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希尔格纳带着借来的粮草, 和甩掉了丈夫的公主回到了摩揭陀, 理论上来说, 是满载而归。
这名公主的加入, 不仅让还在建设中的摩揭陀多了一个人才, 同时让般遮丽有了可以交流的朋友希尔格纳曾经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她们在一起吐槽怒骂, 尤其是坚战和难敌, 简直是被从脑袋讽刺到了脚底。
只是迦尔纳在希尔格纳回来时,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一直盯着他不放, 而且也比以往更加具有主动性和攻击性地黏在了希尔格纳的身边。
“老师。”
迦尔纳轻声地呼唤着希尔格纳,眼睛扫过了希尔格纳被衣袍掩盖住的脖颈与肩膀。
因为希尔格纳的肤色白皙,所以一旦有什么痕迹就会十分明显, 即便有衣物遮挡, 但是在行走低头时总会露出来。
“你脖子上的不, 什么都没有。下次出去的时候, 请务必记得注意防蚊虫。”
迦尔纳口中这么说道, 手指却是抚上了那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红痕,仿佛要擦去脏污一般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希尔格纳正忙着把文书分类好, 然后把工作分批配下去, 迦尔纳忽然伸手贴在了他的脖子上,让希尔格纳的肩膀下意识地弹跳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阿周那也是半神之子的缘故, 他唇舌与牙齿所落下的痕迹在希尔格纳的身体上落下了红梅般的痕迹,竟然到现在还未消散。
被迦尔纳的指腹摩挲过后,希尔格纳才反应过来, 抿了抿唇,把身上的衣袍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那些实际上已经很淡了的痕迹。
迦尔纳收回了手,垂下了眼睑。
迦尔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陪伴在希尔格纳的身边,安排下去的任务也完成得十分完美,但是他与希尔格纳之间微妙的气氛却是在这一日开始了。
不是没有人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比起在迦尔纳的面前,被他那直言不讳给弄得哑口无言,指不定还会被戳痛处,不如去问希尔格纳。
“希尔,你和迦尔纳发生了什么”最先忍不住的,是马嘶这种急性子,就连他都跑过来问希尔格纳了,这也代表着希尔格纳和迦尔纳之间的古怪可谓是众人皆知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家伙闹别扭,而且还是和你闹别扭”
马嘶一脸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阿周那穿女装在他面前跳舞一样。
希尔格纳轻咳了一声,曲起手指在马嘶的脸颊上弹了一下“没有什么,小孩子不要多问。”
马嘶皱起了眉,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抓住了希尔格纳的手腕“希尔,我已经成年了,不要再用这种哄孩子的口吻对我说话了。”
马嘶的手掌也很烫,他毕竟继承了湿婆之力,体温这么滚烫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希尔格纳也不会在他小时候把马嘶当暖炉了。
很快,他的手腕部分就仿佛被熨烫了般泛出了些许的红。
“”就在希尔格纳准备抽出自己的手腕时,一只手从旁插出几乎是扳开了马嘶的手指,解放了希尔格纳的手。
就仿佛天上的云层遮挡住了太阳般,这里一下子变得冷了起来,嗖嗖的冷风盘旋着。
不知从何时出现的迦尔纳脸色淡淡地对马嘶说道“般遮丽在叫你,大概是又有哪里不长眼的盗贼盯上了护送石蜜的商队,需要你去剿灭吧。”
马嘶挠了挠头,方才骤然险恶下来的气氛恢复了祥和,他朝希尔格纳挤眉弄眼了一下,然后离开了这间房。
希尔格纳甩了甩手腕,瞥了一眼迦尔纳,挑眉道“终于肯理我了”
其实惊讶的不仅仅是马嘶,就连希尔格纳本人也很意外地看到从小便冷静淡定的迦尔纳,居然有朝一日也会像是个孩子般和自己冷战虽然说是冷战,但该做的事情、该交流的工作还是会很好地完成,但希尔格纳还是敏锐地发现了现在和之前的差别。
迦尔纳闷闷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从背后抱住了希尔格纳,将头埋在了白发神明的颈窝之中“是阿周那对吧。”
迦尔纳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在希尔格纳身上留下痕迹的到底是谁,他笃定地说道,将蓬松柔软的白发蹭在了希尔格纳的肌肤上,带去了些许的瘙痒。
也不知道该说是迦尔纳和周在那的确天生不对盘,还是因为彼此实在看不顺眼,迦尔纳在平静地说出阿周那这三个字时,身上散发出来了淡淡的寒气。
希尔格纳叹了口气,他拍了拍迦尔纳的头,示意他抬起来。
然后在迦尔纳抬头时,希尔格纳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虽然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是嘴唇在迦尔纳的脸颊上温柔地蹭过“那时事态紧张,是他帮助了我。不然的话,我大概得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但是缺粮的摩揭陀可等不了那么久了。”
“又发作了吗”迦尔纳顿时扔下了自己那点小情绪,紧张地开始检查起希尔格纳的身体。
希尔格纳也由着关心则乱的迦尔纳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躯体,直到他确认自己并无大碍地松了口气后,才说道“我发现了另一种压制寒意的方法,以后就交给你来帮我,可以吗”
希尔格纳当然不是迟钝之人,迦尔纳虽然从未明说过,但那一直沉默注视着希尔格纳的视线早已经泄露出了主人的内心。
或许是在希腊被阿喀琉斯打动了希尔格纳那颗本以为自己独自一人也可以的寂寞之心,希尔格纳已经不会再推开向自己献上的恋慕之心了。
这对他们不公平,对希尔格纳自己也不公平。
迦尔纳怔了怔,他马上敏锐地意识到了希尔格纳话语里所透露出来的意义,脸上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再一次地将希尔格纳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迦尔纳虽然身型纤瘦,但力气却很大,希尔格纳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给揉入骨头和血肉里了,箍着自己腰肢的手也在隐约发烫。
“我当然愿意,以后都交给我吧。”迦尔纳颤抖着的嘴唇贴上了希尔格纳的,纤长的睫羽轻轻地擦过了白发神明的眼皮,两双颜色相近的眼睛倒映着彼此,仿若天空和大海交融般交相辉映。
在那天过后,摩揭陀的高层松了口气地发现迦尔纳总算是恢复了正常,气氛也不再险恶了只是还没有等他们高兴多久,就发现马嘶又开始暴躁起来了。
虽然马嘶一直是急躁的性子,但从未像这样犹如暴龙般想把眼前的一切都烧掉,而且居然开始针对起和他一同长大、情谊深厚的迦尔纳起来。
向来直爽干脆的马嘶,居然还学会了拐弯抹角地讽刺迦尔纳,实在是令人目瞪口呆。
不过再一看和希尔格纳十分亲近亲近得甚至有些腻歪的迦尔纳在和白发宰相说话时周身隐约冒出的小花,和马嘶脸上的黑云沉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这种方面敏锐一些的般遮丽和米迪丽,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是真没想到,最后和老师在一起的人,居然会是迦尔纳那个迦尔纳诶”
哪怕是沉稳睿智的内务辅佐官米迪丽,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八卦之心了。
“我还以为希尔大人会和般遮丽你在一起,结果没有想到居然被迦尔纳给横刀夺爱了,明明你们这么相配,而且还是夫妻。”
公主也感慨道。
般遮丽听闻摇了摇头“我和希尔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是同盟者,他帮助了在绝境之中求援的我,我对他十分感激又尊敬,但并没有男女之情。”
不过说到了这个方面,般遮丽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了起来“马嘶对迦尔纳的敌意我能理解,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接受自己的师弟变成师娘的。但这样下去万一影响到国事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那就举办点活动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吧,刚好还可以吸引他国的有才之士。”
公主这么建议道。
而这个日后成为了摩揭陀、乃至这片土地最大盛事,让无数英雄豪杰前来参加一展身手、留下了无数精彩传说的竞技会,后世的人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让摩揭陀的女王般遮丽举办的一大原因,居然会是这个。
摩揭陀在稳健而快速地发展着,在般度五子隐姓埋名的这十二年里,这个国家从一个众人皆知的贫瘠之地,发展为了远近闻名的商业与丰饶之国。
无数的船只与马车将货物与钱币拉到这个宽敞又井然有条的城池里,大街上汇集着的人流多到令人惊叹。
一只商队来到了这犹如一夜之间就拔地而起的城池里,刚刚通过城门口守卫的身份检验,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热情地推销道“客人,需要入住旅店吗我们店免费搓澡和修理指甲和头发胡子,很划算的”
“客人,你们是第一次来摩揭陀吗我们这里有专业的向导,保准带你玩个痛快刚好这里马上就要举办竞技会了,客人们还可以通过我们报名参加,如果得到了优胜还有丰厚的奖品啊”
“这就是德罗纳老师的国度吗这未免也太厉害了”结束了与难敌十二年赌注的坚战等人,终于认识到了难敌是真情实意地想要杀掉他们,全然不顾他们也是血亲这一事实,开始了自己的反抗。
为了夺回被难敌用欺诈的手段夺走的王位与国土,他们开始了漫长的准备,凭借着曾经父亲留下的、与在这段时间流浪所建立起来的人脉,聚集了不少兵马他们甚至还得到了神明的帮助。
而远近闻名、从贫瘠之地变得富饶的摩揭陀,般度五子自然不会错过。
“德罗纳老师会愿意把兵马借给我们吗”坚战却是有些犹豫,毕竟在亲眼见到了摩揭陀的繁华后,他也想不出可以用什么来许诺给希尔格纳,好让他出借人手毕竟他所能够拿出来的珍宝或者是其他的值钱之物,这里似乎都有。
“不管怎么说,都先得试一试啊。”怖军宽慰道。
只是看到这明显要比周遭国家强盛富裕的国度,他们自己内心却是失去了几分自信。
阿周那怔怔地环顾着四周,他在流浪的这十二年间也遇到了许多跌宕起伏的冒险,如果他的经历说出去,大概会让无数的听客喟叹吧,为那其中的凶险与刺激而赞赏吧。
但阿周那不在乎,他想要听到的称赞,唯有从那人的口中说出来,才算有意义。
般度五子的到来并没有瞒过摩揭陀的耳目在身份识别这一项做得堪称一骑绝尘,每一个进出城门口的人都登记在册,并且无一例外。
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国家也已经足够强大丰饶到毋需担忧会被分而食之,般遮丽对般度五子与俱卢百子的排斥与厌恶也减轻了不少至少不会知道到他们来了,就二话不说地把人给赶走。
他们婉拒了这些围绕着车队推销的人们,作为希尔格纳以前的学生和曾经的王室,他们不需要在这些旅舍里留宿。
没过多久,便有王宫的人前来引导他们。
在看到王宫花园前站着的人影时,阿周那就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人的身上,没有半点余光分给他人了。
时隔十二年,他终于又见到希尔格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不想被锁
所以上一章自由心证吧写一章不得不改4次的痛苦我不想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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