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牛奶,别把自己逼的这么紧。”许念挺着微凸的小腹,慢慢的走到倪永孝身边,将牛奶放到他手里。
倪永孝朝她笑笑,顺从的丢开了手边的文件,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动了动脖子,伸了个懒腰,“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这边马上就好,你不用等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就安心了。”
看着他又在捏眉心,许念走到他身旁,让他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胸前,十指在他的头上的穴位按压着,不时的按揉太阳穴,帮他放松神经,减轻疲劳。
倪永孝乖乖的靠在许念身上,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双手环抱住许念的腰,大手在她微凸的小腹处轻轻抚摸,才按了不到五分钟,倪永孝就将许念拉入自己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几口,“好了老婆,我好多了,我可舍不得你受累,就这样让我抱会儿吧。”
许念顺从的靠在他怀里,头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纤细的手指描摹着他衬衣的第三颗纽扣。
“妈和薇薇呢?”倪永孝怀里抱着许念,这份重量和许念淡淡的体温,让他觉得踏实无比,他低头轻嗅着她的发丝,将她脸旁的发丝拨到耳后,手指在她耳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游移。
“痒,”许念笑着侧头蹭了蹭他的大手,抬头温柔的看着他,“妈妈和薇薇早都睡了,妈最近的身体好了很多,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辛苦你了老婆。”倪永孝低头吻上的许念的红唇,薄唇游移间,他声音低沉的在她耳边问道:“痒?哪里痒?我帮你止痒。”
两人只是来了一场甜蜜的热吻,气喘吁吁的分开唇瓣,许念双臂轻轻的环住倪永孝的脖子,她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红唇微张,慵懒美好。
看着秀色可餐的许念,倪永孝那一股yu火压都压不下来,他声音低哑,语带哀求,“老婆?”
许念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留下三个字,手指还暗示的在他唇上摩挲,“我帮你。”
倪永孝抱起许念大步回了房间。
一场欢愉过后,倪永孝将许念揽入怀中,帮她揉着酸胀的手腕,一本满足的,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关上床头灯,房间里漆黑一片,慢慢的适应这份黑暗后,才发现房间里并不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窗外的月光透过厚厚的窗帘,还是有几许透了进来。
许念在他怀里拱了个舒服的位置,关于倪坤的死,许念想和他谈谈,总要为他们的以后打算,“阿孝,爸爸去世两个月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一直坐这个位置吗?”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才响起倪永孝沉稳的声音,“爸爸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杀害爸爸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倪家的势力,是爸爸一手打拼出来的,我绝对不会交到任何外人手里。”
倪永孝的言外之意许念听出来了,他是不准备放弃这个尖沙咀老大的位置了,倪永孝是个十分重视家庭的人,爸爸倒了,他就要站起来,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阿孝,你有没有想过,爸爸让大哥学医,让小弟去国外上大学,将大姐嫁去加拿大,也只让你管理公司的财务问题,从来不让你们兄妹四个沾手他的势力,这也是爸爸对你们的安排和期望,希望你们能清白做人。”
倪永孝只是揽着许念,他并未说话,昏暗的房间里,许念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温柔的声音传来,“阿孝,替爸爸报仇我很赞同,为人子女,这是我们该做的,但是我不想你再走上这条不归路。”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怕,怕哪天你出门后,就再也回不来了;怕你会被警察抓;怕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会伤害薇薇;怕我肚子里的宝宝没有机会长大;怕……”许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倪永孝一把紧紧的搂入怀中,“不怕不怕,我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也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和孩子的,保护好我们的家人,我保证。”
许念攥着他的睡衣,伏在在怀里,小声的哭泣,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女人的抽噎声,那么悲伤,那么无助,听在倪永孝耳中,却像是一把钢针,在一下一下刺痛他的心。他嘴上说着保证不会有事,可是他知道,一但踏上这条路,就由不得他说不,事情会在什么失控,谁也不知道,就像倪坤的死。
“阿孝,替爸爸报完仇后,我们一家移民去国外吧?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随便哪里都可以,离开香港这块是非之地,好不好?你还可以选,还可以回头,我们一家去过安生日子,好不好?”许念低泣的问他。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原身的情绪影响,许念这一世的性格有些柔弱,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灵气,又身处在这个可以随意使用木仓支的乱局中,四周虎狼环伺,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
“睡吧,乖!”倪永孝亲吻掉许念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他最后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可是他的心却慢慢开始动摇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许念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预产期就在近日了。
自从那晚两人谈话过后,就再也没有聊过这个话题,夫妻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恩爱,可是,倪永孝好几次都发现许念一个人在发呆,他知道,许念想他们离开,是为了一家人的安全着想,可是父仇未报,父亲打拼下的家业不能毁在他的手里,所以,他只能加倍的对许念好,想让她开心一些。
“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倪父去世八个月后,许念顺利的产下一子。
倪永孝一直陪在许念身边,看她那么辛苦的生产,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因为使力而握的发白的十指,她的嘴唇从红润到苍白,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让他格外心疼,可却帮不上任何忙。
看着护士手里的孩子,一只脏兮兮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家伙,紧闭着双眼,小手握拳,张着小嘴哭嚎着,看着母子二人,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这一刻,他又想起了许念的话,离开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片刻后,就被他压了下去。
安安的满月宴办的非常盛大,倪永孝而立之年,喜得一子,他怎么会不大办。
宴会是在倪家的别墅举行的,许念陪在倪永孝身边,微笑着和来往宾客们打招呼,热情招待大家。
“老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阿仁,也是爸爸的儿子。”倪永孝揽着许念的肩膀,手里端着一杯香槟,今天的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笑容满面,本来就成熟迷人的他,看上去更加俊朗了。
对面的大男孩身材挺拔,英俊帅气,笑起来还有几分腼腆,“你好阿仁,欢迎!”许念笑着朝他举举杯,轻抿了口酒。
“这是你嫂子Lisa,你叫嫂子就好。”倪永孝说完就扭头在许念耳边小声说着,“少喝点酒,一会儿换汽水。”许念笑着斜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嫂子好!”阿仁干巴巴的向许念问好,之后一口气喝光了酒杯里的红酒,喝的急,双颊都染上了几分红晕。
“你们兄弟俩聊,我去看看安安和薇薇。”许念笑着拍拍倪永孝的胳膊,走前还不忘叮嘱,“少喝点!”
“知道了,管家婆。”
许念没好气的朝他翻个白眼,一拎裙摆离开了,惹得倪永孝在身后笑出声来。
“你和嫂子感情很好啊!”阿仁适时的夸赞着,他眼尾带笑的看了眼许念离开的背影,纤细窈窕,气质温婉。
“阿仁,听三叔说,你干的不错,有没有想过回家里来帮忙啊?”倪永孝看着这个一直在道上混的弟弟,他是倪坤的私生子,虽然随母姓,却是随了他们兄弟‘忠孝仁义’的名字排位,叫陈永仁,比他小,比小弟倪永义大。
陈永仁看上去有些拘谨,倪永孝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和倪家的关系,但我们是亲兄弟,这是事实,没的否认,对吧?你今天能来,我很开心。爸爸如果能看到这一幕,他也会欣慰的。”
陈永仁只是静静的站着,并未说话,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警方的卧底。他会来参加倪永孝儿子的满月宴,也不过是想利用他的身份,打入倪家内部,从而更加有效的收集倪家的犯罪材料。
对于父亲,那只是他脑海里的一个名词,从小到大,他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而有一天父亲突然死了,他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已经死去的父亲。
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看着他看自己真诚又温和的眼神,他知道,至少这一刻,他是真的拿自己当兄弟,他的心突然乱了一拍。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头戴小皇冠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倪永孝的腿,蹦蹦跳跳,声音甜甜的喊着:“爸爸,爸爸!”
倪永孝一把抱起了小女孩,乐的小女孩咯咯大笑,“爸爸,再飞!再飞!”
阳光下,倪永孝将女儿高高的抛起,又稳稳的接住,父女二人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不远处,看着父女二人玩耍的女人,也是笑的一脸幸福。
陈永仁看着这幸福的一家子,他知道,他的出现,势必会打破这份美好,他慌乱的放下酒杯,转身快步离开了。
许念注意到了陈永仁的异样,便将此事放到了心上。
前世,Lisa就是个简单的小女人,她不清楚倪永孝在外面的事情,到死,他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一家六口,只知道那群泰国佬在接过一个电话后,就下令杀了他们。
许念自然也就无法从她的记忆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一家人离开前,唯一活下来的只剩下韩琛,韩琛还被黄志诚派警员保护了起来,所以,杀他们一家这件事,许念觉得九成是韩琛干的。
黄志诚是香港皇家警察,现任高级督察职位,他一直都在追查倪家的犯罪证据,并将此列为他的头号任务,自从倪坤死后,新上位的倪永孝就成了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不期然的,他竟然在新招的警员中发现了倪坤的私生子陈永仁,在和警校的校长一番商谈后,决定派陈永仁回倪家当卧底。
就这样,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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