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 听闻小侄儿在家休养, 不知近来可好”王谢一放下手里礼物, “这是我给玉川带的。金秋秋闱可要加倍努力努力。”
“诶,老弟你来就来了, 还给他带什么东西。应该是他来拜见你才对。”说着, 朱正让下人去吧朱玉川叫了出来。
“见过王叔叔。”
“许久不见, 长个头了。书温习得怎么样, 秋闱有没有信心啊。”
“当然有信心。”朱玉川夸下海口, “王叔就等着看吧。定不辱祖上的名声。”
“胡闹。骄兵必败知不知道, 都多少岁的人了, 还毛手毛脚的,没个长进, 也不知道谦逊”朱正训起儿子来,脸色就黑得像乌云盖了过来。
“是是是爹我知道错了。”平时在他人面前出尽风头,隐隐有众人之首的朱玉川此时在老父亲的面前依旧被训得像一条狗, 乖顺的一句话不敢多说。
“你要是知道了, 那晚上就不会被人打打成那样了。”朱正脸色不善, “黑灯瞎火的, 连个下人都不带上。平时不是喜欢被人簇拥着吗这次怎么那么笨。”
朱玉川脸一扁,那真是失策了。那不是想跟人单独相处所以没有带别的人吗没想到对方竟然只让人送了茶叶过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愿意和他见面。
朱玉川自我感觉很良好地想。
“侄儿知道错了, 朱兄莫要再苛责了。以后你可要小心。”王谢一打圆场, 眉头总有些解不开的愁。
他离京其实已有一年多了, 本来几个月前就要回京, 但却接到皇帝的一封信,要他顺便寻人。王谢一这才知道原来三皇子离开京城不见了。
“哦,对了。王叔,有人想见您,托我带个话。”
朱正和王谢一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疑惑。知道他们是朋友的可没有几个王谢一拜访朱府也是做常人打扮,并非张扬自己的身份。
连朱府的下人都只是以为主人的一个普通朋友罢了。
是两个相貌极其张扬的男人。稍显瘦小些的眉眼精致,高大些的俊眼修眉。
王谢一觉得眼熟,半晌才想起来有点像谁。
“江尚书你是江尚书的长子江满月。”王谢一一口道出名字。江满月生的更像他母亲,但有些地方则中和了父亲的影子。
“见过王大人,朱大人,在下确是江满月。这是我家夫人言采。”江满月介绍,言采随即也点点头。
然后他就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他身上,始终不移开。言采不喜欢这种打量探究的目光,就好像他是什么放在展览柜上的一只瓷器一个玉碗,任人评说指点。
言采不高兴,释放了不悦的信息。就像自然界的动物或者植物,面对敌人释放出的危险警告信息一样,言采也在释放他的警告信息。
那意思是说我很危险不要惹我快滚。
言采的精神力现在能够纯熟运用了。王谢一头皮一麻,移开了打量的目光。
江满月也很不高兴“大人,你看我夫人的时间有点久了。还望自重。”
王谢一吐出一口老血,什么话。什么叫自重,说的他好像看上了一样。搞搞清楚,他并不好南风。况且,他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只是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很神秘。虽然样子算是无害,但
“大人,我今年找到你是有其他要紧事的。我认识一个人,他想要见你。”江满月拍拍手,夏珏这时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王谢一大惊道“三三皇子原来你在这里”
“王大人,我想回京。”夏珏没有说任何废话。
“好。既已找到三皇子,圣上交予我的任务便已全部完成,我们即日回京。”
夏珏闻言,眼中竟露出几分喜色。原来父皇并没有忘记他,而且一直在找他回宫。
朱正也惊奇,这个年轻人他见过,就是和他的儿子一直受伤晕倒的那个人。当时他只觉得脸熟,却没有想起究竟是谁。如今想想,他以前确实见过三皇子几次,只是那时候三皇子年纪不大,如今年纪长了脸也长开,和小时候不太一样。
“多谢二位相救,他日孤定不所负。”夏珏略施一礼,又是让人惊讶,竟然对两个百姓如此大礼。
似乎是感觉到朱正和王谢一的目光,夏珏便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两位对孤有恩,孤没齿难忘。此为信义,常人所知,孤如何不知。”
王谢一满意又欣慰地捋着胡子,孺子可教,三皇子让他很满意。江满月嘴角一笑,真是好会做戏的人,这就开始演上了戏。王谢一是老一派的儒生,夏珏这番言论自然合了王谢一的心思。
果然,能无权无势却在宫中活这么久的,都不是什么小白兔。
真正的小白兔只有他们家的采采。不过他们家的这只白兔可不是吃萝卜白菜的兔子,吃肉食荤,长着尖牙利爪,一爪子能挠死你半条命的凶兔子。
看起来无害,杀伤力一点儿都不小。
凶悍得可爱。
哦,对了还爱钱。
“你可别忘了一”言采可没有他们这些人对什么皇子不皇子的敬称,心里还惦记着那一万两呢。
“一定记得明年春京城再见。”那时候再还你钱啊,兄弟别当众说出来,他好歹也是皇子,要面子的啊。
“好。”言采答应下来。好歹没真把一万两说出口。
“明天春”朱玉川敏感地感觉这个时间的微妙,“明年春京城见,江满月你今年秋试要考”
“嗯。我已经报过名了。”
朱玉川觉得有点不妙。这家伙怎么又要考试了。想到对方的脚都治好了,报考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江满月这么多年都没有念书,还记得多少应该水平不如当年了吧。朱玉川心里在滴汗。
于是,王谢一带着夏珏回京后,一直到乡试开始,朱玉川一直都在家中闭关苦读,再不参加什么和其他学生一起的诗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要拿府城的头名解元
反观江满月虽然温书也算勤奋,但还算悠闲。一边给崽崽喂奶,一边念书。
于是有一天,崽崽脱口而出。
“坦蛋蛋长唧唧”
终于在宝宝七个月的时候,在嗯嗯啊啊外一下子会念了四个字,也算是厚积薄发,言采很欣慰才怪。
言采暴走,抓起桌上的书往江满月头上扣。让你天天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看娃都学会了些啥啊
“娃第一声都没喊爸爸。亏我天天教他喊爸爸,都被你带坏了。我的第一声爸爸啊,我还没听见呢,你赔我爸爸”
“抱歉,晚上赔你一个爸爸。”
“住口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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