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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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氏这就拉着翠翠出去,找了一辆车拉着她上去坐下, 柳父看着女儿, 敦敦交代“路上一定要小心, 不可随意相信任何陌生人, 不管是吃饭住宿, 哪怕是如厕,都要和你婆婆一起去,万万不可落了单,懂吗”

    翠翠眼眶红红,喉头哽咽“爹,我记住了, 您放心,我们一定能平安到京城的,等到了, 我就给您写信。”

    柳父叹口气冲她摆摆手“只要你们能平安到那儿就好”

    钱氏拍了拍翠翠肩膀, 和柳父告别“亲家,送到这里就行了,路上我跟翠翠相互照顾,一定没事的, 你放心吧。”

    柳父擦了擦眼, 摆摆手,“一路顺风。”

    车辆缓慢行驶,翠翠看着父亲上一世一样, 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直到很远看不清了才离开,心中酸楚爹,等我到了京城,站稳脚跟,一定接您入京享福

    村里,蒋老二拄着棍子站在院中,看着隔壁的房檐,小声的嘀咕要是回不来就好了,那这房子就能是我的了

    夏天的路上太热了,又是坐在车上,要是路两旁没有树,那天地间就是一片火辣辣的,能把人给烤熟了。一路上不管是押货的,还是坐车的人,都在叫着热热热,翠翠婆媳两个亦是如此,衣服被汗水打湿都没干过。

    脸更是被晒的红彤彤的,还好钱氏来的路上看到有卖扇子的买了两把蒲扇,好歹能遮住一片日光,热的受不了的时候也能扇扇风,可即便如此,到了正午的时候,有些人也不愿意顶着大太阳赶路了,吆喝着非让老板停下来歇两个时辰再走。

    老板才不会因为这些人的吆喝,而改变人家的行路计划,只是到了茶馆的时候都会停下来,让大伙儿喝点水再走,整整一天,除了正午时分停下来吃了一顿饭后,其他的时候都是盯着太阳在路上赶路,人人热的心浮气躁的。

    翠翠婆媳后面的那辆车上,坐着一对夫妻,男的又瘦又黑,长着一双贼眉鼠眼,时不时的目光落在翠翠身上。他女人比较胖,个子矮矮的,堆着一脸肉热的满头大汗,看着男人眼珠子不老实的总看翠翠,私下里使劲的拧了一把,恶狠狠的说“狗眼珠子老实点少看那些小妖精”

    说话声音可不小,前后车都听见了,都回头看了看,翠翠更是嫌恶的将扇子挡在面前,钱氏也翻了翻白眼。

    黄昏时候不那么晒了,老板就开始抓紧赶路,也不说停下车让大家吃点东西,有准备干粮的将就吃点,没有准备干粮的叫苦连天,翠翠拿了两个果子出来和婆婆吃了先顶顶肚子,直到商队又跑了一个时辰的路程,到了固定停下过夜的客栈,大伙儿才得以下车来,揉揉坐的痛成几瓣的屁股。

    第一个晚上,大家都累了,老板安排了两个大通铺的房间,女人一间,男人一间,相比倒下就睡的男人,女人们还是爱干净些,纷纷打了水回屋擦洗,虽然屋里热些,可躺在硬板床上,都睡得挺香。

    翠翠婆媳更是小心谨慎的将包袱压在脖子底下,手还拽着带子。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赶路,坐车的人天天都在叫唤热死了,中暑了,身上长痱子了老板却只一句话,受不了了就走,钱也不退,有些人就闭嘴了。

    可是总有些人,忍了满肚子的怒气没处撒,会发泄到别人的身上,这几天,即便翠翠不顾炎热将脸裹起来,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还是时不时的偷偷看她,任由他胖妻子怎么骂也狗改不了吃屎,更是趁着停下客栈吃饭的时候,故意坐在翠翠近处,都不肯挨着他妻子。

    这一幕惹怒了那个胖女人,胖女人怒气冲冲过来,一把揪着他男人的耳朵,给人拽走了,嘴里大声的骂道“也不知哪里来的狐狸精,一天到晚勾搭男人,装的人模人样的,别是哪个勾栏里出来的烂破鞋”

    这话指桑骂槐,翠翠一听就皱起眉头,抬眼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她不想在路上惹事,可是也不怕事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身边的婆婆就一拍桌子站起来,双手叉腰冲着那个胖女人骂开了“哪里来的疯狗乱咬人呀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德行就在这里汪汪乱叫瞧瞧哪一身肥猪肉,重的能把人压死,就这样的,想去勾栏院里卖肉,不要钱怕是都没人要”

    “哈哈哈”钱氏一通骂回去,客栈一楼厅堂里,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胖女人气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当即就又叫骂起来“一对儿破鞋不要脸”

    钱氏叉着腰冷笑“你就是个乱咬人的疯狗见人就咬小心嘴上流脓脚下生疮”

    胖女人又想说什么,商队老板一拍桌子大喊道“都给我住嘴谁再给我吵吵,明个儿别跟我车了”

    胖女人被吼了一下,只能气呼呼的咬着牙闭上嘴,她男人见此缩着脖子拽着她衣袖,叫她少说两句,她气不过连老板也护着那两个女人,一转身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她男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男人脸瞬间印了红指引,咬牙瞪着胖女人片刻,捂着脸钻房里去了。

    胖女人见人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饭也吃不下了,狠狠瞪了翠翠婆媳好几眼,转身也进屋去了。

    钱氏哼一声坐下来,继续端着碗吃饭,小声的跟翠翠说“这种泼妇,你要是不骂回去,她还当你怕她呢”

    翠翠笑笑“娘,赶紧吃了上去睡,一会儿去晚了,好床铺都被人占了。”

    “嗯。”

    房间里睡了五个女人,床铺还有剩余一个,胖女人一个人占了两个床位,看着就像是一坨猪肉摊在案板上等着挨宰,翠翠睡在靠着墙的位置,婆婆在她身边,她们和胖女人之间,隔着两个人。

    一开始进屋的时候,胖女人狠狠的瞪了她们几眼,婆媳俩没有搭理,等到翠翠出去打了水回来准备一会儿吹了灯擦身子的时候,胖女人从床上下来,经过她床头要出去的时候,故意将她放在床头的水盆给掀了,顿时,床榻湿透了。

    木盆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声,胖女人看着那湿透的床铺哼一声转身就想走。

    翠翠却不打算让她得意,在她跨出门槛的那一刻,雷厉风行的出手狠狠的揪住她的头发,在胖女人发出一声惨叫的时候,大喊着喊婆婆“娘,过来揍她”

    鸟儿叫声哪里来的

    翠翠缓缓的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屋子。

    墙壁上发黄的喜子,掉漆的柜子,桌上的铜镜和茶碗,窗口透进来的阳光

    她傻眼的眨眨眼,慢慢的坐起来,下意识的摸摸脸,软的热的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京城死了吗怎么又回到蒋家了

    长发散在肩上,她疑惑着双眼,慢慢的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就见院子里的那棵老柿子树上,卧着一群小鸟儿,叽叽喳喳她不敢相信的捂着心口,低下头来找了一根针,对着指尖狠狠一扎。

    疼,伴随着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她看着指尖上的血,呼吸错乱“那些都是梦吗”

    婆婆的死,她的死,蒋元在京娶了妻的那些事情,都是一场梦吗

    可是梦里的那一切,是那么真实又或者,她死了一场,又活过来了

    正浑浑噩噩之间,大门口钱氏背着一篮子草回来了,一进院子就放下了篮子,开始剁草喂鸡。

    青青的草,映着发亮的铡刀,和婆婆吆喝鸡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

    她使劲的拍拍脸,转过身穿好衣裳,深吸口气出了屋子。

    钱氏看着她起床了,笑着说“翠翠呀,你不烧了”

    发烧她仔细想了想,嫁进蒋家后,她很少生病,唯独相公走后第四年春时,她伤寒一场病了几天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慢慢的走到婆婆身边,钱氏看着她脸色不对劲,皱眉问“瞧你还苦着脸,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那就进屋躺着去,一会儿我给你端饭。”

    她摇摇头,蹲下来摸摸满是露珠凉意的草,闻着那新鲜的青草味儿,问“娘,今年是哪一年”

    钱氏闻言皱眉放下铡刀,将手在身上擦了擦,这才伸手过来试她额头温度,发觉不烫了才说“这孩子,烧了几天脑子都烧糊涂了,连今年是天和二十三年都忘了”

    天和二十三年

    她唇颤了颤,又问“那现在是春天还是秋天”

    “夏初啊,傻孩子,你这脑子不会真给烧糊涂了吧不行,我带你去看看,不然不放心”钱氏说着,就要拉着她起来去看病,翠翠却摇摇头,拿起湿漉漉的青草放在铡刀上,一刀切下去,她痛呼一声,看着手指上割破的口子冉冉流出血,落在青草上,这下是真信了。

    她还好好的活着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肯定是还没好呢,赶紧进屋躺着去”钱氏急忙扶着她进了屋,然后小心的给她受伤的手包扎了一下,这才看着她说“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端饭,等吃完了我再带你去看大夫。”

    钱氏说着出门了,只剩下翠翠在床上躺着,呆呆的看着受伤的手,捏一捏很痛这一切不是假的。

    转头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她想起梦里,或者是上辈子的那一切,眼眶热热的。

    天和二十三年,她又活过来了,活在蒋元还没在京娶亲的时候这是老天爷看她上一世死的惨,所以重新给她的机会吗

    温热的眼泪流了满脸,她埋在枕上无声哭泣着,满腔都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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