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微一个人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两年前和傅晏柏分手时的情形。
她那时候是真的想跟傅晏柏结婚的, 她自以为和傅晏柏感情稳定, 而且傅晏柏也已经三十多了, 所以在很普通的一个晚上,两人在某家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她很自然的提起结婚的事。
她甚至还记得当时傅晏柏抬起头来时那个错愕的样子。
他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
他是个不婚主义,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就很好, 没有结婚的计划。
向清微听完他的话之后,只是重复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一定不会跟我结婚”
而傅晏柏当时的回答是“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向清微很平静的接受了“好,我知道了。”然后没有再提, 安安静静的陪傅晏柏吃完这顿饭。
那个晚上, 傅晏柏临时有别的约, 让司机送向清微一个人回去,向清微独自一个人坐在傅晏柏家二十多平米的大阳台上吹了一晚上风,第二天就发了烧, 喉哝都隐隐作痛,给傅晏柏打电话打不通, 又转而给文秘书打电话询问的时候, 才知道傅晏柏一早的飞机飞去了国外。
而他居然连条信息都没有留给她。
向清微有点心灰意冷,蜷缩在床上烧的浑浑噩噩, 幸好文秘书当时在电话里听出向清微的声音不对劲, 之后电话又打不通, 不放心过来看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烧迷糊了的向清微,连忙开车把向清微送进了医院,陪着她吊了一晚上点滴才退了烧。
这件事在向清微的请求下,文秘书答应了不告诉傅晏柏。
向清微第二天出院,回到和傅晏柏的住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搬家公司,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搬了出去,又叫了几个清洁工,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房子彻底清扫了一遍,把她在这房子里所有的痕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然后彻底地从她住了将近三年的房子里搬了出去。
等到傅晏柏回国,发现她搬走以后,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里平静的和傅晏柏分了手。
傅晏柏在电话那头也并没有挽留,只是问她是不是真的考虑好了。
向清微回答是。
傅晏柏说了好,再电话里带着恶意问她需不需要分手费。
向清微只是说希望他能让她继续留在华影工作。
傅晏柏答应了,然后挂了电话。
那通电话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后,他就堂而皇之的带着另外一名女伴参加某慈善晚宴,而且还被拍到带着那名女伴回了家。
向清微看到那组照片,是江蓉在微信上发给她的,那时候她还没有公开和傅晏柏分手,江蓉发给她的目的不言而喻。
照片拍的很清晰,那位女伴并不是娱乐圈的艺人,而是在名媛圈很有名的年轻名媛,向清微看着照片里傅晏柏被她搀扶下车,两人亲密的走进楼里。
向清微的反应很平静,只是拉黑了江蓉。
事实上,那个慈善晚宴她也在,她是亲眼看着傅晏柏搂着新女伴出现在她面前,也是亲眼看着那位精致漂亮的女伴搀扶着傅晏柏离开的。
公司里的指指点点也没能让她退缩,反正她每天都跟着经纪人楠哥带着艺人在外面跑通告,埋头工作认真根本不理会那些议论。
后来大家都默认她和傅晏柏分手了,也开始渐渐习惯,向清微出现在公司是以公司经纪人的身份,而不是老板女朋友的身份。
向清微翻了个身,闭上眼,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都从脑子里赶出去。
文秘书发现自己联系不到傅晏柏了。
一整个下午都联系不到人。
发微信,微信不回。
打电话,手机关机。
打电话各方联系,都说不知道傅晏柏的行踪。
他亲自开车去了傅晏柏的住处,也没发现人,心里不禁有点着急,只能把电话打给了向清微,结果向清微连他的电话也不接了。
不过倒是这通电话给了他灵感。
他开车去了傅晏柏名下已经空了快三年的某处房产。
在听到里面的声响,敲门却没回应的时候,他立刻打电话让开锁公司过来把门打开了。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偌大的房子里,一盏灯都没开。
文秘书听到酒瓶被碰倒的声音,听声辨位,找到了客厅里歪倒在沙发下面的傅晏柏。
“傅总。”文秘书大惊失色的跑过去。
傅晏柏周围都摆满了酒瓶,他喝得烂醉如泥,倒在地毯上。
文秘书艰难的把傅晏柏从地毯上弄到了沙发上。
“傅总,您怎么样”
傅晏柏挣扎着睁开醉醺醺的眼睛看了文秘书一眼,然后又失望的闭上眼睛。
文秘书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再看傅晏柏这像是深受打击,前所未有的颓废模样,心里也很不好受“傅总,您这是何必呢”
傅晏柏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向清微她怎么那么狠说分手就分手,说和别的男人同居就和别的男人同居。”
文秘书正收拾地上的酒瓶,闻言心里一跳。
这什么爆炸消息
老板好不容易才放下自己的面子,兴冲冲的跑去找向清微复合,结果发现向清微和别的男人同居了
文秘书自己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都得消化好一会儿,更别说找上门去复合结果亲自撞破向清微和别的男人同居的傅晏柏了。
怪不得喝成这样了
文秘书从内心同情起自家老板。
不过和向清微同居的男人是谁
文秘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之前在张志彰导演饭局上见过一面的方行止。
文秘书刚想说几句安慰安慰自己老板,结果发现傅晏柏又闭上了眼睛。
傅晏柏倒在沙发上,脑子里很乱,酒精作祟,几年前的记忆全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一会儿是向清微突然和他说起结婚的事情。
一会儿又是向清微特别冷静的在电话里说要分手。
越想心里越难受,胃里翻江倒海,趴在沙发边上就要吐。
好在文秘书眼明手快,及时把垃圾桶踢了过来,傅晏柏才没有吐在地毯上。
傅晏柏趴在沙发边上,抱着垃圾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吐完了,接过文秘书递过来的矿泉水漱完口,又倒回沙发上,人反而清醒了一点,脑子也没那么乱了,脑子里涌出的记忆都开始丝丝缕缕的排好了时间线。
他记得那个晚上,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晚上,除了天气凉爽一点,根本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所以向清微提起结婚的时候,他很惊讶。
向清微想和他结婚,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
不是不想和向清微一直在一起,只是婚姻这种形式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会和向清微结婚,也不会和其他任何人结婚。
他还记得,向清微当时很平静的接受了。
所以他以为那就只是向清微随口的一句话,只是那个晚上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甚至都没有一点不愉快。
吃完饭,他临时有约,让司机送向清微回家,他因为待得太晚,向清微那阵子开始学着当经纪人,每天忙的都没时间睡觉,她睡觉又向来浅眠,怕回去的时候把她吵醒,他就留宿在了好友家的客房,第二天一早又临时有安排要飞去国外。
事出突然,他没来得及亲自给向清微打电话,只想着文秘书知道他行程,事后让文秘书告诉向清微一声也就是了,向清微虽然粘他,但独立的时候也很独立,所以他很放心。
谁知道等他从国外回来,面对的却是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空荡荡、冷冰冰,找不出向清微半丝痕迹的房子。
他想到两人刚刚交往之初向清微搬走那一次,心里漫上慌张,立刻打电话给向清微。
电话被向清微接起的时候他还松了口气,然而却听到向清微冷冰冰的在电话那头说要分手。
向清微从不掩饰自己,她总是毫无保留的表达她的爱意,傅晏柏一直很清楚,向清微有多爱他。
所以当时他以为这不过是向清微想要威胁他结婚的小手段。
但她那么爱他离不开他,最终也不过就是耍一下小性子,就会乖乖的回到他身边来。
所以轻描淡写的就在电话里答应了她分手,甚至还恶劣的询问她需要多少分手费。
向清微在电话那头冷静的表示他已经送了很多东西给她,她什么都不需要了,只希望继续留在华影工作。
当时他想当然,向清微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留在他身边。
他很随意的答应了。
谁知道整整过了一个星期,向清微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甚至在公司电梯遇到,她站在经纪人楠哥身后,也是一副当自己只是个普通员工的样子,嘴里恭恭敬敬的叫他傅总,连看都不看他。
他甚至还看到她站在一楼大厅和别的男经纪喝着咖啡有说有笑,一看到他就立刻收敛了笑容,端着咖啡冷淡的看过来,和其他人一样,叫他傅总,对他点头。
而他每天回到那个偌大、空荡、又冰冷,没有向清微的家。
只觉得胸口也像这房子一样,空荡荡冷冰冰的。
他狠心想要逼向清微一把,知道向清微要去一个慈善晚宴,他原本是不出席的,那个晚上却特地出席了,而且还带了个女人去,存心搂着她在向清微面前晃来晃去。
以他对向清微的了解,她肯定会和他闹,可能还会对他动手,毕竟她也不是没动过,大夏天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一个深深地牙印,让他去户外打高尔夫都不得不穿着长袖。
但向清微再怎么闹,也好过现在这么僵着。
他看到向清微对他那个冷淡疏离的样子,心里就百爪挠心。
再也不能忍了。
于是安排了这么一出。
等外面的狗仔拍够了,守够了,终于走了,他才让司机把那个他根本就不怎么认识的女人给送走了。
他等着向清微来找他“算账”。
然而等来等去,他什么都没等到。
向清微始终没有来找他,甚至都主动申请跟艺人通告,公司都不待了
“她问我一句会死吗”
“她低一次头会死吗”
“她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多问我几遍,说不定我被她烦的没办法,就答应她结婚了,我哪件事没顺她的意了她怎么能怎么能”
文秘书把垃圾桶清理完,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自家老板,抬着胳膊挡住眼睛在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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