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世界上总有很多奇妙的事。”富江干巴巴的对门后的少年解释, “比如我其实比你大三岁。”身体年龄上的。

    “比如乔斯达家族的奇妙辈分，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过多打扰, 只要给我你的几根头发就行。”

    富江简明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金发少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看得出他对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成为别人曾祖父也很好奇，但此刻屋子里的某件东西阻止了他的好奇心。

    “抱歉，现在不方便请你进来, ”他从额头上很想三个甜甜圈的刘海上揪下几根头发, 小心的把门缝开大了一点, 将头发递了出来。“如果这件事结束之后你还在那不勒斯, 那么请将你知道的告诉我。希望你在那不勒斯玩得愉快。”

    空条承太郎严肃认真拜托的事完成得平平淡淡, 没有猜想中的惊心动魄。富江带着几根金发离开了黑车小哥的家, 司机先生叼着烟站在车边, 看他过来后捻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替他打开了车门。

    富江在车上给空条承太郎打了一个电话, 告知他事情办好。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空条承太郎在电话那头问, 隐隐还能听到仗助在那边叫自己的名字，大声喊着要他带意大利名产回来。

    意大利名产带个黑手党回去吗

    “抱歉，我只见过他两次，说话没超过十句，相处时间不到十分钟, 我无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

    “杜王町的事已经结束了，这两天我会到意大利来。”犹豫了片刻，空条承太郎做出了选择。

    忽略掉东方仗助大声叫嚣我也要去意大利旅游的背景音, 富江提着装了几根头发的小塑料袋，“那东西你自己过来拿吧，我在意大利应该要停留几天。杜王町的那个杀人魔抓到了吗”

    “已经解决了。”

    短短一句话富江听出了无数血雨腥风，有点可惜吉良吉影身后跟着的粉红色大猫。

    “我到了意大利再联系你。”

    空条承太郎结束了谈话后，手机被转移到了东方仗助手中。在电话里表示了对富江毕业旅行的羡慕，又让富江带意大利特产回来。

    “说不定我会跟承太郎先生一起到意大利来呢哈哈哈”

    一语成谶。

    通过电话的两天之后，富江收到了空条承太郎从那不勒斯车站打过来的电话。

    富江正准备动身前往威尼斯。

    冰帝毕业旅行团结束了在罗马的行程，接下来要前往水上城市威尼斯，迹部少爷勒令他回归大部队。富江游览了大半个那不勒斯之后准备离开，就收到了空条承太郎打来的电话。

    “超时服务要加钱啊。”司机先生把他送到车站后说。

    “嗨富江”东方仗助换下了校服，难得穿上一套休闲款，兴冲冲的跑过来揽着富江的肩，“怎么样意大利有什么好玩的吗”

    “仗助，我带你来意大利的目的不是玩。”空条承太郎大步走过来。“富江，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富江张望了一下，今天没在车站见到黑车小哥，可能拉到活了吧。

    “先吃点东西，我送你们去他家等。”

    富江选了咖啡店，店里除了咖啡和蛋糕，意大利面煮得也很不错。今天的咖啡店格外安静，努力认真学习的两个小青年不见了，可能是回学校考试了。

    富江带着空条承太郎和东方仗助在黑车小哥家门口等到了中午也没见人影。

    富江看向司机先生，这位加百罗涅出身的司机先生打了几个电话，无奈的向富江摊手。

    汐华初流乃不见了。

    空条承太郎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个人真的很危险吗”东方仗助拿着照片不解的问，“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小鬼嘛。”

    “他的身体里有着dio的血。”承太郎回答。

    “可是从生物学上算，dio的头是不具备繁衍功能的，让汐华初流乃诞生的，应该是乔纳森先生的身体。”东方仗助提出了科学严谨的推论。

    “总之我必须亲眼见到他才能确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空条承太郎抿紧了唇。

    “唉”东方仗助大惊失色，“我到意大利是来旅游的啊，好不容易把老头子的钱包摸来了”抱怨在承太郎沉重的目光中变成了小声嘀咕，“好吧好吧，可是这座城市这么大，就连本地人都找不到，我们两个怎么找”

    “一定有线索的。”

    “给我一根他的头发。”富江对承太郎说道，从汐华初流乃身上拿到的几根头发，富江已经给了承太郎。

    空条承太郎从衣兜掏出小塑料包，从里面几根淡金色的发丝中抽出一根给了富江。

    他看着富江将细细的发丝缠绕在指尖，然后凭空写画，淡蓝色的光芒从他指尖溢出，构成一些神奇的纹路。发丝突然冒出火星迅速燃烧殆尽，火焰与咒文融为一体，化作一多小小的火焰漂浮在半空中，带着咸味的海风袭来，也不能动摇它分毫。

    “跟着火焰走就能找到他。”

    “这是什么有趣的魔术吗”司机先生冲浮在他眼前的火焰呼的吹了一口气，小火苗晃了晃，趾高气昂的燃得更旺了。

    “算是吧，”富江坐在副驾驶位系好了安全带，“请跟着火苗指向的方向走。”

    “这样就能找到那个小子”司机好奇的踩下了油门，朝火焰偏移的方向移动。

    司机先生对那不勒斯的每一条街道都了如指掌，不管火焰如何改变偏移方向，他都能迅速跟上，在三个外国人面前秀了一把车技，最终停在了车站。

    “火焰改变方向的速度变快了”仗助惊讶的说，口音和奇特的发型为他吸引了众多目光。庆幸的是他听不懂意大利语，不知道周围的人在对他的发型指指点点，承太郎与富江都闭口不言，避免仗助在异国他乡人流拥挤的车站暴走。

    “这说明我们接近目标了。”富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应该在车站，是换工作地方了吗谢谢你司机先生，接下来我们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不用谢，收钱的。”司机先生扯扯领带，“要在这里等您吗”

    “不用，我顺便坐车到威尼斯去。”帮助空条承太郎找到黑车小哥后，要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了。

    “威尼斯就是那个很漂亮的水上城市可以划船到处逛带我去带我去富江我也想去”东方仗助兴奋的说，“这里交给承太郎先生，你带我一起去呀。”仗助揽着富江的肩。

    “可以。”富江点头。

    “什么”仗助没想到富江会同意，一时间楞了一下。

    “而且承太郎也会一起去。”

    火焰指向了停在站台上快要启动的列车，“他在车上，可能是要去旅行。他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虽然只有十五岁，当他决定了要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他准备乘坐列车前往威尼斯，你是无法把他带下来的。”

    “我明白了。”承太郎转身准备去买票。

    “来不及了，上车再补吧，应该会有空位。”眼看列车就要启动，东方仗助拖着富江一步跳上了列车，“不能错过的威尼斯之行啊。”

    承太郎跳上列车后，三人跟着火焰往前走。

    “你看那个人的头，像不像萝卜”仗助扯着富江的衣袖，凑近了小声说，“还长了一丛绿叶。”

    富江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男人有一个形状奇特的脑袋，上宽下尖还很长，的确像萝卜，头顶一簇绿毛，手里拿着鱼竿，粉红色的鱼钩在萝卜头附近晃来晃去，就像一根线上吊起来的一颗大萝卜。

    “说什么呢”萝卜头突然转身，气得脸都红了，指着仗助说“你的发型还不是很奇怪牛粪你这个牛粪头”

    空气都安静了。

    空条承太郎知道这种安静是暴风雨前的安静，仗助半张脸陷入阴影中，迈开脚步往前走，已经因为发型被嘲笑愤怒得失去理智了。

    “冷静一点，仗助。”承太郎按住仗助的肩，“这里是列车上。”

    东方仗助已经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了，心中只有要让胆敢嘲笑他发型的萝卜头付出代价这一个念头。

    “怎么想打架吗”萝卜头也不甘示弱，握紧了手里的鱼竿。

    “贝西你在这里干什么”从另一边走来一个男人，金色的眉毛挑起，长相冷酷，“人呢”

    “大大哥”萝卜头的气势马上缩了回去，垮着肩膀畏惧的看着男人，“我没有见到啊，还以为是被大哥你碰上了，我正准备过去帮你。”

    “没有见到”男人走过来，萝卜头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被男人拽住衣领，身高明明比对方高出一大截，却莫名显得弱小，“难道不是你被无关的事分走了注意力，让他们从你这里逃走了吗”

    “绝对没有”萝卜头紧张得满头冒汗，“我绝对没有让他们过去”

    “没有”男人危险的声音像一条毒蛇，“贝西，我让你从那边过来，你停在这里干什么”不善的目光扫了车厢过道上的三人一眼。

    “大哥是他先嘲笑我的头像萝卜的”萝卜头忙不迭的向大哥告状。

    他大哥冷静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是挺像的。”

    萝卜头大受打击快要变成萝卜干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男人突然怒喝，捏着萝卜头尖尖的下巴，“专注知道什么是专注吗贝西快点去把布加拉提小队找出来”

    “是大哥”萝卜头被吓出了泪花，在眼角打着转，拿着鱼竿匆匆忙忙的跟上男人走了。

    空条承太郎松开按住东方仗助的手，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找到人了吗”

    列车已经驶出了城市，在轨道上飞速前进，富江跟着火焰来到了驾驶室门前。

    “在里面他的工作是列车驾驶员”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东方仗助摸着下巴，“他不是才十五岁吗意大利允吗”

    富江敲了敲驾驶室的门，片刻后门打开了。

    驾驶员脸上带着怒气，看到富江的瞬间将准备出口的斥责又吞了回去。

    “乘客不允许接近驾驶室，请回到你们的座位上。”他温和的对敲门的漂亮少年说。

    “抱歉，我的一位朋友在里面，能让我见一见他吗”

    “你可能弄错了，驾驶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是不允许进来的。”驾驶员耐心的解释，“如果你要找朋友，我可以用列车上的广播帮你找。”

    富江谢过了驾驶员的好意，但归是不会有错的，用汐华初流乃的头发点燃的火焰，指引的方向一定是头发主人的所在。

    在富江的微笑下，驾驶员咽咽唾沫，艰难的允许他进入驾驶室。

    “只能你一个人，绝对不能乱碰里面的东西。”驾驶员一边叮嘱一边侧身让出了通道，小心的看着四周不让别人发现。

    富江跟着火焰来到驾驶室，从座椅下方掏出了一个镶嵌着宝石钥匙的乌龟。

    “已经找到了，谢谢你的帮忙。”

    驾驶员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困惑的抓抓头，重要的朋友就是一只乌龟吗

    “已经找到人了”

    富江把手里的乌龟扔给了空条承太郎。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人应该在乌龟里。”

    空条承太郎拿着乌龟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乌龟慢吞吞的摆动着四肢，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可能是某种替身，偶尔有动物也会觉醒替身。”

    “就像那只老鼠。”啃着汉堡包的东方仗助打了个寒颤，皱成一团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色。

    “是的，有一只狗也是。”与东方仗助相反，空条承太郎冷硬的脸上短暂的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为柔软的情绪，很快又隐没不见。“是一条好狗。”

    “不过乌龟壳上的宝石是真的吗”东方仗助指着乌龟背上的红宝石，有点小坏的笑起来，伸手准备看看能不能抠下来，手指碰到红宝石的瞬间突然就被吸了进去，惊恐的脸一闪而过，眼看就要整个被吸进去。

    “白金之星欧拉”空条承太郎叫出了自己替身白金之星，银白色的替身瞬间出现，对着乌龟来了一拳。

    在微风吹拂中不断摇摆窗帘舒展到一半停下了，落在小孩鼻尖上的苍蝇不动了，整个世界的时间在白金之星一拳之下停顿了。

    东方仗助的身体只剩下一条腿露在外面，白金之星抓住他的脚踝把人从红宝石里拖了出来，时间重新开始走动，东方仗助狠狠摔在了桌子上，摸着下巴跳了起来。

    “里面有人”

    利用乌龟的替身能力躲进小房间的布加拉提小队，负责看着屋顶的纳兰迦也在尖叫。

    “刚刚有一个人冲进来了人呢”

    “看来是乌龟被别人捡到了。”乔鲁诺扶了扶剧烈翻滚震动中被砸偏的甜甜圈状刘海。“对龟壳上的宝石动了心思。”

    “那人为什么不见了”米斯达紧张的四处张望。

    “如果外面有人突然消失了，一定会引起恐慌。即使是被不相关的人捡到乌龟，也会很快引起敌人的注意。”布加拉提皱着眉。“我们必须尽快制定作战计划。”

    紧张的气氛在蔓延。

    “又有人进来了”纳兰迦高声叫，“航空史密斯”黄色的小飞机嗡的飞出，监视着小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除了阿帕基之外，其他人也叫出了自己的替身，保证在屋顶上的人落下来的一瞬间就能把他解决掉。

    “掉下来了”一道阴影覆盖在纳兰迦头顶，他都要叫航空史密斯攻击了。

    “等一下”乔鲁诺及时阻止了纳兰迦。

    被吸进来的人没有狼狈砸下，进入房间后就改变了姿势，轻盈的落在了地板上。

    “是你薄荷冰激凌”看清掉落下来的人后，纳兰迦指着少年高声惊叫。

    “川上富江。”富江重新介绍了自己，“你的数学作业做完了吗”

    “什么数学作业谁要做该死的数学作业”纳兰迦暴躁的说。

    “安静一点，纳兰迦。”布加拉提阻止了被数学作业激怒的纳兰迦，防备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少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想你是来找我的，对吗”乔鲁诺开口问道。

    “你血缘上的曾外孙就在外面，想见你一面。哦，还有你名义上的孙子也在。”

    乔鲁诺乔巴纳，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梦想是成为黑帮明星，目前最大的困扰，是突然出现的孙子辈和曾孙辈亲人。

    “喂纳兰迦你做了什么啊混蛋”米斯达把手里的枪对准了富江，“为什么纳兰迦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敌人”

    不过几句话的世界，少年纳兰迦的一头黑发已经变成了灰白，紧实的肌肉萎缩干瘪，光滑的皮肤变得松弛，出现了褐色的老年斑。吐出一口鲜血，夹杂了一枚脱落的牙齿，浑浊的眼睛找不到落点，侧着头捕捉声音。

    纳兰迦在迅速的衰老，这种症状其他人身上都出现了，只是程度不同。相比之下，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富江就是最令人怀疑的对象了。

    富江伸出手，翻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具身体的时间在快速的流动，如果不是自己跳到了时间之外，恐怕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迅速老去。

    “不是他，是外面的敌人。”一头银发的乔鲁诺艰难的说，苍老到连呼吸都觉得很艰难。

    富江随手撑开了一个结界，淡绿色的光膜黏在小房间的墙壁上，纳兰迦皱巴巴的皮肤就像喝饱了水，重新变得光滑了起来。

    清醒的空气灌进肺里，纳兰迦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将身体中腐朽的气息吐出来，后怕的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皮肤光洁的手背，“我恢复了”

    “看来你离开那不勒斯，不是单纯进行一次有趣的威尼斯之旅。”富江看着黑车小哥说。

    “我跟你出去。”沉默片刻后，黑车小哥做了决定。

    小队中貌似带头的布加拉提叫了黑车小哥的名字。

    “敌人并不知道我的长相，我出去会更安全，你们先留在这里。川上先生，谢谢你用能力隔绝了敌人的攻击，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不能让外人知道，请你不要询问，保守这个秘密。”

    “我对你们的目的没有兴趣，只是被你的曾外孙拜托找到你。你出去和他见面，其他的事就与我无关了。”富江伸出手，“进出的秘密是红宝石吗”在手指触碰到红色半透明的天花板后，他嗖的被吸了出去。

    “富江快逃”刚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富江就被外面的景象惊到了。

    车厢里的人和宝石小屋里的人一样，都迅速变老，仗助的黑发已经变灰白，干枯得像稻草一样的头发无法维持他引以为傲的发型，散落下来糊在脸上，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提醒富江赶快逃走。

    仗助身边坐着的承太郎也没有逃脱，就连他的替身白金之星也同样变老，一次一次的使用白金之星的能力，试图延缓变老。

    “列车上的敌人毫无预兆的发动了攻击，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承太郎的样子比仗助年轻一点，不过也好不了多少。“富江”

    “我没有受到影响。”

    实际是这种影响对他来说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在掌控时间的能力上，他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富江扩大了结界范围，绿色光芒从乌龟背上溢出，将苍老的两个人笼罩起来，两人停下了继续老化，慢慢恢复了年轻。“是汐华初流乃的敌人，他好像卷进了很麻烦的事情里。”

    “活过来了”东方仗助舒了一口气，瘫在座位上，“我以为自己会老死。浑身都在疼。”

    金发的年轻人从乌龟壳里钻了出来，与拨弄着发型的仗助面面相觑。

    “介绍一下，”富江指着金发年轻人，“汐华初流乃，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空条承太郎，你血缘上曾孙辈，东方仗助，你血缘上的孙子辈。”

    被介绍的三人互相瞪着，空气一时间十分安静。

    空条承太郎看了乔鲁诺片刻，侧过头拉下了衣领，露出侧后颈上的五角星状印记，“这是乔斯达家血脉的证明。”

    乔鲁诺在看到那两人的一瞬间，心中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是喜悦，但又夹杂着愤怒，两种矛盾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他有片刻的无所适从。

    即使没有五角星的印记，他也很确定自己和眼前这两人有血缘上了关系。

    “咦为什么这里会有人没有变老”车厢们突然被推开，握着钓鱼竿的萝卜头走了进来，“大哥，你的能力出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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