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吐槽,在寇森出现在虚拟屏中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队长,托尼,娜塔莎,克林特,索尔,班纳博士。”
寇森微笑着向超英们挨个打招呼。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气质,与以往分毫不差的发际线,一切看起来都是寇森本尊。
“全息投影?还是人工智能?”托尼凑近虚拟屏,试图从科学角度进行解释,“神盾局确实还有点家底,这人工智能也就比埃德温的蠢一点。”
“感谢您的称赞,Sir。”人工智能管家彬彬有礼地道谢,“不过我建议,您以后还是不要再使用如此容易令人误会的称赞方式。”
“托尼。”史蒂夫有些无奈地把托尼稍稍从虚拟屏前拉开,“那确实是寇森。”
不仅是史蒂夫,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托尼忽然高高挑起眉毛,双手抱臂摆出一副防御外界的模样,有些尖刻地对弗瑞说:“——寇森是重伤不是死亡,弗瑞你骗了我们。”
他下定结论。
寇森干咳一声,觉得很有必要证明他亡者归来的真实性。
“事实上,我真的死了。”
托尼冷哼一声,左脸写着“我”,鼻尖写着“不”,右脸写着“信”,等距排列,分布均匀,绝不影响颜值。
“在被洛基的权杖捅了个透心凉后,我的灵魂去往亡者的世界,聆听上帝的福音。
在那里,我的一生被书写而出,事无巨细地列出,详细到小时候曾经揪过几次邻居家妹妹的辫子。原本,我正在等待生命的宣判,我一生的所作所为就是宣判的依据,决定了我将升往天堂还是坠入地狱,又或者能成为背生几翼的天使。
可惜,就在我即将听到宣判前,一股大力忽然裹住了我的灵魂,将我带回了身体里——复活。”
寇森耸耸肩,满脸遗憾。
“只差一秒,我就能知道到底是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了。想要再有这种机会,恐怕得等到再死一次才行了。”
“神盾局的二把手竟然还有时间去看些无聊的幻想小说?那你们真的离倒闭不远了。”
托尼的表情活像是被寇森喂了一坨屎。
“好吧。”
寇森尴尬地摸摸鼻尖,收回他一本正经的瞎扯淡。
“其实死后什么都没有,眼一闭,再睁开,就活了过来,跟睡觉也差不多,还不用烦恼多梦影响睡眠质量。”
“哦。”托尼光明正大的扫了眼寇森的头顶,“总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秃了。”
寇森:“……”
托尼再次向弗瑞确认道:
“在……”托尼含糊地讲寇森的死亡一带而过,“……之后,你确定有对寇森进行过详细检查?确认过他的生命体征吗?要知道,医学上是有假死状态的。我不是看不起你们神盾局的技术,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弗瑞你确定不是诊断失误?”
“我确定。”
弗瑞大概也被寇森的忽然复活震惊的魂不守舍,竟然直接忽略了托尼所有嘲讽,平静地回答:
“寇森胸前的伤口,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自动愈合。”
寇森很配合地拉开衣襟,那里平整如初,没有任何疤痕,完全看不出任何曾经有过伤口的迹象。
托尼脸上出现短暂的空白。
埃德温代替他的Sir彬彬有礼地发出抗议:“可以麻烦您不要在我的屏幕里进行如此暴露的行为吗,寇森先生?毕竟您的胸肌,没有队长和索尔先生的完美。”
史蒂夫垂头扶额,索尔向埃德温竖起拇指,对他的识货十分赞赏。
“……”寇森默默地把衣服拉好,决定一个月内他都不想再和斯塔克家的任何人,包括人工智能,说话!
“寇森复活的时间,什么时候?”托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向弗瑞问道。
“半小时前。”弗瑞的回答十分肯定。
寇森睁开眼发现他自己正躺在神盾局的停尸房内,立刻就用停尸房墙上的电话联系了弗瑞。
托尼追问,“具体到秒。”
“2点43分21秒。”这次回答的是寇森,“停尸房的墙上有电子挂钟。”
“好的。”托尼敷衍地向弗瑞和寇森点点头,然后直接掐断通讯,喊出埃德温。
“2点43分21秒,时间与塞缪尔降落到斯塔克大厦的时间完全一致,Sir。”
“果然。”
托尼陷入沉思,脸上时不时闪过科学与灵异互相撕扯的挣扎。
“所以……果然……吗?”
娜塔莎反应极快,“塞缪尔的到来导致寇森的复活?”
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个结论,但真的太难以置信了,复活!简直就像是神术!
他们见过神,不止一位,索尔就是,但他除了能力更强大之外也像人一样会生老病死,并非圣经中创立世界、不老不死的神。
但复活……
“谁知道。”托尼难得地露出疲惫之色,“是好,是坏,是敌,是友,会带来些什么,会影响到什么,谁知道?”
“那副画,还有寇森的复活——”托尼微微垂头,捏了捏眉心,“——全都是迷,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神秘,却又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巨婴。”
娜塔莎愣住,“巨婴?”
托尼叹气,“你们没发现吗?塞缪尔的智力明显有问题,不会超过十岁。我是指普通少年的十岁,不是我的十岁。”
“……”娜塔莎忽然也不想搭理托尼了。
“托尼!”
史蒂夫忽然把一幅画怼到托尼鼻子下,他刚刚顺手拿起塞缪尔昏迷前塞给托尼的那叠画翻了翻。
托尼顺手接过,一副笔触、线条都很幼稚的画,一看就是塞缪尔的风格。
“这是什么?一只……大章鱼?海怪?克苏鲁怪兽吗?老冰棍你喜欢这个?没想到你接受流行文化的速度挺快!”
画的内容是一只有着九条触手的光头大章鱼趴在一栋建筑上,建筑上面写着神盾局。
“九头蛇。”
史蒂夫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们应该在二战时就被消灭了才对。”
“等等——让我想想——”
托尼竖起手掌示意史蒂夫暂停。
“九头蛇……想起来了!在神盾局的机密资料里见过,那不是二战时期的恐怖组织吗?记得……当年不是已经被咆哮突击队给消灭了吗?”
史蒂夫非常肯定,“当年我带着咆哮突击队消灭了每一个九头蛇据点,就连他们的头领也消灭了。”
托尼忽然眯起眼,直直地盯着史蒂夫。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史蒂夫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眼神空茫。
凌晨时分,即便是纽约也已经陷入真正的夜色,不再有映亮半边天空的灯光。这个时代的纽约,繁华、安逸、和平,没有战争和炮火,70年前他们的所有憧憬都在这里成为了现实。
“你看,塞缪尔的第一幅画,画出了我们抓捕洛基的情形,画的是事实。这幅画上又出现了神盾局和九头蛇,这会不会也是……”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说出了那个词——
“……事实?”
话一出口,史蒂夫就做好了被托尼怒喷“想象力丰富”的准备,但出乎意料的是,托尼竟然点点头,平静地评价了一句“不无可能”。
“我想你们大概需要看看这个。”
班纳博士忽然又塞过来一幅画,他的脸色也称不上多好。
这幅画比史蒂夫发现的那幅内容更直白,上面赫然画着——神盾局三曲翼大楼,以及大楼内部的无数小九头蛇!
托尼发出类似牙痛的吸气声。
“神盾局内部长满了九头蛇?!”
“通知弗瑞?”史蒂夫征求托尼的意见。
托尼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命埃德温用加密通讯线路联系弗瑞。
“所以——我半夜吵醒你一次,就一定要报复回来吗,斯塔克?”再次接通的视频通讯中,穿着黑色睡衣的光头神盾局局长完美的与背景融为一体。
“不用这么说话,弗瑞,等下你就会恨不得跪地感谢我。”
托尼摆出一副沉痛的像是在为弗瑞送葬的表情,说:
“从秘密渠道得到的消息,你的神盾局里,现在充满了九头蛇。”
弗瑞:???!!!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一幅画轻飘飘的落到地毯上,被路过的小呆捡走——镶嵌着六颗宝石的奇怪手套下,尸体如山。
***
距离塞缪尔从天而降给斯塔克大厦楼顶开了个洞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屋顶上的破洞已经在建筑度飞一般的速度下维修完毕,就连厨房也被装修队的巧手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复联超英们的生活也进入了相对规律的状态,健身的健身,逛街的逛街,(划掉)揍弟弟的揍弟弟(划掉),泡实验室的泡实验室,只除了……
Emmm……
托尼身后忽然多了一根小尾巴,很粘人,甩不掉,稍微凶一丢丢就红眼眶给你看的那种。
“我的实验室,再也不只属于我自己了,埃德温。”托尼端着咖啡靠在起居室的吧台边,语气很是忧伤,眼神一直没从塞缪尔身上移开。
最近,这只长相乖巧、画画水平奇差、心智还存在问题的大型巨婴成功挤进了他的实验室,霸占下一个席位。
并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长期霸占。
“原本也不是只属于您的,Sir,您不能不把我和小呆当人看。”埃德温语气平和的为自己和哥哥争取人权,“虽然我从没领过工资,也没有任何休假,还得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工资?”托尼语气浮夸地惊讶反问:“难道你不能随意动用我的资产吗?什么工资会比斯塔克的资产还多?”
“我想,你恐怕对所有权和使用权两个概念存在误解……”
托尼和埃德温一来一往地拌起嘴来。
现在是每天固定的拌嘴……哦不,休息时间。十分钟前,托尼暂时中断他的实验,把那根名为“塞缪尔”的小尾巴从实验室带到起居室,然后看着他进行必要的放松。
其实就是傻玩傻乐。
至于是什么神奇力量竟然能把一名斯塔克从实验室里弄出来,事情就得从塞缪尔砸进斯塔克大厦的第二天说起。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塞缪尔对托尼有着超乎寻常的依赖,那天醒来后就化身成一根开启了自动跟随功能的小尾巴,托尼走到哪,他就粘到哪,实验室也不例外,即便托尼用各种骇人的实验事故哄骗他,也毫无效果。
超英们全都拿这根除了托尼外谁都不跟的小尾巴毫无办法,尤其这还是根深谙红眼圈&可怜兮兮技巧的小尾巴。每当塞缪尔红着眼圈团成一团时,超英们就忍不住想要投降,而投降速度的第一名总是毫无意外的在托尼和娜塔莎之间产生。
于是,总之,心软的超英们就这么默认了托尼身后多上一根小尾巴,一根只要托尼在他视线范围内,他就可以安静地坐到地老天荒的小尾巴。
不过,为了塞缪尔的身心健康,史蒂夫软硬兼施令托尼(托尼也没有反对的很坚定就是了)答应了上午和下次分别把塞缪尔带出实验室休息半小时。
“长时间让孩子待在实验室里发呆,非常不利于他恢复心智!”
神TM的恢复心智,托尼喝了口咖啡,心说,难道傻玩傻乐就能比科学知识更能促进塞缪尔恢复吗?
那小子把糖球当弹珠,在桌上滚来滚去,这么傻的游戏,他竟然玩了整整十分钟!
“托尼。”
娜塔莎走进起居室,她脚底的高跟“哒哒哒”在地板上踩出急促的节奏。
“寇森和玛利亚传来消息,弗瑞失踪!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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