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希望

    作为有过北面山林狩猎经验的村民们, 在面对开辟新狩猎地点的问题上, 那绝对是表现出了一定的谨慎和重视的。不但是人员齐备全村男丁又一次大集合一起上山, 工具多样有钱了,又有焦裕丰这么一个能制作弓箭的,村子里自然就有了赊账置办的人,比如三爷爷,就拿上了一副,让这整体攻击力上去了不下两成,连着路线也做了一定的规划根据三子所说, 画了小地图, 并定下了先去小湖边查看动物足迹的计划,比上一次一股脑往上冲, 傻愣愣的没个章法好了不知道多少。

    而对于焦裕丰来说最重要的是, 这一次,村中的孤老, 哦,就是那个焦大的表兄弟,56岁,有些瘸腿的春爷爷, 也一并跟着上了山,还满怀着生活的激情。你说这往日得过且过,混日子等死一般的老头为啥要跟着来还满怀激情这是不是有点不对这里头自然是有缘故的。

    说来这春爷爷,早年家里也不是如今这冷清,破败的模样, 作为这村子里唯一的采药人,即使后来瘸了腿,不能自己上山采药挣钱了,可他还有两个儿子已经继承了他的手艺,甚至老大还已经娶了媳妇,眼见着这家就要人丁兴旺,日子过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可谁想这事儿就这么的寸呢,老大去城里卖药材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贵人,被一群不知道哪家的凶狠下人按在地上暴打,伤到了内脏,勉强回到家就躺下了,还不时的咳血。

    为了治病,家中原本的一切值钱的都卖了,儿媳妇织布织的日夜不停,小儿子更是为了挣钱,频频往深山去,连着老头自己也不得不勉强着各处寻法子挣钱。事情到了这里,若是这一切付出能让人好起来,那即使苦了些,这也算值得。可谁知道他们家不知道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小儿子在山里,居然因为一株药材,失了手,滚落了山崖,等着家里久久不见他回来,心下发慌,请了村中的人帮着一起去山里寻找,那人已经没了气,若非滚落的地方荒凉,只怕是连着尸身都未必能寻到。

    而等着抬了小儿子的尸体回来,这边老头还没从丧子的悲痛中回过神,那边老大听到弟弟为了自己丢了命,一口气没喘上来,吐出一大滩血,也断了气,这好吗,一下子,连着失了两个儿子,你让老头这可怎么活若非还有儿子的后事要办,这老头当场估计都能直接撞死。

    可都这样了,这倒霉的事儿还没完呢,这边儿子刚下葬,那边亲家来人了,说是要接儿媳妇回家,理由也相当的正当,这都没了儿子了,家里就剩下这一个老公公和一个刚过门不到两年的新媳妇,一起住着实在是不成样子,有碍名声,所以娘家想着,反正没孩子,赶紧的接回去,过上几年,守完了孝好再嫁。

    这让春爷爷怎么反对没法子反对,因为人家说的在理,再说了,这儿媳妇真心不错,自家儿子病着的时候,十分的尽心,这样的好孩子,难道他能死拖着,让人白耗一辈子,只为了守寡的名声穷人家没这么讲究,还是接过去的好,好歹大家也都留个余地。

    可也正是这样,让这老头彻底的没了活着的欲望,最后还是焦大来了,好好的和他说了一通话,说是他也不能算是一个人,好歹他还有自己这么一个表兄弟,还有焦大柱这么一个侄子,村子里还有焦裕丰这么个亲戚,哪怕是为了这些亲人呢,好好活着才是正紧。

    在一个,都说老天爷有眼,难不成他不想知道那害了他大儿子的人是谁即使是权贵,他们动不得,也没法子动,可这样张扬的,能是什么好人能有什么好结果难道他不想看这些人的下场

    春爷爷被说动了,实际上能好好活着,有有谁会想着死呢,如今焦大给了这么些理由,他自然就接了过来,虽然活的依然十分的颓废,可好歹也能

    这么维持着,又有焦裕丰的原身照顾,日子就这么一日日的过来了,即使焦裕丰夺舍了之后,感情上许是比不得以往,可在耕地等事儿上却从没有差池过,甚至还因为自家日子还成,常常送过去些吃食,让他日子更好了些。

    人啊,活着就不免有些个起落,那连着死了两个儿子的时候,春爷爷这运势说是低到了谷地,也不为过,可到了如今呢熬过了严冬,自然就迎来了春日,前几日他猛地收到了已经去了山东的亲家让人捎来的信,信里头说他那儿媳妇不但没再嫁,他还有了一个孙子,他大儿子的遗腹子,如今都6岁了。这对春爷爷这个孤老头来说就像是春花开了一般,整个人都亮堂了,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天都亮了。

    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说来也是巧合,那儿媳妇方氏自打回到了娘家,这人就躺倒了,刚开始家里父母还以为是熬得狠了,加上伤心过度这才身子受不住,可不想过了半个月,这人吃什么吐什么,这下这老娘就觉得不对了,忙请了大夫来看,这一看才知道,方氏居然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只是因为操劳过度,身子虚浮,以至于有了些见红,并隐隐的有了些流产的征兆。

    这可怎么好,要说按照规矩,这闺女就该回到春家去,毕竟这可是春家唯一的苗了,若是个儿子,那真是老天保佑,香火得济的大喜事儿。亲家也算是有了指望,可这闺女如今的住状况却不成啊,送回去,这要是流了可怎么办这刚有了希望,又突然灭了,那这亲家好容易鼓起的活下去的勇气,只怕就真的要没了。再说了,就亲家那边如今的情况,好像也没法子让自家闺女好好的养胎吧。

    这么一想,这方家老两口立马就拿定了主意,将这事儿暂且先瞒下,好歹等着生了再说。若是生了之后这孩子好好的,闺女也愿意,那到时候再回去也不晚,春家老头也不能说自家的过错,毕竟他们这都是为了孩子。

    这老两口心不错,事儿也确实办的有道理,只是吧,事儿从来都不是按照人的意愿来的。好容易这孩子到了生的时候,不想却是八个月难产,也是,本就在怀孕初期遇上了生死大事儿,身子没好好养不说,心情也总是沉浸在悲伤中,即使后头知道有了遗腹子,有了指望,可这没了丈夫的悲哀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缓过来的,如此一来,没在七个月就早产已经是不错了。

    可老话说的好啊,七活八不活,这八个月生产本就十分的艰难,再加上身子底子不算好,能不难产嘛。所以等着生下来,方家老两口一看,得,孩子瘦弱不说,连着闺女也病恹恹的,这样的两个人怎么送回去即使明知道那孩子是这春家唯一的苗,唯一的香火,可他们真的很不放心送过去。,连着让春爷爷知道都有些踌躇,毕竟这孩子是不是养得活都不一定呢。就像是前头想的,万一这边刚乐呵呵的感觉有了孙子,那边这孩子猛地又没了,这不是要了那老小子的命

    而更要紧的是,方家大哥在看到自家妹子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有了点别的想法,他和他媳妇早年也有个儿子,可不想那孩子也是个没福的,四岁就得了风寒病死了,这之后,因为媳妇早年生产伤了身子,一直没孩子,如今正是眼馋孩子的时候。如今瞧着这妹子生下的孩子,男方连信都不知道,他们两口子就想着是不是将这孩子抱过来,当成自家的养。反正也是自家的血脉,舅舅和亲爹什么的,也不差什么对吧。

    有了这两口子的撺掇,老两口自然越发的迟疑了,再加上闺女病弱成这样,他们也不放心,毕竟送回去的话,这家里没个壮劳力,一老一小可就要靠着闺女了,就闺女如今这身子,能成他们老两口可就这一儿一女,哪一个不是宝贝当年若非看着那春家有两兄弟,还有手艺,怎么也不能让闺女嫁去那地方。如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闺女回去受苦

    老两口这么一迟疑,事儿自然就拖了下来,而他们这里心下还没做好决定呢,刚过了孩子百日,山东那边又有人来请,还是一年60两的高薪,这么一来这事儿就更不用说了,说什么都没有挣钱要紧,所以老两口索性就先带着一家子去了东面。哦,对了,这方家是祖传的花匠,在伺候园林的事儿上很有些名头,为此家中也算有些银钱,虽不至于富贵,可养闺女外孙子却也不费力,或许这也是为啥他们能这么干的缘故之一。

    而等着到了山东,许是这孩子带来的福运,没一年,那儿媳妇就又有了身子,隔了一年就生下了个儿子,再一年,又有了一个闺女,如此一来这方家大哥两口子对于抢了方氏孩子这个想头倒是没有了,毕竟亲骨肉总是不一样的,可同样的,因为离着远了,那方氏身子又不怎么好的缘故,这事儿依然没和春爷爷这边通气,先是想着许是隔上一年就该回去了,到时候说也来得及,后来则是方氏又病倒了。一家子为这个发愁,没心思想别的。

    到了如今,那方氏彻底撒手没了,那孩子看着虽然不够强壮,却也是个能养活的样子,加上那边活计总算是做完了,一家子不多时就该回乡了,这才给春爷爷这里送了信。毕竟这方氏是春家的媳妇,这年头出嫁的闺女那是不能葬在自家坟地的,哪怕是为了以后祭祀呢,也要告诉春爷爷,好方便将人埋进春家的坟地不是。

    当然这里头有没有因为闺女没了,老两口有点迁怒那孩子,觉得这孩子有些克父母什么的,那就不好说了,反正这本就是春家的孩子,送回来总是没错的。就是春爷爷,在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没工夫去细究这几年方家不给他送信的缘由,也不想细究这里头可能的心思缘故,他唯一有的感觉就是感激,感激亲家好歹保住了他的孙子,还养这么大,让春家终于不至于后继无人了。

    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孙子,春爷爷这几日又开始发了愁,眼见着孙子就要回家了,可他这里呢院子这个还成,早年因为老大成亲的缘故,很是翻新了一番,院子里三间正屋,两间厢房,再加上厨房柴房的,十分的整齐,虽然不是什么砖瓦屋子,可石头加土胚也算结实,还不满十年呢,足够他们祖孙安身的。就是屋顶,今年焦裕丰在全村休整屋子的时候,也一并帮着收拾了,崭新的很,不用他操心。

    可这地呢这会儿春爷爷那是真后悔,当初全村开荒的时候,自己没能积极参与进去,以至于到了如今,家里也不过就是那原来的2亩地,这些地他一个人过日子倒是勉强能糊口了,可有了孙子就不一样了,不说这养孙子要耗费多少,孙子将来成亲,养孩子都是要钱的,没了儿子,这些不都得他这个祖父张罗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一次焦裕丰他们上山,春爷爷也跟着来了,不求别的,就为了能跟在众人后头,能安心的在这东面山上采药。

    是的,他已经决定了,重新捡起自己这门本事。当然,因为身体的缘故,因为儿子的死,他再也不可能和当年年轻时候一样,往深山里去求大财,甚至连日日往山里跑都做不到,可好歹他能跟着这些打猎的人不是。好歹能在这村子附近摸索不是。哪怕这样一来,所得不多呢,总比靠着那两亩地好些,慢慢的攒,到孙子成年,大约十年的光景里,只要他不生什么病,没什么大开销,这一笔总是能挣出来的。

    若是能跟着这些打猎的一起挖点陷阱,家里也跟着养上几只鸡什么的,就是让孙子隔上几日吃点荤腥,过年过节混身新衣裳,他也有了指望了。他可是听信里说了,孙子因为遗腹子,早产,难产,身子有些不怎么强壮,他可不能大意了去。

    山坳小湖边上,靠近山脚的地方,春爷爷正卖力的挖着,那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的脚都有些发抖了,这让刚从一边查探了地形

    回来的焦裕丰看了,心都是一揪,那信本就是他给春爷爷读的,这老头如今这么卖力是为了啥他自然知道。老实说,这春爷爷家老大,居然有个遗腹子,这事儿最近都快成了村子里的大新闻了,一村的人都忍不住相互八卦,说着这一家子以往的事儿。作为春家村子里唯一的亲戚,在这关键时刻,焦裕丰那自然是第一个伸出手帮忙的人。

    “春伯,不是和你说了,这事儿有我嘛,怎么着,这是信不过我的力气赶紧的,你去边上歇着吧,这后头采药的事儿有的你忙呢。”

    焦裕丰走过去好不客气的一把就抢过了春爷爷手里的铲子,几下子下去,就挖出老大一块土来,看的春爷爷不住的摇头。

    “老了,真是老了,怎么也比不上你这样的青壮汉子了。”

    “你这年级要是和我一样力气,那我岂不是也太没用了些再说了,自家侄子都不知道使唤,知道的都要说你傻。”

    “混小子,嘴巴越发的厉害了。不过也亏得有了你,不然我这些年”

    说到这个,春爷爷一时有些开不了口了。想想这些年自己浑浑噩噩的日子,再想想这几日的欢喜,他总觉得,这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怎么回想都觉得有些糊涂,觉得这老天爷戏弄的有些大。若非这村子里还有个焦大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撑到这听到孙子消息的一日。

    说起来这春爷爷,那是焦大的表兄弟,可和焦裕丰却实在是没血缘,因为焦大和焦裕丰的亲爹其实是堂兄弟,只不过当初逃难到了这边的时候,那两家因为是一个爷爷,人丁又少的可怜,所以索性合成一家子落了脚。等着焦裕丰这原身没了父母,焦大又跟着贾代化去了边疆,照顾这焦裕丰原身的,就是这春爷爷,甚至因为都在村子里住着,焦裕丰这原身焦大郎比那焦大柱和春爷爷还亲近些,那春家的两兄弟也是从小一起的玩伴,和亲兄弟也没差什么。也正是以为有这样的关系,所以后来春家出了事儿,焦大关照焦大郎多照顾春爷爷几分,才会那么的理所当然。

    “春伯,你这话说的,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说过,我是你半个儿,使唤儿子天经地义。”

    “是了,你是我半个儿。”

    说到这个,春爷爷眼睛也忍不住有些发红,那是焦大郎父母没了的时候,焦大又不在,当时办丧事,下葬,都是他充当的长辈,帮着操持的,当时为了安抚这个孩子,让孩子安心,是曾说过这样的话,说他自小看着他长大,又是亲戚侄子,说是半个儿也不为过,让他以后有事儿就去找他。

    不想这话说了才几年啊,这事儿倒是反了过来,他反而成了被照顾的一个。像是他这样的孤老,放到哪个村子,都是只有受苦受穷的份,就是乞讨的也不在少数。也就是他,还有这么一个半个儿子一般的孩子照顾着,耕地的时候拉着牛过来帮忙,日常青黄不接的时候送来粮食,连着翻修屋顶都没漏下,就是亲儿子也就是如此了。

    “等着锤子那孩子回来,大郎啊,到时候你问问你大伯,你学的拳法什么的,能不能教了那孩子,他姥爷说了,这孩子身子不好,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唉,我寻思着,咱们家若是想请什么好大夫调养,那怕是没什么指望的,不说药钱,就是这好大夫,也不是那么好请的。倒是这学拳什么的,都说学武的身子好,想来若是学了只怕能缓一缓。”

    春爷爷满脑子都是孙子,这边才感性一会儿,脑子就又转到了这孙子的身上,和焦裕丰说起了这未来的打算。这焦裕丰能说啥自然是点头的。

    “不用问我也知道,大伯必定是乐意的,说来这事儿我这还没来得及和大伯说呢,等着他知道了,还不定高兴成什么样。瞧瞧您如今,哪还有往日不爱理人的模样所以哪怕不为那

    孩子,只为了你呢,大伯必定也愿意顺着你,说来春伯,你这样,说是老树逢春都不为过,啊哎呦,别打。我的脑袋。”

    “死孩子,有这么打趣长辈的”

    春爷爷确实完全变了个样,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机,即使面容依然苍老,五十来岁弄得和70上下般,满头白发,可那是当年连丧两子打击下的后遗症,精气神却已经十分的不同,若是说往日是那枯木,如今就是再开新花的老树。看看,连着打人都有了力气,说笑也有了心情,可见这一个孙子,对他有多重要。

    “说实在的,春伯,等着那孩子回来,让他和我家小子一处读书,识字吧,那孩子既然身子不好,你家这采药的事儿自然也不好让他做,学武虽然能强壮身子,可送到兵营却没必要,到底算不得什么好出路,这么一算,这孩子将来若是想日子过得松快些,识几个字,学点算账的本事,将来去什么铺子里当个伙计账房,倒是个不错的出路。你觉得呢”

    焦裕丰的建议简直说到了老头的心里,自打小儿子在山里出了事儿,他如今对这山的感情那是相当的复杂,若非为了孙子,这辈子直到躺倒棺材里,估计他都不会上山。而至于让自家宝贝独苗孙子也学采药,那更是不可能,他如今可是再也折损不起了。所以焦裕丰一说,他立马点头,一边一屁股坐下,一边搓着手,皱着眉头小心的问

    “那你帮我算算,这要攒多少钱才够送孩子去读书的”

    为了孙子,哪怕是贵点,只要够得着,他拼了老命也愿意啊。

    “也不用花销什么钱,笔墨纸砚的,大伯能弄来些,我也能从衙门讨点,就是束脩也不用操心,又不是要科举什么的,只认识几个字,我这里都能教。当然了,若是孩子有这天分,读书确实好,那咱们再想法子,送了去读书也是可以的,到时候你也不用担心银子,大伯也好,我也好,日子也不算差,手里也有点,绝不会看着不管。说来我家也就一个,大哥家也只有一个,再加上你家这,三个独苗,若是不相互搭把手,孩子们以后可怎么办连个帮扶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春爷爷高兴了,乐的牙床都露出来了,笑咪着眼睛,乐呵呵的说到

    “是了,他们是兄弟,年岁还差不多,正好相互帮扶,就和当年你和我家那两个一样,那时候亲的,就差没上个茅房都一起了。”

    说着说着,这老头声音又低了下去,眼睛又带上了几分追忆,不用问,这是又想儿子了。焦裕丰也想啊,虽然他是占了人家身子,不是原主,可他有记忆啊,那已经被挤在角落里,有关于少年时的记忆,这一会儿是那么的清晰。仿佛眼前就能看到往日三个少年在村中呼啸而过,欢笑嬉戏的模样。不知不觉的,焦裕丰的眼睛也有些发红了。

    “成了,春伯,这陷阱你看还要放点什么不夹子还是插几根木尖子对了,这边上你赶紧的绑上布条,别一会儿忘了。”

    使了大力气,用劳动遮掩了失态的焦裕丰等着干完了手里的活,忙不迭的开始转移话题,招呼着春爷爷忙乎了起来。而等着他们这里干完,其他几个各自忙着挖陷阱的村中汉子,也差不多一并弄完了,一群人重新融在一处,开始往山上走去。

    “咦,焦大郎,你这怎么不挖一个是不是来不及你早说,咱们一并帮着不就成了”

    “不用,这里都这么多了,不差我一个,我准备往深点的地方弄,你自己说的啊,一会儿你们帮忙,我这正好手酸。”

    “呦,你这是成成成,我们一起,真是不好多说一句,一说就让你给抓着了。”

    “那是我机灵。”

    “春伯,你也不管管你侄子,看看这嘚瑟的。”

    “不吃亏就成。”

    “咦,春伯,你怎么这样啊。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以前什么样我怎么不记得了臭小子,你才几岁怎么知道我以前什么样”

    “啊”

    “哈哈哈”

    村中的人都有眼睛,知道春爷爷如今正高兴,也乐的多逗趣几句,让这个苦命的老人多高兴几分。虽然被打趣的,有点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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