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我们?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关父自从许念和关祖进家门,就一直咆哮到现在。
对许念孤儿的身份不满,对关祖不遵从他的不满,似乎两个人和他站在同一片空间里呼吸,都是错的。
关祖一直紧紧的握着许念的手,似乎在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那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骂的唾沫横飞的男人,恍惚间,时光似乎回到了他小时候,看着那个瘦小的自己,就是在这样的咆哮和d打下长大的,那时候的他太小了,无力反抗,可是此刻,他早已长大,早已有了反抗的能力,他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保护自己,他扭头笑看了眼许念。
起身看着关父,声音冷静的问道:“骂够了吗?”
关父看着一脸冷峻的儿子,语塞了一瞬。
“你真的配做一个父亲吗?我从小到大,你教过我什么?你只会将从外面受的气,或者从母亲那里受到的欺压,发泄到我身上,辱骂我,d打我,看到幼小的我无力反抗,你内心阴暗得到了释放和满足,那我呢?我疼痛,哭泣,生病,无助,害怕的时候,你这个父亲,又给了我什么?”
“你……”关父看着几年未见,陌生的儿子,看着他眼中的冷漠,心里一阵揪痛,他知道,他已经失去完全自己的儿子了。
“从头到尾,一句安慰和道歉也没有!你知道吗?我恨你,因为恨你,我数次的想杀警察,心里的暴戾无法驱散。”关祖的眼中渐渐浮上阴狠,眼底却泛起水光,他痛苦的看着关父,“真是可怜,恨你,却不敢反抗你,只敢用其他警察发泄自己的欲望。”
“阿祖?”
“闭嘴!你没资格这么叫我!”关祖一把扫落了茶几上的杯子,杯子撞到了墙角,玻璃碎片四溅,划破了他的手背,血珠慢慢渗出,他却无知无觉。“我可悲的发现,这样的我,和你有什么区别?”
“后来,我遇到了念念,是她救赎了我,我爱她,娶她为妻,是我这一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不会后悔的事情。”关祖拿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一把拉住许念的手就要离开。
两人走到大门口,关祖突然停了下来,他站的笔挺,头也没回的说道:“以后,我和念念会定居在纽约,不会再回香港,你,你和我妈保照顾好自己,保重。”
“阿祖?”关父追了两步,看着关祖决绝的背影,他定定的站住脚,突然捂住心口,背脊弯曲了几分,泪意上涌,哽咽的小声说道:“对不起…”
可那个真正要听他说对不起的人,已经走远了。
“阿祖,想哭的话,我的肩膀随时借你靠哦!”两人回到车上,许念故意调皮道。
本来还有三分伤感,被许念一句话绞的粉碎,关祖没好气的揉乱了许念的一头长发,“谁要哭了!”
“喂,关祖,我警告你,别弄乱我的头发,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你的。”许念伸手去抓关祖的大手,手忙脚乱的,却屡屡被他躲掉,气的大声威胁道。
看着许念气咻咻的可爱模样,关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脸上啾咪了好几下,“真是个宝贝!”
许念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个大白眼,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关祖分开五指,动作温柔的将她的头发理好,“念念,我们要好好的。”
“嗯,一定会的。”许念声音甜甜道,“等解决了林耀东,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跟你去哪儿。”
许念自从知道赵嘉良是警方的线人后,就想和他见一面,既然两人的目标一致,那完全可以合作。
安静的小公园中,许念和关祖在一处木质游廊中等他,园中的树木郁郁葱葱,在夜晚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赵嘉良身后跟着瘦高有型的钟伟,左耳上依然戴着那个造型夸张的十字架耳饰。
“八年不见,赵叔看上去依然风采依旧,钟哥也是帅气不减当年。”许念笑着朝两人伸手,手心里赫然就是钟伟同款的十字架耳饰。
“你?”钟伟拿起十字架,看到那十字交叉的位置上,刻着小小的字母Z,是赵的首字母,这是当年许念求钟伟给她刻上去的,因为风浪的颠簸,最后一笔直接飞了出去,他一下就认了出来,虽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眼中满是肯定,“你是当年那个右脸毁容的小姑娘?”
“是我,当年没有告诉你们我的身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本名叫林夏,是东山市塔寨村,原村主任林照善的孙女,八年前,我们一家四口遭遇车祸,车子沉入大海,我爷爷听闻此事后,当时就脑溢血了,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你是塔寨的?”赵嘉良诧异道,“那你这次找我是?”
“当然是合作!您不会以为,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吧?”许念和关祖坐在木质廊椅上,赵嘉良和钟伟坐在两人对面,“林耀东在法国的d品销售网络是我的人捣毁的,林耀东的那批货现在也落到了我手中。我调查过,他和刘浩宇现在已经急了,一下子损失将近四亿,他们的资金链已经断了,而且,正在急着找可靠的买家,所以,我们可以合作。”
“当然,事情结束后,那些冰d我会交给警方处理。”
“原来是你!”赵嘉良看着许念的眼中,有着几分钦佩,没想到,当年那个小姑娘,此时已经成长成了一座巍峨高山,他倒是没有怀疑许念,“怎么合作?”
“你在暗,我在明,我有个美国朋友弗兰杰.詹姆斯,他会帮我从林耀东手上购买大量冰d。”许念也没拐弯抹角。
“弗兰杰.詹姆斯?纽约最大的黑帮头目。”钟伟愕然道。
“对,就是他。”许念朝他点点头承认,“赵叔,上次南井村北山养鸡场出事,当天你正在和蔡启荣兄弟交易,警方放了你,却没放过蔡启荣,以林耀东多疑的性格,短期内,他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但弗兰杰不同,他是名副其实的黑帮头目,身份无任何可疑。更重要的是,之前他们销往法国的冰,大部分都被赖恩私下供给了弗兰杰,换句话说,弗兰杰本就是林耀东最大的买家。现在,赖恩死了,正是弗兰杰兴师问罪,和进入东山最好的时机。”
“你一直在计划这件事?”赵嘉良肯定道。
“当然,他杀我全家,我也要让他和他在意的人通通不好过。”许念的眼中一片森冷冰寒,看上去让人胆颤,转瞬,她朝对面两人绚烂一笑,“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会亲手将他们全部送上法庭,接收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对了,说了这么久,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丈夫关祖。”许念将头靠在关祖肩头,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你们好,万分感谢你们当年救下念念,谢谢!”关祖朝两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极其诚恳,“一句谢谢并不能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我会尽我所能去完成,这是承诺,一生有效。”
“恭喜恭喜,你们俩很般配啊!不用谢,我当年见到这丫头时,就觉得她绝非池中之物,那时候她整个右脸伤的非常重,玻璃渣扎到肉里,肋骨也裂了两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不计其数,可是医生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忘了打麻药,从头到尾,她也没喊一声疼。”赵嘉良感慨的拍拍关祖的肩膀,“这丫头受过大苦,现在看她这样,我也替她开心。”
“谢谢你赵叔。”关祖看向许念时,满眼的心疼和宠溺。
钟伟和关祖碰了一下肩膀,哥们似的撞了撞拳头,“说什么谢,只要是个有良知的人看到,都会那么做的。”
关祖在和钟伟聊天,听钟伟讲初见许念时的事情,他听到格外认真。
赵嘉良走到许念身旁,“丫头,我的身份你都清楚?”
“嗯。”许念也没隐瞒,“我说实话,赵叔你可别生气啊,您和李维民局长,谭思和督察见面的地方可真算不上隐蔽。”
“你这丫头,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啊!”赵嘉良没好气的笑说道,既然她什么都知道,现在又是双赢的局面,他为何不选择和她合作呢?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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