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塞缪尔忽然砸穿楼顶降落在斯塔克大厦，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艘地球现有科技水平无法制造的小型飞行器。
事实上，不止是无法制造，在解析塞缪尔的飞行器的制造工艺和技术这一步上，托尼和埃德温就遇到了不小到了障碍——制造这艘飞船的人的科技水平不仅远远超出地球，托尼甚至有种感觉，这艘飞船蕴含的不仅仅是地球科技！
而在塞缪尔出现的同时，长眠的菲尔•寇森忽然复活，身上的致命伤口瞬间愈合，原地满血复活。
再之后，便是预言画的横空出世，弗瑞骨折的左手和他所遭遇的追杀，无不是在印证预言的真实性。
自出现开始，塞缪尔身上就充满无数谜团，更是接连不断地发生了一系列神秘之事，即便托尼心有有些微抗拒，他也明白，恐怕这次的事跟塞缪尔也是有所关联！
托尼没再说话，查尔斯也没有开口，蝙蝠侠更是犹如长在沙发上的黑色石块，起居室内只剩下沉默的呼吸声。
良久，托尼再度开口。
“其实，你们，以及我，都已经有所猜测——”
蝙蝠侠缓缓抬头看向托尼，查尔斯嘴角笑容的弧度纹丝未动，蔚蓝色的瞳孔深处却忽然变成深蓝。
“——不如，一起说出来？”托尼轻描淡写的提议道。
无人反对。
片刻后，三张纸条被同时摊开到吧台上，三种不同字迹写出一模一样的内容——平行宇宙融合。
托尼吹了声口哨，平静的像是在讨论晚餐菜式，手却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猛灌半杯。
“只有我们知道吗？”
整个地球，60亿人类，整个宇宙无数智慧生命，只有三个人察觉到吗？
“也许。”
出乎托尼意料的是，如此近乎于狂妄的回答竟然出自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温柔绅士的查尔斯之口。
托尼垂下长长的睫毛，“原因。”他想要听听查尔斯的看法，这位埃德温所搜集到的资料中，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心灵能力者也许比任何人都更容易接近世界和生命的本质。
“因为我们都是特殊的。”
查尔斯也端起已经凉透了的咖啡，不顾劣质咖啡豆酸涩的味道，一饮而尽。
“心灵能力，在变种人中也是非常特殊的一种能力。于我而言，世界上鲜少有什么力量，能悄无声息的入侵我的大脑，更遑论对我的记忆动手脚。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发生了某些只有我们三人察觉到变化，且变化因世界融合而起的话，我能察觉到这些，必然是因为无声无息地改变了绝大多数人的记忆和思维的力量，在我身上失效了。”
“改变世界的力量……”托尼忽然想起蝙蝠侠的某句话，“……也许就是蝙蝠侠发现的异常数据流？”
查尔斯眼睛微微一亮。
托尼在起居室内转起圈，一边转一边快速分析道：
“先抛开宇宙的其他智慧星球不提，我们暂时无法得知其他星球是否也发生了类似的变化。
地球上的普通人和不具备心灵、精神、大脑等方面特异性的超级英雄直接被某种力量——也许我们可以暂时称其为‘法则力量’——直接改动了记忆和思维，使他们无法察觉到世界的变化。
记忆告诉他们，世界一直都是如此模样。
从目前情况来看，法则力量对记忆和思维的改变是具有逻辑的，或者说完美的，并非虚假的片段式插入。无论是逻辑性分析，又或者真实性判别，都无法将他们记忆中的真实与虚妄区分开来！
但其中有两个异类——我，以及蝙蝠侠。如果说法则力量的作用是具有普适性的话，那么唯二的两个异类就意味着一件事，我们，或者在我们的身边，存在着引起这些变化的诱因！或者，至少是关键点！”
托尼猛然顿住！
异类……
诱因？
关键点！
如果说他身边发生的什么特殊事件的话，那必然是……
蝙蝠侠忽然低头拿出通讯器发出一条消息，片刻后，收到回信的他抬起头，纠正道：
“异类只有一个。
超人，他与查尔斯一样抵抗住了法则力量，并在察觉到法则力量的瞬间将我纳入了他的保护范围。”
变化中的异类，唯有托尼！
托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陡然垂下，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那么，世界——为什么会融合？”
查尔斯耸耸肩，似乎没发现托尼是在转移话题，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按照电影、小说的套路，一般这种情况，肯定是为了避免某种极为惨烈的结局，才会发生如此巨大的世界变革，比如世界末日或者人类灭绝之类的？”
蝙蝠侠嘴唇开开合合，到底没忍住：“……原来，查尔斯你私下的爱好竟然是这类毫无营养的小说电影。”
查尔斯轻笑，坐在轮椅上的他，眼角因抬头的动作而略为上挑，显出与他气质截然不同的犀利。
“您这是偏见，蝙蝠侠先生。末日可是长盛不衰的题材，近十年中，有八年的全美图书畅销榜上都有末日题材的书籍。”
托尼悄悄掏出手机，埃德温十分贴心的把近十年的全美图书畅销榜显示到他手机上。
“十分之七。”托尼纠正查尔斯道，“我想，差异应该出现在去年的图书畅销榜上。去年史蒂夫苏醒的消息引爆全国，与他相关的书籍直接屠榜了。”
托尼摊摊手，查尔斯抽抽眼角，暗暗记住了史蒂夫。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最受青少年欢迎的并不是这类小说。”
查尔斯的话，稳稳地把家里都有青少年的托尼和蝙蝠侠的注意力都拉到他身上。
“学校里的孩子们最喜欢的还是跟超级英雄相关的小说，比如《霸爱超人：蝙蝠娇妻带球跑》……”
蝙蝠侠周身气温突然狂降十度。
托尼乐不可支，视线跟X光似的把蝙蝠侠上上下下扫描了三遍，意味深长地说：“娇——妻啊~”
这身板，除了超人，一般二般人也啃不动吧？
”……还有《跨越时光来爱你（美队×钢铁侠）》”
“哈哈哈……咳！”
笑声在呛咳中戛然而止，托尼三步两步跨到冰箱旁，拿出一盒牛奶咕咚咕咚灌下。
蝙蝠侠周围瞬间回暖，嘴角愉快勾起，睥睨地斜了托尼一眼。
“跨越时光……冒昧问一句，你们不会有代沟问题吗？”
托尼怒瞪蝙蝠侠，蝙蝠侠毫不示弱地回瞪。
来啊！
互相伤害啊！
钢铁侠和蝙蝠侠两位大侠在见面伊始，就在零点反复横跳的合作相性瞬间就向着负无穷的方向狂奔不回头。
互瞪半天依旧没分出胜负，两人冷哼一声同时移开视线，暂时休战。
托尼一边接过小呆殷勤递上的滴眼液，一边问道：“你们的原本的世界里，有九头蛇吗？”
“九头蛇？你们世界的超反？”——这是抓重点稳狠准的蝙蝠侠。
“九头蛇？好吃吗？”——这是不小心暴露了什么查尔斯。
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九头蛇。
很好！
托尼愉快地将剩下半杯冷咖啡一饮而尽，大脑分泌出的多巴胺令被他唾弃只配给咖啡树当肥料的劣质豆子磨制的咖啡都显得似乎没那么酸涩了。
“现在，有一场真人版大型间谍甄别赛，后续加时赛包括定点围剿、千里追击等多种形式。胜利完成比赛，将获得复联的友谊、官方机构神盾局友好度等多种奖励。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参加？”
查尔斯很有兴趣地配合道：“参赛者包括你吗？”
“不。”托尼微微一笑，“我是裁判。”
***
打破僵局最快捷的方式是什么？
加入外力。
把这条公式类比到现实中的话，如何把缠缠绵绵了几十年、几乎融为一体的神盾局和九头蛇完美拆分开？
因世界融合而来的查尔斯和蝙蝠侠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惊喜大礼包，堪称完美契合的解题钥匙。
分不清神盾局内部到底哪些人是九头蛇？
简单！
史上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分分钟鉴biao……哦不，鉴别忠奸。
己方人手不足怎么办？
简单！
蝙蝠侠武力值强大还自带后援，把九头蛇全绑在一起，都未必够超人一拳揍的。
解决神盾局危机的快捷方法是有了，可是，如果以上两位并不乐意掺和进神盾局的泥潭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乐意呢？
托尼勾肩搭背地把浑身肌肉僵硬的蝙蝠侠拖进神盾局，笑眯眯地想，查尔斯和蝙蝠侠当然是品行高洁、道德崇高的超英，这不都来帮忙了吗？
蝙蝠侠阴沉沉地瞪了他一眼，放任托尼把他拖进了神盾局。
托尼身后，查尔斯和史蒂夫、索尔鱼贯而入，最后——则是神盾局头号独眼龙……哦不，神盾局局长弗瑞。
神盾局三曲翼大厦一楼大厅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复联、蝙蝠侠、变种人鸽派首领，以及……忽然以荣登通缉令的方式在局里出尽风头的弗瑞局长！
不少特工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有人为托尼一行人让开了路，也有人悄悄拿起了通讯器。
托尼拖着蝙蝠侠走进直升电梯，侧头问弗瑞：“你的办公室，还是皮尔斯的？”
“皮尔斯。”弗瑞沉声说。有泽维尔教授在，他们自然可以省略掉你来我往绕圈子试探的过程，直奔最大的那条九头蛇！
电梯缓缓升至顶层，坚实得能抗住史蒂夫全力一击的电梯们无声地向两侧划开，显露出门外走廊的情形——全副武装的神盾局特别行动队安静的等候在电梯们前。
“看来一楼有他们的人。”托尼果断按下电梯关门键，回头，“谁上？”
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兴致勃勃地举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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