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伙食很不错,每个人都能吃得饱饱的去操练。而且, 言采还给每个人都发了过冬的衣物,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洋溢在喜悦当中, 对言采则产生一种是更加发自内心的欢迎。
“今年这衣服真不错, 老厚了, 肯定很保暖。”一个小兵抱着他刚领到手里的冬衣。
“暖和今天的饭菜也好好, 我都很久没有在菜里面见过油水了。你知道吗我今天竟然吃到了肉, 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 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真香。哎,陈小磊人呢今天吃饭的时候就没怎么见到他。”
“不知道, 你们见过他吗中午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上午看他还精神奕奕地跟江兄弟打呢。你别说,江兄弟看着文弱, 打架倒挺厉害,要不是争不过别人,我也想上去比一比了。”
“你得了吧。你哪是争不过别人, 你就是嫌累, 不想上去吧。”
那人被说得脸红了, 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我哪里知道今天的饭菜竟然这么好, 我还以为又是吃不饱, 所以想着节省体力呢。要是知道今天能吃饱, 我非得也上去一下。”
“你看陈小磊多聪明, 在台上可拼命了, 而且差点就有机会赢了吧。要不是王爷最后那鞭子吓着他,打乱陈小磊的节奏,说不定就赢了。”
“得了得了。还说呢,陈小磊人到底哪去了”
正说着,住同一个营帐的其他人走进来,听到他们问陈小磊的事情,便说“刚才见着陈小磊了,他调到别的队里去,不和我们住一起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收拾陈小磊的床铺衣服。其他人就很好奇地问“陈小磊要搬走,怎么东西都不来收拾,还要麻烦别人”
收拾东西的是个面生的小兵,长得平平无奇,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到,可以说见过就忘,而且脸上没半点表情。
“他在刘将军那里,有点事情,让我给他搬下东西。”那面生的小兵面无表情的,但却给人一种很真诚不会说谎的感觉。所以和陈小磊一起住了一段时间的人都相信了。
有人还打趣道“看来陈小磊受刘将军重视了啊。这是要高升了啊,不知要调到哪里去。”
他们这样交谈一番后,便再也没有提起来,最多是有时候会想起来很久没有见过陈小磊了。
但每个人的生活都很忙碌,陈小磊的床位很快也来了新的战友。新战友活泼风趣,和他交往令愉悦,对陈小磊的记忆便更加浅淡。
大军十几万人,遇不到也是很正常,也没有人会多想。殊不知,那陈小磊却被绑着押到了某个隐蔽的营帐中去。外面有亲兵把手,里面则在“三堂会审”。
“说,你是什么人谁指使你来的”
陈小磊一脸英勇就义,抵死了一句话都不说。
陈楠坐不住,王爷这才刚到军营,就有人想来下杀手了。难道是刘能指使的不会吧,就算他不想要有个指手画脚的顶头上司,也没有下这个杀手。
更何况,杀了江满月有什么用,能对他发号施令用皇帝的名义给他施压的只有言采。
况且,如果言采真的有什么不测,刘能也要背锅,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皇帝连尚方宝剑都赏赐给王爷了,说明他是真的很宠信王爷。
如果王爷有什么不测,皇帝一定会大发雷霆,彻查此事,当时刘能一定会被迁怒。这事情是在他的管辖之内发生的,刘能难辞其咎,被问责是很正常的。
轻则撸掉头顶这顶乌纱帽,重责就是杀头的大罪
言采坐在椅子上,江满月背过身站着,两人都没说话,陈楠觉得自己必须做出些什么来挽回一下。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陈楠一把抓起陈小磊的衣领,却突然发现陈小磊突然口角吐出一口黑血
陈楠脸色大变,连忙去摸对方的鼻息,才终于确认“他死了。”
这个人死的,也未免太坑了吧,怎么就刚刚好在他接近的时候,吐血而亡了,如果是容易想多的人,估计还会以为是他在审问过程中,故意给对方下了毒吧。
这妥妥的是想隐藏什么的意思吧。
但他真的没有做过啊。
江满月蹲下来,捏起那人的嘴巴看了看,然后立刻去洗过手后才道“是服毒自信,他的牙齿里藏了封了毒的蜡丸,蜡丸咬碎后,就会立刻毒发身亡。毒性极强,见血封喉。”
“藏在牙齿里”言采蹲下来,看得仔细,让陈楠真担心会吓着这位。虽然当年见过言采的时候,言采还只是普通平民,如今摇身一变,人家成王爷了。
今非昔比,现在可是得罪不起的。
没想到胆子还挺大,陈楠的担心多虑了。这也是陈楠心态的问题。虽然他记得言采原本并不是从小锦衣玉食的王爷,未必有那些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的娇气毛病,但只要看着王爷那张脸,这种事情就会通通忘掉。
言采没见过这种藏毒方式的,伸手就想扒开他的嘴巴。江满月打开他的手。
“别乱动。”
陈楠点头,说得对,王爷您别乱动啊。万一碰到毒液就不好了。
“脏。”江满月大喘气后,说了第二句话。
陈楠“”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而言采却接受了江满月这个说话。
确实就挺脏的,口角都流出了乌黑的血,还是别碰了。
“这种藏毒手段不是陈朝人会有的。”江满月这才道,“很少见。他们能将小小的蜡丸藏在牙齿里,等到合适机会,将蜡丸从牙齿中中顶出来,然后咬碎。这很需要技巧,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会的。”
言采听的却是前面那句话,不是陈潮人会有的,那难道是
陈楠脱口而出“难道是北荣奸细”
江满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没有证据,我不能确切回答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有可能,当然不排除也可能是其他外族人。陈朝周围番邦小国环伺,个个都垂涎三尺,妄图咬下一块肉来。”江满月又道,“你们检查过他的行李衣物,有什么发现吗”
陈楠摇头,让言采带来的面生的亲卫去将陈小磊的东西全部搬过来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江满月点点头,本来也没奢望能发现什么东西。
说着,他扶着言采站起来,至于这个奸细的尸体不能被军中其他人发现。
陈楠很聪明,不等他二人发话,连忙主动请缨。
“这事情交给我去处理,保证没有人知道。”
这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陈楠比他们更对这个地方熟悉,让他去处理掉尸体,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两人才说起一些悄悄话。言采一边洗漱一边道“你果真不能断定那是什么人”
他总觉得江满月说话打了折扣,果然私底下江满月就说得确定些了。
“虽然没有证据,不过基本可以认为是北荣人。”
言采本想说,你都基本认为了,刚才怎么还那么谦虚说不能确切,没有证据。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家伙闷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意外被打脸吧。
“你就要面子吧。”
江满月当没听见,脸上见不出半点心虚。他只认为自己这叫谨慎行事。他换了衣服,抱起趴在床上扑腾的儿子,见他衣领上不知沾了什么,有一块酱色的污迹。
江满月必然不可能让儿子继续穿已经脏了的衣服,他托起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崽崽,说了句调皮鬼。
“采采,你去箱子里找件干净的衣服,柯柯的衣服脏了,好大一块污迹。”
言采答应着,不小心瞄到一眼,然而有些无语。脏了是脏了,但是哪来的好大一块,那不就是指甲盖一点嘛。估计是晚上吃东西的时候,滴到了衣领子,而且崽崽穿的这身,那点儿颜色真不明显。
江满月就是洁癖犯了,见不得脏。也不知道他以前在这满身汗臭味的军营里怎么过的。
还不得被逼疯了
他们到了这里后,好歹住的营帐只他一家三口,而且朱华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全部用的新换好的。可以说是整个军营里最干净的一个了。
但是以前又没这个条件,江满月还不得是跟一堆人挤在一起。言采鄙视地看着江满月,他就作吧。也就是现在条件好了,有条件让他挑剔让他作。
然而言采的白眼,江满月视而不见。言采很无奈,去给这两事妈的父子俩找衣服去了。他们一共带了两大箱子,其中一箱全是儿子一个人的东西。
言采拿好衣服,突然发现还有个小包袱。原本压在箱子顶上,他拿衣服的时候放到了一边,这会儿衣服拿好,准备把包袱继续放回原来的位置,却发现,这包袱有点重啊。
里面放了什么
言采打开包袱,眼睛里露出一些迷茫。怪不得会这样笨重,原来都是些金玉之类的东西。
很奇怪的,他们出来打仗的,江满月带着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的,在这种地方也卖不出去。还占地方,又笨重,带着就是累赘。
但江满月不会那么无聊,总是有道理的。言采又拿起那些金器玉器仔细地看,发现这批东西有些眼熟啊。
从一座纯金的莲花灯底座下,言采发现一个标记。那个标记他见过。
“满月,你带这些东西来做什么”这不是他们在清渠的茶山湖里打捞出来的东西吗
那个标记,和他之前在湖里挖出的一箱银子里的官印差不多,刚好是前朝皇帝的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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