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微下意识抽手,然而凌嘉奕却没松手, 反而攥的更紧, 甚至直接把她的手攥到桌下去, 还是紧紧握着,他另一只手举着酒杯, 对着宁扬抬一下,然后一仰脖,一饮而尽, 喝完了他还翻转杯子往下倒了倒, 似笑非笑的冰冷眸子盯着宁扬“我喝了,你们可以去敬别人了。”
向清微抽了几下手没抽出来, 一边拍打凌嘉奕的手腕一边抬眼望向桌上的其他人,生怕被人发现这边的异常,好在他们正忙着应付敬酒的选手们,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向清微一口气松到一半, 突然后颈一凉
目光对上了一双猩红漆黑的眼睛。
周越河正隔着桌子,冷冷的看着她,面上的表情是一片死寂的平静, 漆黑的眼瞳却泛着红,仿佛有湍急的暗流,能淹没一切。
向清微被他盯得面皮发麻, 下意识回避了他的视线。
端着酒杯的谭正宇的表情有点微妙的尴尬和惊疑, 偷偷瞄了一眼桌子下面无声纠缠的两只手, 脑子里已经头脑风暴脑补了一出狗血偶像爱情剧。
他原本指望着宁扬能说点什么,毕竟他跟向清微比较熟,但是宁扬却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走开。
谭正宇连忙端着酒杯救场“那我们也喝了。”说完先自己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肘撞了撞宁扬,示意他也喝。
宁扬没动,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忽然俯身下来,看起来像是因为周围太吵,担心他说的话凌嘉奕听不到一样,他平视凌嘉奕,黑亮的眼睛里带着隐隐的怒意,声音是努力克制过的冷静“请你放开她。”
凌嘉奕的眼瞳骤然一缩,眼睛里释放出危险的气息。
握在手腕上的手骤然攥得更紧,向清微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掐了凌嘉奕一把,凌嘉奕吃痛,痛的嘶的一声吸了口气,下意识松开了向清微的手,然后猛地扭过头用一种不敢置信又委屈的眼神看着向清微。
向清微冷冷的看他一眼,抬眼看向已经直起身的宁扬和谭正宇的时候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去下洗手间。”说完拿上包,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凌嘉奕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站起身。
宁扬无声的挡在他面前,抬了抬手里的酒杯,黑眼珠沉沉的盯着他“我敬你一杯。”
凌嘉奕余光看到向清微消失在拐角处,脸色骤然风雨欲来乌云遮面,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宁扬,想到向清微在那条走廊里对他的亲密举动,心底的妒意疯长,但到底还顾忌着场合,他压低了嗓子,眼神刺骨“滚开。”
谭正宇都惊呆了,惊恐的看着和凌嘉奕对峙面不改色的宁扬,平时的机灵劲都被吓没了,心里慌得一批。
饭桌上闹哄哄的,锅里的汤底在翻滚,也没有人专心吃东西,不少人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所以这边站起来的凌嘉奕也不显突兀,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也没有人留意到周越河是什么时候走的。
向清微想到刚才那场闹剧就有些头痛,甚至想一直躲在洗手间等到散场再出去。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
按下冲水阀门,她吐出一口气,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然而她的右脚才刚刚迈出去,就被一股大力推了进去。
向清微毫无防备,吓了一跳,脚下踉跄了一下,就被一条手臂拢回来,身体重重的压到男人的胸口。
男人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面无表情的反手扣住了门锁。
向清微惊魂未定的抬起头,看到男人冷硬的下颚线条,太阳穴重重一跳,惊愕万分“周越河你唔”
周越河冰冷的唇重重的覆上她的唇,冰凉的嘴唇几乎是蛮力式的在向清微的嘴唇上磨蹭碾压,向清微的脖子都被压得深深后仰,被男人的手掌托住压回来。
向清微惊得心跳都要停摆,双手用力撑开他,愤怒而又不敢置信的瞪视他,压着嗓子吼“周越河你疯了”
周越河没有回答她的话,冷白的面皮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幽深漆黑的双眼更是猩红一片,他盯了向清微两秒,然后一言不发的将她重重压到墙上。
向清微单薄的后背撞到床上,脆弱的隔间木板顿时发出一声闷响,向清微惊得手心都开始冒冷汗,好在今天晚上聚餐的女工作人员不多,洗手间好像只有她,还不等她松一口气,周越河俊挺的脸庞再度压了下来,有了一点热度的唇重重的压到她的唇上,厮磨啃咬。
这几乎不能算是一个吻,充斥着发泄、惩罚、和掠夺。
向清微开始喘不过气来,再次伸出手想要推开他,然而手刚挨上去就被周越河攥住,力道大的惊人,然后直接被压到她身后的门板上,这是一个让向清微非常没有安全感甚至有些羞耻的姿势,仿佛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向周越河打开。
向清微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上次看起来已经发疯了的周越河还保留着一丝理智,而现在的周越河,是真的已经发了疯。
发了疯的周越河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一直死死克制住的对向清微的欲望和思念被妒意彻底冲垮。
当他看到向清微和凌嘉奕居然公然在那么多镜头面前“接吻”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绷到极致的弦终于绷断了,连之后录制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虽然面上竭力保持冷静,但在桌下,他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的竭力克制在看到凌嘉奕在饭桌上握住向清微手腕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强烈的妒意侵占了整个胸腔。
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怎么可以
向清微已经完全喘不过气来,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以至于她都已经开始感觉不到嘴唇被这样摩擦碾压的疼痛感,但是她还是担心自己的嘴唇会被周越河这样粗暴的磨破,她试图挣扎,但是她越是挣扎,周越河就反制的更厉害。
她的力气在周越河这个一米八五的成年男性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无声的混乱纠缠中,脆弱的门板外忽然传来一阵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声。
向清微骤然僵住,停止一切挣扎,甚至几乎屏住了呼吸。
周越河也停住了,他睁开眼,目光幽暗的盯着她。
向清微大气都不敢喘,肺都要炸了,莹白的面颊上是缺氧后泛起的潮红。
周越河的左手忽然松开她,他低垂着眸,视线落在她被他吻得充血发红的唇瓣上,沉重的呼吸声中,他的大拇指缓缓压上她的唇瓣。
向清微克制着呼吸,惊愕的看着他。
周越河却没有看她,他的大拇指微微用力,陷入她的唇瓣,指尖触碰到微妙的湿软,他半开半阖的长直睫毛下,黑眼瞳染上幽深的暗色。
在他的手指想要更往里深入时,向清微抓住了他的手。
他终于抬眼看她,然后就看到向清微泛着水光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写着拒绝。
周越河垂了垂眸,湿润的大拇指从向清微的唇瓣内抽出来。
就当向清微松口气的时候,她的下巴骤然被捏住抬高,周越河的虎口钳住她的下巴,两根手指用力捏住她的面颊,将她的嘴唇都捏的张开了,在向清微惊愕的目光中,猛地低头吻住她,不再是嘴唇和嘴唇之间的厮磨,他的舌头探进她口中,长驱直入
高跟鞋哒哒哒走了进来。
向清微的心脏提起来,连挣扎都不敢。
“清微你在里面吗” k姐熟悉的声音响起。
向清微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清微”k姐又叫了一声,还推了旁边的一扇门。
向清微心脏狂跳的几乎要发心脏病。
周越河却对此充耳不闻,一面吻她,一面把她从门板上搂过来,手臂收紧,把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又抓过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向清微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门外的动静上,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周越河操控着,甚至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
因为她此时的乖顺,周越河激烈的情绪也仿佛被暂时安抚,动作也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只是这温柔也带着不容置疑,他的舌尖扫过她的口腔内壁,侵入深处,缠卷她木木躺在口腔里的的舌头,纠缠她,逼着她回应他。
“奇怪,人哪儿去了”
k姐见没人回应,奇怪的嘀咕了一句,推开一扇没人的门进去。
向清微呼吸困难,不断的吞咽着不知道是谁的口水。
k姐绝对想不到,仅隔着一扇门板,向清微和周越河正在混乱而无声的纠缠着。
向清微一直在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周越河却不满她分神,在她的下唇上用力咬了一下,向清微回过神来,对上周越河张开的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瞳,心口顿时一颤,才发现周越河正在深吻她。
见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周越河又垂下眸,重新侵入进去,勾缠她。
这都是她交给他的。
他是个好学生。
即便只实践过两次,但他想要她满意。
他喜欢吻她,喉结滚动间,吞咽下带着她味道的口水,她是甜的,足以令他神魂颠倒的甜,为了这口甜,他自愿坠下深渊。
只要她喜欢,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喜欢,她可以全部拿走。
他不要那些骄傲和自尊了,比起她,那些骄傲和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他再也不想压抑克制自己,从在那场饭局上第一次见她,他就已经爱她,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但是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学会嫉妒,嫉妒那个能光明正大拥抱她、亲吻她的男人。
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得到什么,但是他是那么的渴慕、而又迷恋着她,一开始,只是偷偷地期待着能再见她一面,能够得到她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笑容,可是两年前那个晚上,却让他心底那只贪婪的魔鬼苏醒,他变得贪心,他不再只是期待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他想抱她,吻她,爱她。
而现在,他正抱着她,深深地吻着她,也刻骨的爱着她。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什么自尊、骄傲,都比不上他吃到的这一口甜。
他要留在她身边。
哪怕是强制的占有。
哪怕是卑微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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