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谍影28
林雨桐心里对胡木兰多了几分佩服, 对方是尽可能的把人往恶的想, 还真想对了。她和四爷是知道周一本确实是在邱香山家藏了东西的。而胡木兰是真靠个人的性子推的。
胡木兰如今的意思,就是想将计就计,把这个犯事的人换成是淘金的保镖。
林雨桐很快领会了她的意图“好的, 我马上去办。”
杀个早就该死的人, 她不会手下留情。潜进淘金家, 然后将住在门房中的此人杀了, 拿了他脖子上的玉雕的挂坠,再将此人用麻袋装了,顺势藏在陶金家的地窖里,然后利索的出来。再去邱香山家, 这两口子都已经早早的睡了,她也没进屋子,只把玉坠挂在窗台的位置,就又原路返回。整个过程半丝拖泥带水都没有,又是开着车出去的, 时间很短, 胡木兰洗了澡, 头发擦干叫自己干着,可这头发还是半干不干的时候,林雨桐却已经回来了。这叫她不由的便笑“温酒斩华雄”
林雨桐白眼一翻,去客房直接去睡了。关键是她也不敢耽搁, 邱香山的书房里那副画,是个定时炸弹。要是不爆出来什么都好, 但一旦爆出来,在这个书房单独呆过的人,又知道顽石存在的人,嫌疑就最大。她刚好符合这个条件为了将来少些怀疑,这次就得叫胡木兰觉得,她压根就没机会在邱香山的书房多呆,呆了也没时间干别的,见别的什么人。
所以,这次杀人嫁祸,她干的异常紧凑。
一晚上睡的都不太踏实,不是因为四爷不在身边,而是因为距离胡木兰太近。起来随便吃了点,还得装作休息的很好跟胡木兰有说有笑。吃了早饭,又跟胡木兰来到王华生家,该摆的样子总得摆一摆的吧。一副要好好调查的样子问家属王华生跟哪些人有私怨。
为了显得公平公正,整个的过程,胡木兰都叫了警察局的焦恩,叫他带着人跟着,做见证。
王家人坚决的很,就说是周一本,不可能是别人。说王华生生前每日胆战心惊的,喊的都是周一本要杀人了这样的话。
胡木兰叫焦恩记下,然后按照程序,约谈周一本。
周一本也叫冤枉“王华生什么时候死的我都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站长要来的事,哪里有时间找那个小瘪三的麻烦”
胡木兰对这话有没太在意,好像对方说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不等他说完,她就问焦恩“是你们做的尸检,也是你们做的调查,那么根据你们的调查,受害人是哪一日的什么时间被杀的”
“前天晚上,十点之后,十二点之前。”焦恩给了这么一个时间。
胡木兰就看林雨桐,示意她往下问,林雨桐指得看周一本“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里做什么”
周一本想了十几秒“前天晚上站长还没回来老金负责站里的主要工作,我的任务还是监视几个投r分子,防止他们携带家资潜逃。一晚上我都在码头上,这个可以找码头上的兄弟作证。长夜无聊,我们在码头喝酒赌钱,那晚我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几十个人都可以作证,我没离开过码头。”
但是码头上的表可以不准的。当时只有他带着手表,而别人也都用不起手表。他喊出来的时间,就是准确时间。他又是开着车的,杀人半个小时够了,返回来只说是上了个厕所。至于邱香山家的东西,未必就是人死之后才放进去的。先偷了东西放到邱香山家,然后再找机会杀人,完全没有问题。
他这么一说,林雨桐瞬间就推理出来龙去脉。于是,她就不由的看了看周一本的手腕。被林雨桐这么一看,周一本不由的缩了一下胳膊。这就说明,林雨桐的推理完全是正确的。
当然了,码头上的人还是得问的。这一问,结果不出所料。这些人给出的最详细的版本不过是周队长只去了两回厕所,前后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十来分钟便是开车是打不了一个来回的,所以,就排除周一本杀人的可能。
这些人所说的十来分钟,一定是周一本告诉他们的时间,这个错不了的。
周一本跟林雨桐对视了一眼,当然看懂了她眼里的戏谑,但是他也不以为意,没用证据的事,谁查也没用。
胡木兰就看焦恩“焦局长,你看,事情到了这一步,该怎么往下问”
焦恩心里骂娘,但还是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跟周队长积怨颇深的人您看,既然周队长没有作案的时间,那就确定杀人之人不是周队长。可王华生偏偏被虐杀了,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周队长,他故意虐杀了王华生,就是要叫人把怀疑的对象放在周队长身上那就得问周队长,您跟谁还结仇了”
“跟我结仇的多了,但是用这个借口杀我的,只有邱主任了。那晚的事知道详情的不多,金主任和林站长,没有这个必要。吴站长不待见我,但他收拾我那是名正言顺,也犯不上这么着对我。想来想去,只有邱香山他虽然人不在,看起来是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是他是可以买凶杀人的。当然了,我也可以买凶杀人,但我要是买凶,我的手段会更凶残,但尸体不会傻傻的给人家留下做证据。所以,我依旧没有嫌疑但他未必就没有。”
jun统内部自相残杀
焦恩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听不见,这都什么玩意这是。
胡木兰却不在问了,起身直接去找邱香山。
邱香山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疯了为了陷害他,雇凶杀人图什么呀”
胡木兰看他“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看不顺眼想整一个人,这需要多高尚的理由吗”
荒唐
“但您要这么说,我还真就无言以对。”邱香山就道“我雇佣了谁,找出这个人来跟我对峙。”
胡木兰却一脸笃定“做过必留痕迹,邱主任,能去你家一趟吗”
这还真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传言厉害的不得了的胡木兰,就是这么办事的吗他苦笑着摇头,然后看林雨桐“林站长您也这么觉得”
林雨桐给他使了眼色“先去看看吧不是你,谁还赖了你不成。”
邱香山好似听明白了话中音,也是怎么可能叫中tong 抓住把柄。这么一想,心就放肚子里,“那就去家里看看吧。”
到了邱家林雨桐就直奔书房,在书房的相框里拿出地契,在窗户的外面捡到一个玉坠。一来就直奔着两个地方,连做戏假装找一找都懒得做了,“玉坠我瞧着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邱香山“”这东西要不是你放进来的,我戳瞎了我这俩眼珠子。连找都不找直接拿的,你能把这戏做的完美一些吗边上还有焦恩呢。
他扭脸看焦恩,焦恩只做不见,低头记录他的,别管人家是怎么找到证据的,找到证据就行。他还在适当的时机问林雨桐:“林站长,您在哪里见过这个坠子,您好好想想”
“陶主任陶金陶主任他身边有个人我见过,他戴过这个”林雨桐将坠子递过去“你可以拿着他去找陶金要人了。这就是他不满周队长和邱主任,相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来报复二人的证据。不过王华生到底是可怜,无辜的做了人家的棋子。这个契书拿回去,另外,我们站也会为无辜的受害者送去点抚恤金,以表我们的歉意。”
焦恩伸手接过东西,连脖子都发凉,要是没猜错,这个玉坠的主人早已经凉凉了,而陶金陶主任只怕还不知道。
这是一拨什么神仙操作,程序完全没问题。可这结果,非得气死赵敬堂不可。
凶残到这种程度的人,他是不敢招惹的,人家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拿着这个所谓的证据就走
而另一边,胡木兰看着邱香山挂在墙上的那副画微微有些出神。他问邱香山“这是你们吴站长送给你的吧。”
邱香山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是是我们站长送的。挂着书房里自勉。”
这幅画有什么自勉的寓意吗
扯淡。
她直接就出了书房,叫林雨桐“走了,回去可以交差了。”
事情就这么完了。
在路上,胡木兰一直皱着眉“我怎么老觉得吴先斋给邱香山那副画有些别扭呢”
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胡木兰看出来了。
她露出几分沉思之色,继而眼里闪过一丝恍然,这一丝异样恰到好处,刚刚能叫胡木兰发现。果然,她就追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林雨桐看胡木兰,很有些沉吟“说起来,这件事应该是绝密,不知道戴老板是不是瞒着老师的。”
“什么事”问出来了,胡木兰突然觉得不对,“你都不确定戴老板会不会跟我说,那按理说你更不应该知道呀。这怎么听着,有你知道的我却不知道的秘密”
“那倒不是只是站长失言提起过一句而已,有个潜伏在言安代号顽石的,您知道吗”林雨桐问道。
胡木兰还真知道“是他”
林雨桐便不再说话了,可胡木兰紧跟着便明白了,那副图上违和的地方,不正是石头,“但你怎么会把这个石头跟顽石联系在一起”
“因为吴站长当时话里话外的意思,邱香山是知道此人的,而且早知道”林雨桐就道“邱香山这人,您接触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他这人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肚子里挺搁事的。”
胡木兰已经变了脸色“回站里马上”
林雨桐不再多问,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变加速朝前疾驰而去。
吴先斋这会子正忍笑忍的肚子疼,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捂着嘴,耳朵里听着赵敬堂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咆哮,“下作无耻卑鄙”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们整日里算计我们,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你们一个个的觉得自己是文人,动动脑子就能将人算计的掉坑里。可我们也有长项,不高兴了杀个把人,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边还在骂,他砰地一声挂了电话,只觉得压在心里的那口气一下子给出了。他这会子才有几分悟了,原来林雨桐这个人的正确用法是这样了。早知道这样,就早该使用了。你看人家胡木兰,只用这么一个人,事情多好处理,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有时候,真不是事情麻烦,而是手里的刀不够快
正得意呢,门被推开了。胡木兰拉着脸进来,开口就问说“你把顽石的事告诉了多少人”
顽石
关顽石什么事
胡木兰见他还不明白,就道“我在邱香山家,看到一副你给他的字画,那字画上的石头画的可真是不俗啊”
字画石头
字画有石头绝对没有
想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了“你怀疑什么”
“那么大拉拉的摆着,你觉得不会出事”胡木兰问说。
吴先斋有些慌了“那怎么办也不知道顽石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给他示警”
胡木兰朝门外看了一眼,昨晚,林雨桐就去了邱香山的书房,若是昨晚她就发现了这个呢但昨晚到现在,她便是得到了情报也没时间送出去,所以验证一下顽石是否安好,是检验林雨桐是否有嫌疑的一个重要指标“唤醒吧”她这么说
事实是,顽石失踪了。
吴先斋傻眼了,真出事了。
在胡木兰面前,他无话可说,坐在椅子上半天也反应不上来,他松了松领口,朝胡木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知道怎么辩解都没用”
“不需要你来辩解了。”胡木兰扭身就往外走,吴先斋知道,这一次,上面不把平津查一个底掉,这事都不算完。
胡木兰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而是谁都没告诉的直接飞回了重青。
“看来之前的消息是正确的。”这种大事,胡木兰一回了总部就将戴局长还有那个什么郑副局长一块请来,把事情说了“派遣特工人员,当时是每个站都派遣了的。这个顽石当年就是吴先斋派遣过去的哦还包括那个香草。可实际上,他所谓的派遣成功的两人,都是不成功的。那个香草咱们之前跟工党通过气”当然不能承认那是自家派去的,只说是从可靠的消息渠道知道,她是疑似rb特工的,“结果工党将错就错,给的答案依旧是rb特工,别的一句没提。”这就把他们架在上面下不来了,想问你都无从问起,但这个棋子差点坏了大事,却是事实。“另一枚棋子就是顽石,顽石在言安。这是机密。我能知道,那是我曾经跟他一起共事过吴先斋能知道,那是因为他是派遣者。这些年,这个秘密就我们和局长三人知道,顽石也该是一直安安稳稳,并没有出事,对吧”
她不确定这一点,因为她不知道老板这些年究竟有没有启用过此人。
坐在主位上的这位老板点点头“至少年前是无碍的。香草出事之后,我就唤醒
过顽石,那时候一切如常。”
猜想也会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到了现在基本就可以确定,顽石出事,一定是年前年后的事。年前天,年后天,左不不过是这十天前后的事。
这段时间出问题,那么问题只能是出在平津站。
“吴先斋此人,我不想怀疑。但细想想,他连这点基本的素养都没有吗怎么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哪怕是口误,也不能说将这样的绝密情报告诉别人,何况这个别人还不是一个人。最先知道的是邱香山,再后来,都知道了。咱们所知道的知情者,就是邱香山、周一本、金汝清、林雨桐。可这隐形知道的,像是吴先斋的秘书,吴先斋的司机还要防止这些人有没有二次泄密。所以,这都得查首当其冲,吴先斋先跑不了。要是他跟别人眉来眼去,那咱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戴老板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泄密,你得多方位的查,不光是对着rb人和工党泄密叫泄密,对着zhong统和任何其他情报机构的泄密都叫泄密,都不可姑息。”
“是”胡木兰应了一声,看向两人“平津站任何人都可以查,查出来都不姑息吗”
郑皆民就道“几个意思这是”是想大动干戈,还是想趁机排除异己
胡木兰轻叹“这邱香山,我不觉得他有多无辜。知道了某个隐秘,不说藏在心里,时刻警醒着连睡梦都不能说,反而将这么要紧的信息挂在墙上,还是那么一种自以为是的拙劣隐藏方式他居心何在”
“周一本此人,不是rb人,能用那么恶劣的虐杀手法,也不是工党的人,跟中tong结下死仇,当然也不会是中tong的人。不过,此人如今没什么靠山了,又跟吴先斋和邱香山交恶,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次杀王华生的事件中,他就嫁祸给了邱香山,也就是说,作为知道顽石的人之一,恰好之后他也去过邱香山的书房。他不是其他势力的人,但未尝不会为了坑跟他有积怨的人,而把个人恩怨凌驾于党国利益至上。鉴于此人有嫁祸同僚的前科,因此上,他也不能排除在调查的人员之外。”
有道理。
“至于金汝清嘛”胡木兰看向两人“不瞒二位,我看不透此人。到了我这份上,自认为见过的各色人都不少,但此人却是我看不透的人之一。我想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虽然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但我就是想查查看。”说着,就看向戴老板,“我知道您看好此人,再叫我替您彻查一次,这次过后,您要用,也可放手大用了。”
戴老板点头“他的档案也仅限于你一人看。”
“明白”胡木兰说着,就又道“此人跟我那个学生妖狐,两人之间的关系二位也有耳闻。这事情一旦牵扯到男女关系上,这就非常可怕了。如果其中任何人有问题,难保另一个人也干净。所以包括我的学生,我也会跟着彻查不会有丝毫徇私。”
“但这么大动,你的人手怕也不够。”戴老板就道“平津站不是还押着个徐媛吗将她直接给你用吧,有个帮手,事情好处理一些。”
这还是担心自己包庇吧。
因着里面有自己的学生,她倒是不好拒绝,一口给应承下来了。
胡木兰一走,林雨桐就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有点麻烦,没想到顽石的事这么快被胡木兰发现了。”那么,这泄密的人必须找出一个来。
四爷在桌子上摆了几个棋子“你说这次把谁扔出去”
邱香山
这家伙要是想送消息,早送出去了。不会将消息隐藏起来,放在书房里备用。要说他有问题,这太牵强了,没道理之前不送消息,后来反而送了。胡木兰不会信的
周一本
林雨桐也摇头,此人跟各方结仇,早年手里没少沾工党的血。说他是工党的人,这是胡扯。不过说他故意陷害其他人二有意的泄露消息这倒是说的通,不过这个过程很难操作,因为每一个环节都得设计的精巧,可这一点尤其不容易。最好除去的就是此人,但却偏偏不那么好除掉此人。
将这两个都这么排除掉之后,林雨桐看着剩下的一枚棋子愣神“只能是他了”
吴先斋
好像把站长操作成通工分子也不太容易操作吧。
“他不需要通工,他只要跟中tong的关系亲密到一定程度,就足够了。”四爷将那枚棋子扔到垃圾桶里“就他了”
要将此人做成板上钉钉,两人从现在起就该着手了。
四爷估计想算计吴先斋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也早有腹稿了“有个人倒是能帮上忙。”
谁啊
“俞家兄妹”这两人用好了,那是有奇效的。
尤其是那个俞敏杰,他是真蠢。
他是披了中tong的皮,可却正事一件没干。如今更是混迹在戏园子当中,跟着那些戏子在唱戏。此人最近迷恋上一个唱武生的可这唱武生的喜欢的是姑娘,不是他那样的。
想拿住这个武生,林雨桐决定亲自去看看。
如今的戏园子,那是相当热闹的地方。一旦有角,那也是一票难求。
只自己和四爷去逛,别人会觉得奇怪。于是四爷借着孝敬老太太的名义,在站里就叫楚秘书帮着弄一包厢“离的近点,位置选的好点。老太太年纪大了,别的爱好没有,就好这个。”
都知道之前老太太为了林站长和金站长的事,过来闹了一次。如今做儿子的要给当娘的低头,楚秘书就道“您放心,票我会叫人送到家里。”
最好的位置,最大的包厢看戏。老太太觉得他儿子心里还是想着她的,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儿子还有儿子带回来的女人缓和缓和关系,反正包厢大,一家人坐进去都宽敞。于是,她亲自给儿子打电话,站里的电话都是被监听的,电话里说了什么,都有记录在案的。老太太叫儿子务必去看戏,一个人还不行,还得把你那个林小姐带上。
然后四爷无奈的给林雨桐打电话,叫她一起去看戏。林雨桐一副一万个不愿意的样子,什么不自在不自由,又听不懂,无话可说云云,四爷好说歹说,说好以后多去看几次电影,这才算是勉强答应下来了。
监听到的东西每日是要给邱香山过目,这天邱香山看了记录的东西也免不了一笑,签字之后就算是这一日的监听能落档了,并没有什么异常。
受伤签着字,他还有心情跟监听组的下属道“咱们金站长也是不容易,弄这么一位姑奶奶。难为他还能摆弄明白”
然后一整天,进进出出的人看见四爷脸上都带着戏谑的笑。
目的达到了,在胡木兰回来的那一天,林雨桐理直气壮的翘班,去陪金家老太太看戏去了。金家一家,老老少少的,都来看了。今儿演的是穆桂英挂帅,听戏的把戏楼都给围严实了。
扮这个穆桂英的是大角儿,等闲都排不上他的戏。男演员唱旦角嘛,唱的好的男女都捧,一台戏下来一两百大洋呢。这还不算那些戏迷当场扔到台上的打赏。要知道这大学教授在如今算是高薪了吧,其实一个月也才一两百大洋不等。这是很了不得的收入了。可人家一台戏就这么多,这一个月就算是指唱场,算算这得挣多少钱。所以,别看人家下九流,见了谁都叫爷,其实人家有钱着呢。
老太太跟她的大儿媳倒是能说到一块去,说的都是戏上那点事。林雨桐是偶尔搭一句。四爷跟那边的金汝泊说事着呢。金汝泊呢,是想把产业搬来,如今查抄了许多逆产,这些产业也有拍卖贱卖的,当然了,没点关系你是弄不到的。四爷当然是不想金家干这个了,就问金汝泊,“你就不怕rb人再来一次”
金汝泊还真不怕这个。
“不怕这个也得防着那个。”四爷就道“在平津,我认识的人多。”
金汝泊不是笨蛋,这句话他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老四是想说,他认识的人多。可这认识的人里面,有有交情的人,也有结怨的人。这结怨的人不用多,只一个两个随便动点歪心思,都够喝一壶的。所以,这意思是,在平津重启家业,不是好主意。
这么一想,好像也对。他不再提这个话题,单指了指斜对面的位置“那边就是俞家。俞家的姑娘也带了姑爷回家,你瞧瞧,就是那个斯斯文文的,看着倒是个和气的人。”
那个人是欧阳白。
不知道怎么弄的,两人现在在俞家那边好像是过了明路了。
四爷朝那边看,俞家那边也朝这边看。俞家以前巴结着金家,如今俞家的儿女都有出息了,那是不怎么把金家放在眼里的。便是俞家的两个老人,也面带几分不屑。夸俞敏慧,“我闺女这么有本事的,他还看不上,怎么就看上那么个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人娶进门,到底谁是婆婆谁是媳妇,谁伺候谁啊”
俞敏慧笑笑,要不是需要,她才懒得跟家里这等愚蠢的妇人多费口舌。
说实话,这位林站长穿上旗袍还真就是一派名媛风范。哪怕是作为被抢了未婚夫的人,也不得不赞一声此人的气质风华。
相互隐晦的打量着,那边好戏便开锣了。
穆桂英挂帅是一出穆桂英晚年的故事,挂帅的是穆桂英,但一开场便是杨文广和杨金花,这是杨宗保的一双儿女。
扮杨文广的这个,就是四爷要找的那个唱武生的,没有正经的名字,在戏班子里长大,就叫安儿。而扮杨金花的这个,还真有点熟可不正是俞敏杰。
知道了俞敏杰的心思,她就觉得这戏演的别扭。本来是兄妹的吧,怎么越看着做妹妹的神态越是别扭呢。
这还真不是林雨桐的错觉,金大嫂都在一边道“这演的什么呀那扮金花的那个轻佻的出戏了都。”
林雨桐就故意问说“您不认识那个”
“我上哪认识去”金大嫂盯着的始终都是那个武生的好吧。瞧瞧那身段,瞧瞧那扮相,啧啧啧,“好”
林雨桐也不知道好在哪,人家叫好,她也轻轻拍手。然后回答金大嫂的问题“那不是俞家的那个什么俞敏杰吗您没见过”
啊
“还真是”金大嫂一把就拉住婆婆“您看,是不是”
“可不是嘛”老太太眯着眼睛细瞧,然后扭脸,“这孩子以前不这样,这是什么呀”
金大嫂更是偷偷的呸了一声,“那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好好的清白人都被他这么给祸害了娘,不是我说,这确实是不能做亲的。要不然可是腌臜好几辈人。”
是比起家风门第,当然比不得这位林站长门第干净清白,且有忠义之名了。
这边说着话呢,林雨桐就朝对面的包厢看了一眼,全程都有一道似有若无的光关注着她。她知道,此人是欧阳白。自从上次的提点之后,再没见过欧阳白,想来他把自己当自己人,一定再找机会见自己的吧。
遇上他算是一个意外。本来只是跟四爷想找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来一趟戏园子而已。
不过既然遇上了欧阳白,用的好了,只怕更不留痕迹。
她起身出来了,欧阳白也起身出来了。俞敏慧能放心欧阳白自己出来了她在欧阳白出去之后,紧跟着就起身,跟了出去。
林雨桐靠在包厢边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包里拿出香水,对着空里喷了两下,然后用手往身上扇了两下,再缓缓的吸气吐气,好像就是出来透气的。也是,如今这包间里,因着跟外面是通着的,下面人挤人,那气味确实是不咋好闻。
欧阳白过来,站在林雨桐身后,小心的问了一声“林小姐也出来透气”
林雨桐扭脸过来,笑了一下“哦是欧阳先生啊您这是”
“我也来看戏,这可真巧了。”欧阳白又朝前走了两步“到底是角,演的真是好,我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话里有话,来试探自己是不是跟戏台上的戏子一样,是穿着戏服粉墨登场在演戏。
林雨桐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欧阳先生是不太看戏的缘故吧。这看戏啊,都是往人的骨子里看的,就像是今儿那朵金花,本是龌龊之人,演的便显轻佻之意。不能看她扮的是什么模样的人,得先看看这人的骨子里,是个什么模样的。”
欧阳白就心说,这是叫自己不要看她披着什么皮囊的意思吗
那这就是自己人呀
他才激动的要朝前挪半步,就见林雨桐朝自己的身后看。他这一扭头,表情微微收了收“敏慧你也出来了。”
“怕你没来过这地方,会迷路。”俞敏慧自然而然的过来,站在林雨桐的对面“我出来的是不是不太是时候,打搅二位说话了”
欧阳白才要说话,林雨桐就抢先一步道“俞小姐这是什么话我出来透口气,您的未婚夫上来打了招呼,您就来兴师问罪了怕我又抢了你的未婚夫可之前你那位未婚夫也不是被我抢的,如今这般针对,觉得我好欺负”,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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