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原著中这个男主,那也是个倒霉蛋,男主本是将门虎子,少年将军,跟女主家又是世交,二人那是情投意合,早早的把婚事订下了。奈何女主老爹在皇子夺嫡中站错了队,好好一官宦之女,转眼就变罪臣之女了。
男主倒是不介意女主的身份,但女主觉得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会连累男主的仕途,分分合合又是一番虐恋情深。
最后男主带兵出征,想立下军功后求皇帝赐婚,这样就可以打消女主的顾虑。
岂料那一战他大败,京城里都传言他死了。男主捡回一条命却无颜回家见父母,辗转回京得知女主竟然已经进宫为妃,瞬间黑化了,开启强取豪夺模式。
他混在戏班子里进了宫,劫持了听戏的原皇后,威胁狗皇帝,不放女主出宫,就要原皇后的命。
狗皇帝兴许不在乎原皇后的死活,但是原皇后的身份关乎到皇家的颜面,太后也不许这样的事发生。
男女主成功逃离皇宫后,狗皇帝迁怒原皇后,觉得是她跟男主合伙设计了这个局,更加冷落原皇后。
综上所诉,听戏有风险,保命更重要。
所以叶卿干脆利落拒绝:“这戏之前也听过,没什么好听的。”
楠竹见叶卿的确是兴致缺缺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言。
“喵~~”波斯猫见叶卿迟迟不扳下一块点心给它吃,催促似的叫了一声。
叶卿这才继续扳碎了点心给喵主子吃。
一想到男主已经进宫了,指不定正在谋划怎么劫持她威胁狗皇帝,她就觉得人生充满了一股淡淡的忧桑。
原著中皇后的结局并不好。
狗皇帝出宫找女主,原皇后偷偷跟了出去,狗皇帝遇到刺客身陷险境,原皇后为狗皇帝挡了致命一箭,香消玉殒。
叶卿坚决反对自己的这个结局!
她简直无力吐槽,这古早言情小说里到底是些什么狗血剧情啊!
为救狗皇帝而死?呵呵,不可能的。
她必须得避开原著剧情,还要避开男女主!昭阳宫是她的住处,男主只要随便一打听就能够打听到。
叶卿顿时觉得自己宫里一点都不安全,她还不如出去瞎转悠,毕竟男主总不可能在半道上就遇见她了吧?
她当即招来楠竹:“你方才说御花园的牡丹花开得不错?本宫突然有些胸闷,还是出去转转吧。”
楠竹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立即吩咐宫人下去准备轿辇。
昭阳宫准备轿辇这些琐事的,是一个叫刘喜的太监,原来是在敬事房当差的,不知怎的,放弃了那肥差跑昭阳宫献殷勤来。彼时原皇后才被立后,身边正无可用之人,就收他当了昭阳宫的总管太监。
原著中全部篇幅都在写男女主虐恋情深,原皇后戏份都没几场,她身边的下人更不配在书中拥有姓名。所以叶卿对这个叫刘喜的太监并没有多少了解。
但楠竹似乎跟这刘太监不怎对付,叶卿出门的时候,就见楠竹又跟那刘太监发生了口角。
楠竹是个直脾气,气得脸红脖子粗,反观那刘太监倒是笑眯眯的,一副再和善不过的样子。
好歹在职场上摸爬打滚好几年,看人的眼力劲儿叶卿还是有点,她当即知道这刘太监怕是个老油条,楠竹不是他的对手。叶卿也没有当场问二人为何事争执。
陪同叶卿去御花园的是楠竹,在路上的时候,叶卿才问她:“你跟那刘太监方才是怎么了?”
提起这个,楠竹气性又上来了,她怒道:“娘娘,那姓刘的太监方才也不知去哪儿了,奴婢命人备凤辇,还是昭阳宫几个小太监去备的。先前奴婢让厨房给陛下送汤去,他也没让人送!您就是太心善了,才纵着这刁奴!”
老油条果然无处不在,叶卿知道楠竹的为自己好,她道:“别气了,等抓个大的错处,罚了他便是。”
想要在深宫生存,身边的聪明人如果不能为你所用,那就得排除异己。
楠竹一听叶卿那话,顿时笑开了:“娘娘早该如此。娘娘放心,奴婢方才重新让厨房给陛下送汤去了。”
叶卿:“……”
妹纸你咋这么执着给狗皇帝送汤呢?
御书房。
明明是艳阳天,但屋内的窗户依然掩得紧紧的。
室内光线有些暗,伺候的小太监勾着腰垂着头站在御阶下方,大气不敢出一声。旁边的兽口香炉里吐出袅袅烟云,龙涎香的味道太重了些,熏得人脑仁儿隐隐作痛。
龙案前奏折堆了高高一摞,年轻的帝王手执朱笔一目十行批阅着。
帝王生得俊美异常,眉飞入鬓,目若星辰,容颜瑰丽得甚至可以用美艳来形容。只是这种美艳锐利而又危险,像是一株有着剧毒的花儿,勾着人靠近,靠近了却又一命呜呼。
不知奏折上写了什么,帝王突然大怒,一把将案前的所有奏折都扫落在地:“废物!全都是废物!一战连丢二十城,这群人除了会找朝廷要军饷还会做什么?”
说到气愤处,帝王直接操起案前的砚台一并砸了下去。
“陛下息怒!”伺候的小太监们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发了一通脾气,倒是让头又疼了几分,帝王坐回龙椅上,用手揉着眉心,周身戾气横生,叫人不敢靠近。
安福从昭阳宫回来,见帝王又发了脾气,心下也是一惊,不敢在帝王盛怒时去触这个霉头。他瞧了一眼手上昭阳宫送来的补汤,犹豫着要不要递上去。
他正踌躇着,帝王却已经不耐烦开口了:“安福!”
“老奴在呢!”安福吓得心尖儿一个哆嗦,捧着补汤就上前去了。
这几日帝王频频头痛,脾气也愈发喜怒无常,连他这跟了帝王十多年的老人都有些摸不清帝王的脾性了。
这节骨眼儿上安福可不敢为皇后说话,只小心翼翼把汤罐子放到了帝王案前。
“叫人把这里收拾了。”帝王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目冷意横生,好似淬了冰一般。
视线一转,落到安福放到案前的汤罐上,目光不由得停顿了几秒,眸中掠过几丝复杂:“皇后命人送来的?”
“是。”安福弓着腰,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后背的衣衫却已经叫冷汗打湿透了。
帝后不和,这在宫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他已经做好被帝王迁怒的准备,却不想帝王一句重话没说,甚至掀开盖子尝了一口。
不过也只是一口,帝王眉心又锁了起来,却是什么也没说,只用旁边托盘上的明黄绢布擦了一下唇角。
这是不会再喝的意思了,安福便将那补汤端开,交给身后的小太监拿下去。
虽然这汤只喝了一口,但已经是莫大的恩宠,毕竟从前昭阳宫送来的东西陛下从来没碰过。安福琢磨着,等会儿可以派人去昭阳宫通个信儿了。
他原是太后的人,后来才到了帝王身边伺候。皇后又是太后的侄女,太后自然有提点过让他多帮衬着皇后。
安福看了看帝王的神色,心思拐了不知多少个弯儿,想着帝王对皇后态度的转变,决心赌一把,便道:“奴才去昭阳宫看了皇后娘娘,娘娘虽还病着,但见了陛下的赏赐,精神大好。若说这宫里谁是真为着陛下您好,除了皇后娘娘那是再也找不出旁人……”
帝王突然冷笑了一声,安福赶紧止住了话头,又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奴才该死,奴才嘴碎。”
安福恨不得多打自己两下,怎么就突然犯蠢呢,说这番话,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皇帝,他是向着皇后的吗?
估计帝王还会以为是皇后收买的他。
气氛正僵持着,御书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陛下!救救我家娘娘!”
“何人胆敢在殿前喧哗!”安福快步走到御书房门口,捏着嗓音训斥。
“安公公,劳您向陛下通报一声,太后要我家娘娘去皇后宫前跪着请罪,我家娘娘已经在昭阳宫门口跪了一刻钟了,皇后还是没有让我家娘娘起身的意思,我家娘娘体弱,万万受不起这等折磨啊!”苏如意身边的大宫女鸣翠跪在御书房门前,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安福还没来得及传话,就见一身明黄的帝王大步流星走了御书房。
萧珏冷冷瞥了宫女一眼,生硬吐出两个字:“带路。”
安福一见这势头不妙,心道帝后二人怕是又要闹一番了,更多的却是想不通,皇后平日里那般和善,怎会在这关头为难苏妃。
*
还在御花园里晒太阳的叶卿丝毫不知道自己快要大难临头。
她瘫在一把铺了锦缎的躺椅上,波斯猫挨着她肩膀趴着。
左右两侧各站了一个举着大芭蕉扇的宫女,宫女徐徐摇动芭蕉扇,扇出的凉风不急不缓,正合叶卿的心意,风里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躺椅旁边放了一张小几,小几上放了瓜果点心。
只要叶卿对着哪类点心水果抬抬下巴,就有宫女将处理好的点心或水果送到她嘴里。
就连波斯猫旁边也蹲了一个专门喂食的宫女。
前方的空地上,司乐坊的乐姬们抚琴的抚琴,奏箫的奏,司舞坊的舞姬们则合着乐声舞蹈。
乐姬舞姬们个个身姿窈窕,貌美如花,叶卿觉得这满园的繁花都比不上这些美人来得好看。
真是神仙日子啊,不怪史上有那么多昏君!
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没过多久叶卿就有了困意。
她摸了摸同样懒洋洋的波斯猫,让楠竹把眼罩取出来。
这眼罩是她前几天描述给楠竹后,楠竹让司绣坊的绣娘做出来的。
叶卿不得不赞叹一声皇家绣娘的手艺,这眼罩外形跟叶卿在现世用过的没什么太大差别,甚至绣娘还绣了精美的图纹,叶卿十分满意。
戴上眼罩后,叶卿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个午觉。
合上眼没多久,周围的丝竹声就停下了,叶卿以为是楠竹怕吵到她睡觉,让乐姬们停下了,她没放在心上,砸吧了一下嘴,觉得有点口渴,便道:“楠竹,给我喂块梨。”
这进贡的雪梨又大又甜,汁水超多,用来解渴再合适不过。
叶卿跟只雏鸟似的张着嘴等了半响,都没等到雪梨,不由得心下有些奇怪。
四周安静的诡异,她正想摘下眼罩,一块雪梨就送到了她嘴边。
叶卿张嘴吞下,却发现那是整整半边梨,以原身这樱桃小嘴,只能咬住一小块。
她叼着半边梨,一把摘下眼罩,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住了自己。
乍一睁眼,有些不适应这明亮的光线,叶卿赶紧闭上眼调节一会儿,再睁开时,才发现站在自己跟前是……呃,这一身明黄的衣袍,衣襟上还绣着张牙五爪的蟠龙。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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