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喝酒误事啊作者语
时隔多年, 再一次见到那个身影的时候, 前尘往事尽数涌入韦伯维尔维特的心头。
在那熟悉的魁梧身影再一次映入他眼帘的瞬间,韦伯维尔维特明白,他从未有过一日忘记过他们共同驰骋的岁月。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第四次圣杯战争的那几日准确说来, 是与rider共同度过的那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
在那短短的几天,他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梦。
是英灵之间恢宏壮阔的战斗, 是人性之恶所能造就的最丑陋的地狱,是最为壮丽的霸王的军势,是星辰一般闪耀的遥远之梦, 是最为悲壮也最为豪迈的冲锋,是痛彻心扉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他从未想过人还能够以那样的方式生存。
他从未想过人还能创造下那样的伟业与奇迹。
所以韦伯维尔维特想要追逐, 就像追逐星辰一样,追逐无垠之海尽头的那个背影,
他本已经放弃的愿望,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与王一同驰骋, 与王再度奔赴同样的战场。他所怀念的一切, 以这样的形式落在了他的手中。
于是, 他终于想了起来。
那位征服王是多么伟大以及, 让人头痛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现世居然也有这么海量的女子来再干一杯”
rider发出了豪爽的大笑, 端起酒杯和银发的人造人用力碰了碰杯, 咕嘟咕嘟就灌下去了一大杯其实他想说一大桶美酒,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唔真是好酒在余所品尝过的美酒中也排的上前三真不错来, 小子你也喝”
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大口酒的埃尔梅罗二世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啊, 时间与距离真是美化回忆的利器, 他怎么就忘了征服王是多么让人头疼的任性妄为的家伙了呢他怎么就忘了曾经为王の胡来愁得胃都要炸了的过去呢他怎么就忘了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完全听不进人话呢
然后埃尔梅罗二世就无比绝望地看到自己那已经喝得有点神志不清的徒弟愉快地高举起酒杯,对着rider大喊“干杯”
你也给我清醒一点,这里不是海贼的庆功会虽然你确实能把朗姆酒当水喝但这不代表你就喝得过征服王看看你们的体格差你才一米七他有两米多就算你们都是酒桶,你也只是号的他可是xxxx号的别喝了你眼睛都直了
然而在他将这一系列内心活动咆哮出声之前,芙蕾德莉卡就咕嘟咕嘟干掉了手里那一杯其实他也想说这是一桶烈酒,接着噗咚一声栽倒在了他面前。
很好。
埃尔梅罗二世平静的看着面前十来个喝空的酒桶,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现在非常需要喝点酒来冷静一下。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埃尔梅罗二世揉着因为喝太多而剧痛的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浴缸里那一坨“尸体”,深沉地思考着这个玄妙的问题。
哦对不起,那并不是尸体,而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女朋友,更是帮助他和rider重逢的最大功臣。爱因兹贝伦的最强战斗人偶,芙蕾德莉卡冯爱因兹贝伦。
但是现在,她只是一个喝得烂醉的家伙。埃尔梅罗二世还是第一次知道,45千克的美少女居然能够沉成那个样子。光是把她庭院里搬到这个浴缸里面就废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中途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的腰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弱悲鸣平时也没觉得她有这么重。为什么人一喝醉就会变得这么沉啊
终于把她挪进浴缸之后,埃尔梅罗二世已经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他还得替她脱掉沾上她自己的呕吐物的衣服,再替她清洗掉身上的脏污其中还有他在搬动她的时候蹭上的东西。
埃尔梅罗二世用力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结果被充斥着浴室的酒臭熏得几乎反胃,只能捏着鼻子拧开淋浴器的开关,一边调试着水温,一边无奈地看着通红着小脸还在咕哝着“干杯”的醉鬼。
“不省心也要有个限度吧。这个也是那个也是就不能让我少头疼一点吗”
埃尔梅罗二世深沉地叹了口气,但将终于调到适宜温度的热水浇到少女身上的动作却是温柔的。他支起少女沉重的身体,也不管水流打湿了自己的衣摆,先仔细地搓洗着她弄脏了的银发。
突然的,少女在他怀中张开了眼睛。被酒气熏得一片迷蒙的红瞳望着他,因为醉得太厉害而蒙上了一层水雾,迷离恍惚地将他望着,好一会儿才像是确认了他是谁一样,迷迷糊糊地将脑袋靠过来,闭上眼睛胡乱在他身上蹭了蹭。
“老师、今天开心吗”
像是想要问他,又好像是根本没有在问他一样,少女含含混混地说了下去。
“好感度80了一定很开心吧我也应该开心的我应该开心才对不对、我、我我不应该开心吧对、对不起我弄不清楚了到底该不该开心啊老师”
埃尔梅罗二世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对她的好感度涨到了80,她本应该为她得到了他的心而感到开心。
但是只要一想到她会碾碎他的心,她就没有办法开心起来。
在这复杂的纠结之外,她又非常单纯地因为他开心而感到开心。
“到底是因为搞不清才喝的,还是为了搞不清而喝的啊”
埃尔梅罗二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变得更疼了,他没好气地扯了一把少女的头发,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放轻了。
“真是的,也替我想一想你们两个都喝多了,善后的人可是我啊”
用干燥柔软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少女洗干净的脸,埃尔梅罗二世又一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少女从浴缸里抱出来,用大大的浴巾把她包起来,艰难地扶到小马扎上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干毛巾替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想那么多做什么。”他轻声对着已经又一次昏睡过去的少女说道,“这种小问题我早就想明白了。”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还是怎么把这个比猪还要沉的醉鬼搬进她自己的房间才是当务之急啊。
埃尔梅罗二世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发出了一声仿佛从肺腑里挤出来的长叹。
这才是大问题好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只觉得头疼欲裂。
但到底是因为昨晚喝的酒,还是因为穿着湿衣服着了凉,亦或是因为现在门外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哈哈哈哈声,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山根,这才从床边摸到眼镜戴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挣脱了温暖被窝的封印,深呼吸了几下冬日清晨微冷的空气,硬逼着自己将双脚塞进了冰凉的拖鞋里。
好想赖床。
今年29岁、为人师表、成熟稳重的青年男子如是想道。
当然,就像过去在时钟塔里一样不,准确说,就像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的每一个早晨一样,这种事情完全是妄想。
“喂小子起来了”
伴随着这道鲁直的男声,卧室的拉门被人呼啦一声拉开了,身穿“大战略”t恤的魁梧壮汉大踏步迈进房内,将还迷糊着的瘦高青年抓起来,像摇小鸡一样晃了两下。
“一会儿还要开作战会议,快点起床了小子别睡了”
“我醒了我真的醒了”
埃尔梅罗二世连忙抬起手来,还将两只眼睛都睁开来表示自己的清醒,见他这样,rider这才满意地撒开手,又像一阵旋风一样从他的房间里刮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余和小姑娘在门厅等你”便又消失无踪。只留下无比头痛的埃尔梅罗二世揉着自己的脑袋,从胸臆深处发出了一声充满怨恨的叹息。
昨晚拉着人喝到两点半的混账到底是谁啊
勉强把自己收拾出了一个人样之后,埃尔梅罗二世睁着一双通红的惺忪睡眼走到门厅,迷迷糊糊地接过格蕾递来的面包片叼在嘴里,一边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机械咀嚼着,一边近乎无意识地迈开双腿,跟在芙蕾德莉卡身后。
然后在坐上轿车的一瞬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不、等等”他吓得连面包片都掉了,“喂、芙蕾德莉卡开作战会议为什么要开车”
不不不重点不是为什么要开车
埃尔梅罗二世在内心激烈地惨叫着。
重点是为什么又是你来开车卫宫切嗣呢堂堂魔术师杀手不会开车说出去不丢人吗他驰骋沙场那么多年都是靠自己的腿吗不可能吧
等等等等,他还是先搞清楚为什么开一个作战会议要开车的问题吧如果不用开车不就代表不用坐爱因兹贝伦的车了吗
“我没有说吗今天的作战会议在远坂家开哦。”伴随着熟悉的落锁声,银发的少女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了温柔而又开朗的笑容,“卫宫切嗣已经提前带着士郎他们去远坂家那边了,真是的,明明我和他说了我可以用空间魔术扩充车内空间,这个车也是坐得下的。但他就是不肯坐我的车,为什么呢”
我猜这大概是因为他已经非常了解你们爱因兹贝伦驾校都是什么车技了。
回想起第四次圣杯战争时那位作为卫宫切嗣的妻子出现的爱因兹贝伦的白发女子,埃尔梅罗二世的脸色越发铁青。
我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埃尔梅罗二世面无表情地伸手去够车锁,然而在他碰到车锁之前,就被汽车启动时强大的惯性拽得一个后仰,几乎一头栽倒在座位上。
很好,现在跳车已经来不及了。
他近乎绝望地确信了这一点。
在让人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飞出去的眩晕和失重感中,埃尔梅罗二世沉痛地想着,我现在忘记魔术师的隐匿原则,用宝具命令rider使用神威车轮带我们去远坂家还来得及吗
在他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埃尔梅罗二世就因为过于扭曲的车速而失去了意识。
终于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只觉得自己已经把灵魂丢失在了飞速疾驰的风里。只有在双脚久违地踏上了地面的瞬间,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还存活着的实感。
不管是第几次体会,都完全无法适应啊,这个可怕的车技。
他沉痛地想。
而后,埃尔梅罗二世抬起眼来,就看到了已经提前一步抵达,现在正远远望过来的卫宫切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从那个冷酷无情的前魔术师杀手眼中看到了同病相怜的目光
埃尔梅罗二世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车速太快出现了幻觉。
“你的车技非常不错啊”
在他们背后,rider豪迈的大笑声传了过来,他似乎正拍着芙蕾德莉卡的后背,那响声大得让埃尔梅罗二世都觉得自己后背出现了幻肢痛。不过比起背痛,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胃更痛。
果不其然,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芙蕾德莉卡欣喜中透着两分自满的声音。
“对吧”她的语气几乎是洋洋得意的,“我就说了我车技很好的”
“没错”rider夸赞道,“像你这样懂得速度之美的车手可不多见连余都感觉到了心跳刺激非常不错”
“我会继续努力的”
开什么玩笑啊,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达成共识啊你们这两个马路杀手
在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卫宫切嗣终于抬手摁下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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