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深吸一口气, 唤了青年的名字,“轰乡桑。”
“嗯”轰乡微微歪头, 显得有点疑惑。
“你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蔷薇发色的少年组织了一下言语,还是开口询问了。
“你不是都知道的吗。”
“”
这下疑惑都从眸子里透出来了, 轰乡道, “三年前的海原祭, 你不是看到了吗。”
以和晖君的功底, 怎么会察觉不到外人的存在同理,兔子也是。
任何见到异能力和王权者的普通人都会被非时院消除记忆, 和晖给自己下了不在学院使用死气之火的规矩, 不能用幻术,便示意那只兔子处理掉少年。
但兔子没有动。
等赤司征十郎离开后, 兔子来娓娓道来,「那是赤司家的少爷。」
彼时的和晖对财阀世家并不了解, 但听兔子这么说,金发少年就知道也“赤司”是黄金氏族的一员了, 他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询问, 「赤司」
「嘉仁天皇在位时, 赤司、须王、国常路是当期的御三家, 赤司家从商、须王家从政、国常路家从军,并一直延续至今。」
「国常路」记得黄金之王就是姓国常路。
御三家之一侍奉天皇的人成了王, 另外两家会如何偏题了暂且不管。
「也就是说, 赤司征十郎, 以后身上也会印上那个标志吗。」和晖指的是八角龙目纹。
兔子没有再说话, 却也是默认了这个未来。
金发少年勾起嘴角,碧玉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味,「是吗。」
赤司家并没有异能力者,在黄金之王命运的指引下,开发潜能也只是让商路更加顺利,更没有什么攻击系的异能。
但近百年岁月的沉淀使得家族地位高涨,这些沾血的肮脏事赤司家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虽然在归顺黄金之王后,赤司征臣的能力更加突出,商场上兵不血刃在商人眼里反而更加恐怖就是了。
双眸积累了暖色的红,少年嘴唇嚅动着,还是说出了口,“这是犯罪。”
赤司征十郎不傻,他当然听到了轰乡之前说的话语,地上的男人是要袭击游轮的恐怖分子,他并不会可怜犯罪者,那是他罪有应得。
可是轰乡的话即便是为了提前排除妨碍,手段也过于激烈了。
金发青年皱起了眉。
明天的决赛对手就是洛山,四天的时间训练不了什么,轰乡便和海常篮球部的众人一起把全国大赛中洛山的比赛录像看完了。
赤司征十郎的出场并不多,甚至连全国大赛的决赛都没有出场。可每次踏入球场时,他周身的肃穆高贵的气场,和迹部景吾一样,那一刻,他们就是球场上的帝王。
怎么画面上逼格满满的小队长,现实中忽然这么磨叽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把人家吓得人格都切换的轰乡老实道,“对啊,所以我叫军警来抓我了。”
语毕,轰乡看了一眼仍躺在金属板上吹冷风的老佣兵,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
赤司征十郎“”
和晖君刚刚玩得太嗨,男人的一条脉络又被他捏住了,要是不放手,佣兵就叫不出声来,只能惨兮兮的唔唔两声。
不过和晖君对拷问真的是擅长得不得了,看着身上诸多伤口,出血量超大,但都把控在一个度内。只是问话,没有的必要,所以和晖君就没有让他伤筋动骨,只是选了身体上最容易感到疼的地方施暴。
如果他想,他甚至拷问完毕后可以让对方身上不留一丝伤口。
唉,真可怕真可怕。
金发青年叹了一口气,在寒冷的夜晚形成一朵白雾。
说起来,刚刚电话里的黄金之王说会派兔子来接他,那么就没有必要呆在外面吹风了吧。
“七点十九了。”
“”所以
赤司征十郎实在是跟不上轰乡的脑回路。
“我七点十四出来,借口是去洗手间,现在已经五分钟过去了。”
上厕所其实是个很好的借口,要是真的有急事,假装你在里面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都行,前提是你有勇气承认自己「长痔疮」。
兔子来得很快,他们黑色的长褂很好的与夜色融为一体,金色的花边反射着游轮的灯光,显得有些刺眼,一闪一现,宛如暗夜中的精灵。
赤司征十郎只听到鞋跟与金属板接触的几声哒哒,在几次眨眼后,佣兵的身体就不见了,又一个愣神,连地上的血迹也一干二净了。
“”
“好了好了,”金发青年轻轻推搡着蔷薇发色的少年,“小兔兔们会处理的,乖宝宝快回去了。”
非时院的最高等异能者小兔兔们“”
赤司彩虹宝宝乖宝宝征十郎“”
等金发青年重新进入舱室,回到自己的角落位置时,理所应当的,身后多了一个身影。
“赤司你们怎么遇到的”迹部景吾有些惊讶。
这一辈迹部家的独子和赤司家的独子只相差了一岁,算是难得的同龄人了。
迹部家并不是正统的日本人,是早年一位英国人来到日本结婚生子后定居下来,给自己取了个迹部的姓。迹部集团算是外商投资的证券公司,直到近几年才加入黄金氏族。
“因为那样这样、很多原因啦。”轰乡避而不谈,事情已经落幕,没有必要给乘客增加无谓的恐慌。
蔷薇发色的少年也点了个头,配合着轰乡。
一看就是隐瞒了什么。
到底还是中学生,紫灰发色的少年小声的嘁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八十岁高龄的威兹曼在飞艇上度过了半世纪,久违的踏入地面也是憋在实验室研究王剑为何会有了自主意识,人情世故的应对经验,明显为零。
银发男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琥珀色的瞳孔就这么直直的对向青年的碧眸,没有反对和负面情绪,就是这么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轰乡“”小学生吗你们两个。
即使是御三家的继承人,赤司征十郎也没有见过白银之王,自然是认不出威兹曼的身份。但能进入黄金之王游轮参加晚宴的,社会地位都不会低。
蔷薇发色的少年礼貌的向银发男人问好,坐在了离威兹曼五十厘米远的地方。
轰乡把迹部景吾赶到了里面的位置,自己坐在了外围,喝下一口饮料,为几位缓和了些气氛开始闲谈,戴着金色兔子面具的一个人就“咻”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单膝下跪十分恭敬。
“”这貌似是第一次见到某只猎犬,和他在一起、异能力为瞬移的兔子。
这虽然是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但忽然“大变活人”本应该引起不少骚动,可和轰乡在街道口与兔子碰面时一样,周遭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角落。
除了座位上的四人。
迹部景吾明显是一惊,眉头微微的皱起,却也没有呼喊出声。
知道轰乡身份的赤司征十郎强行稳住神,放在衣摆下的右手手指交错蜷缩起来。
而威兹曼则是里面最淡定的一个了,他缓缓放下杯子,看向那只兔子。
“殿下,御前请您过去一趟。”半伏下脑袋,兔子的声音沉稳又不失礼数。
威兹曼作为国常路大觉的好友,应该是知道今晚黄金之王的安排才会现身的,银发男人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和晖。”
赤司征十郎的瞳孔一缩。
黄金之王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见到的,就连自己的父亲想觐见黄金之王,也是需要一层层的传递消息上去,得到黄金之王本人的许可才会见面。
当然,黄金之王亲自的邀约除外。
现在这个男人,能够轻易的说出“我和你一起去见黄金之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赤司少爷也请一起同行。”
蔷薇发色的少年倏尔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满脸震惊,一只眼甚至开始闪过淡淡的金色。
啪。
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赤司,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冷静一点。”
赤司征十郎刚刚目击轰某人折磨拷问恐怖分子,现在又被黄金之王邀请,有点方怎么了
“本大爷也一起去。”紫灰发色的少年同样站了起来。
兔子低头不作响,倒是轰乡略一思考,点头同意了,“可以,迹部也一起来吧”。
四人到底是有些多了,兔子小哥的瞬移不太好施展,便带着众人直接走出晚宴场,穿过层层长廊,来到了一所复古红沉木门前。
兔子敲了敲门,确定里头的人听到有一个反应时间,缓了一会才说道,“御前,人已带到。”
“进来吧。”苍老却不乏威严的声音,那是黄金之王本人。
红沉木门从里面打开,奇怪的是,却没有任何人推了门。
这古式的木门,难道装了什么感应装置
赤司征十郎一边思考着,一边跟在金发青年后踏入了门内。
一位穿着暗金色长褂的灰胡子老者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不怒自威。两位小辈匆匆打量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他。
对于两位球场上的帝王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如此真实的王威。
“征十郎。”
蔷薇发色的少年回神。
房内除了黄金之王,还坐着另外两个男人,一位眼熟的男人位置在主位偏下一点,和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位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
而那位眼熟的男人,正是刚刚唤他名字的人。
他的父亲,赤司征臣。
完全没注意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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