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原本不想理会,只是想到所谓的读书人的气节和傲骨,原主王生大概是不想背上考试作弊被赶出考试的污名,所以表弟登门之后,季言之便去何府找何欢理论。
何欢便是那被恶鬼化身的柳红一眼迷了心窍的粉面哥儿。他没被柳红掏了心肝,但浑身就跟丧了精气神一样脸色难看得让季言之狠狠吓了一跳,顿时质问的话改换成了…
“你怎么成这幅鬼样子。”
粉面公子茫然地看了看季言之,无声的询问你谁啊!
季言之抿紧薄唇,静静地瞅着何欢。而何欢就跟老年痴呆患者一样,慢吞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样。
“原来是你啊,”何欢慢吞吞地道。
季言之心中顿时怪异感四起,这何欢怎么像民间怪谈中被妖魔鬼怪盯上并已经吸了精气神的倒霉孩子呢。
季言之打了一个激灵,忍不住问何欢:“你最近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成了这幅鬼样子。”
何欢笑了,笑容依然也是慢吞吞地却很诡异:“几天前,爷遇到了一位娇俏小娘子。”
季言之此时莫名的想到了被他‘无情’给甩下的柳红,何欢这犊子别是遇到了她吧。只是化名为柳红的恶鬼应该是喜吃人心喝人血的啊,怎么会只吸食了何欢的精气神儿,莫非她对何欢是真爱
季言之再次瞄了一眼何欢,随即就将这不靠谱的猜测抛之脑后,这要眼瞎到何种地步才会看上吃喝嫖赌样样会玩的何欢啊,毕竟妖魔鬼怪也是有追求的好不好,就柳红对自己‘锲而不舍’的精神来看,她留着何欢必定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是什么,据季言之的揣测来看,应该同她隐藏身份想搞事有关!
觉得这个猜测挺靠谱的季言之道:“为兄倒要恭喜欢弟喜得美娇娘了,只是为兄也在何府待了这么久,怎么没见到欢弟口中的美娇娘啊…”而且何家伯父应该出远门了,不然凭着他对独子的疼爱劲儿,应该早就发现了何欢的不对劲儿。
果不其然,就如季言之揣测的那样,何欢父亲出了门,整个何家暂时由老管家做主。只是忠心为主的老管家那抵挡得过何欢这样脑子除了吃喝嫖赌就只剩下女色的棒槌,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何欢带回家一名妖妖娆娆的不正经玩意儿日夜鬼混。
当然老管家可不像季言之表面沉稳,实则内心戏足足的。老管家并不太善于揣测,他只是觉得那自称自己名叫柳红的女子太会勾人,不止迷了何欢的心窍,连何府上下的男仆也都被迷得神魂颠倒,这魅力也太大了点。直到季言之从何欢口中得知她新德的美娇娘今日出门买珠钗脂粉后找了老管家,在他明示暗示那位叫柳红的姑娘不太正常时,老管家才往妖物方面想。
“这可如何是好?”老管家有些慌张的道:“老爷出门将少爷托付于我,让我多加约束少爷,没想到我老眼昏花,居然没瞧着那柳红身上的不对劲儿,怪不得府中男丁个个赞叹她美若天仙,觉得她打哪哪都好,敢情是善于迷惑人心的妖物啊!”
她不止善于迷惑人还喜吃人心人肝喜喝人血呢!
季言之轻轻点头:“家翁可认识方外之士,如果认识不妨请来一探究竟。”
老管家摇头:“我一介仆奴哪认识什么方外之士。先不说这柳红姑娘到底是不是妖物,就当她是妖物好了,我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寻有些道行的方外之士,如今少爷的命算是捏在了她的手上,我就怕打草惊蛇害了少爷的命啊,真那样,我这个老东西又有何面目去见老爷。”
季言之没有开腔,因为这个时候不适合他说话他也想不到什么好话来安慰面前这位将一身都奉献给了何家,忠心耿耿的老人家。他静静地看着老管家,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死面瘫样儿,但奇异的却对老管家起了安慰作用。老管家平复心情后,特别郑重的对季言之道。
“一切就拜托王郎君了。”
季言之:“.….. ……”
他这是挖了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呵,他能说拒绝的话吗?
毕竟何欢那王八犊子可是传了他谣言的!
答案自然是不能。虽然何欢这王八犊子真的挺不是玩意儿,但何伯父是好的啊。何况季言之(王生)还受过何伯父的恩惠,所以季言之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老管家这样郑重其事,将何欢的性命完全托付于他的要求的,所以缄默片刻,季言之点头道:
“家翁放心,晚辈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晚辈还要提醒一下家翁,要注意隔开欢弟和那柳红姑娘,毕竟依着欢弟如今的情况,继续跟柳红姑娘厮混,…怕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多谢王郎君提醒。”
这场除了当事人没有其他人的谈话结束后,季言之便径直的回了家。到家时,陈茵正在洗衣服,那么一大篓子的衣服堆在一旁等着浆洗,而陈茵吃力弯腰的模样让季言之不禁有些心疼。
“不是让你不要再接帮人浆洗衣物的活计了吗,怎么为夫一出门你就阳奉阴违了。”
陈茵吃惊季言之居然这个点回来,毕竟往常他一旦出门,不到夜半三更是不会回来的,所以陈茵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喏喏的道:“家中没米了,所以妾才……”
“没米了?”季言之有些奇怪的道:“昨儿不是才刚买了一斗米回来吗?”
陈茵叹了一口气:“夫君当真是不通俗务,一斗米虽说够我们一家两口嚼用一段时日,但平日里跟亲朋四邻借了不少,家有了余粮自然要有借有还。”
这话挺有道理。但问题是养家的是该他这个大老爷们负责啊,帮人浆洗衣物虽说能挣些钱,但这活儿却是繁重,一天到晚跟着凉水打交道,对身体可不怎么好。
季言之心疼陈茵,只得改变了说服的方式,从陈茵最在乎的那方面开口道:“阿茵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陈茵嫁给原主王生已经五年有余,期间无所出,一直以来都是陈茵的心病。毕竟这古代,要是嫁人后不能为夫家添一儿半女,即使再怎么贤良淑德,也会成为正当休妻的理由。
好在王家家贫,王生寡母又在陈茵嫁进来后一年去世,王家的日常开支又要靠陈茵撑着,不然凭着原主王生的渣属性少不得再有艳遇的情况下来,休了陈茵。
季言之虽说归家才数日之久,但对陈茵的心病知之甚详!他问陈茵还想不想要孩子了,当真是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让把陈茵镇住了。
陈茵心焦的问:“夫君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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