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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设定60以下4时后可见 内容主旨是他们社团来了个新孩子。
铃木园子晕晕乎乎的刚从梦中醒来, 一时半会儿的, 完全没想起来须王环是哪个社团的。
她晃进洗漱间浇了凉水,清醒了须王环根本就没跟提过自己是什么部的, 他的日常就是一直絮叨我们部我们部怎么了,孩子他妈孩子他妈怎么了,公主一公主二又怎么了。
有那么多公主的难不成是话剧社的
排小矮人和七个白雪公主吗
不过他提过名字的公主少说也有二十个了, 这是捅了公主窝了吗
园子不由的开始思索一窝的公主,得配多少个王子算够啊
我都忘了问了,你们是什么部的
host
这是个啥研究电脑主机的那种还是专职上夜班的那种
就是男公关部啊,为了取悦女性, 抚慰诸位小姐寂寞的心灵
哦,上夜班的那种啊
须王环收到这条邮件的时候气的嘴巴都鼓起来了,他们和专职压榨女性换取金钱的家伙才不一样呢
不一样你们招待不女性客人吗
招啊
收取费用吗
收
那就没什么区别了
须王环认认真真的思索了半天, 终于找到了不同点。
我们不上夜班
什么
我们都是在部团活动的时候服务的, 从来不上夜班
似乎是因为没见到她的回复,须王环想起了自己的初衷,紧接着发来了好几张模糊不清的偷拍照,其中的主体物, 是个稍微有点模糊、但一看就是个人的东西。
依照图片配的文字, 这是他们部新来的天然系部员。
虽然长得像是很可爱的男孩子, 但本体是更加可爱的女孩子哦\\\\
众所周知, 对焦这种事情主要随缘, 尤其环还是偷拍的, 主体物部分没对上焦,画面左侧很近的那块反而照的十分清楚。
铃木园子一个像素点一个像素点的辨认了半天,觉得左边这人
他长得可真像凤镜夜啊
像那就是镜夜啊。
须王环的回复都带着找到女儿的激动是我孩子们亲爱的妈妈
哦,这就是“孩子他妈”啊。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读完邮件,抬手就想把手机砸了。
因为声誉关系,铃木和须王家那场阴差阳错的“相亲”并不为人所知,但无论如何,当事人心里肯定是清楚的。
就须王环那脑子,肯定早就泄露过认识她的信息了,结果凤镜夜这家伙居然从头到尾提都没提,全程装不知道
说不定须王环在邮件里一直用孩子他妈当代称,也是他本人授意引导的
不,就看须王环现在这个语气,他真的知道凤镜夜声称那个必须好好陪伴的“未婚妻”,就是他脑子里的杀手小姐吗
因为凤镜夜初始印象确实跟白月光一样高贵冷艳,这一破碎,动静大的园子霎时感觉到了一阵心口剧痛。
问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前任是个当牛郎的切开黑还败兴的事吗
答在你的前前任,也就是揭露者本人,他居然也是个牛郎的时候
再问如果遇到了这种事,你能怎么办呢
答哇塞真爱的形象都破灭了,当然先找个树洞抱怨一下啊
园子的日常谈心对象一般是小兰,她在小兰面前也没有什么丢脸的意识,但小兰除了上学,还要练习空手道,尤其赶上各种比赛扎堆、或是有前辈陪她练习的时候,园子除了蹲在看台上给她大声喊加油,平时根本就找不到和小兰说话的机会。
前文有提,园子是没有朋友的,在刨除掉毛利兰这个人选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找未婚夫。
然而晴空一道霹雳,她突然发现让她火的想挠头发的、正是她才下了岗的前任
而现在,未婚夫这个岗位上居然是空缺的
于是她拿出手机翻了下通讯录,找到了西门总二郎。
她一开始给西门总二郎下的定义就是终生闺蜜,结不成婚还有情意在嘛,可是西门总二郎这个人吧
铃木园子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行为模式,一般二般的情况下,西门都是拒绝主动和她联系的,偶尔遇到了,见面能点个头就是他心情好了。
可一旦园子闲着没事去找他,不管是邮件还是电话,基本都处于秒回状态,三更半夜都没例外过。
之前她和凤镜夜一起浪的时候,也曾经在某家商场的开幕聚会上见到过,进场之前,园子还在锲而不舍的用邮件跟他吐槽凤镜夜今天穿的条纹西装裤实在是丑的奇葩这条裤子困扰了她半个月,可是明明穿了这么丑的裤子,他居然还是这么好看
等到正式入场,两个人在大堂遇见了,西门总二郎面无表情的拿着手机,目不转睛的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等园子放下准备打招呼的手,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后,随着西门背影的逐渐远去,他的短讯回复,却带着一长串的花式颜文字发送到了她的手机上。
当时她就想这人是不是精分了
他们之间有什么必须要装不认识的客观因素吗
在大环境看来,这两家掰掉是因为天灾人祸,就算婚没结成也差不到那里去,要园子来说,他俩毕竟都在一起住了小半年了,睡得一头乱毛的样子都见过了,还硬装不认识
累不累啊
但西门就不。
他很神奇的愿意存在于手机的另一边,却很排斥和她见面你说现在通讯发展到这个程度,视频电话和真的见面有什么明确区别吗
园子噼里啪啦就开始打字发邮件,前半程单靠吐槽凤镜夜还能保持住气势,到后半程,她慢慢意识到这已经是她那啥掉的第五个人选之后,连语气都情不自禁的就萎靡不振了起来。
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早晚会沦落到需要和小学生相亲的地步的。
西门总二郎虽然是英德的学生,但英德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上课的,他的回复速度一如既往的快,并且在无视了那一长串关于前任和前前任的吐槽之后,很神奇的突然询问园子有没有兴趣来找他玩。
铃木园子看着回复就是一愣。
啊呀,他精分病好了
园子抬头看看窗外,天色晴朗,也没大夏天的就飘雪啊。
于是她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这都过去大半年了,是又到西门总二郎这个人的间歇性康复期了吗
不过他一半年才能偶尔正常一回,能见就见一下吧。
我现在正好闲着,你在哪呢
很快西门的回复就来了,他的意思是另外约个时间,毕竟他一般去的都是酒吧夜店一类的地方,园子很可能受不了。
她可以选个自己想去的地方,他保证陪全程。
我为什么受不了
西门说他和美作平常逛的夜店都是一个调调,你玩到中途要是上个厕所,肯定能在卡座边角、门口走廊、厕所隔壁等各种地方,碰到对上了眼后万分急迫的男男女女。
你倒是不会吓到,我怕你一惊一乍的去围观人家。
铃木园子稍微代入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模式,那股想要探索的新奇感简直喷涌而出,她瞬间无话可说。
其实真正的重点在于,她在卡座边角、门口走廊、厕所隔壁碰到的那些男男女女中的女女,很有可能是西门某年某月某一日的搭子。
西门总二郎从不担心铃木园子看到什么,毕竟婚约期内她就是那个啥都不在乎的鬼样子,何况现在婚约都没了。
他怕的,是看到她那副全不在意还充满好奇的面孔之后,可能会不受控制、突然愣住的自己。
西门总二郎很久都没有消息来,铃木园子之前午睡刚醒,这会儿拿着手机趴床上又开始犯困,闲来无事一封一封的翻邮件记录,然后就看到了神宫寺莲发来的定妆照。
啊,是神宫寺莲这个小可怜儿啊
神宫寺家的破事知道的人不少,但大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毕竟大家不是神宫寺大哥肚子里的蛔虫,他半道上把准备订婚的弟弟弄去了娱乐圈,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是想让弟弟继承母亲曾经的事业。
搁神宫寺莲自己来看,他哥估计是想让他进入演艺圈,打响家族的名号搞点品牌效应。
但在一众习惯了阴谋论的上流人士看来,这就仿佛争权夺利的现实写照斩断弟弟将要结成的强力姻亲,又刻意打发去做了掌不了权的工作。
宁愿和铃木翻脸都要保住自己的继承权,你看这是个多狠心的男人
大家虽然窃窃私语,但还都觉得神宫寺诚一郎的顾虑不算过分,毕竟入赘这种事,虽然不代表财产接管,但做了铃木家的上门女婿,意味着两家先天就会比其他人更接近,借着这一家打一家什么的,可发挥的空间简直不要太大
神宫寺家刚反悔的时候,园子心想完蛋了,订好的未婚夫居然跑去出道了。
等她出于好奇心理研究了一下早乙女学院的模式之后,满脑子只剩下妈呀,我订好的未婚夫要是想出道,可能还要排队。
这都过去一年半了,园子感叹的想,他终于还是排上了。
因为打底的思维模式很单一的缘故,铃木园子某种意义上是个很敏锐的人,但同样因为这一点,很多时候,重点都被她大而化之的略了过去。
要是她能时常和神宫寺家的大哥接触,那么察觉到他真正的心理活动可能会很简单。
但悔婚之后,两家基本处于断交状态,铃木园子对神宫寺家的认识,就和外头疯传的一个样。
她成天到晚的,只觉得神宫寺莲跟个没人要的小白菜似的,被凶残的大哥扔去唱歌跳舞就不说了,连正经学都不让他上
等到后来,在她神奇的发现莲本人似乎也开始破罐子破摔都只能读演艺学校了,他居然还不珍惜那点来之不易的文化课,天天逃学之后,反而没心情感叹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了。
那毕竟是差点就和她一起过下半辈子的人,园子在脑内的一通狗血剧里徜徉了半宿,决定帮助神宫寺莲争取合理的受教育机会。
具体其实也干不了什么特别的事,园子能做的,无非是给失学儿童多寄几本教辅书籍,闲着没事就给他发点考题真卷什么的。
这种交流最密集的阶段,就是她和宗象礼司互相伤害的时候。
宗象给她发个什么书单,她就原样给神宫寺莲转发一遍,宗象给她弄出多少本练习指标,她也就原样给给神宫寺莲弄多少。
要说她多在意着莲也不至于,就她这股喜新厌旧的天性,这里面的真情实感可能就十分之一,剩下的也就仿佛是个另类的发泄渠道。
毕竟学习压力是可以转嫁的。
她一看这份出道通知,猛然想起自从宗象礼司被上交给国家,凤镜夜完全接手她的生活,她有很长时间没给神宫寺莲发考试题了
说实话,买题给别人做这件事,其实是个很能放松心情的线下活动,园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喜欢给神宫寺莲寄英语磁带。
她叫凤镜夜气到现在,正好买点题改善心情
说起来神宫寺莲比她大半年,也不知道演艺学校是怎么算的学历,但园子估摸着,准备升学考试的时间也远不到哪去,于是迅速上网买了一批真题。
临下单前,她又想起神宫寺莲这都准备出道了,肯定没工夫用题海战术啊
买题不如买点教辅,上台唱歌之前,还能抽空背个世界史什么的。
说到参考书
铃木园子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床边的抽屉。
她就那么傻了吧唧的看着抽屉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终于慢腾腾的叹了口气,把里面一沓一沓的手写教辅全都刨了出来。
话说宗象礼司失踪是真失踪,不止人没见过了,就连她发的那封邮件也没有回复,要不是a的骚扰电话一直处在运作状态,她都以为宗象这人彻底消失了呢。
翻开包了层报纸的扉页,宗象礼司四个汉字安静的停在页脚。
这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毕竟她就算上大学,推荐入学或是直接出国的可能性,绝对比正常考试要大。
感慨万千的磨蹭着扉页那行字许久,园子终于大方的舒了口气“他的错不是你的错,好赖我花双倍定金买来的,废物利用挺好,扔了多可惜。”
然后她给不知怎么没了声响的西门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看演唱会。
西门说好。
于是她又发消息给神宫寺莲求票,顺便督促他好好学习,不要逃课。
这一天,因为前前任的爆料,被前任气到炸毛的铃木园子小姐,选择约前前前前前任未婚夫,去看前前前前任未婚夫的出道演唱会,而庆贺的礼物是前前前任未婚夫的手写参考书。
这个周末
完美
帽子,扇子,文化衫,水壶
就这么一件一件的扔着,终于扔到了最下面,园子扒拉着木质的夹层,从里面抽出了一大摞钉在一起的参考书。
啊,园子手敲掌心恍然大悟想起来了,这是当时她从大学城综合图书馆里翻到的,因为特别详细,还曾经跟西门说等高考的时候,翻墙去把这东西偷出来
但这其实并不是图书馆的书籍,而是毕了业的学生舍不得直接卖废纸后,留在自取书柜给后辈们用的资料,只要想拿随便拿。
园子记得,自己似乎是觉得字很好看,所以特意付了双倍的押金、在没有学生证的情况下把资料买走了。
“能让我这么果断付钱买走这字是有多好看啊”
时间久了,有些东西自然就成记忆深处的边角,铃木园子怀着充沛的好奇心,时隔两年,再次翻开了上头包着的那层报纸。
一看扉页,愣住了。
这摞参考书对她来说很陌生,但里面的字迹却非常熟悉。
宗象礼司写的。
她两年前一时兴起买的参考书,里面居然是宗像礼司的字
头一次,园子突然希望通天彻地的第七感千万不要来找她,愣愣的捧着资料坐在地板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直到朋子忍无可忍的敲响了她的门。
她的神情明显不太正常,朋子却比她还不正常,铃木史郎站在楼梯的扶手处,小心翼翼的叹了口气。
园子于是慢半拍的醒了过来,问“怎么了”
朋子的神情和当年拿报告单给园子看时如出一辙,但和那次不同的是,她眉目间全是遮掩不住的担心。
“园子,你先不要着急,慢慢听妈妈说啊。”
园子满脑子都是缘分这两个字,激动的只想赶紧去给小兰打个电话,结果朋子的下一句话分分钟就浇熄了她一腔的热情。
“宗象坐的那班飞机似乎出了点状况。”
铃木园子眼前一黑,脑海中无端闪现出西门总二郎离家出走的大哥,还有神宫寺莲猝死的老爹。
这咋就这么准呢
还好朋子立刻揽住了她,一句叠一句的安抚说“还没确定具体情况呢,只是有人劫持了飞机,到底怎么处理还没什么消息,这种事情可操作弹性很大的”
对哦,铃木园子勉强冷静下来被劫持而已,反正我们家有钱,政府不交赎金,铃木家可以交啊
出于对钱的信任,园子的担心统共没持续二十分钟,到后来,脑子里绝大多数的空白区域,都被她拿来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命硬的问题了。
等到后半夜,毫发无伤的宗象礼司发了条报平安的邮件回来,铃木园子对着那行字再三确认,终于彻底放心了。
她难受从来不会超过一天,心一放下,又把箱子里的参考书想起来了,于是爬下床翻出来,对着各种角度拍了一堆照片,配上一长串的文字说明,喜滋滋的发了回去。
等发送成功,又想到自己这似乎答非所问了,干脆又写了一条“等你回来”的邮件。
这封承载着缘分的邮件虽然没等到回复,宗象礼司却如期从遥远的海那一边飞了回来。
宗象礼司虽然货真价实的飞了回来,却莫名其妙的毁约了。
还是在他已经作为铃木家的代表,去参加过商务交流会之后
更过分的是连个礼物都没带
“开什么玩笑”
对于园子一头雾水的质问,铃木史郎也只能叹气。
清晨一大早,他接到了来自御柱塔的电话。
讲道理,抢女婿这种事,就算对手是黄金之王,他们家也不是不能拼一把的,但依照国常路大觉的说法,他那有缘无分的女婿宗象,是在飞机失事时觉醒了能力,成了被选定的王权者。
铃木史郎对王权者什么的知道的并不详细。
在慈眉善目的白胖子还是个长相敦厚的少年时,他经常在各种场合见到国常路大觉本人。
按年龄算,国常路大觉和他哥哥铃木次郎吉是一届,但铃木家一贯信奉科学,对国常路那种整天神神叨叨搞阴阳道的家族避而远之。
在铃木史郎看来,国常路大觉大概就是个敢于脱出封建藩篱,从旧时代的枷锁中解放了自我的新青年。
四十年前,还是个小孩的他,每当看到国常路大觉时,总是一脸敦厚的在心里感叹真好啊,居然还没让家里抓回去。
结果没等他成年,国常路大觉把自己的家族整死了。
等铃木史郎继承了铃木家,这往后规规矩矩的三十年来,每当他看到国常路大觉时,依旧一边慈眉善目的咪咪笑,一边感慨不已的好奇道这货经济政治文化什么都要管,他手都伸的这么长了咋还没让政府当成典型,拉出来宰了回血呢
具体原因,他也是几年前才在阴差阳错之下知道的。
大概是五年前左右,铃木家资金充裕急求扩展,但仔细想想,他们家基本上方方面面都有涉猎,环顾四周一看,似乎没有特别值得投资的地方。
于是铃木史郎在吃晚饭的时候,闲来无事问自己的女儿们“园子和绫子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这是个类似于抓阄的活动,她们要是说想要玩具,那就整玩具产业,要说想要漂亮衣服,那就搞服装品牌,要说喜欢哪个明星
这个暂时不太值得投资,铃木大伯旗下已经有一家娱乐公司了。
铃木绫子那会儿都十九岁了,仔细一想她不止物质生活不缺,连男朋友都是从小绑定好的,一把年纪了要什么礼物啊,反而是她妹这个小智障,前一阵子才被绑架了一趟,估计需要点物质安慰。
于是她说“把我那份让给园子吧,你送她两样东西好了。”
铃木园子那会儿因为绑架事件刚从医院里出来,因为连摔带打的,记忆有那么点模糊,不过她记得自己似乎答应了要带谁去游乐园玩。
于是她摸着脑袋上缠的那圈绷带,苦大仇深的说“我想去游乐园。”
铃木史郎嚼着青菜淡定的想哦,那就盖个游乐园吧。
至于盖哪
铃木史郎拿着一张日本地图研究再三,最终把图摊在了铃木园子面前。
这不是行政地图,是纯粹地产分布图,哪片地是无主的、可交易的、具有开发价值的,以各种不同的颜色进行了标识。
铃木史郎说“只要是红黄橙色的地方都可以,园子选个喜欢的吧”
园子问这是要干啥
她爸说“给你盖个游乐园,顺便在周边弄个商业区。”
园子飞快的接受了这个理由,想着商业区应该挺大,于是一巴掌拍在了地图上红色最大块的地方。
铃木史郎有些意外的看着那片区域,若有所思的感叹说“园子想选这里啊”
铃木园子点头。
“为什么看上这里了”
十二岁的铃木园子双手抱臂,还有点小骄傲“这块环形土地的中间还有一片大湖,除了盖游乐园,正好还可以在游乐园里加一个水族馆啊”
铃木史郎心说原来你还想要水族馆啊
园子理直气壮“姐姐说把她的礼物让给我了,所以我还要水族馆”
因为他们家固定的宠溺教育模式,铃木史郎没等她撒泼打滚喊叫起来,忙不迭的说了一连串的好好好。
不过也对,铃木会长看着红红绿绿的地图上那片意外空置的地区这么大片的荒地,他之前怎么老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呢
过了几个月,铃木财团出了一份老厚老厚的计划书,向政府提出申请,要求承包迦具都陨坑。
官方声明说是准备大兴土木后,拿那片区域搞房地产
被陨石砸过了又怎么样,日本本来地方就不富余,那么大的一块地荒着太可惜了。
结果这份专业满分、评估优秀、简直就是给政府接盘用的完美计划,居然被驳回了
铃木史郎当时是准备找总理谈心的,结果到地方了,发现坐在总理办公室里的人,是国常路大觉。
他那一瞬间的心情有点不太好形容类似于当年我感叹完家里不抓他没多久,国常路家就被国常路大觉搞死了,现在改感叹政府了,所以政府莫不是又被这个货给反杀了。
黄金之王不动如山的坐在上首。
铃木史郎一贯是心里想的多脸上却很懵的类型,他听完了一长串的说明,对着身份变为黄金之王的国常路大觉,一脸茫然的“啊”了一声。
就是园子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最常做的那个表情。
国常路大觉身边,有个自称“非时院”成员的中年男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啊”声弄的一愣,不由再次问说“铃木会长真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吗”
铃木史郎配合的点头“你说的挺好理解的。”
“不,这个问题比您想象中严重多了。”
中年男子神色严肃“事实上,迦具都陨坑并不是陨石撞击了地球形成的,是名为迦具都玄示的前任赤王王剑坠落,进而造成的人祸。”
铃木史郎思考了一下区别虽然破坏方式不一样,但就最终结果来看,那块地不还是荒着长草
“它是怎么出现的和我们要承包它有冲突吗”
“工程量不可同日而语。”
中年男子解推了推眼镜,解释说“迦具都玄示的王剑崩毁,对地表、及地表以下的深层地质,都造成了远超预计的影响,休整时需要起出的废土是陨石撞落时数倍,而沿海、或者说陨坑中心砸穿了的地方还需要加厚地层,单是前期工程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已经和你们原定的整体工程时间一样长了。”
“后续人工费用的堆叠,资金链条的周转,还有宣传和买卖开发,都会以年为单位向后顺延。”
非时院顿了一下,拿出另一份文件递给铃木史郎“事实上,御家也曾想过重建,但财政拨款只能分期,而在本身没有多少余裕的情况下,那很可能是个投进一大笔钱后,却依旧不上不下烂着尾的存在,恕我直言,重建迦具都陨坑需要的资金量,是贵方这份计划书列出金额的七倍还多。”
其实就算这样,建成了以后还是很赚的,但依照非时院的估算,铃木家的体量根本撑不到建好的那一天。
“这样啊”
铃木史郎好脾气的看了他准备的资料,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还是盖吧。”
“哈”
“我是说,”铃木史郎若无其事的看向国常路大觉“情况我都知道了,七倍的钱确实有点麻烦,不过要是批的话,我们家还是可以做的。”
好赖是园子想要的游乐园,七倍就七倍吧。
黄金之王的氏族“非时院”,是他控制国家的重要手脚,这里面都是些不一定能打、但才能卓著的精英分子,而因为黄金之王的特色,这些人虽然干着政客商人的活,本质上的行事标准全是“为国为民”这几个字。
听到铃木史郎的话,该中年男子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终于可以把烂尾地产甩出去了,而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铃木家这等庞然大物,要是被这傻逼计划被拖破产了,会对社会造成多大的糟糕影响呢
然而他英明神武的王国常路大绝先生,在面无表情的看了铃木史郎半天后,一言不发的选择了批准。
看着铃木会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中年男子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御家,依照我们的估算,不,就算铃木家的资金比我们估算的多得多,但也不可能”
“可能的,”黄金之王稍稍眯起眼睛“内部对铃木家的财产估算本就有所出入,何况他们家的能量,比你想象中还要大不少。”
“既然这样,就应该提升监视等级。”
“监视也不会有用,铃木没有任何问题。”
黄金之王透过窗户看向远去的车辆,累了似的的闭上了眼睛“铃木家最可怕的,是他们在金钱上的运。”
这是个被财神眷顾的家族。
不管世道如何,不管计划是否周全,不管是否有人心存恶念,铃木家的拥有的“运”,注定了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们都只会拥有越来越多的金钱。
国常路大觉之所以在第一次驳回申请,为的就是亲眼确认一下,当年他看见的那些个铃木,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他所想的那种变化。
虽然当事人们似乎没有发现,但就这一面的结果证明,他确实没看错。
迦具都陨坑的事让政府干,也许尾大不掉还会拖累账面,但让铃木财团接手,那就注定了这个计划进行的过程中,也许会充斥各种阴差阳错,也许会有各种啼笑皆非的巧合,还有可能会有人插手使绊子但在一连串磕磕绊绊的意外之后,那个新开发区一定会好好的建起来,并且大赚特赚。
这就是被注定好的“运”。
自那以后隔了差不多五年,铃木史郎于今天早晨,再一次听到了黄金老头威严又刻板的声音。
王权者必须有绝对的自主权,一个拥有发展氏族能力的王,别说跟大财团结亲了,不远不近结个盟都是震动各方的大事情。
何况王还有责任,还随时有可能掉剑死。
其实随时可能掉剑死的只有赤王,但前代青王羽张迅死的实在让人猝不及防,所以在赤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情况下,其他王的生命安全也成了问题。
国常路大觉的话有理有据为了国家的和平,放弃你的女婿吧。
临挂电话前,黄金老头本着为国为民的情怀问候了一下最近的交流会,最后额外提一句“不要挣扎了,你的女儿不可能嫁人的。”
铃木史郎咋听咋觉得这是个诅咒,心说我早前腹诽你那些话,是不是都被你用超能力听到了
可听到就听到了,你不高兴可以腹诽回来啊,诅咒别人的女儿算怎么回事
但事实上,黄金之王只是说出客观事实罢了。
总之,宗象礼司离开这事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说仔细了连世界观都要重新洗一遍,铃木史郎成天担心她闺女累的神经衰弱,然后智障复发,根本不可能放任这种消息冲击她简单的思维逻辑。
所以他也只能没头没尾的、学着国常路大觉的语气叹息。
“园子,为了国家的和平,放弃你的未婚夫吧。”
为了让这件事尽快过去,须王环在时间离开学还早的时候,就被提前送去了学校。
虽然大方向上看时静江夫人输了,但她还是成功的把私生子搂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顺带拿下了樱兰理事长的位子。
而另一边,园子在区区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见到了严格来说是第五位,但实际上应该只是第四位的未婚夫人选。
凤镜夜,非私生非收养,长得同样十分高能,并且看起来就是个很会挣钱的“家族精英”。
顺带一提,他搁家里排行第三,和神宫寺莲一样,是个就算大哥出走了,还有个二哥能顶在前面的超级安全人选。
园子对此依旧持保留意见。
凤镜夜和须王环完全不同,但铃木园子看见他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累。
须王环偶尔会微妙的表现出一些缺爱的特质,虽然真的十分偶尔,不过因为他的日常状态过于灿烂,对比之下,那种孤单或是冷漠的神情就显得格外明显。
至于这个凤镜夜
怎么这货看起来比须王环还缺爱
而且不是偶尔缺,是每时每刻都在缺
虽然靠直觉察觉到了某种异样的气场,但在园子跟他相处的前半年时间里,满脑子都是“花好月圆我们今天到哪浪去”这类想法。
当时,她只觉得凤镜夜人美心善身材好,能跟他过一辈子,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而在半年后的某一天,小兰参加了一个空手带表演赛。
表演赛嘛,主要目的是展示自我,小兰跟着同社的前辈从准备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园子可高兴可高兴的马上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两手各举着一个小红旗,兴高采烈的两步跑到栏杆前,半边身子都探出了观众席表演赛前有个多校合宿训练,她都快半个月没看到小兰真人了
毛利兰抬头正看到她在那一个劲的晃胳膊,当即被那个高难度的动作惊的一愣,不得不隔着遥远的距离使劲给她比划手势。
快站回去一点啊园子,小心掉下来怎么办
她俩这十几年下来,多少也点亮了那么点心有灵犀的技能。
于是园子可大方的一挥手,示意她放心吧,我自己看着呢
小兰无力的扶了扶额头就你那零点五不到的战斗力,看着呢有什么用,你过马路不看车的时候还少了吗
可惜两个人之间离的太远,前辈已经开始做准备活动了,她也没法做什么大幅度的提示。
只能踢一下腿看一下观众席,抬一下胳膊再看一眼观众席,寄希望于就算园子真的不小心掉下来了,她也能及时奔过去稍微帮她挡一下。
就在准备活动将要结束的时候,毛利兰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园子蹦跶着的那个前凸型露台上,似乎出现了第二个人。
看身形,约莫是个男的。
在踏进赛场前拿千分之一秒的不经意间扫视下,那个修长的人影似乎在园子身边停了停,然后等她从攻击的余裕再抬头时,台子上就已经没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和对手鞠躬问好时,毛利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那下,园子旁边的那个人似乎挺用力的看了她一眼呢。
这一边的观众席上,凤镜夜不动声色的推了推眼镜,手上轻轻捏着没收来的小红旗,安静的听铃木园子读保证书。
“室外及公共场合护栏高度,自踏步中心线量起至扶手顶端应不低于900,我保证将以完全符合规范的行为准则使用户外公共设施,不攀爬,不剐蹭,不刻意破坏”
读到这里,园子小心翼翼的抬头,试图辩解“镜夜。”
“嗯”
少年清隽的面孔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反问“怎么了”
“我没攀爬”也没剐蹭啊
何况这是体育馆吧
体育赛事期间稍微激动一点,完全在许可范围内啊
她只是高兴的摇小旗子,又没有往场地里乱扔垃圾
“做出那种危险又让人担心的行为,”清亮好听的男声带着点惊讶“园子完全没有想要跟担心你的人道歉一下的意思吗”
“可是”
可是我没觉得你担心我了啊
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你刚才那会儿明明就是在生气啊
那种冷冰冰的心情和担心有什么明确的关系吗
当然了,她想是这么想的,但看着凤镜夜的笑容,莫名其妙的没敢说出口。
等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观众席这一周的灯便暗了下去,只有赛场中心和正中央的大屏幕是亮的,园子之前从小兰那里看到过比赛的流程简章,所以提前准备了荧光棒,这会儿东找西找的居然找不到。
眼见小兰都快下场了,她打ca的道具还不知道在哪呢。
坐在她旁边的凤家三子像是才发现她超出普通幅度的动作,用恰到好处的关心口吻小声问“是东西不见了吗”
铃木园子咬着手指头开始回忆。
她今天中午出门的时候拿的是哪个包来着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半年来,她出门其实就没带过包。
就算收拾了包拿出了门,中途也会扔在车上或是让司机带回去。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凤镜夜什么都准备好了呀
于是她慢半拍的发现,她虽然在昨晚想着去给小兰加油这件事的时候,准备了个装应援道具的包,但早今天中午出门时,因为下意识觉得和镜夜一起我什么都不用带,所以
所以她出门的时候两只手都是空的。
之所以觉得自己一直拿着东西,是因为刚出门遇到凤镜夜的时候,他递给自己了一个鲷鱼烧,而在鲷鱼烧吃完了之后,他又给了她一杯奶茶。
再然后
铃木园子敲了敲脑袋这之后的事情她怎么没什么印象了呢
凤镜夜已经习惯了她偶尔像是突然死机了一样愣住,自然的将手背贴在她脸颊上探了探,确定她没发烧也没冷到,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手指。
手动上色的小红旗似乎是她用水彩自己画的,杆子上黑色的颜料在白皙的指缝间留下了两道清浅的痕迹。
啊,真的和小孩子一样呢
未婚夫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捏着她的手腕轻轻擦拭起来。
铃木园子在手掌温热平实的触感下回了神,正看到他半垂着眼帘帮她擦手的样子,瞬间顿悟了。
对了,早上喝完了奶茶以后,凤镜夜就是用这个神态、这个动作,给她分别擦干净了两只手。
等他把手帕收起来,车就已经开到体育馆了
原来是这样啊
园子松了口气,怪不得她一路上都没意识到自己手边少了个东西。
黑暗却喧闹的观众台上,凤镜夜看到她暗沉的眼睛闪起了细碎的光芒,真个人像是突然放松了一样,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感觉接近于看到一只萎靡不振的毛团子,突然精神的竖起了全身的绒绒。
于是凤镜夜不动声色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半年的相处下来,他已经放弃去猜测她的情感变化都是出于什么目的了,不过这种轻易萎靡下去、却又能立刻明亮起来的变化确实蛮有意思的。
铃木园子对未婚夫一直都非常配合,所以小小声的告诉他“我忘记带给小兰加油的荧光棒了。”
凤镜夜同样配合的用小小的声音回答说“那确实有点可惜了呢”
园子真情实感的点头。
凤镜夜于是安慰她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下次要是想带什么东西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来准备吧。”
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铃木园子确实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于是心安理得的松了口气,并在对方安慰她等会儿出去吃东西的时候,认真开始思考自己想吃啥。
陷入了选择困难症中的铃木园子小姐犹豫了许久,不自觉的就把求助性的目光,转向了自己极其靠谱的未婚夫先生。
凤镜夜被她亮闪闪的眼睛看的有点想笑,突然有生出了种想掏出点什么喂给她吃的冲动。
于是他依照自己的这半年来的观察结果,选了园子潜意识里比较偏向但又不确定的门店,还体贴的问清了甜品所用的时令水果里,有没有她会过敏的杏子。
灯火明灭下,清隽挺拔的少年带着安和的神色讲电话,通话主题还是帮你吩咐餐点,这本来应该是个浪漫又暖心的画面但直觉系的铃木园子小姐,却突然打脚后跟蹿起了一股凉意。
虽然这两件事之间没什么关联,但此时此刻,她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的一件小事。
凤镜夜是个很周全的人,而且极其擅长在包容别人的前提下、不轻不重的强调自己的特质。
事情的起因是园子爱好打游戏,而凤镜夜很体贴的说要陪她,还兴致勃勃的很是研究了一段时间。
因为战术眼光的问题,这个游戏没打多久,凤镜夜就完全上了手,但就在园子兴头正浓,三天两夜的熬夜肝装备时,戴着副金丝眼镜的凤镜夜先生,说自己用眼疲劳了。
园子从小到大没近视过,但是看他眼眶微红的样子似乎确实挺严重。
于是在当天饭后消食的时候,她和凤镜夜去买了新的眼药水,然后照着说明书的精准要求,一天三四次的给他上药。
因为一开始就是当未婚夫妻相处的,所以园子对大多数身体接触呈无所谓状态,就这么三天两天的下来,她莫名其妙的就负责起了给凤镜夜滴眼药水的工作。
有时候打游戏打到一半,坐她旁边的美少年就突然摘下眼镜,微微皱着眉头捏住了鼻梁,像是难受一样侧身倒在她腿上。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园子就自然的拉开抽屉掏出眼药水的瓶子,然后轻轻摸着凤镜夜的眼皮,给他上点缓解疲劳的药。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园子时常打游戏打到一半,就要甩开队友按暂停,给凤镜夜滴眼药水。
游戏这种东西嘛,主要是虚拟社交,她虽然等级高,这种坑比事情干多了还是会被队友骂的,隔着一条网线,人家也不知道她有多少钱,刷屏喊坑都是小意思。
同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铃木园子小姐一方面觉得自己实在坑队友,另一方面也切实体会到了不友好的游戏环境确实容易湮灭激情。
然后她莫名其妙的就把游戏给戒了。
之后凤镜夜顺势删号,并且继饭后和她一起散步之外,又给两个人的日常里,添加了睡前互发邮件汇报日常的活动。
就这样,原本的游戏时间悄无声息的从园子生活中消失了。
现在想想
她注视着少年清秀的下颌线,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
虽然没有明确说过希望他帮自己带荧光棒的要求,但在前几天互相汇报日常的时候,她明明说过自己最近在为小兰的表演赛组装应援的灯牌。
连她随口一句话都能记得的未婚夫先生,真的会忘了她连续汇报了好几天的应援物制作日程吗
看到了那些制作日程的未婚夫先生,真的没搞清楚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用的吗
既然知道那些东西是为了谁、在什么时候用的,为什么中午出门的时候,却完全没有像提醒她加衣服一样,提醒她忘记带自己的心血产物了呢
园子不由自主的歪了歪脑袋。
他是真的忘了
还是因为根本就不想看到那些东西呢
随着场馆内的灯光猛然间亮起,高挑俊秀的男孩扔下手边的小旗子,站起来向铃木园子伸出了手。
“走吗”
暖棕色头发的女孩怔愣着坐在原地,神色纠结的开始上下打量他,然后在凤镜夜忍不住要为这个神态笑出声的时候,突然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感叹。
“镜夜,”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怎么突然觉得你有点可怕呢”
被说了可怕的男孩瞳孔有一瞬间轻微的收缩,然后像是忍俊不禁一样轻轻笑出了声,弯腰将手压在她耳侧轻轻蹭了蹭。
“那应该是错觉吧”
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可怕的凤镜夜却叹息着吻上了未婚妻小姐明亮的眼瞳。
在她因为痒痒闭上眼睛的时候,用额头抵着她的眉心,笑着说“我明明都对你这么好了,除了说我可怕之外,未婚妻桑你偶尔也多注意注意一下我的优点才好呀。”
这导致了就算分手时,被对方莫名毒舌的怼了一顿,凤镜夜在铃木园子这里的人设,依旧是个善解人意的美貌少年。
这种印象的顽固程度和颜值成正比,从根子上就是歪的,让想要动摇这一认知的某些人不由感到十万分的心累。
转折点,出现在某个眼光灿烂的午后。
铃木园子熬夜打游戏,从清早六点开始睡觉,迷糊到下午才清醒,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收到了前前任未婚夫须王环先生的邮件。
当然,发信人显示的是铃木奥多这个名字。
内容主旨是他们社团来了个新孩子。
铃木园子晕晕乎乎的刚从梦中醒来,一时半会儿的,完全没想起来须王环是哪个社团的。
她晃进洗漱间浇了凉水,清醒了须王环根本就没跟提过自己是什么部的,他的日常就是一直絮叨我们部我们部怎么了,孩子他妈孩子他妈怎么了,公主一公主二又怎么了。
有那么多公主的难不成是话剧社的
排小矮人和七个白雪公主吗
不过他提过名字的公主少说也有二十个了,这是捅了公主窝了吗
园子不由的开始思索一窝的公主,得配多少个王子算够啊
我都忘了问了,你们是什么部的
host
这是个啥研究电脑主机的那种还是专职上夜班的那种
就是男公关部啊,为了取悦女性,抚慰诸位小姐寂寞的心灵
哦,上夜班的那种啊
须王环收到这条邮件的时候气的嘴巴都鼓起来了,他们和专职压榨女性换取金钱的家伙才不一样呢
不一样你们招待不女性客人吗
招啊
收取费用吗
收
那就没什么区别了
须王环认认真真的思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不同点。
我们不上夜班
什么
我们都是在部团活动的时候服务的,从来不上夜班
似乎是因为没见到她的回复,须王环想起了自己的初衷,紧接着发来了好几张模糊不清的偷拍照,其中的主体物,是个稍微有点模糊、但一看就是个人的东西。
依照图片配的文字,这是他们部新来的天然系部员。
虽然长得像是很可爱的男孩子,但本体是更加可爱的女孩子哦\\\\
众所周知,对焦这种事情主要随缘,尤其环还是偷拍的,主体物部分没对上焦,画面左侧很近的那块反而照的十分清楚。
铃木园子一个像素点一个像素点的辨认了半天,觉得左边这人
他长得可真像凤镜夜啊
像那就是镜夜啊。
须王环的回复都带着找到女儿的激动是我孩子们亲爱的妈妈
哦,这就是“孩子他妈”啊。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读完邮件,抬手就想把手机砸了。
因为声誉关系,铃木和须王家那场阴差阳错的“相亲”并不为人所知,但无论如何,当事人心里肯定是清楚的。
就须王环那脑子,肯定早就泄露过认识她的信息了,结果凤镜夜这家伙居然从头到尾提都没提,全程装不知道
说不定须王环在邮件里一直用孩子他妈当代称,也是他本人授意引导的
不,就看须王环现在这个语气,他真的知道凤镜夜声称那个必须好好陪伴的“未婚妻”,就是他脑子里的杀手小姐吗
因为凤镜夜初始印象确实跟白月光一样高贵冷艳,这一破碎,动静大的园子霎时感觉到了一阵心口剧痛。
问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前任是个当牛郎的切开黑还败兴的事吗
答在你的前前任,也就是揭露者本人,他居然也是个牛郎的时候
再问如果遇到了这种事,你能怎么办呢
答哇塞真爱的形象都破灭了,当然先找个树洞抱怨一下啊
园子的日常谈心对象一般是小兰,她在小兰面前也没有什么丢脸的意识,但小兰除了上学,还要练习空手道,尤其赶上各种比赛扎堆、或是有前辈陪她练习的时候,园子除了蹲在看台上给她大声喊加油,平时根本就找不到和小兰说话的机会。
前文有提,园子是没有朋友的,在刨除掉毛利兰这个人选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找未婚夫。
然而晴空一道霹雳,她突然发现让她火的想挠头发的、正是她才下了岗的前任
而现在,未婚夫这个岗位上居然是空缺的
于是她拿出手机翻了下通讯录,找到了西门总二郎。
她一开始给西门总二郎下的定义就是终生闺蜜,结不成婚还有情意在嘛,可是西门总二郎这个人吧
铃木园子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行为模式,一般二般的情况下,西门都是拒绝主动和她联系的,偶尔遇到了,见面能点个头就是他心情好了。
可一旦园子闲着没事去找他,不管是邮件还是电话,基本都处于秒回状态,三更半夜都没例外过。
之前她和凤镜夜一起浪的时候,也曾经在某家商场的开幕聚会上见到过,进场之前,园子还在锲而不舍的用邮件跟他吐槽凤镜夜今天穿的条纹西装裤实在是丑的奇葩这条裤子困扰了她半个月,可是明明穿了这么丑的裤子,他居然还是这么好看
等到正式入场,两个人在大堂遇见了,西门总二郎面无表情的拿着手机,目不转睛的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等园子放下准备打招呼的手,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后,随着西门背影的逐渐远去,他的短讯回复,却带着一长串的花式颜文字发送到了她的手机上。
当时她就想这人是不是精分了
他们之间有什么必须要装不认识的客观因素吗
在大环境看来,这两家掰掉是因为天灾人祸,就算婚没结成也差不到那里去,要园子来说,他俩毕竟都在一起住了小半年了,睡得一头乱毛的样子都见过了,还硬装不认识
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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