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央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没有十年默默的守候,周游没有那么多耐心和真爱,去接受包容程央在婚后心里始终有着许隽的影子。
周游想和程央谈清楚, 但程央却是默默无言, 很不配合。
周游还几次发现程央和许隽还有联系,在互相折磨了一段时间后还是离婚了。
即便有罗子菁程音这样的意外,似乎也没有改变周游是个悲情男配的结局。
这段婚姻短暂的让人意外。
程父和孙萍也放弃了这个女儿,天天折腾自己的人生,他们也管不了。
程音再见到程央的时候, 她显得很落寞, 程央抿嘴道, “你在看我笑话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程音摇了摇头,“没人笑话你。你难道不认为今日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吗你就不曾反省过你自己的问题吗这世界上比你可怜悲惨的人多的是, 你有大好的青春,没有给你过任何拖累的家庭, 两个真心爱慕你的男人, 比起其他人你拥有的太多太多了,也不曾遇到过什么真正的苦难,但你却任意挥霍, 不予经营, 直到落到现在一事无成, 让你自己和旁人都痛苦。”
“你不爱周游, 为什么要与他结婚, 对你来说, 婚姻是什么,造成现在的怨偶离散,种种后果,你怪不了别人。”
萧函也好奇,程央究竟是怎么作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程央沉默了,久久没说话。
萧函后来听说程央开了个花店,似乎成长了许多,陪在父母身边。
而程央和父母也越来越少见到程音,从三年到五年。
再等见到程音时,已经是在国家台新闻联播上,似乎程音正在主持国家一个重大研究项目,还是首席科学家,连诺奖的提名也没有去。
天下三分,大兴,北殷,南梁三国鼎立,战火不休。
大兴所占之地最为富庶,开国以来兵强马壮,在传到第三代时,天子光宗英明果决,趁北殷皇帝猝然离世,王储年幼不堪托付国家重任,皇室内乱动荡,大举北伐,兵分三路,东路攻云州,中路攻明州,西路攻朔州,夺下北殷大兴交界重镇十三州,此后国力大涨,凌驾于北殷南梁两国之上。南梁错失机会,也忌惮于大兴,不敢妄动,此后数年三国战事暂歇,达成微妙的和平状态。
然光宗积劳成疾,立下此等功绩后未过几年便离世,大兴皇位传至第四代。
落花纷飞,东池水暖,风吹惹人醉。
萧函刚穿过来一睁眼,周围瞧着像是举办什么春日游园宴的样子,众人衣着皆是华贵不凡,还有伶人在旁弹琴奏乐。萧函一时不知这是什么境况。
萧函起来身子微晃了晃,立即有人扶住了她,是个蓝色衣裳的侍女,“小姐,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萧函还没有原身的记忆,再在这宴会上待下去,旁人过来同她说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便点了点头,离开时萧函也感受到有几道视线落在身上。
一路走到后院临水阁,景致幽美。
路过的花丛中立着个年轻公子,那人自认风度翩翩,手里摇着一把扇子,轻佻地对她笑道“久慕韩姑娘之名,今日一见,果然花容月貌,洛神之姿。”
还不忘把自己的身份摆出来,“在下户部尚书之子蒋明骞,园中景色尚好,韩姑娘孤身一人,未免有些可惜,倒不如我与韩姑娘一同欣赏这春色。”
哪知眼睛看到她一个人了,旁边不还有个侍女了么,萧函不知道是所在朝代风气开放,还是她所穿之人身份不高,这个尚书公子同她说话也没有多少真心实意的尊重,色迷迷倒是多一些。
萧函还没说话,侍女便拦在她面前,“我家姑娘已经累了,要休息一下,蒋公子还是先请回吧。”
那个蒋明骞也就是在美人面前装出来的一点矜持风度,又能维持多久,语气轻蔑道,“我与你家小姐说话,你这个小丫鬟还插什么话。”
这会萧函倒是不急着开口了,因为她瞧着这侍女实在护住的紧,哪怕知道对方是尚书公子,也没有半点怯懦,“前面便是女客休憩之处,难不成蒋公子还要跟着去不成,也不怕冲撞了贵客。”
要是只有韩姑娘一人,蒋明骞胆子自然大,就像是看着韩姑娘从宴会上离席,他按捺不住见到她的第一眼的心痒痒就追了上来,
平时他也没少干这种事,专门找落单的贵女调戏几句,哪怕家世好的顾及名声,再恼怒也能让他占几句口舌之利,而且见美人羞恼红脸也是美态,对付起家世弱的女子,更是容易,蒋明骞也不敢真做出什么事来,不过占点便宜又有他父亲的官位在,伤不了筋骨。
蒋明骞也没想到竟然对着一主一婢,连点便宜都占不到。
“你这个小丫鬟着实牙尖嘴利。”要是这侍女有几分好颜色,蒋明骞还能怜香惜玉一下,但见她普通蜡黄,不过泛泛,恼怒之下更没什么兴趣。
但他又舍不得眼前的美人,只能拱拱手道,“韩姑娘,那我就不叨扰了,日后我们有缘再会。”
进了房间,侍女扶着萧函在床边坐下歇息后,语气冷厉道,“就凭他一个尚书公子也敢觊觎小姐,待阿蝉寻个机会暗地里剜了他的眼睛,看他还敢不敢下次再来纠缠小姐。”
不小的年纪,却透出一股杀气来,而且护主得有些过分了,几句调戏之语便让她动了剜人眼睛的念头。
萧函挑了挑眉,哪家高门府第的侍女会培养成这种杀气凛然的气势出来。这次穿越的身份看起来没那么简单,只是侍女好似也就因为被激怒说了这么一句,别的却没有更多了,萧函也不好问太多,被侍女察觉不对劲。
仆随其主,侍女是这般,想必原身也不是什么柔弱性子。
萧函想了想,便冷冷道,“别多事。”
侍女低下头也没再多说话了。
其实这具身子并没有多累,而且萧函发现她穿来之前原身连酒都没沾过,萧函揉了揉眉角,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两刻了。”侍女似乎脑补了什么,“小姐这几日劳心劳力,费了不少精神,又何必来参加这什么宴会,有宫里的太后那份面子在,小姐不来,静国公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侍女忽然就噤了声,外面有脚步声,步子很轻,应该是女客。
忽然两位秀丽窈窕的少女挽着手臂盈盈走了进来,其中穿湖绿色衣裳的少女还道,“四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歇息来了可是不喜欢国公府的宴会。”
联系侍女刚才说的话,原身来参加宴会还是有理由的,哪怕只是为了面子,萧函便淡淡笑道“怎么会呢,只是有些乏了。”
另一位着织霞衣裳的少女话中更加带刺,“我还以为四妹妹与蒋公子说话挺有精神的。”
“虽说蒋公子出了名的贪花好色,但四妹妹若能嫁给蒋公子,也是高攀了,毕竟四妹妹也算不得韩家的正经嫡女。”
两人对视,眼中尽显嘲弄恶意,但同样她们对原身的嫉妒也很直白。
萧函大概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撇开侍女说的话,在这两位看似亲眷的少女和那位蒋公子这些人眼中,她应该是出身不高但却有所依仗,旁人也只敢嘴上说说罢了。
既然明白了,萧函也毫不客气道,“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两位姐姐来说。”
韩家的两位姑娘听了只恼,但一想到韩菱受宫里的太后宠爱,家里也对她颇为优待,婚事还真没法指手画脚,她们倒是想韩菱配了那个风流浪荡的蒋明骞,落得一辈子凄苦。不过是外室女,偏生却是四房唯一的遗腹子,被老太太从江南寻了回来,记做了大房嫡女,论名分还排在她们前头了,真是叫人不甘心。
忽然有个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正好撞到她们气头上,随口斥骂道,“走这么快,是想冲撞我们啊。”
“奴婢不敢,是”
丫鬟压低了声音附耳在韩家两位姑娘身边说话,“是燕三郎君来了,还有司徒公子他们。”
然后萧函就看到两位韩家姑娘秀脸一个比一个红,一看就知道春心动了。
让丫鬟报信还私下说话显然是不想让萧函听见的,当然她们也不知道萧函耳力这么好,两位韩家姑娘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走,但临走前还神色防备地看了萧函一眼,“四妹妹是要在此休息吧。”
“两位姐姐走了,我也就能好好休息了。”
韩家两位姑娘轻哼了一声,但也放下了心,她们还真担心韩菱同她们一起去,到时候光是容貌就被比了下去。
织霞衣裳的少女还忍不住警告一句,“算你识相,懂得离这些贵人远些,燕三郎君那样的人物可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然而她们一走,侍女带上门,就冷哼道,“燕殊,司徒怀箬又算什么,我们小姐还看不上呢。”
不知为何心头忽然一颤,难道原身认识这两位萧函也不好直接问侍女,她似乎全然不将这两人放再眼里。
以她先前在韩家两位姑娘来之前就噤声,应该也是会武的,所以耳力极好,能辨别四面八方,光是个侍女的秘密就已经够多了。
萧函有些头疼了,要是个单纯的贵小姐,没有记忆倒也容易伪装过去,偏生身边这个亲近护主的侍女说的每句话,都像是有什么隐秘。
萧函戳了戳9526,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既不见世界信息,也没有原身记忆。
萧函无意间瞥到床头的菱花镜,也有些明白为何那两位韩家姑娘对自己这般嫉妒了。
面莹如玉,眼澄似水,一笑起来,更是灿若玫瑰,容色照人。
那两位韩家姑娘衣着质地都是上等,珠光宝翠更是不缺,但论相貌比自己差了不止两个档次,就算是堂姐妹,容貌差别这么大也挺不好受的。
但萧函注意到这具身体的妆容似是刻意向清丽柔美装扮,反而掩饰了不少华光溢彩。
没有记忆还是有些麻烦,9526半天也没找出缘由来,久待在此处似乎也不好,萧函想着先归家,再慢慢试探身边的侍女,套出身份来。
而就出去路上,经过之前待的宴会,在见到某个一身月白绣银竹清雅袍的俊秀青年时,心口处突然泛起了一阵悸动,出现在脑海里的还有零碎的记忆。
细雨蒙蒙,白色的僧衣,卧在大石上受伤的少年僧人。
萧函仿佛感受到原身残留的情意,步子略缓停了下来,再看向那位牵动她或者说是原身心绪的青年,司徒怀箬。
萧函心头悄然浮现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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