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岫也想收手, 可她的手腕就江尤捏的生疼, 动都没法动, 一个柔柔弱弱的贵女, 为何有这样大的力气
“你向前用力,我便会死于此处, 或许这能平息你心中的怒火。如果你不敢,那就冷静下来, 好好想想此事究竟是不是我做的。”江尤盯着程远岫有些惊慌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 这孩子脑子是真不好使啊。
明明身手不错,行事作风也算得上光明磊落,结果脑子不好用。
程远岫慌了, 她自幼习武, 却从未亲手杀过人, 更别说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娇弱女子。
因为差点儿失去性命而升起的满腔怒火, 在江尤冷静的注视下, 迅速褪去,剩下的是满脑子的疑惑。
江尤此举,可以说是以命为保证了,为了自证清白, 她连命都豁出去不要, 此举一出,这指使人的罪名,是绝对扣不到她头上了。
江夫人看了眼程夫人, 对方正担心的望向程远岫,好像生怕程远岫手一抖,要了江尤的命。
“你,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怕你你说不是你做的,那能是谁我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多就是练武打架,我从未做过与人结仇的事。除了你,还能有谁想要我的性命”程远岫冷静下来后,也觉得此事略有蹊跷,但她自认每天很乖,且她身为太尉之女,谁敢要她的命
江尤在程远岫的手腕上轻轻捏了一下,程远岫被疼的嘴角一抽,然后发现江尤捏了她三下后,就松了手。
看着手腕一圈红痕,程远岫将短刀收回袖中。
见两人之间的冲突在江尤此举后消失无踪,没了热闹可看的士族女眷们,站出来和稀泥了。
“程小娘既然并无大碍,那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是啊是啊,事情肯定不是江家小娘子做的,江小娘子平日里最为温柔贤淑,乃是我世家女子典范,怎会因妒生出害人性命的心思呢”
“程太尉戍守边关十年之久,为我安国立下汗马功劳,这边外蛮子对程太尉恨之入骨,谁人不知,程小娘子是程太尉最疼爱的女儿,此事说不得就是他们做的呢。”
“江大人刚刚成为丞相,就出此恶事,想必是有小人作祟,一时寻不到贼人,也属正常。”
说风凉话看热闹的是她们,此刻出来装好人的也是她们。
江尤微微低头,走到江夫人身侧,很有些因被人污蔑而伤心的感觉,她这番模样,闹得程远岫也不好意思起来。
冷静下来想想,这一切真的太巧了,巧合的不可思议。程远岫和江尤只有一个照面,但程远岫就是莫名相信,江尤不是个背后害人的性子。
或许是江尤让短刀直指心脏时无畏不惧的模样,震撼了程远岫,程远岫满脑子都是刚刚江尤冷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神,旁人的闲话,最后如何收场,她全不在意。
随着阿母离开时,程远岫不禁回头看了眼江尤,江尤站在江夫人身后,无人注意到她。
程远岫发现,仔细看江尤会发现,江尤脸上的笑意根本没有丝毫进入眼底,她看着江夫人的眼神,透着股说不出的感觉,不像是在看亲生母亲,反倒像看敌人。
“这江家的人,以后你可要离的远些。”上了马车,江夫人冲魂不守舍的女儿说道,“那位江丞相,当年与前丞相周鹤是莫逆之交,两人自小便认识,这样久的交情,他说背后捅刀就背后捅刀,捅完刀还不够,还要落井下石。我看今天的事透着古怪,齐崇和江诺走的近,这两家指不定暗地里打什么歪心思。”
程远岫静静听着母亲的话,心中若有所思,她左手握紧自己的右手腕,上头一抽一抽的疼痛,提醒她刚刚曾被人捏住,在那人手下,她毫无反抗之力。
“阿母,若今日江家的小娘子担上害人的罪名,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多有碍名声罢了。她可是江家的嫡女,没出人命,这天下除了皇上,谁能拿她怎么样”程夫人伸手轻摸程远岫的头发,“远岫,我的远岫,你这么傻,日后莫要再同你阿翁练武了,你该学学这后宅的事。那位江小娘子,年纪轻轻,手段可是极为厉害。为了摆脱罪名,她连自己的命都能当做赌注交出去,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可是阿母,若她有人相护,有其他办法摆脱罪名,又何须赌上自己的性命如此决绝,女儿很佩服她。”程远岫就是这样的性子,盛怒之下没脑子,冷静之后很后悔。
“远岫,你怎又不听话了你必须远离她,今日若是你陷入此番困境,你早就方寸大乱,只会喊打喊杀的叫嚷了,哪儿能想出此计脱困年纪轻轻,多智近妖,非你能深交之人。”
程夫人说罢,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随后微微合眼,像是有些疲倦了。
程远岫低头,撇了撇嘴角,阿母总是这样,什么都要管着她。在阿母眼中,她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程远岫看着手腕,有些疑惑,那三下,究竟是何意呢
其实没什么意思,江尤只是想提醒程远岫,座上三人,分属三方势力,都在耍手腕。
只是以程远岫的智商,一时半会儿肯定猜不透的。江尤跟着沉默的江夫人上了车,坐稳后,等待江夫人开始她耍手腕的表演。
“阿尤,你今日太冲动了,即便你真的做了此事,难道那程家还敢管江家要交代吗”江夫人大概是彻底接受了这次计划因为江尤失败的事,恢复了平日里温柔的样子,“若那程远岫伤了你,你叫阿母如何是好”
“阿母是心疼吗”江尤低头拍了拍裙摆沾上的泥土,“尤还以为,阿母很失望呢。”
“阿尤,你在说什么”江夫人笑容一僵,随后又恢复了慈母的样子,“今天可是吓到了,回去叫巫为你祈福驱邪如何”
“好啊,一切都听阿母的。上次来的齐壬巫者便不错,不如还叫他来实在不行,叫他徒弟来也不错,听说他徒弟极擅相面占卜之术,女儿有些好奇。”
江夫人慈爱的点点头,像极了一个宠爱女儿的好母亲。
然后第二天,来府上为江尤祈福的,是一个女巫者。
她打扮与齐壬十分相似,只是衣服上的花纹不一样,年纪很大,估计六七十岁了,满头银发,说话时牙齿都漏风。
江尤怀疑这位奶奶跳舞会力竭晕倒,或者突发疾病,当场气绝身亡。
江夫人大概是故意的。
不,江夫人不可能用这么低端的手段来警告她。江尤跪坐在香炉之后,任由里头刺鼻的香熏遍全身。
女巫的体力比江尤想象中要好,明明是个老人,跳舞后却脸不红气不喘,比齐壬跳的还快还好看,身段好看,动作标准,带着独特的韵味。可以想见,在她年轻时,一定是一舞倾城的美人。
老者姓楚,旁人都尊称她为楚巫。
“楚巫,多谢你前来为我祈福。只是,不知名为齐壬的巫者,为何没来”江尤面对巫并没有特别的尊敬,她不信这些,自然也没法做到诚惶诚恐。
楚巫将江尤的随意看在眼中,她见过太多世家女眷,但少有像江尤这般眼神清明的世家女。
大概是对江尤印象不错,楚巫回答了江尤的话。
“陛下抱恙,近几日卧床不起,特命齐壬随行左右,不得离开半步。”
江尤闻言若有所思,将楚巫送走后,馨月一脸奇怪的问道“陛下生病,应该召医者随行,或精通医术的大巫才是,那位齐壬巫者,似乎并不通医理吧”
是啊,病的起不来床了,还要叫个不会医术的觋在身边,这个举动恨不寻常。
一般而言,怕死的人,为了活命,只会将能给予他活下去希望的人叫到身边,也就是说,在刘奕眼中,齐壬是能让他活的人。
“馨月,你去阿母那边打听一下,御史大人府上是不是没有其他巫觋,才会叫来一个老者。”江尤预感,宫中有大事发生。
馨月躬身称诺,去办事了。
刘奕半生所求,是开疆扩土,他至今发动对外战争已有十三次,一直想灭了西边的蛮子。
只是他身体越来越不好,安国偌大的国家,雄厚的底蕴在战争中被一点点消磨,后来有几年民间总有天灾,大臣们上书请求刘奕重民生,刘奕为安国国祚考虑,已有五年没发动战争。
刘奕身体越来越不好,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灭了蛮子们,没有灭了虎戎一族。
在他绝望的时候,如果有个人,为他带去攻城利器,带去专门对付骑兵的阵法武器与防具,带去能彻底消灭西边灾祸的计策,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江府门前,一身穿麻布衣裳,普通的少年,捧着一卷竹简,将竹简放到了门房。
“此物,是我家公子交予丞相大人的,里头有定国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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