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报仇,女士?”
托尼语气中满是“求我~快求我呀~”的招猫逗狗气息,却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战甲上武器。
那位跟娜塔莎“颇有渊源”的杀手现身后,周围便陆陆续续出现了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甚至还携带了重武器,看架势估计是想把他们全留在这里。
有备而来。托尼迅速下定结论。
“Emmm——”娜塔莎故意犹豫几秒,才不怎么确定地给出答案,“如果你行的话?”
她侧头看向托尼,但余光一直警惕地凝聚在杀手身上,不敢稍离。
托尼果断拖史蒂夫下水,“那你觉得史蒂夫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话,还有索尔、班纳、克林特。”
他故意把复联男性成员全列举出来,热情洋溢的像是好不容易敲开门的推销员。
“Emmm——”娜塔莎声音忽然甜腻,“——你们有谁听说过他吗?传说中从没失手过的杀手。”
话题转移的十分生硬,好在队友们还算配合,纷纷捧场地表示“不知道”、“没听过”、“还请罗曼诺夫女士解惑”,包括其实什么都知道,就连娜塔莎肚子上那块疤痕有多大都一清二楚的克林特。
“传说中的杀手,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年龄,但有记录的案件……Shit!”
娜塔莎忽然矮身,就地侧滚,躲过扑面而来的一连串子弹。
对面那杀手简直不是人!不就说了他两句吗,还没开骂呢,竟然就直接动手了!
战斗陡然爆发!
史蒂夫敏捷地反手还击,扔出盾牌击倒一名举枪向他们的射击的士兵。
“全员战斗!托尼——”
不用史蒂夫多说,托尼已经把塞缪尔横抱起,启动战甲飞向昆机。
“我先把塞缪尔送进昆机!”
开战之前,得先把己方的小可爱送到安全区,免得傻乎乎的被流弹波及到。比如,塞缪尔小可爱,再比如一直呆在昆机里没下来的班纳……呃,这个不能算小可爱。
娜塔莎避开杀手的子弹,从地上一跃而起,连抛三个寡妇蛰,攻向杀手的小腿。史蒂夫紧随其后,盾牌砸向杀手的右臂,撞击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索尔和克林特各站一个方向,拦截周围散布的武装士兵,阻止他们上前给史蒂夫和娜塔莎则增加麻烦。
托尼把塞缪尔塞进昆机,便立刻回身加入战团,左右手的掌心炮交叉发射,瞬间击倒一排士兵。
昆机外瞬战成一团!
史蒂夫和娜塔莎二对一虽然略占上风,但杀手不愧是曾经在黑寡妇身上留下刀疤的人,加之他金属臂的强度竟然与史蒂夫的振金盾牌不相上下,一时之间两人竟然也无法制服他,更没法在他肚子上原模原样地还上一刀。
托尼、索尔、克林特三人的单人战斗力虽然都远超敌方的士兵,出手就能击倒数个士兵,还能有余力注意留活口。
但围攻他们的士兵实在太多,一茬接着一茬前赴后继地扑上来,似乎想用人海战术把复联淹死在这里。
托尼一时不防,竟然没能及时躲开从背后射来的的一梭子重机枪子弹,强大的冲击力令他在空中晃了几晃。
昆机内,紧紧扒在机舱小窗上密切关注托尼的塞缪尔顿时气红了眼!
为什么要攻击托尼!
托尼那么好!
怎么可以欺负托尼!
坏!蛋!!!
塞缪尔气得咯咯磨牙,随手在空气中一划,打开他的空间,铅笔和画纸凭空出现,掉落到他手中。
“啪叽”塞缪尔就地坐下,把画纸摊开到机舱墙壁上,愤愤地抄起铅笔,唰唰唰画出个简笔火柴人,又给火柴人添上与外面进攻托尼的士兵一样的帽子和武装带,然后恶狠狠地在火柴人胸口画出一柄插入一半的匕首!
让你攻击托尼!
让你欺负托尼!!
尝尝被匕首捅得透心凉的滋味吧!!!
塞缪尔“啪”的一声把火速完成的画作粘到机舱壁上,气势汹汹的站起身,双手叉腰瞪向窗外,欺负托尼的坏蛋一定已……经……
还在攻击托尼???
子弹还在漫天乱飞???
匕首呢?
应该插在坏蛋胸口的匕首呢???
画竟然没效果!???
塞缪尔原地呆滞三秒,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明明……他明明记得……怎么会……没效果???
不行!
没有人可以欺负托尼!更不能打!!!
塞缪尔“咣”的一声坐回原地,抄起纸笔,再次气势汹汹的画起来,依旧是带着帽子和武装带的火柴人,只胸口上的匕首换成了箭。
“啪”的把新画也贴到机舱壁上,塞缪尔半直起身透过窗户向外张望——
怎么还没死!???
塞缪尔恶狠狠地磨牙,咣的又坐了回去,唰唰唰连画三张火柴人,胸口分别插着武|士|刀、弹|簧|刀、弯刀。
啪啪啪三张画贴到机舱壁上,塞缪尔再度气势汹汹地趴到窗户上!
嗯——???
还、还活蹦乱跳的冲托尼开枪?!
塞缪尔揪着头发又一次咣当坐下,这次画画的速度更快。
他!就!不!信!真!不!行!
班纳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塞缪尔这孩子……愤怒的小模样,不仅毫无杀伤力,还越看越可爱呢。有个形容词……哦对了!奶凶奶凶的!
昆机外,实际情况其实与眼里只有托尼的塞缪尔的想象完全不同。
战斗看起来异常胶着,敌方士兵仿佛烧不尽的野草一般,一茬又一茬的冲上前,但实际上超英们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
接连扑上来的士兵已经隐约显出后继无力的情形,见状,托尼低声在复联通讯频道中说了句什么。
索尔抡起雷神之锤放出闪电,直接清空一片士兵,然后冲托尼略一点头,转动锤子飞向与杀手缠斗正酣的史蒂夫和娜塔莎。托尼则向飞上前,将索尔空出的位置纳入他的防守区域。
索尔的加入,就像是在天平上陡然放下一块重量级砝码,胜利天平猛然倾斜向复联一方,杀手不敌三位超英的联手进攻,逐渐败退。
娜塔莎目露凶光,冷笑着反手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在手上转了个刀花,眼神冷冰冰地把杀手上下扫视一遍,犹如正在掂量从哪块肉下手比较爽的美艳屠夫。
史蒂夫和索尔默契的同时攻向杀手的左右两侧,限制住他的行动,娜塔莎抓住时机欺身向前,匕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扎向杀手的小腹再下方的位置。
索尔正巧瞥到娜塔莎的动作,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手忍不住抖了抖。
杀手立刻抓住机会脱身,推开几步,脱离战圈。
“索尔?”娜塔莎不解索尔的失误。
索尔抽抽嘴角,默默追向杀手。
正在此时,一颗高威炸|弹忽然从杀手后方飞向复联的昆机!
“索尔!”托尼声音急促,急速飞向昆机。
昆机里有班纳,炸|弹如果击中昆机,百分百会把浩克刺激出来!
索尔会意,飞到空中,抡起锤子扔向距离昆机仅剩几米的炸|弹。
轰——!
炸|弹轰然炸开!
托尼挡在昆机前张开能量防护罩,护住塞缪尔和班纳所在的位置。史蒂夫把娜塔莎按在盾牌后,挡住爆炸的余波。
硝烟散尽,荒野中只剩下了超英们。
“跑了?”托尼一边让埃德温打开昆机舱门,一边问道。
“跑了。”娜塔莎把匕首塞回刀鞘,脸上全是遗憾,真的只差一点点,就能把那刀还回去了,“刚刚有直升机的声音,他们撤了。”
“知道来头吗?”
托尼虽然这么问,但已经大概有了答案。他们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或者组织吗?肯定是——
“九头蛇。”
史蒂夫沉声道。他翻开一名昏迷的士兵,将对方的衣领撕开,肩胛处赫然是一枚九头蛇纹身。
“至少有个好消息。”托尼脱下战甲,快步走进昆机,头都不回的对外面几人说,“九头蛇肯定还没能弄死弗瑞。”
刚走进机舱,托尼就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散落了满地的画是怎么回事???
塞缪尔在这开画展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不给留?
托尼满脸问号的弯腰捡起一张画——圆脑袋、线条四肢的火柴人,除了脑袋特别圆之外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夸赞的点。脑袋上的帽子画的还算有模有样,身上还挎着武装带……等等!这是……外边那群九头蛇?
瞅瞅气鼓鼓地缩在座位上,破天荒的没直接扑上来的塞缪尔,托尼咽下嘴边的调侃,转而满脸复杂的看向班纳,用口型问道:“一直在画外面的九头蛇?”
班纳无声点头,神情不仅复杂,而且沧桑。
托尼不清楚,他可是看了全场。塞缪尔一直在画士兵被冷兵器杀死的一百零八法,花样繁多,足以反映出塞缪尔对各式冷兵器相当有了解,可问题在于……最后那个士兵是被托尼的掌心炮轰晕过去的,现在还躺在外边的杂草上被娜塔莎搜身呢。
“塞缪尔好像认为,他的画,可以让九头蛇士兵死亡。”班纳低声说。
可是,刚刚战场上并没有出现忽然猝死的情况。
看看满地的画,再看看气鼓鼓的塞缪尔,托尼忽然悟了。
“一个都没成功?”
班纳摇头,表情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忍笑。
不远处塞缪尔气鼓鼓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可又不舍得瞪托尼,只好憋气地又把头扭了回去。
气成仓鼠!
果然是个小可爱!
托尼翘翘嘴角,小心避开地上的画,蹲到塞缪尔身旁,哄人。
托尼在昆机里哄小可爱的功夫,超英们已经把外面横七竖八昏迷的九头蛇士兵全都缴械、捆成一堆,进入了发愁这么多俘虏要怎么处理的阶段。
给神盾局?
那估计跟直接放了也没什么区别。
带回斯塔克大厦?
斯塔克大厦也没有关押俘虏的功能。
正在发愁时,地下忽然隐约传出低沉的轰隆声,一块草皮缓缓升起,露出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谁!”史蒂夫顿时警惕,举枪瞄准入口。
“别别别!别开枪!”一名矮胖男子倒腾着双腿从入口里跑出,双手高高的聚过头顶,大喊道:“我是弗瑞局长的人!”
说着,矮胖男子掏出块平板电脑,把屏幕朝向超英们,上面赫然正是弗瑞的大脸。
“哟?弗瑞的遗照?”
托尼带着塞缪尔走出机舱,正好看到屏幕上的弗瑞,灰白色的背景加上弗瑞漆黑的脸色,标准版遗照配色。
“呵!”弗瑞“遗照”忽然冷笑。“很抱歉令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托尼翻个白眼,却罕见的没有怼回去,“怎么回事?寇森说你失踪了三天。”
“如你所言,九头蛇神盾局分部。”
弗瑞挥挥打着石膏的左手,很有娱乐精神的自我调侃。
“权杖已经不在神盾局了。而我,如你所见,差点直接把老命搭上。”
“这里不能再待了。”托尼示意弗瑞别磨蹭了,赶紧从他的地洞基地里爬出来,“先回斯塔克大厦。”
弗瑞晃晃食指。
“斯塔克大厦不行,除非你们想跟我一起上通缉令。”
史蒂夫:“通缉令?”
托尼:“一起是什么意思?”
“就是——”平板闪了闪,神盾局内部的机密通缉令出现在屏幕上,“如你们所见。”
神盾局最高级别的通缉令,一份身为九级特工的寇森和玛利亚完全不知的通缉令,被通缉人员赫然是神盾局局长弗瑞。
托尼忽然眯起眼,视线锐利地扎向屏幕中装傻的弗瑞,“弗瑞,不要拐弯抹角,你到底在怀疑神盾局里的谁?”
弗瑞沉默许久,“……皮尔斯。”
超英们骤然变色!
如果连皮尔斯都是九头蛇,或者,哪怕仅仅是有牵扯,神盾局内部的问题都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也难怪弗瑞失踪后没传递任何消息。
这样一来,如果想在短时间内铲除九头蛇的话,恐怕……神盾局也不能保全!
“不破不立。”
弗瑞倒是很冷静,说起解散神盾局,跟打算割阑尾似的轻描淡写。
“你……”
托尼刚吐出一个字,忽然感觉衣袖被拉了拉,偏过头,就看到塞缪尔紧紧揪着他的衣袖,正冲着他拼命摇头,整个人都变成大写的“NO!!!”。
弗瑞好像终于看到托尼身边还有个大活人,“你们的新成员?”
托尼:“偶然捡回来的!”
史蒂夫:“朋友家的孩子。”
什么鬼默契!
托尼和史蒂夫对视一眼,同时改口。
托尼:“朋友家的孩子。”
史蒂夫:“偶然捡回来的!”
“……”
“……”
算了,70年的代沟,真没什么默契可言,还是继续塑料队友情省心!
托尼放弃的移开视线,大手搭到塞缪尔头顶,轻轻揉了揉。
“想说什么吗?”
托尼很心机的没提塞缪尔的名字。
塞缪尔停下摇头的动作,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忽然抬起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托尼眨眨眼,试图意会。
见托尼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塞缪尔有些着急,抬抬手又从他那从没现身过的空间里揪掏出专属画具,抄起笔唰唰唰现场表演“如何在一分钟内画出一幅画”——旧是幼稚的笔触,依旧是九头蛇趴在神盾局上,但九头蛇上多了个叉,神盾局上多了个勾。
拿着塞缪尔的最新大作,托尼眉心微微皱起,隐约get到了塞缪尔想要表达的意思。
“九头蛇要干掉,但神盾局不能消失?”托尼确认的问道。
然而,塞缪尔目露茫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托尼心底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他曾经试图向塞缪尔问起那两张九头蛇存在于神盾局的画,结果也是同样——塞缪尔满脸茫然,给不出任何答案。他能画出秘密,却不知道那些秘密从何而来,又意味着什么。
“九头蛇的消息也是这么来的?”
弗瑞的声音忽然出现,托尼和史蒂夫默契不成惨遭翻船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出来,正好围观到塞缪尔画画的全过程。
托尼上前一步把塞缪尔挡到身后,呵呵讽刺弗瑞:“看来自从寇森复活,你就改行研究神学了?”
“神学称不上,但宇宙之大,总会有些暂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秘密。”
弗瑞慈祥地拍拍托尼的肩膀,一副不跟晚辈计较的模样。
托尼不客气地抖掉弗瑞的手,差点没被他的虚假演技把早饭恶心出来。
“直说,你打算怎么办!”
这种老狐狸就不能跟他绕弯子,不然他能绕地球360度还不说实话!
“当然是回去清理神盾局了。”
弗瑞挑眉,抬手越过托尼的肩膀指指被他藏在身后的塞缪尔,满目慈祥地教诲道:
“你们捡回来的朋友家的小朋友提示都给的这么清楚了,作弊的小抄都递到鼻子底下了,照抄你们都不会?”
“……”
“……”
“不过你得把史蒂夫借我用用。”弗瑞忽然又补了一句。
托尼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就拎起史蒂夫的右手,塞进了弗瑞手中,郑重道:“借,记得还回来时不能少零件。”
史蒂夫:“……”我发言权就这么被你们剥夺了???
***
回到斯塔克大厦,还没来得及再与塞缪尔聊聊他的画,托尼就被佩珀用厚厚一摞文件拦在了电梯前。
翘班已久的斯塔克集团董事长在佩珀的“休长假”威胁下,不得不接过文件,沦为工作机器。
“韦恩……集团……?”
托尼翻看文件的手忽然顿住,如果他没失忆的话……文件中列为投标劲敌的韦恩集团……
“您没有失忆,Sir。”埃德温的声音中是人工智能从未出现过的困惑,“我的资料库中,也没有关于韦恩集团的任何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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