来。”

    张远满脸惊讶,同时又拧着眉,“皇上被抓,不知这玉妃娘娘有没有被抓住”

    林云舒有些遗憾,“玉妃娘娘还要一个多月才生。今天我大儿子去宫里打探消息,说皇上,太后和贵妃娘娘被抓了,皇后娘娘和玉妃娘娘失踪了。”

    张远大喜,“那就好了。”

    林云舒又问他,“也不知道宁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没回来,我们小百姓待在城里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金兵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张远摸摸头,含糊不轻道,“快了。肯定快了。”

    林云舒大松一口气,“那就好。昨天死了那么多人,差点把我吓死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张远安慰了几句。

    林云舒见他着急买马,便道,“这马在京城不下百两银子拿不下来。我看你也是实在人,又每日在城门口保家卫国,你就给我五十两银子吧。”

    老三在吐蕃买了一千匹马,价格才讲到十两一匹。千里迢迢运到京城,价格起码能翻五倍。

    金国的马轻易不对外出售,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这又是匹好马。一百两绝对是市场价。她现在只要五十两。绝对算是便宜了。

    张远冲她拱手,“多谢老夫人成全。”说着他从腰间钱袋里找出五个银锭子。

    一锭十两

    老大带他去牵马。林云舒送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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