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西鲁芙在与昭君交谈过后,便带着伊赫洛斯和索迩回了因德。她除了要好好考虑昭君说的合作事宜,也要提前做些准备,她相信昭君不会让她等太久。
水源这边,漆拉是有任务在身,如今不论办没办成,他都要先回心脏向白银祭司禀告幽冥与特蕾娅的事,以及护送冰帝艾欧斯回到帝都王庭。尽管艾欧斯并不想跟他回去。
唯一能留在约瑟芬塔城悠闲度日的只有被通缉中的吉尔伽美什和银尘,以及厚着脸皮死赖在银尘身边不走的昭君。
银尘一脸为难的看着从城外就一直跟着他不放。他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如今还说要跟他住一间房的昭君,无奈道:“七度王爵,您可以再定一间房,我们两个好像不合适同住。”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昭君雾腾腾的狐狸眼眨巴眨巴,黄豆般大的泪珠就顺着柔嫩的脸颊滑了下去,让人瞧着十分心痛可怜。
银尘一噎,瞥了眼诸事不管,自顾自在一旁喝茶的王爵,头疼的跟昭君说:“或者说我去帮您和驿馆伙计说?”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昭君眼泪流的更猛了,她忽然抓/住银尘放在桌上的左手抱在怀里,双眼通红的质问道:“一个多月以前,也是在驿馆,我们还是同住一间屋,同睡一张床的关系,还有我身上这件衣服也是你买给我的!这才过多久啊,你就想不认账,不要我了么?”
“这这……”银尘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红彤彤的,倒是看着健康不少。听着面前这位漂亮姑娘哭诉他不负责任,银尘坐在凳子上简直无措极了,他怎么不记得有跟一位姑娘住在一起,还买了衣服送人家?像昭君这么漂亮的女子,只要见过就很难忘记。更何况,他可以肯定他的记忆里没有昭君。
还有这回事!?
“噗——”如天神般的完美男人吉尔伽美什竟然也会做出‘口喷茶水’这等不雅行为,倒是令昭君挺稀奇的。
“一度王爵有什么意见么?”昭君轻飘飘一个斜眼瞥过去,眼角锐利的目光非常有威慑力。
吉尔伽美什放下茶杯,用微笑掩饰自己的失态,“没有,完全没有意见。只不过我如今已经不是亚斯蓝的一度王爵,麒零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不用,万一过两天你又是了呢?”
她这话说的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吉尔伽美什表情微滞,没有人知道吉尔伽美什在见到昭君的第一眼心里有多么的惊讶。也没有人知道其实在他自己踏进那所“监狱”以前,他就已经见过麒零,没错是麒零,而不是昭君。
本身实力强横又拥有[审判之轮]和[四象极限]这种神级魂器与天赋,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做某件事,除了白银祭司亲临还有谁能暗害了他去。
四年前那一场浩劫其实是在他本人默认的情况下进行的,甚至在被关进那座“监狱”时,他还推了一把。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在他发现了<风水禁言录>后,曾用[审判之轮]中的时间之剑穿梭时间去到了未来,看到了一切事情的发展和结果,他才决定将计就计顺着白银祭司的谋划走下去。
麒零就是那个时候见到的,他是银尘以后的使徒,是四个帝国,十二位白银祭司所争抢的“完美容器”,是个少年。
可如今,吉尔伽美什打量了一眼正缠在银尘身边,试图挑逗他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少女……
从沉睡中醒来,一切好像都在发生改变,又好像没有改变,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银尘为救他而死,艾欧斯失踪,特蕾娅幽冥身死……这些都是他在未来看到已经得到证实的。可麒零变成姑娘追求银尘,西鲁芙与麒零莫名搭建起的交情……这些又是跟“未来”完全不同。吉尔伽美什第一次觉得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让他有些无措。
他昨晚曾不听昭君的警告试图用[审判之轮]的时间之力,回溯她与西鲁芙交谈的画面,可惜除了一座冰屋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估计漆拉也做跟他同样的事情,同样一无所获。毕竟连他握有真正的时间之剑都无法办法获取任何信息,漆拉手里那柄权杖也不过是时间之剑的仿制品罢了。
昭君现在一心一意调戏银尘,顾不上给吉尔伽美什一个解释。从故事中对他的结局描述,昭君认为还是能吉尔伽美什拉拢到同一阵营;毕竟她如今做的事与吉尔伽美什暗自计划的大方向并没有出入,都是为了消灭白银祭司,斩断悬在头顶的威胁,彻底当家做主。
夜晚,银尘一人站在客房的窗户前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今天下午他好说歹说才将那位奇怪的七度王爵劝的重新订了一个房间,此时半夜不睡觉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明明他不愿意昭君和他住一间房的话,他完全可以出手将她赶走,就算打不过,他也可以换一间房。完全没必要非得苦口婆心的跟她讲什么男女间要保持距离的大道理?而且如果换个女人这样烦他,缠着他,他一定连看一眼都懒得看,更别说默认她的靠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以前真的认识,还是那种……关系
银尘脸色微红。
“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在等我么?”
昭君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灼热的体温贴上他的背脊,她的手轻轻滑过他的腰间,强烈的存在感让银尘站立不稳。
银尘右手迅速撑在一侧的桌案上才不至于出丑,想到他刚才在思考的问题,银尘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竟然没有阻止昭君。
银尘不出声也不躲开,虽然让昭君有些惊讶,不过她也没想放弃这个吃豆腐的绝佳机会。
只见一双纤细的手臂从后面将银尘劲瘦的腰/腹牢牢抱住,两人之间再无一丝距离,皮肤的接触,让他们同时一悸。
银尘心跳如鼓,他从未体会过如此强烈的渴望,背后这个人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此刻脑中神经无一不在叫嚣着“快转过身去!快转过身去!”他对她的气息是多么的熟悉。
银尘细长的脖颈上渐渐浮现出复杂华丽的金色刻纹,皎皎月色流光下显得异常迷人性/感,昭君竟神情恍惚不受控制的踮起脚尖在他后颈轻轻落下一吻。
银尘只觉脖子后面一热,有个柔软之物在上面一触即离,明明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他,不知为何立刻就猜到落在他肌肤上的是什么东西。
仓皇失措之下,一向举止优雅矜贵的银尘竟然跳窗逃跑了。
“……”
昭君看着左右窗扇被他撞的晃动不止,忽然就笑了,接着就是哈哈大笑。笑声清亮悦耳,传去好远,被逃跑中面红耳赤的银尘听见脸上更是滚烫,脚上步伐紊乱。
屋内,“小君君,你怎么还让他给跑了,你忘了是来做什么的了?赶紧把魂器拿去对银尘用啊!用完,他不就能恢复记忆想起你是他的使徒了。”
昭君走到银尘站的位置,趴在窗户上,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不,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银尘没有记忆反而更加有趣,你刚刚看到没有,我稍微一逗他就脸红了!还跳窗逃跑,以前他整日冷着张脸哪有现在活泼。我更喜欢现在这个银尘!”
“至于之前的记忆,等他以后如果想起/点什么,在让他自己做决定到底要不要恢复。”
昭君从银尘房间离开时在走廊撞见也在赏月的吉尔伽美什,月光下他那张尊贵耀眼如天神降临的脸晃的昭君眼瞎,她眉毛微微一挑,要说不愧是王爵和使徒么?这么心有灵犀,啧啧……嫉妒啊。
“吉美王爵。”昭君没有避开,反而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她此时脸上还带着从银尘身上讨来的笑意,看起来娇美温柔。
吉尔伽美什听到她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不禁摇头失笑道:“你这是什么叫法,还带给我改名字的。”
昭君耸耸肩,学着他的样子随意又慵懒的靠在栏杆上,“是你之前让我不要叫你一度王爵,可你又是银尘的王爵,我总不好没礼貌喊你吉尔伽美什,所以我只能一半一半咯。”
吉尔伽美什笑了笑,“还是叫名字吧,银尘现在没有你是他使徒的记忆,我们各论各的。”
昭君无所谓的点点头,看向吉尔伽美什问:“特意来找我的?”
“嗯,”吉尔伽美什看着她的眼神打趣意味颇浓,“恰巧也看到了你是如何调戏我那单纯的使徒,又如何把他吓得跳窗逃跑,甚至连我在门外都没有发现。”
看昭君听完脸上不见半分羞涩,吉尔伽美什心中摇头,替自家使徒默哀。这位虽是个姑娘但明显是个不要脸的,银尘脸皮薄以后岂不是要被天天欺负。
“想问我跟西鲁芙谈了什么?”
吉尔伽美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我想知道你跟西鲁芙做了什么交易,更想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实话说,我总觉的在你面前所有人都没有秘密,就在上一秒我还在怀疑你手里是不是有一件比[审判之轮]还要厉害的魂器。”
昭君了然,“你试过了。”
“审判之轮没有用。”吉尔伽美什没有隐瞒自己打算偷听的事。
当然没有用!昭君心说,我用的可是灵力封锁,你用的是魂力,本质上就不同,怎么可能有用!
“我拥有审判之轮,可以提前洞察和预知未来的一切,自然也发现白银祭司对这片大陆的威胁。原本我想着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于是心甘情愿踏进了那个白色地狱。事实证明,所有人都在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唯独你零度王爵——麒零,你是唯一一个让审判之轮失去裁决的变数。说实话,我对你很感兴趣。”
吉尔伽美什在[审判之轮]里亲眼见到了奥汀大陆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混乱,人类魂兽又是如何沦为白银祭司的奴隶脔/宠,成为新的罪恶天堂。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只对你的使徒感兴趣。”昭君一句话就将吉尔伽美什营造的严肃气氛打破。
吉尔伽美什被噎了回来,无奈叹息道:“不能说吗?”
昭君:“没什么不能说的,跟你的计划一样,先消灭剩下的11个棺材小人,然后奥汀大陆的事由这片大陆上的人自己解决。”
“你有办法对付白银祭司?”
“有,灵魂而已拿火炼化了就可以。”
“不要说的像烧把火煮菜似的简单,白银祭司灵魂带有的强大腐蚀性和邪恶毒性怎么办?”如果真的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吉尔伽美什也会步步为营,一点点算计。
“一般的火元素当然不行。”昭君斜觑了一眼吉尔伽美什,她有祖火在手,可焚万物,区区灵魂自然不在话下。
“话说,你手里的祖火还是上辈子折颜给你的。”小书不用昭君提醒就从空间众多收藏品找出一个桃粉色的玉瓶。
小玉瓶只有食指高低,拇指粗细,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空间法器,是折颜专门拜托墨渊炼制来盛放他的天火,其目的主要是让昭君拿来炼丹炼药用的。
除了封存在玉瓶里的天火,和各种千奇百怪的丹药外,折颜经女儿梵卿提醒也拔了自己那根“寰谛凤翎”送给她防身。如今这些东西昭君都让小书专门放在一个盒子里,妥帖珍藏起来留个念想,轻易不会动用。
吉尔伽美什皱了下眉,问:“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昭君笃定道。
吉尔伽美什好奇昭君到底有什么底牌,敢这么肯定,“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后……明天吧,早解决早完事。”昭君忽然没了兴致,抻了个懒腰就准备回房睡觉,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明天你跟我一起回格兰尔特。”
吉尔伽美什下意识点头,他原本也打算和她一起去,不过……“怎么,怕自己一个人对付不来,不是说有十分的把握么?”
“不用你动手。”昭君摇头说:“漆拉会做棋子,火源、地源、风源各自离的有些远,我懒得赶路。我看他白天对你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你说的话漆拉肯定听,到了帝都你就去了跟他说说看,能不能做帮我几个棋子,直接送我过去?”
吉尔伽美什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忍俊不禁道:“这你可以放心,漆拉如果知道你杀了白银祭司,不用你说他就会体贴的帮你做好传送棋子,顺便包回程票。”
在吉尔伽美什心里,尽管漆拉忠诚于亚斯蓝,忠诚于白银祭司,但仅限于他们活着之前。
漆拉是个拥有大智慧的人。
既然吉尔伽美什要随昭君一起回帝都,银尘自然也要跟着。路上昭君那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戏银尘看他脸红的机会,常常把银尘逗的时不时消失一两个时辰,吉尔伽美什全程悠哉哉的看戏,丝毫没有插手帮自家使徒的意思。
然后可怜的银尘就只能重复:被调戏——脸红逃跑——回来——继续被挑逗——还是脸红逃跑——然后接着再回来……一直无限循环到他们赶到帝都格兰尔特这一天。
“真的不需要我们陪你一起去吗?”昭君要去[心脏]烧那俩棺材人了,吉尔伽美什问她用不用帮忙,银尘脸上的表情也不在害羞和冷冰冰中间打转,而且担心的盯着昭君。
“真不用,你们先去找漆拉,说不定等他制造出去火源的棋子,我已经从[心脏]回来了。”
昭君真没跟他客气,她这次除了去杀了白银祭司,还要干一件事,她怕吉尔伽美什跟去了不同意,他们再打起来。
“好吧,那你小心。”
“小心。”银尘紧随其后嘱咐道。
昭君来到地底[心脏]是一路杀过去的,来到神殿见到冰棺里疯狂叫嚣的白银祭司她也不着急,等欣赏够了他们拿被灵力包裹的她没办法的惊恐神色,这才倒出小玉瓶里的天火,将他们烧成渣渣。
解决完白银祭司,昭君又随手抓了一个白银使者,让他带自己去制造容器的凝腥洞/穴。
在那里她见到了一身黑袍的修川地藏和他的三个使徒。
“复制的还挺像。”昭君似模似样的感叹了一句修川地藏四人的容貌,不过她对这四张和银尘一般无二的脸也没留情就是了。
解决修川地藏和他的三个使徒,着实费了昭君一番功夫,他们那个[窒息]的天赋还是挺厉害的,还好昭君想起她手里还有从魂冢带出来的[黄金瞳孔]。[黄金瞳孔]可以产生源源不断的黄金魂雾,修川地藏四人就是使劲清空都清不完,对别人来说是牛逼哄哄的天赋,对上昭君自然就变成了鸡肋般的存在。
处理完拦路石,昭君凝聚火元素用炙热的岩浆把凝腥洞/穴烧了个干净。既然白银祭司已死,完美容器也就不用再研究,这里也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
昭君去了一趟火源,轻车熟路的烧了他们的白银祭司,顺便找火源的二度杀戮王爵熵烬打了一架,把格兰仕抢了回来,带到银尘面前邀功。
被银尘感激的眼神瞅的激情澎湃的昭君趁胜追击,接连又把风源、地源的六个白银祭司烧成了灰。他们帝国制造“完美容器”的炼狱、地宫跟亚斯蓝的凝腥洞/穴一个下场,都被昭君毁了。
值得一提的是,昭君从地源回来还带回来了一条小尾巴,小尾巴又带了另一条小小尾巴。
黛乐鸶和阿迪海挲,他们竟然是一对情侣!!
一个天赋[暗夜裁决]专为杀戮而战,一个天赋[十方春华]专为救人而生。昭君简直不能理解,黛乐鸶明明有男人照顾怎么还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昭君没忍住又看了一眼乖乖窝在榻上吃零食的黛乐鸶。
……实在太惨了!
再然后,有昭君轻松弑杀十二个白银祭司的凶名,和西鲁芙强大过硬的手腕,风火、水土各自合并成为两个大国。
西鲁芙没了压迫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女王,她原本还忌惮昭君的实力,可见她丝毫没有抢艾欧斯冰帝的意思;反而常年生活在雾隐绿岛隔壁的岛屿上,与吉尔伽美什做起了邻居,几乎从不外出,渐渐就放下了对她的关注,当然防备还是有的。
要说昭君唯一令西鲁芙感到不满的是,她竟然学她也找了一度王爵的使徒做贴身侍卫,还是大天使的银尘!
西鲁芙有理由怀疑昭君就是为了压她一头,不然为什么她找地之使徒,她就找天之使徒!
整个奥汀大陆都知道,天、地、海三个使徒中,天之使徒是最有天赋的那一个。昭君绝对是看其他方面样样都比不过她,这才想出了比侍卫!
没错,绝对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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