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旖旎与阮慈还是有点区别的。
她甚少回来, 也不愿回来,就是不得已来了,在长辈面前,尤其是面对沈京墨的奶奶时, 也向自持知分寸。
不常在人眼前晃, 就没阮慈那般遭人讨厌。
佣人们见她回来, 恨不得把所有对阮慈的怨气都撒到她身上。
可下楼, 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停了。
今晚她本不想来,是沈京墨非要她来;她不想下来吃饭, 也是他叫人喊她下楼。
有意见没意见的,都只得通通闭了嘴。
餐厅里,除沈京墨和沈家奶奶之外,还有江星窈。
“陈小姐。”
江星窈见到她, 站起身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
陈旖旎与江星窈不是第次见面。
可上次见面却不是在our的摄影棚。上回给她经纪人打过了电话,好说歹说劝了通,最终她也没来拍摄, 频频以各种事由推脱。
她的经纪公司知道这边有股东压制, our的主编罗晶也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就直拖着不解约。our的创刊封拍不出,进度只能压再压。
陈旖旎还听说那个上次与她通过话的新经纪人也被炒了。温烺气愤地说,江星窈这是存了心的要给our难堪。
她们的第次见面, 应该要追溯到两三个月前。
那天江星窈特意去了趟our,指名道姓要our的设计总监亲手为她量身定做件旗袍。
如今陈旖旎为她量身裁制的那件旗袍就穿在她身上。袭古典娇美的月牙白, 将女人的柔媚刻意勾勒出, 倒是很贴合主人的气质。
比起平素出现在镜头下和微博热搜上各种硬凹造型的私服穿搭, 这么穿,反而别具番味道。
或许江星窈是想讨好沈家奶奶毕竟杜兰芝是传统的国女人, 年轻时也是这港上名媛圈翘楚,最爱身传统旗袍。陈旖旎的姥姥和太姥姥生前都是知名的旗袍手艺人,曾还为她量身定制过。
不过,如今看,或许当初江星窈借此为由,去瞧瞧传闻沈京墨养在背地里六年之久的那只金丝雀的意味,说不定更足。
不过,陈旖旎并不在意。
江星窈对她微笑时,她也微笑。
对方眼刀交错,她只游刃有余地避开,朝上位的沈家奶奶礼貌地打过声招呼。
举手投足都是落落大方的自然优雅。
江星窈微微吃惊。
阮慈是个万人嫌、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副低俗暴发户的模样还总跟人标榜自己是什么上流社会名媛。
养出来的女儿,却仿佛不是亲生的样。
隔着张餐桌,沈京墨安静坐在旁,浅酌红酒,指尖摩挲着红酒杯,不动声色将她举动都收入眼底。
陈旖旎根本没打算吃这顿饭,打过招呼就准备离开了。
告别的话刚溜到了嘴边,沈京墨却仿佛知晓了她心思,他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漠问“去找何晏么”
她迎上他目光,回答得生硬“我有事。”
刚在车上两人之间就不大愉快,如今单是心照不宣的眼对视,都别有番意味。
他修长手指轻轻抚摸酒杯光滑的杯壁,视线垂下,猩红色的液体倒映出她纤柔的线条轮廓。
再抬眼,眼底的笑意倏然没了温度,看着她,淡声道
“他今晚不会来了。”
“”
“你在这里见不到他,也不用亲自去找。”他薄唇微张,语调虽温柔,言辞却蓄满警告,最后命令
“坐下。”
杜兰芝和蔼地微笑着,向精明矍铄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雨这么大,吃个饭再走吧,会儿京墨送星窈走时顺路送你回去。我记得你家也在港南吧搬了新修的公寓么”
“嗯,不过离得很远,不顺路。”
“没关系,”杜兰芝笑得还算和善,看了眼沈京墨,“方便么”
沈京墨笑了笑,抬眸“当然。”
这么多年来,杜兰芝表面上直看不惯的是阮慈,而陈旖旎在她面前向知分寸,有时嘴软,还挺讨人欢心。
杜兰芝对她的态度表面还算和蔼,但陈旖旎能感觉出来,时常是绵里藏针的。
她最后还是款款落了座。
如此,餐桌上其他人刚被打断的话题又得以继续。
杜兰芝手下切着小羊排,絮叨着沈京墨“行了,你回来了这也有空了,有时间就多带星窈出去见见你朋友们吧,介绍给他们认识。”
“嗯。”沈京墨放下酒杯,唇边略带笑。金丝边眼镜下,眸色却是冷冷。
“会儿送星窈回去顺便看看你伯父伯母。我知道你忙,但这事儿你得上心,知道不他们家对我们有恩。”杜兰芝说到这里突然刻意地顿。
后面的话,似乎就意有所指了。
“男人嘛,也到了该收心的时候了。”
陈旖旎拿刀叉的手下意识顿。不知为什么,感觉杜兰芝的目光好像朝她飘过来。
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下,餐桌下,脚尖儿还不小心碰到了对面的沈京墨。
她下意识抬头。
餐桌上依然是不属于她的氛围。
杜兰芝并未看她,沈京墨的目光,也不落在她身上分毫。
“京墨。”杜兰芝语气严肃。
男人是素来那般斯优雅的模样,报以微笑,向杜兰芝轻轻地颔首,“我知道了。”
杜兰芝叹气,“从小起和你长大的这些孩子里我最喜欢星窈了。还说呢,都多久了,人家还不知你和星窈是从小好到大的青梅竹马吧”
江星窈在边笑着纠正“不是的,奶奶,是媒体的通稿乱说的,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的我之前直在法国念书,回来后就直拍戏,京墨哥哥那么忙,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算是从小好到大的。”
“他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们的时间多着呢,”杜兰芝安抚着江星窈,边向沈京墨确认,“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
“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没问题了。”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那行,这几天就抽空陪陪星窈吧。”
沈京墨用质地高档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唇边的红酒渍,薄唇牵起个小小弧度,刚才精准的回答方式下模棱两可,语气温和,却透着满满的疏离
“好,不忙的话。”
餐桌上依然欢笑阵阵。
陈旖旎从坐下的那刻起,就仿佛被个透明的空气罩子隔绝。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像是上刑。
她手搭在下颌,听他们说说笑笑,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心不在焉,脚尖儿扬,就不小心又碰了沈京墨下。
沈京墨这回有了反应,笑容稍敛,回眸,淡淡瞥过她眼。
她也抬眼去看他。
两处视线在瞬心照不宣地碰撞。
个潋滟,个深沉。
在不属于她的欢欣氛围里,仿佛能燃起把不合时宜的火。
她见他有了反应,缓缓勾起红唇,也笑着回望着他。
她本就是杏眼,如此挑着眼角湾潋滟,时媚态横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动人。
沈京墨面色倏然冷下三分。
他面无表情地移眸回去,不再看她。
“陈小姐。”江星窈忽然叫她声。
陈旖旎悠悠抬眸。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上回我去our,你那么忙还过来帮我量尺码,真是麻烦你了。”
陈旖旎淡声“不客气。”
“最近在忙杂志拍摄吧”
“嗯。”
“真辛苦啊,你现在在圈内名头很响呢,our的总编也看重你。”江星窈笑意斐然,“哦对,我想起来,你以前也在法国读书吧我听说,你是在那边学的服装设计。”
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时间,餐桌上几双眼睛却都看向她。
如芒在身。
对面,沈京墨也抬起双幽深的眼,微扬起下颌,好似在观察她如何反应。
“嗯,是。”陈旖旎点头微笑,眸光清冷自持。
“个人在国外读书应该很辛苦吧我也个人在那边生活了很久,说实话,真的很孤单,总会想起国内的家人朋友你上学的那些年,阿姨会过去看你么”
“不辛苦,”陈旖旎用指尖摩挲着桌布上繁复精致的镂空花纹,看着江星窈,唇角轻扬笑得明媚,“我妈不会过来,但我偶尔能见到京墨哥哥。”
京墨哥哥。
沈京墨轻晃酒杯的动作顿,放下来,谨慎地眯了眸,向她投去凉薄的目光。
他还是头次在她口里听到这样的称呼。
如果按表面关系来说,陈旖旎的确算是沈京墨的继妹虽这么多年来,他们从不那么称呼对方。
而当时因为老太太直干预反对,到现在沈嘉致和阮慈都没领证举办过婚礼。他们根本算不上这种关系。
沈京墨在外人面前也从未承认过他有个继妹。他是沈家独子,顶奢sr和财阀集团的继承人,不会承认这种屈尊身份的事,何况当年阮慈与沈嘉致的事,着实算是这港上的桩丑闻。
那怎么称呼
你说,情人跟金主之间会怎么称呼
江星窈光是想想,就大为不快。
或许他们表面不以正式口吻称呼对方,最亲密无间的时刻,陈旖旎却可能会温声软语地声“哥哥”、“哥哥”地唤他。
唤到他昏了头,被蒙蔽了眼,恨不得忘了所有对她妈妈、对她的憎恶,把最好的全给她。
想到这里,江星窈脸色下沉了几分,公式化笑容也时凝滞了。
“嗯如果那时我知道你也在那边,京墨哥哥偶尔还会过去看看你,我就找机会去认识你了。真可惜。”
“是啊,好可惜。”陈旖旎也笑。
眼对视,各自心怀鬼胎。
杜兰芝听到这里,刚对陈旖旎的温和笑意彻底没了,不悦看向沈京墨“京墨,你那些年常去法国,都不去见见星窈么”
沈京墨刚要说话,腿上突然挨过个柔软的力道。刚才在餐桌下有下没下的那个力道,略带试探,缓慢游移,从西装裤边沿,缓缓向上。
江星窈看沈京墨的脸色黑沉大半,以为是激怒了他,忙笑着替他开脱“那时我也很久没跟京墨哥哥联系了,我应该先联系他才对,他也不知道我也在那边吧。”
说着又回看陈旖旎,眼底渐渐浮现出挑衅
“如果我早点认识陈小姐,我们先成为朋友就好了那样说不定,我和京墨哥哥的关系能跟你们样好。”
陈旖旎神色淡然,缀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搭在下颌,双眼里烟视媚行,抿起线红唇,看着江星窈,始终微笑。
直到对面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下颌绷得愈发的紧,她才轻笑着回应
“江小姐,你误会了。我和他没那么熟。”
05难缠
带着疯狂晚的诡异兴奋,陈旖旎很早就醒了。
睁眼,太阳闷在乌云后,几缕细不可寻的光穿云而过,整块阴沉的天空好像都悬在头顶,摇摇欲坠。
雨还在下。远远能听到海浪携着暴雨来回拍打礁石的声音,迅猛又激烈。
她盯着三面环绕的巨型落地飘窗很久,雨层层地冲刷过玻璃。
这里不是昨天起吃过饭的沈宅。是沈京墨在白鹭湾的家。
半月前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后,就再也没来过。
她困倦异常,囫囵翻了个身。
他在她身畔睡得很熟,眉眼沉静,轮廓都比平素柔和了不少,不再显得那么生人勿近。
毕竟昨早才从南半球飞回来,晚上又应付了家里的事,应该很累了,刚才她翻身的动静都没扰醒他。
就是不知,他昨晚哪来那么多额外的精力,把她从那个家折腾到他自己家里来。
她目光从他好看的眉目轮廓滑下,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下颌线,到他高耸的喉结,紧实平滑的胸膛。
再往下,就有点儿不可描述了。
不知不觉她也困了,时候还早,准备翻个身接着睡。
可人刚翻过,腰上忽然搁过个蛮横的力道,不给她点反应的机会,将她霸道地向后拉过去
她心怦怦直跳,瞌睡都给吓没了。
最后她直接是撞进他怀里的,靠在他滚热的胸膛上,他将下巴埋在她肩窝,沉哑的声线飘拂过她耳边
“别动。”
“”
她僵了几秒。
满室重复片沉闷的寂静。徒留她心跳喧嚣。
她是真的在他身上吃过苦头的,经过昨晚,也再不敢在他面前胡乱造次,于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他怀里就不动了。
她以为还有什么后,下意识地窒了窒气
可半天什么也没等到。
男人沉稳清浅的呼吸在她耳后沉浮飘荡,带着灼意。她瞬都怀疑,刚才他是睡还是醒。
她再没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是睡熟了,她轻手轻脚地拨开他手臂,想睡到另头去。
捏了捏他腕骨,指尖不自禁地在他手背的皮肤上摩挲,沿着他淡青色的血管,看到他空荡荡的无名指。有瞬的失神。
他好像感受到怀抱空了,背过她睡到床另边,宽厚坚实的肩背清浅而有节律地起伏。她赶紧趁机会跑下了床。
她起身去浴室,将浴缸放满热水,窝进去,疲惫地枕靠在边沿。
缀着鲜红蔻丹的指尖轻轻扬,滑过点猩红,悠悠点了支烟。
周身被氤氲的热气包裹,渐渐舒缓了全身的疼痛。
她抬头看着窗户上的雨,出了片刻神。
支烟下去,思绪也跟着沉淀。最后她缓缓闭上了眼,就这么在浴缸里睡了个回笼觉。
陈旖旎是被电话吵醒的,再醒来,浴缸里的水已凉了大半。
她打了个哆嗦,蜷缩住自己接起电话“喂”
“那个,总监十点要拍摄,”楚觅小心翼翼地问,“我去了你家敲门没人诶,你现在在哪儿需要我去接你吗”
“”陈旖旎怔了小几秒,观察了下外面的雨势,“白鹭湾,还是上次那个地址,来接我吧。”
“”
楚觅闻言愣,怎么又是白鹭湾
她不是
楚觅还在回味,那边传来“哗啦”声。
陈旖旎纤细的腿晃出了浴缸,随手披了条浴巾就往外走,边嘱咐“帮我拿件新衣服过来吧,内衣也拿过来套。大门密码是我生日。”
“哦,哦好。”
沈京墨还在熟睡。
她淡淡扫过眼,推开圆床对面两扇巨大平滑的落地镜进去就是衣帽间。
里面别有洞天,大的吓人,每次过来她都要在心底感叹次。
这里曾有她的几件备用衣服和睡衣,不过现在没有了,该扔的上次都拿走扔掉了。
望着整整三面墙的琳琅满目,她开始认真地思索,自己该穿点什么等楚觅过来。
打开面衣柜,里面都是他的西装衬衫,清雅成熟的款式,几乎都是低调雅致的黑白灰。
她随便挑了件他的衬衫。
她不是娇小身材,虽也算条靓盘顺,身形纤长,但他的衣服还是过于宽大,放在身上比了比,衬衫的下摆都没过了她臀线。
外面还在下雨。
窗开大半,夹着股海咸味儿的凉风在房间内流窜,拂过她两截光洁的腿面,有些冷。
衣帽间门大敞,徐徐入室的清凉海风在她周围盘旋。
她扔掉身上的浴巾,不着寸缕。落地镜倒映出她光洁纤柔的曲线。
她伸出胳膊,展开那件深蓝色的男士衬衫,眯了眼,站在镜子前打量。
就像是个丈夫出轨了的妻子,在找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头发或是别的可疑的气息。
可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行为和想法。
看了会儿,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她将他衬衫披在身,开始系衬衫前襟精致的纽扣。
湿发未干,披拂在肩,混着飘散入室的寒意。
有道视线向她投来。
沈京墨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坐在床上,向她投来凉薄的目光。
他宽肩窄腰,腰侧线条流畅,两条人鱼线夹着平滑紧实的腹肌徐徐而下,身上随便扔了条薄被,懒散地坐在那里。
他好整以暇观察她,手边抽着烟,凝望她的眸色染上层朦胧的幽昧。
唇角上扬,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斯面容被烟气拉得模糊,透着浓浓的禁欲气息。
真像个败类。
他显然已清醒多时,烟都燃了大半支。
她心猜,估计他将她从脱到穿,拿着他的衬衫在自己身上比量,还展开细细观察的系列动作行为尽收眼底。
她也毫不避讳地回眸朝他笑了笑,穿好了他衬衫,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衣帽间。
如袭绛色妖娆的烟迎面扑来。
她背身关上门,人歪歪斜斜地倚在镜门上,就不动了。
对面圆床顶上有副巨大的油画。色彩鲜艳诡谲到有些灼目,投射入她身后的落地镜。
画是个身材丰腴柔美,半裸着的红色长卷发的西方女人。正用葱白指尖挑着个银器水壶,点点浇湿了身上轻纱。
烟气推开于房间内缓缓发酵的暧昧气息。
沈京墨抬眸。
她就靠在那里,不偏不倚,刚好挡住了镜油画上的那个女人,整个人便好像是嵌在画般。
何况她气色本就不错,饶是粉黛不饰,美目流转之间也别有番风情。
“醒了”她眯着双桃花眼,笑声清澈婉转,“昨晚睡得好么”
其实昨晚被折磨得很惨的是她,这话或许他来问她才更合适。
衬衫纽扣只系到了锁骨处,领口微敞无意滑开,她微潮的发丝半遮住莹白如玉的脖颈,错落着几道红痕。欲盖弥彰。
她现在这副模样,就是无意为之,也像是蓄谋已久。
他微微眯了眼,没说话。
“早上抽烟不好。”
她走上前,纤长手指轻巧地劫走他指间燃着的半支烟,然后像只小猫样轻倚在他怀,靠在他肩头,纤细的双腿搭在床边,将他烟放在自己唇上。
含笑的眸抬起,直勾勾地由下而上地凝望他,“我可以代为效劳。”
他缓缓勾起唇,垂眸看着她,偏开头低笑了声。
笑声温润低哑,难得的真切温柔。
他没忘了昨晚她是如何的勾他,看如今这幅模样,显然是昨晚没被教训老实,大早地又过来招惹他。
难缠。
他打量了下她身上穿着的他的那件衬衫。她两截白皙光洁的长腿虚掩在衬衫下摆,盈盈袅袅。
“这个颜色不适合你。”他说。
她挑了下眉,吐了个烟圈儿,靠近他真诚地发问“那你喜欢什么,我可以穿给你看。”
他拉着她腰过来,手指轻抚着她脸颊,唇贴在她耳边,字顿,轻声
“宝贝,别来惹我。”
温柔疏倦,副毫不上当的语气,满是疏离。
“”她笑容凝在唇角。
“小瞧男人是会吃亏的,忘了”他敛去眼底笑意,拍了拍她腰,温柔又冷淡地命令,“乖,去脱掉。”
他说完就转身去了浴室。
不多时,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她看着浴室关闭的磨砂玻璃门,没好气地笑了笑,然后窝到窗边的沙发椅里,抽着他的烟。
烟嘴上还沾着些许潮意,她抽的很慢,很慢。像是在细细回味他的气息。
纤细的双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晃着。
楚觅打来电话,说她到了。
陈旖旎下楼去取了衣服,而后又上了楼。
楚觅看她人又晃上了楼梯,还在胆战心惊拿来的衣服她会不会不满意,可她什么都没说,只说让她等在这里。
站在楼下大得惊人的客厅,楚觅还有些微微怔然。
陈旖旎走后很久,才敢开始打量着这里件件价值不菲的陈设。
这里
真的是沈京墨的家吗
白鹭湾是港城极贵的地段,知名的富人区。
何况这座三层海景别墅特立独行地建在半山,夹于礁石之间,地理位置优越环境优美,三面临海,与繁华的港城口岸处隔海相望,后山还有个私人机场,刚路过来,还有快艇泊在岸边,直通往不远的私人海岛,光是想想就令人咂舌,根本不敢去估量这里的平方米值多少钱。
正想着,手机传来动静。
公司内部个比较私人的小群,噼里啪啦地议论着卦。
有人说,昨晚看到在港南时尚心门口,陈旖旎和沈京墨起走了那辆车牌辨识度极强,国内都没几辆的迈巴赫s62绝对是沈京墨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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