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三人匆匆的走了,可这件事,却在尹家掀起了大风浪。
尹家在美国待了五年,尹母一直哀求着要回韩国。离芯爱太近,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在她和尹俊熙,尹恩熙的一再请求下,一家人回到首尔。
尹俊熙和恩熙去送申幼美,尹母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哭诉,“她也回来了,她是来报复我们的吗?为什么,她都消失那么久了,她为什么还要出现?”
尹父终于忍无可忍,这几年来,尹母对自己亲生女儿的绝情,让尹父很心寒,最开始的时候,他也舍不得恩熙,可是自从那次在医院看到芯爱绝望的模样,他的心都碎了,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啊,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后来芯爱独自去了西雅图的治疗中心,尹母和尹俊熙则急切的想要把恩熙接来美国。
等这件事忙完了,他去西雅图看芯爱,才知道她两个月前就出院了,他找遍了他能找的所有地方,却是一无所获。在那之后的第三年,他突然收到了两笔钱,一笔钱的数目和他付给崔母的抚养费一样,另一笔,有零有整,后来他就想明白了,这笔钱是芯爱在尹家的所以花费,她又还了回来。自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芯爱的任何消息。
亲生女儿的下落不明,让他对恩熙的那点父爱,快速的磨灭了,他无法恨恩熙,更无法去爱护她。就像最开始知道芯爱是他的女儿的时,尹母和尹俊熙反对芯爱回到尹家,他便开始摇摆不定,他自己做不了决定,只能被别人推着选择,之后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从来没有坚定的主意,只会一时的热血和冲动,他就是个意志软弱的人。
“你还是不是个母亲啊?那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啊!她身体里流淌着我们的血,你怎么会这么冷血啊!”尹父对着尹母怒道。
“我冷血,你竟然说我冷血,我只是想要保护好我们的家啊,我的恩熙啊,她那么好,我怎么能丢下她啊,老公,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尹母泪眼婆娑的看着尹父,一脸不可置信,“再说了,我给她的那一半血,已经被她放弃掉了。”
啪!
“你疯了!”尹父重重的打了尹母一耳光,这一耳光,将尹母甩到了地上,他却看也不看她,转身离开了。
尹母看到尹父决绝的背影,她怕了,她朝尹父的方向爬着,“老公,老公,你别走,回来!你回来!”
尹俊熙和恩熙到家的时候,发现尹母脸颊红肿,趴在地上哭泣,嘴里还喃喃的叫着尹父,两人急忙将尹母扶坐在沙发上。
“欧妈,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恩熙从冰箱里拿出个冰袋,给尹母敷脸。
她小心的问道:“是因为芯爱吗?”
芯爱这两个字,仿似点燃了尹母的怒火,“她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她就是个魔鬼,自从遇见她,我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要知道这样,从她一生出来,我就应该掐死她!掐死她!啊!”
恩熙没见过这样的尹母,她脸上狰狞狠厉的表情,嘴里恶毒的话语,都让恩熙震惊,她心里的尹母,一直是温婉贤惠的,是温柔体贴的,是有着良好教养的贵妇人,这样的尹母让她觉得陌生,可是她还是轻声的安慰着尹母。
尹俊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胳膊肘支着膝盖,双手撑着头,他觉得好烦躁,却不是因为芯爱,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意过芯爱,又怎么会因为她而苦恼呢?
他是因为恩熙,他发现自己对恩熙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爱。
一开始,在他发觉这份朦胧的感情之时,他选择了退却。和深爱她的幼美相恋,想用这份恋情,冲淡他对恩熙的绮念,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幼美一次又一次的逼婚,他越发的无法压抑自己对恩熙的那份感情,他能感觉到,恩熙对他也怀有同样的感觉。
自从那天见过尹家人之后,韩泰锡发现许念开始变的不正常,她经常一个人待在画室里画画,如果没人去喊她,她可以一直待在画室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而且她的那些画作,让他更加担忧,一幅一幅的暗色系画作,画面扭曲压抑,让他心惊胆战,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永远到的失去她,就像她十四岁那年一样。
韩泰锡将许念照顾的很好,所以这段时间,许念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但是韩泰锡,却是瘦了一大圈,整个人都憔悴了,脸颊也有些凹陷,嘴唇干裂。
“泰锡哥,你看我这幅画,我画的好吗?”许念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这幅油画只有三种色彩,黑色的悬崖峭壁,陡峭的山峰,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孩,正朝悬崖走去,她的裙摆上有道道血痕,她步履蹒跚的走在荆棘密布的小道上,道路两旁是带刺的白玫瑰,尖刺勾破了她的衣裙,划破了她的皮肤,女孩殷红的血撒在花瓣上,染红了玫瑰,她走过的道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的血脚印。
这幅画无疑是在透露着许念存着死志,韩泰锡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抱住许念,将头埋在她的颈边,低声的哭泣着,“芯爱,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了!答应我,好吗?芯爱!宝贝!老婆!老婆!”
许念柔柔的摸摸韩泰锡的头,正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是在医院,韩泰锡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表情很是奇怪,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样子十分呆傻。
“傻瓜,你这是什么表情?”许念笑着问他。
“老婆,你终于醒了!不要再吓我了好吗?我真的承受不来!”许念摸摸他的脸,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偏要口是心非,“瘦了,好丑。”
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韩泰锡扶她坐了起来,“老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然后瞪着眼睛看许念,一副‘你快问我’的表情。逗得许念哈哈大笑,“什么好消息?”
“老婆,你怀孕了,刚刚一个月,我要当爸爸了!”韩泰锡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要不是许念拉着他的手,他能高兴的站起来蹦一会。
许念轻轻的摸摸小腹,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这种感觉太新奇了,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的身体里被孕育,让她立时有了极大的责任感,两个人看着彼此,开心的笑了。
韩父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也是高兴的不得了,隔三差五的就让人往别墅里送营养品。
从医院回来以后,许念就经常煲汤给韩泰锡,汤里都会放些灵泉水,美其名曰,进补!自己老婆做的爱心汤,韩泰锡觉得,就算味道不好,他也能很享受的喝光。只是吃过一次之后,他就开始怀念许念的手艺了,味道真的超赞,韩泰锡每次都非常捧场。
自己用心做出的食物,爱人很是喜爱,这让彼此都很满足,两个人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
许念发现,韩泰锡经常会半夜惊醒,然后紧紧的将自己搂在怀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才又慢慢睡去,每当这时,许念就会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口渴,所以下楼去喝水,刚接了一杯水,还没来得及喝,就看到韩泰锡穿着睡裤,光着上身,赤脚跑下楼来,他一把抱住许念,吼道:“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睁开眼,没看到你,我有多害怕!我以为你出事了,我吓坏了!”
“芯爱,我的芯爱!我的宝贝!”
许念知道是因为那一次她的反常,可是那时候,她也没办法,委托者的情绪太激烈了,激烈到她要毁灭自己,许念和愿力系统的能量还太弱,无法镇压委托者的情绪,只能一边安抚委托者,一边让她的情绪发泄出来。
那一次的效果是极好的,从那以后,她的意志就开始慢慢消散了。
许念既然知道他的心结,就想办法让他安心。所以第二天,韩泰锡去公司以后,她站在院子里,又画了一幅画。
这是一副色彩鲜亮的油画,翠绿的山坡上,相依偎着两个男女,男人穿着白衬衣,卡其色的裤子,右手揽在女孩的肩头,侧脸对着女孩,女孩穿着一条米黄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大沿的乳白色编制草帽,头靠在男人的肩上,右手抬起,压着帽子,帽子上的丝段,随风飞扬。
远处是的青山绿水间,是一大片盛开的向日葵,在绿水青山见,若隐若现的有一栋红砖房。
这幅画虽是静的,可它呈现给人的却是一副动态的画面,男人和女孩坐在山坡上,眺望远处的风景,突然一阵风吹过,女孩急忙压住了帽子,帽沿遮住了两人的脸,那么近的距离,不知两人是在深情对望,还是在耳鬓厮磨,又或是,他们在彼此亲吻。
看着这幅画,会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幸福和甜蜜,感受到生命的美好,画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
韩泰锡自从看到这幅画以后,情绪慢慢的恢复了,他本来就是个阳光的人,许念给她的这份保证,让他安心。
申幼美约尹俊熙陪她去逛街,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打算喝个下午茶,然后一起去逛街,晚上还可以一起吃饭,看电影。
“抱歉啊幼美姐,我们来晚了,欧妈心情不好,真是不好意思,让幼美姐久等了。”尹恩熙跟在尹俊熙身旁,急忙开口解释着。
申幼美看到尹恩熙也来了,本来不好的心情就更不好了,男朋友约会迟到,也不打电话告诉她一声,竟然还带着妹妹。
“恩熙,坐吧,幼美很懂事,她不会介意的。”尹俊熙给恩熙拉开椅子,等恩熙坐下了,他才顾着自己。
“恩熙,我帮你点杯摩卡,再加个草莓慕斯,你又喝不惯太苦的咖啡”,尹俊熙拿着菜单跟身旁的服务员说着,恩熙紧接着说道:“再来一杯意式咖啡,一份小松饼,哥,都是你喜欢的。”
申幼美坐在尹俊熙对面,看着他们兄妹这么默契又亲密无间,心间涌上一股化不开的烦躁。
三人坐在一起闲聊,尹恩熙突然开始流鼻血,这可吓坏了旁边的尹俊熙,“恩熙,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呢?我带你去看医生。”
尹恩熙仰着头,用手绢捂着鼻子,“哥,别担心,可能是因为今天温度比较高,我又穿的厚的缘故,没关系的哥。你陪幼美姐坐会儿,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
尹俊熙立马跟着尹恩熙去了洗手间,招呼也不打一声,申幼美看着这对兄妹,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电梯口,见到的那个叫芯爱的女人,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三人不欢而散,申幼美是真的爱尹俊熙,她能感觉到,尹俊熙最近对她越来越冷淡了,她不想失去他,所以回家以后,就和父母明确的的表示,她想尽快和尹俊熙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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