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变故突起

小说:穿越古代做夫子 作者:麻辣笋
    徐管家也看见楚辞了,他朝楚辞笑了笑, 然后又看着他家小少爷行拜师礼。真可爱啊和少爷以前一模一样。

    沈先生年约二十五六的样子, 他训话之后, 先让钟离钰退后。然后让他们两人上前。

    在沈先生的注视下, 楚小远上前一步, 两只小手搭在一起行了个礼,说道“学生楚远,拜见先生。”

    “还不忙。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考你, 你若是答出来了,我才能收下你。”

    刚才钟离钰也是经了这一遭的, 他基础比较扎实,三字经和弟子规都已背熟, 千家诗读的很熟, 百家姓和千字文及幼学琼林也开始接触了。

    楚小远有些不安, 他只跟着小叔认了一些字, 读了一点点书, 不知道能不能回答出先生的问题。

    楚辞将他往前推了推, 轻声安慰道“无碍的,会多少就答多少, 切记莫要隐瞒或耍小聪明。”

    “嗯。”楚小远点点头, 然后面向沈先生“请先生出题,我准备好了。”

    “你把弟子规的第一段背给我听一听。”

    楚小远一喜, 张嘴便来“弟子规, 圣人训。首孝悌, 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人。有余力,则学文。”

    沈先生点点头,问道“何为,首孝悌,次谨信”

    “嗯小叔说,这两句的意思是圣人教导我们首先在家要孝顺父母,出外要尊敬师长,然后做事情要讲诚信。”楚小远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再将三字经第一节背给我听一听。”

    楚小远窃喜,这个好像也会,便背着小手朗声背诵“人之初,性本善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

    “背的很好。”沈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孔融四岁让梨,天下称道。若我说今日你与他之间只有一人能入学,你是否愿将这个机会让给他”

    楚小远眨巴着眼睛转头看向一边的钟离钰,钟离钰也紧张地看着他,生怕这个小哥哥开口说不让,他就不能入学了。

    楚辞面色有些冷,他看着沈先生,却见沈先生也笑着回望他,目光之中全是坦然,并不像是携带私怨的样子。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若说愿意放弃入学,就是向学之心不坚定。若说不愿意嘛,又和孔融让梨这一典故相背了。楚辞难得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楚小远会怎么说。

    “可是,孔融让梨不是弟弟让给哥哥吗我长得大些,是哥哥,你应该问小弟弟呀。”楚小远疑惑地看着沈先生,似乎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楚小远从孩童的角度看待问题,倒是让沈先生一时语塞。片刻之后,他笑着说道“你说的对,是先生一时糊涂,问错了人。你的题目都答的很好,先生收下你这个弟子了。”

    楚辞对这个先生的感觉由坏变好,能坦然在学生面前承认错误的,一定不是庸碌之辈。至于他之前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那就不得而知了。

    沈先生收下拜师礼,给楚小远也训了话,然后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教舍拜孔子等人的画像。

    徐老爷和楚辞等在外面。楚辞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心里有些警惕,见他伸手朝身上掏着什么,更是差点摆出李小龙的经典架势,喊一声“阿打”

    一封信被递到了楚辞面前,徐管家说“楚秀才,容老夫介绍一下,在下是寇府总管,我家少爷曾经和楚秀才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你可还记得”

    寇兄楚辞心里浮现出那个像军人一样挺拔的身影,这是他自穿古代以来,见过的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了。而且那人还帮了他两次。

    “得罪,原来是寇兄家人。寇兄对我有助臂之恩,我却未能报答,实在惭愧。”

    “昔日少爷去军营之前,曾嘱咐过我,说楚秀才你是个热血心肠,为人最是仗义,若小少爷在县学遇到事情,去求助于你,你绝对会帮助他的。他这次写信回来,给你也带了一封。我原本以为难以相见,却不知竟如此有缘分。”

    楚辞接过信,心里暗道,看起来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回家后话竟然这么多的吗

    寇静静

    楚辞展开信,上面写着楚秀才亲启,冒昧来信,还望见谅。当日一别,如今已是数月。思及往日,言笑晏晏,尤在耳旁。吾之外甥不日将要入学,恐他一幼童初入学堂诸多不适,望楚兄遇见他时,能照拂一二,静不胜感激。

    看完之后,他脑门子上似乎有两条黑线,想起当日他唤钟离兄时,那人居然也不阻拦,现在一看,原来这钟离兄才到他的大腿,比楚小远还要矮些。

    罢了,总归是他欠别人的人情,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放,到时候让楚小远帮他照看一下,白嫩嫩的小少爷别受了欺负就行。正所谓,有事侄子服其劳嘛

    其实寇静只是那么一说,他压根没想到楚辞的侄子竟然也在这里读书。他原本认为,蒙童馆和县学科举班相距甚远,两人根本没机会见面。这样说,就是为了让楚辞不要计较于报恩之事,他对这个书生,印象还是很好的。

    徐管家却不这样想。好赖让他逮了只羊,当然要尽力薅毛了。若不是少爷一定要让小少爷读县学,县学又不让学子家属陪读,他一定包袱一卷亲自过来照顾小少爷。

    “既是寇兄外甥,那就是我的侄儿。在下一定会对他多加照应的。”

    “哎呀,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楚秀才有所不知,我家小少爷啊,他可喜欢你的画了。”徐管家想着帮他小少爷多刷点好感度。

    “哦”楚辞好奇心起,原来粉他的画的人不是徐管家,而是小朋友。这么小就喜欢美人图,审美有些超前啊。

    徐管家叹了口气,简单的把钟离钰的身世交代了一下。中间省去若干细节,主要是让楚辞知道,他偶然之间画出的人和小少爷已逝的母亲长得很像。

    楚辞听完,有些默然,他就说呢,怎么一幅画能换五十两和一个书号,原来是这样的。

    这时,沈先生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话题自然便终结了。

    “二月十四为蒙童馆开馆之日,届时请二位带齐平日所用的东西来这里。”

    徐管家和楚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沈先生此时对楚辞说道“刚才一事,我也是受人之托,他也并非故意为难,就是想要看看文曲星的侄子是否也是可造之材。”

    楚辞无语了,原来是为了收徒。搞这么大的阵仗,他还以为是有人要从中作梗呢。

    也是是成功拜了夫子,楚小远的精神比之前刚来时好了一些,走在路上也有心思东看看西看看了。

    楚辞不得不感慨,小孩子的世界真单纯啊。

    他给楚小远买了几包好吃的,然后牵着他回到了张家。

    张文海一家在大厅里,桌上地上堆的都是东西,张文海和张夫人在桌旁对峙,显然是刚发动一场家庭大战。

    “楚兄,你快帮我劝劝我娘,我是去县试,又不是去打仗,她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塞给我”张文海似乎看到救星,噼里啪啦一通抱怨。

    “张兄此言差矣,你娘也是一番慈母之心,恐怕你在考场会有遗漏,这才准备的多了些,你不感激涕零,反而诸多抱怨,这样岂是为人子该做的事情”楚辞先说张文海,然后他又转向张母,“不过,张夫人。县试规矩极为严格,每一样所带之物都必须合制,且还会被掰开了揉碎了检查。带的太多反而有所耽搁,到时候延误了时间反倒不美了。”

    一席话让两个人都静下来沉思己过。张父在一旁连连点头,不愧是楚秀才,他方才左右劝了半天,反而两头都不讨好。

    母子互相体谅,这一晚终究风平浪静。

    二月十二,县试起。

    校士馆门前无比拥挤,各个村镇的考生齐聚一堂,粗略看去,应有三四百人。这些人里,年轻的比较少,年纪大的反而偏多。

    县试取五十人,差不多七分之一的比例。比起江南地区五六十分之一的几率来说,这里显得格外友好。

    张文海在马车下方走来走去,一副急躁的样子。“晋阳怎么还不来,莫不是要最后进场楚兄,你觉得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楚辞眨巴着困顿的双眼,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孩,裹在被子里睡得小脸通红。

    也许是折磨他们两次的报应吧。楚辞前一晚被兴奋过头的楚小远闹了一宿,刚睡着没多久就又被张文海吵醒了,可怜巴巴地请求他陪着一起去考场。

    去就去呗,他刚想起身,楚小远就拽着他嘤嘤哭泣,说不要一个人在这。楚辞看他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拉着自己,心下一软,只好用被子一裹就带上马车一起来了。

    幸好方晋阳听到召唤,终于来了。

    楚辞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面色潮红,似乎不太正常的样子。但方晋阳自己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他也就以为是他跑急了才血气上涌的。

    三人在一起说了几句话,那边就开始叫放人了。

    张文海和方晋阳提着篮子,匆匆告别楚辞,朝着考场奔去。

    考试流程和模拟考时一般无二,坐在了号房中,两人的心思终于沉淀下来了。那么久的努力只为了今天一展身手,楚兄说他们时机已到,他们若还是做那没出息的样子,才是可笑至极。

    “回去吧。”楚辞目送他们进门,便让车夫往回赶。现在回去睡一觉,绝对不耽搁等会来接人。

    申时初,已经休息妥当并且做了一会功课的楚辞带着楚小远出门,二人步行至校士馆外,准备迎接即将出门的张文海和方晋阳。

    当考场内三声钟响之后,张文海跟在众人后面,高高兴兴地出了门。贴经墨义不在话下,九章题也难不倒他,诗赋本来就是他比较擅长的,最妙的是,这次的杂文题居然是楚辞额外给他们出过的题目。

    那题楚辞讲的时候他听得也很认真,这次几乎全都默下来了

    他还没考过这么简单的县试,一脸的春风得意让让别的考生忍不住白眼相向。

    “楚兄,你来啦”张文海看见楚辞,眼睛一亮便跑了过来,完全看不见另一边来接人的张父张母。他们有些悻悻地走过来,二人加起来几百斤的身材,竟比不过一个身体纤长的楚秀才

    “看你这个样子,必然胸有成竹,我先提前恭贺你了。”楚辞打趣道。

    张文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为了让自己免于太过喜形于色,他左右看看,“晋阳呢,他还没出来吗”

    此时考场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大家都紧紧盯着门里,不知道方晋阳怎么了。

    正当他们按耐不住,准备过去问问时,他们终于看到了人。

    方晋阳脸色苍白,被考场中的衙差扶了出来。张文海和楚辞伸手去接,方晋阳一看他们就哭了。

    “文海,楚兄,我这次怕是又不中了”

    说完,他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衙差对此情况已经处理的得心应手了“这位考生方才倒在半道上了,你们将他带回去好好劝解吧,明年再来便是。”

    “多谢差大哥。”

    楚辞朝他拱手,然后和张文海合力将方晋阳放上马车,送回方家。

    校士馆另一边,方家父母等在较远处,也在焦急寻人。听见有人来报,立时也是两眼一翻,几欲晕厥。

    “我苦命的儿啊”方母哭道,然后让石头赶紧赶车回去。

    “令郎恐怕从昨夜便开始发热了,今日又勉强支撑去了考场,这两日要好好将养才是。我这里开一副药,四碗水熬成一碗喝了便是。”

    “多谢大夫。”

    老大夫叹着气走了。

    方父来到楚辞和张文海面前道谢“我家晋阳身体一直不好,是我们太过强求才使他遭受磨难。多亏你们这两位好兄弟,才让晋阳得以平安归来,多谢了。”

    “伯父客气了”两人赶紧拦住他,不让他鞠下躬。

    “可是,晋阳身体好像也没那么不好,他在我家这些日子里从未犯病,为何只在家两日便突然发热,可是这个家里和他犯冲”

    “张兄慎言”楚辞连忙打断,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家的风水不好,不是讨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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