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婉婉想着心中就有点生气。
这男人太冷又太高贵了, 她觉得她怎么对他,也抚不进他的心。
他倒是也没有对她不好, 但她就是进不了他的心。
魏昭这时已经走了过来。
男人垂眼看了看她那微红还有些发颤的小手。
“怎么不戴手套”
婉婉自己攥着, 搓了搓。
“嗯, 这样好玩。”
她一脸调皮的样子, 瞅着男人微微笑着。面上虔诚,心里腹诽还不是着急打你了。
但魏昭是断然不会想到这小人儿心中这般想。他过来拉过了她那滑嫩嫩,冰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中给她悟了悟。
他大手温热, 婉婉登时便觉得暖了, 更是感到受宠若惊, 瞧着他看她那深邃的眸子, 瞬时给婉婉错觉,让她觉得魏昭好像心疼了似的, 一激动,差点没去搂他脖子。
但下一瞬婉婉就清醒了, 况且她也没有时间思考太多,但见魏昭这时朝着不远处的那雪人儿瞥了一眼。
小姑娘登时心一颤
那雪人儿底下全是她打得雪, 乱七八糟的, 身上更是不成样子,鼻子歪了, 脸上也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这倒是都没什么, 关键是她还特意让人给那雪人画了男子的发髻。
男人眯了眯眼, “这是谁”
婉婉自然是紧张了, 一下子把小手从魏昭的大手中抽了出来,指了过去。
“皇上说那个那是雪人儿呀”
魏昭回眸看了小姑娘一眼,又瞧了那雪人儿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朕瞧着是个男的”
“啊”
婉婉笑的谄媚。她没否认,否则欲盖弥彰。小姑娘心中打鼓,但面色从容。
“皇上真是厉害呢,被打成了这样还看得出那是个男的”
“是谁”
魏昭转眸再看她时,便不紧不慢地抬手捏起了那小人儿娇艳的小脸儿,眸光深邃地盯着人,沉声又问了一遍,“嗯你画的是谁”
“呵”
婉婉笑颜如花。
“不是谁呀,随便画的啦”
她当然不能说是魏昭。打皇上她几个胆子,不想活了她也不能说成是别人,那毕竟是个男子装扮。她拿着雪球丢它,多少有着几分幽怨之意,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
这个男人要不是魏昭,是别人,她心中还想着别人,怨着别人那魏昭不得弄死她
“皇上怎地还觉得有暗指么臣妾就是叫人随便画的。画在先 ,没事儿闲着朝它身上丢雪球在后,俩者没有关系的”
婉婉笑了两声,这时过去揽住魏昭的手臂,便拉着人要进屋了。
魏昭没说什么,也没深想下去。
他近来极忙,处理了很多政,事,也收拾了很多人,眼下这天事情刚刚告一段落,闲了下来,去了仁寿宫看了太皇太后,陪着皇祖母吃了晚膳后就过来了钟粹宫。
他随着婉婉进了屋,到了屋中,那小人儿就松开了他,朝他娇媚地一笑,唤人上了茶,然后就是服侍他宽下了披风,挂了,却是没说太多的话,更是没像以前似的,他来了就往他怀里钻,总归是没和他太亲近。
魏昭坐了下,瞄了她几眼。只见那小美人儿洗了手,立在桌旁,给他剥着橘子,而后妖妖娆娆地走了过来,抬手喂他。
魏昭张口吃了,时而瞧她一眼,每每视线对上,小姑娘便朝他笑,那小脸儿灿若桃花,楚楚动人。
她样子还是那般样子,但好像不太对劲儿,好几日没见了,这要是以前,肯定娇滴滴地,见了他,就琢磨着往他怀里钻,往他身上上,更何况他刚册封了她为皇贵妃。
这怎么封了皇贵妃还不如以前了呢
“寝宫住的可习惯”
思及此,男人张口问了话,一贯的深沉,但见小姑娘妩媚地笑笑。
“习惯呀,臣妾都入宫快一个月了,早就习惯了呀”
她语声娇柔,脸上始终有笑,那声音也和以前一样。
“哦。”
魏昭应了一声,不时又道“这几日呢也适应了”
婉婉知道他说的是皇贵妃新身份的事儿,心中暗道总归是受人尊崇,吃喝玩乐,有什么不习惯了的,想着,笑嘻嘻地回答了一句,“是呢。”
魏昭又是应了一声。
她喂了他吃了一些水果,也不甚多,每样一点点,茶水来了便给他倒了杯,伺候他喝茶。
这东西也吃了,茶也喝了。婉婉正想接着干什么,这时听男人沉声道“沐浴吧。”
“嗯,是。”
婉婉娇声答应,微微一福,然后就安排芸香等人备了水。
浴室中水汽升腾,温热湿润,魏昭坐在浴桶之中,婉婉在一旁小心侍候。她规规矩矩地给他沐浴,但那滑嫩的小手不时往魏昭背脊上一摸一碰,男人便觉得浑身燥热。
魏昭忍下了。待洗完之后,由着小姑娘服侍着他也穿上了衣服,男人垂头,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声音几近哑然,“朕等你。”
他那声音在这热气温湿的房中,听起来格外魅惑。
婉婉正垂眼,小手给他系着浴袍的带子,听言娇媚地一笑,并未抬头,也没说话。
待男人出去后,她就使劲儿闭上眼睛瞪了他一眼。他就想着床上那点事儿,也不是真的喜欢她
她说爱他,跟他说了多甜言蜜语都说给牛听了。他心中没她,怎会护她
想想自己此时已经成了那萧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她就哆嗦,就害怕,搞不好哪天她就死了,而且,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婉婉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生气。她和他在大殷王府中相处那么久,她可是在不知他身份的情况下和他私奔的呀结果,他对她竟然半丝感情也没有,真是太冷血了婉婉想着就停不下来,越想越生气。
芸香等人为她放了水,她坐在飘着花瓣的浴桶中,水与胸齐,如此沐浴了很久,特意没那么快出去。
魏昭拿了本书,倚在了床上等人。起初他还看进去了两页,而后就看不进去了。
这床上被上都是婉婉身上的香气,他每每嗅到都能想起那小人儿娇艳欲滴的样子。
魏昭把书丢在了一边,闭目养神着等了起来,但心不静,眼前总能浮现婉婉那千娇百媚的小模样。
男人这也便睁开了眼睛,隔壁间或还能响起水声,和那小姑娘偶尔娇弱的说话声。
但转眼等了一刻钟还多,人还没出来,魏昭抿唇,脸上有些不悦之色,终是又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听见了脚步声与珠帘碰撞之声,看见那小人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婉婉穿着一件白色睡衣。她特意选了一见宽松,严实的,却是把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换做往常,她都特意选那种露的,就算是不露,她都要特意少系个扣子那种。今日着实恰恰相反。
这过来了就对上了魏昭的目光,小姑娘嫣然巧笑,声音甜美。
“皇上”
“嗯,怎么这么久”
魏昭还是面色肃然,极其深沉。
“出了一些小状况。”
婉婉娇媚地笑,随意出言搪塞,心中暗道自己还能说就是不愿意出来么
“什么小状况”
“人家的秘密啦”
婉婉莞尔一笑。魏昭也没再问。那小美人儿丰盈窈窕,光艳逼人地过来,过来就带来了一股幽韵撩人儿的清香。男人沉声开口道“睡吧。”
婉婉娇滴滴的笑着应声,但心中又瞪了他一眼。小姑娘这时便爬上了床,刚爬上来姿势都没换就抬着眼眸,娇媚地勾人儿。魏昭本来等的心情不大好,有些烦躁,但眼下一见了这小人儿,便又都忘了。
男人俯身伸出手臂便去揽她,但还没等够到,那小美人儿便灵动地一滚,滚到脚下,远离了他,近而嬉笑着从床尾去了床里,抬手扯了被子就给自己卷了里去,小嘴儿都挡了上,就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着笑,满是嬉闹之意地瞅着魏昭。
魏昭还是蛮有耐心,跟了过去便去拽那被子,可小姑娘还不松开,就瞅着他笑着。
“别闹。”
魏昭知道人是在跟他闹。她那小力气,他要想拽开她的被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但他当然没那么强硬,哄着似的拽了两下,“好了,乖。”
婉婉当然也知道分寸,和他闹了两下就松开了。这刚一松手,那被子就被魏昭掀起,丢去了一边,再接着,男人便把她压在了身下,盯了她两眼,亲上了她的嘴唇,进而便要去解她的衣服。
婉婉是外面一层厚一些的亵衣,里面一层微薄的,还有最里面一层纱的。魏昭这解开了一件,还有一件,解开了那第二件,但见还有第三件
那衣服还都颇是繁琐,基本都是扣子的。
“为何穿这么多”
婉婉不说话,只是嬉笑,那一只小手搂住了魏昭的脖子,眼睛还是在勾着人儿,心中笑,她就是想惩罚他呀,明着又不敢。
魏昭是好不容易才解完了她的衣服,刚嗅着她的香气而去,但那小人儿却像小机灵鬼儿一样,嬉笑着灵动地避了开,却是跑了。
魏昭见她突然挣扎,是怕弄疼了她,那掐着她腰的手才略松了一些,纵容了她才得以逃脱。
但此时他已受不了她这顿厮磨和折腾,不过还是耐下了心来。
“过来”
婉婉不,已经跑到了床尾,嬉闹着。
魏昭喉结动了动,抿唇叹了口气,起身又要去抓了人,可他来,她就跑。魏昭哭笑不得,折腾了许久,才把那娇滴滴的小人儿吃到了嘴里。
第二日起来,婉婉也随着他起了。
她侍候他穿衣,洗漱,用膳。与前一日一样,他目光相对了上,她便朝他微微地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至于像以前一样,什么甜言蜜语,就更是没有了。
穿衣之时,魏昭低眸瞧了她许久,捏起了她的小脸儿,沉声问道“怎么嗯”
魏昭话少,每次说话用字也很少,能简则简了。婉婉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泪眼汪汪地看着人,但旋即一笑。
他在说什么她懂,不过她才不和他多说废话呢,说了又有什么用他心里没她,有的只是一个帝王对女人的占有欲。
“臣妾没怎么呀”
思及此,小姑娘便娇媚地笑。她这般样子与平常无异,倒是正常。但魏昭又知道不正常。男人这时视线落到了她的脖子上,那脖子和玉臂上皆是有一些揉痕。
这时魏昭突然就想起了昨晚,他也没用多大的劲儿,但这小人儿太娇气了,每次都这样,单看她这身子,倒好像他虐待了她似的。
魏昭思及此,便好似找到了答案,想或许是自己是粗砺了些,弄疼她了,所以她生气了。
婉婉当然不是。魏昭在床上是不是人了些,但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禁了好几天了,逮住了女人就没完没了,没有什么节制,也没什么不能理解。
她当然还是因为他不动心的事儿了。
这人太冷太傲又太高贵了,根本就不可能爱上谁她要是和其他人一样,是选秀入宫的,和他没什么曾经那也便罢了
小姑娘笑笑,再接着也没说什么,只是伺候着他做这做那,尽守本分
魏昭想了想也就罢了,转眼时辰到了,他也便走了。
这日朝中没什么大事儿,魏昭早早地下了朝,而后就按习惯去了御书房,在那批了一会儿奏折,又看了一会儿书。
这前几日忙,他也没空想什么,此时闲暇下来突然想起,那苏婉婉却是许久都没找借口来御书房了。
思及此,魏昭又想起了昨晚和今早那小人儿的态度,看起来无异,但是却又不大一样,似乎生疏了
她生气了
魏昭不知道。若说是生气了,他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以前在大殷王府中,她生过一次气,那是因为上官琳琅,很明显。但眼下,他刚刚册封了她为皇贵妃,她反倒生气了
魏昭抿唇,剑眉微微蹙起,当下便想给人叫过来问问,但想了想又转了主意。这时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德瑞,唤了他一声。
李德瑞赶紧上前一步。
“奴才在。”
“你去把西域进贡来的那颗千经树送到钟粹宫去。”
“啊”
那李德瑞乍一听都愣了。
那千经树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树,据说阳光之下,其树上每一片叶子都是不同颜色的,非常美,摆在室内又可除湿,对身体极好,是一种十分珍贵稀罕之物,皇上这是真舍得呀
但旋即,李德瑞赶紧应声领命,笑道
“是,奴才遵命,奴才知道了。”
李德瑞这说着便要退下去办事,这时但听皇又叫住了他。
李德瑞赶紧躬身侯着。
“皇上”
魏昭这时手臂搭在了玉案上,身子略微前倾,“你,给朕看看,她什么表情嗯”
“啊是是是”
李德瑞笑着连连点头。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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