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来走着, 婉婉脑中不断地想着适才。
她真是震惊了。
那魏昭与王皇后竟然没有夫妻之实
王皇后最后又愤恨地喊着萧凤栖的名字
莫不是萧凤栖是他二人没有夫妻之实的原因
还有便是上官琳琅。
那洛璃说的是真是假
上官琳琅被大殷王囚禁了一年然后大殷王还要杀她
婉婉心惊胆颤,且不知那洛璃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平心而论,整个上官家,她也就对上官琳琅有那么几分好感。她明明记得, 上官琳琅是大殷王最喜爱的孩子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大殷王竟然要那么对她
魏昭藏身大殷王府,是为了拿回本就属于他的玉玺。大殷王是把这一事的账全算到女儿的头上了那他可是太可耻,太可恨了他身为臣子,有谋逆之心, 之举在先,不知道早晚有着一天, 魏昭要收拾他的么
难道没有上官琳琅,魏昭就不知道这些了
思及此, 婉婉倒是有些心疼那小郡主了。
这些家国恩怨,事情原本也没那么复杂,复杂便复杂在, 那上官琳琅对魏昭动了情。而魏昭说到底, 也确实是利用了她。
她想的入神, 全然没注意前方,这走着走着突然听见小月一声呼唤。
“娘娘”
而后便来扶她, 但为时已晚, 自己却是直直地撞上了魏昭。
“啊。”
婉婉吓了一跳, 当即抬头, 只见魏昭抬手就把她揽在了怀中, 低眸眯着她,眸中有笑意,极其宠溺的模样。
“在想什么”
“没,臣妾没想什么呀。”
婉婉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一见他就心跳,就脸红,此时她闻言一怔,但旋即便眼神灵动了起来,这说话的同时已经挽住了魏昭的手臂。
但刚刚搂住了他,自己却又被魏昭给揽了过来,男人扶住了她的双肩,微微低身,眸光灼灼,眼中还是带着那么一抹宠溺的笑意。
“想不想当皇后”
“唔”
他这一句话问的,婉婉顿时胸口跳的更厉害了,也不知怎么答了。
“臣妾,臣妾不是,不是为了当皇后。”
脑子也没反应,她张口便来,竟是顺嘴便说出了这样一句,但话说完,又后悔了。
自然,她那小脑袋里想的是魏昭会觉得她一直觊觎后位,其实她真的从未想过做什么皇后,扳倒王淑媛纯属是为了出口恶气,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她不弄她,直觉告诉婉婉,对方势必会给她致命的一击。
男人唇角微微一扬,当下却是没再接着此话题说下去,而是问道“你要去哪”
婉婉是要与魏昭说自己的母亲之事,此事原本昨夜她就想说,但昨夜她开始太是紧张,后来那魏昭又太是猛烈,她根本就无暇他顾,再后来更是如同死了一般地睡着了,没得机会开口。
“皇上去哪臣妾就去哪。臣妾有些事情想与皇上说。”
婉婉笑吟吟地,那眼睛会说话一般。那魏昭原本是去御书房的方向,但此时却是转了主意。
“巧了,正好朕也有些话要对你说,便去钟粹宫吧。”
婉婉嫣然一笑,当即答应,而后便挽住了魏昭的手臂,俩人朝着寝居而去。
小月跟着贵妃与皇上身后,一直微微地笑着。皇上适才发配了皇后和那洛璃时冷冰冰的,有多可怕眼下和她家小姐在一起,又是什么模样,差别简直是太大了。
她这一面走,一面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地方。
婉婉挽着魏昭的手臂,这一路却是也没和他说什么正经的。眼见着终于回了寝居,她也是突然就紧迫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就想坐下来好好地与魏昭说说母亲的事儿,然她进门急着刚吩咐了宫女煮茶,这一回身儿的功夫,猝不及防,却是突然一下子就被魏昭给抱了起来。
“啊皇上”
婉婉可真是没料到那魏昭沿途一路还是极其正经的。没正经,不断说笑的是婉婉,她怎能料到这关起了门来,魏昭就变了样了。
“皇上胡闹,放臣妾下来呀皇上不是说,也有事儿要与臣妾说么,什么事儿嘛”
婉婉在人火热的怀里不断地挣扎,但那男人抱的很紧。
魏昭笑了两声,剑眉微蹙。
“朕的事儿是什么,爱妃猜不到嗯”
“啊”
婉婉一瞧他那眼神儿,和听到他这话语,顿时脸就更火辣辣地热了起来,当然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要,皇上不要。”
她语声更是娇气,也有嗔怪。
“为何不要”
臣妾腹中有”
“朕有分寸。”
那魏昭急着答着,打断了人,眸光灼灼,唇角含笑,却是有着几分痞意,接着便抱人便去了卧房。
“皇上”
婉婉胸口跳的更是厉害,心有愉悦,又很娇羞,被放到卧榻之上,那小人儿便很是麻利地爬了起来,旋即便扬了唇。
“臣妾见皇上适才冷冷的样子,还以为皇上今日不高兴了”
那魏昭笑微微的,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衣服,坐去了床边,深邃眸光地盯着那小人儿,“本来是不大高兴,不过见到爱妃便又把那些不高兴的给忘了。”
婉婉心如鹿撞,不知不觉间便笑了出来。
“皇上何时变得油嘴滑舌了”
那魏昭舔了舔唇,盯着她,这时便过了来,
“不是变了,是见到了爱妃真情流露。”
婉婉被她说的心花怒放,内心“咚咚”地,“噗”地一声就笑了。
“话说的这么好听,皇上要干什么”
魏昭笑了两声,探身上前去捞人。
“爱妃说朕要干什么”
“啊”
婉婉一声轻呼,面对着过来的男人,小兔子一般,麻利地嬉笑着跑了。魏昭够了个空,笑了两声,再度过去抓人。那婉婉越玩越欢实,但自然是没两下子便还是被魏昭给逮了,束缚在了身下。
俩人四目相对,婉婉的小脸儿,乃至全身都火辣辣的感觉,心口一起一伏个不停,抬起那如藕长臂勾住了魏昭的脖子。
魏昭心口也犹如要炸开了般,那如夜空般深邃又深沉的眸子对她的小脸儿寸步不离。
俩人彼此望了许久,亲在了一起。
第二日同前一天一样,婉婉醒来之时,魏昭已经去上朝了。
昨晚俩人缠缠绵绵,她缩在他的怀里,却是把母亲的事儿,前前后后都与那魏昭说了。
这日醒来,婉婉心中彻底舒坦了。
小月送来洗漱用水,与她说着芸香从程府传来的信儿,字条上有“安好,已见”四个字,婉婉看的心潮彭拜,那便是母亲没再吃过药,且和父亲见过面了的意思
她越看那信越是兴奋,且不知父亲再度见了母亲是何等样子。她坐在寝宫中都能感受到父亲的激动。
婉婉交代了人,更是直接便派人守在了程府之外,却是让芸香多多的传消息过来。
一晃过了三日,那芸香共传了七封信回来。那信一封比一封让婉婉看了激动。信中言母亲一天天好了起来,记忆恢复了大半,自然已然记起了父亲。
婉婉心悦不已,甚至几度有冲动出宫去,与父母团圆。
但此事还未待与魏昭说,另一件喜事便传了出来,便是程家退婚,母亲与那裴沐的婚事作罢。同时,母亲是父亲失散多年的妻子一事,也随着那退婚,当日便公之于众了。
一时之间,这卫国公与程阁老的嫡女原来是一对儿夫妇,原来有着那样的一段佳话之事迅速的传遍了京城。皇宫大内,梁贵妃与王皇后相继被废,婉婉宠冠六宫,加之亲生父母浮出水面,其身份一跃千丈,也任谁人都知,这婉贵妃终将被扶为正宫皇后。
果然,封后消息紧接着婉婉父母之事,当日下午便传了出来,且昭告了天下,下月初八,便是册封之时
婉婉人坐在寝宫中,这喜事接二连三地降临,把她弄得热血沸腾,更是几度情难自制,激动地想哭呢。
小月给贵妃娘娘递着帕子。
“娘娘高兴,奴婢也高兴”
小月笑着哭着,这时“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奴婢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这丫头快起来,给人听见可不是要笑话死了”
小月激动,“笑话什么,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眼下谁人敢笑话娘娘半个字,不是小月说大话呢,现在呀,就是娘娘不干了,皇上都不答应呢”
屋中的常兰也笑,一面抱着小公主,一面点头附和着,“是呢是呢。皇上都得急坏了,都得来求着娘娘。”
“快,快别说了”
婉婉被两个丫头说的小脸儿通红,嗔道“你们真是活腻了,什么都敢说呀”
“奴婢说的是事实呀”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这说完之后,都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几日来,宫女们当然也是看的清楚。皇上天天往娘娘这儿跑。
娘娘怀着孕呢,自然不是总是依他。但无论吃不吃到肉,他都宿在此。每每俩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便更是,皇上看贵妃娘娘那眼神儿
奴婢们看着想笑。
“快别乱说了。”
婉婉红着脸,当然是满心欢喜,她攥着手,掌心一层热汗。
她从未想过会是他的妻子,真的从未想过能是他的妻子。
想想前世的命运,再想想昔日在大殷王府的种种,眼下她找到了母亲,救了父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魏昭的给予。
婉婉很是激动,平心而论,也是真的满足。
当日,她花了一个时辰学,又花了两个时辰做,亲自为魏昭熬了燕窝,终是到了下午了才大功告成。
她盛好了,小心翼翼地装在了食盒中,带着小月亲去给魏昭送去。
“皇上一定高兴极了。”
小月沿途扶着婉婉,边走边极其兴奋地说着。
婉婉还是很紧张,“小月,你尝着,那燕窝真的可口么”
小月笑,“娘娘已经问小月三次了呢,可口极了。娘娘放心啦,皇上一定喜欢的很。”
“那便好。”
婉婉是第一次做东西,况且是给魏昭,难免紧张,是以自己尝过了,也给小月尝了尝,更是问了好几遍,但还是不放心。
她一路走,一路想,眼见着御书房就要到,更是心悦和紧张的很,但也正是眼见着御书房要到了,她突然看见了一个人,那人背脊挺直,年近不惑,一身深紫色官服,生的仪表堂堂,但却正跪在台阶之下
婉婉心微颤,且不知这是为何。她瞧着那人眼熟,当下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这回看的清楚了,其正是那五军都督,她母亲原本的未婚夫裴沐
“他”
小月自然也是看见了。
婉婉摇了摇头,“不知。”
这时但见李德瑞从御书房出来,远远地站在门口叹息摇头,接着下了台阶,来到那裴沐跟前,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良久良久,但见那裴沐方才起身,离去。
他前面刚走,婉婉俩人便奔了过去。
李德瑞见了贵妃娘娘,急忙迎了过来。
“李公公,他”
李德瑞摇了摇头。
“裴都督在此跪了一天了。”
“跪了一天了所为”
“对,便是那程阁老家的长女,贵妃娘娘的母亲。”
婉婉猜到了。
“皇上一直没见”
“没有。”
婉婉抬眸再度望向了那裴沐的背影,缓缓地咬住了嘴唇,不知为何,蓦然有那么点心慌。
这时,风起了,天上乌云密布,周围愈发地暗了下来。
“婉贵妃,来雨了”
“啊。”
婉婉接着便赶紧跟着李德瑞进了御书房。
大雨不时便瓢泼而下。
裴沐行在雨中,头顶闪电轰鸣。他步步向前,步步艰难,冷雨打在他冷峻的脸上,混着泪水流下,让他早已分不清了什么是什么。
“都督”
那宫门口车旁侯着他的小厮见自家主人如此样子出来,可不是吓坏了。他急忙撑着伞过去。
“都督”
但那裴沐一言未发地上了车。
马车行驶,小厮拿出帕子给主人擦拭着脸,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这时见主子那孤冷的眸中再度涌现泪来。
“都督”
“我裴家为他皇家出生入死三十载,到头来,我不过是想要回本就该属于我的妻子而已,他却如此狠心魏昭”
但听“咔”的一声,裴沐手中的那块青玉,瞬时被他攥的七零八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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