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大酒店,一楼咖啡厅,许念和李飞两人相对而坐。
“你要离开了吗?”李飞看着许念,眼前的女孩,再也不是他曾送过一把伞的那个她了。
那天午后,第一次看到站在领奖台上的林夏,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是盛满了星光,站在台上致辞,虽然有些微胖,但是在他眼里却格外可爱。
后来,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注意到她,高三在一楼,高一在三楼,每天能见到她的机会很少,可是每一次看到她,他的心底就有一丝隐秘的小窃喜。
放学时,远远的跟在她身后,看她吃到喜爱的肠粉时,脸上映出幸福的笑容,他也能跟着笑出声来,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感。
就那样默默的关注了她大半学期,终于在高考前让他等到了机会,那天傍晚天气突变,他本来和同学在打篮球,因为从篮球场可以看到她所在的班级教室,这样,他就可以多看她一会儿。
那天刚好轮到她值日,看她认真的摆放桌椅,锁好门窗就要离开,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大风急,她被堵在了他们教室的后门口,他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雨伞,在角落里练习了无数遍,该和她说些什么。
拉了两个同学给自己壮胆,经过她身边时,心跳快的几乎要从胸口奔跑出来了,他看了她一眼,耳朵烫的吓人,走到她身旁装作不经意的递了把伞给她,那把伞被他握的温热,“同学,给你用吧?”
那个在心里念过一万遍的‘林夏’两个字,到了了,却变成了‘同学’,她接过伞,温软的手指触到了他的指间,让他的身体像是触到了一股电流,以至于她笑着朝他道谢时,他表情还是木木的,“谢谢你,李飞。”
直到林夏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兴奋的一下扑到了旁边人身上,脸上是荡漾的笑容,“林夏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了?她知道我,她是不是也喜欢我?”
李飞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一晚上翻来覆去也没睡着,打定主意,礼拜一她还伞时,他就向她表白,却在第二天晚上得到了她去世的噩耗。
晴天霹雳,李飞因此病了一个星期,之后,他毅然决然的报考了警校,因为母亲,因为养父,也因为林夏。
“嗯,下午的飞机,直接飞纽约,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许念捏着精致的小瓷勺,轻轻的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也,也好,这次多亏你的帮助,警方才能这么快的破获林耀东犯罪集团。”李飞喝了口咖啡,他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些,“听说你结婚了,恭喜你!”
“谢谢,这个还给你!”许念递给李飞一个浅蓝色的盒子。
李飞打开盒子,里面是当年他送给林夏的那把雨伞,还有一封已经泛黄的卡片,卡片上写着,“李飞,谢谢你,星期一放学后,我可以请你吃肠粉吗?林夏。”林夏的名字下面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是一个青春期的姑娘,最热切的表白了,李飞的眼中突然涌上泪意,鼻子一阵酸涩,他将头扭去一边,原来,那时的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如果没有那场该死的车祸,如果不是林耀东,他们……
“李飞,祝你幸福!”这是林夏心底对李飞隐秘的情感,许念想要帮她完成,给两个互相暗恋的人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李飞知道,现在的许念,早已不是他喜欢的那个林夏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这是我刚去买的肠粉,是你上学时最喜欢的那家店,特意多加了肉末,少辣不放葱,你尝尝看味道变了吗?”
许念接过他手上的餐盒,打开闻了闻,夹起一筷子尝了口,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味道,是老板娘的手艺吧?”
“是啊,本来是老板娘的儿子在做,我说是个老朋友要吃,以前放学后经常吃你家的肠粉,我跟她形容了你的样子,老板娘听后笑了,说她还记得你,之后特意给我调了一份,还多加了两勺肉末,她说你最喜欢这么吃。”李飞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那些属于他和她的美好回忆,已不会再有结果。“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关祖已经拿了行礼下来了,许念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李飞,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轻轻的抱了他一下,拍拍他的后背,“珍重!”
“珍重!”李飞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抱着她,才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叫林夏的女孩,真的已经不在了。
车上,关祖坐在一旁,默默不语。
“吃醋了?”许念笑着靠在他怀里。
“谁吃醋了!我才没有那么幼稚!”关祖立即反驳道,“你还可以再和他抱一会儿,我是不是下来的早了,打扰到你们了?”
“还说不是吃醋?”许念捏了下他的脸,故意气他道:“那你怎么不转身上去,等会儿再下来呢?还故意朝我走过来。”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关祖气恼道,“我凭什么离开?要离开也是那个李飞离开。”
“别闹脾气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许念看着越来越孩子气的关祖,笑眯眯的说道。
“你先说来听听?”关祖傲娇道。
“你要当爸爸了!”许念用那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表情看着他。
关祖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大脑还在努力读取信息中,片刻后,他激动的一下站起身,结果脑袋重重的磕到了车顶,他一手捂着脑袋,笑的傻兮兮的,一手轻抚上许念的小腹,用梦幻的声音问道:“我要当爸爸了?”
“是!八个月后,你就可以迎接我们的宝贝了。”许念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她将手覆在关祖的手背上,随着他的动作,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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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市林耀东的保护伞,全都被揪了出来,并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市长陈文泽,公安局副局长马云波均被开除党籍和公籍,两人涉嫌受贿、渎职、为制d贩d分子充当‘保护伞’,分别被判十五年、十二年有期徒刑。
至于刑侦大队队长陈光荣,被开除党籍和公籍,涉嫌受贿、渎职、杀人、运d、为制d贩d分子充当‘保护伞’,依法被判处死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林耀东、林耀华、林灿、林天昊、刘浩宇等人都因制d杀人等罪名被判处死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林天昊,林宗辉,林胜文,因犯制造、贩卖d品罪,依法被判处无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塔寨村参与其中的近三成村民,也依法被判刑,无一幸免。
至此破冰行动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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