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大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来的,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开开心心的婚礼似乎被金光瑶当成了葬礼一般,整个盛典金光瑶都板着一张脸,看上去甚为心塞。
就连他的岳母秦夫人脸上看上去似乎都不是非常开心,只可惜他们还是在祝福声中完成了这场盛典。
盛典之后,蓝曦臣和蓝湛一同回云深不知处,而魏潼则是跟着聂明玦一起回了清河。
一路上魏潼都在思考金光瑶脸上的表情,明明就是一件喜事,可是金光瑶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笑意,看上去也和平时八面玲珑的他不太一样。
“思考何事?”
聂明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一句话吓得魏潼差点从甲板上掉下来,索性聂明玦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赤锋尊。”魏潼看着聂明玦唇边扯出一个相当难看的弧度。
“这么怕我?”聂明玦不明所以的开口,“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魏潼暗自鞠了一把汗水,“怎么会呢?就是有那么一点点而已。”她说着还举了一个小小指头,看的聂明玦没忍住的笑出来。
“赤锋尊!”魏潼哭笑不得。
她说的话难道很好笑嘛?难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凶神恶煞所以她才会害怕的吗?
“自从和二弟他们一别之后,你就一直坐在甲板上思考事情,在思考何事?”
“敛芳尊。”魏潼也不知怎么就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她看着聂明玦讪讪的笑着,“开玩笑,开玩笑,赤锋尊莫要当真。”
“你也觉得他在婚礼上的表现与平常不一样?”
听到聂明玦这么一说,魏潼倒是大着胆子点点头,“敛芳尊素日里都是一张笑脸迎人,可昨日大婚私底下我看见好几次敛芳尊蹙眉的模样,看上去颇为不开心。”
“两面三刀,当初要不是二弟拦着再加上射日之征的功劳,我会杀了他!”聂明玦说着就将手指握的咯吱作响,“他这个人我不喜欢。”
“正好,我也不太喜欢这个人。”魏潼随身附和道,感觉到聂明玦的目光,魏潼继续开口道,“这个人八面玲珑,狡猾的很,想来秣陵苏氏赤锋尊应当是听过的,这个苏涉出自姑苏蓝氏,可后来却离开蓝氏,自建宗门。
射日之征后百花宴上敛芳尊也邀请了这个人,不过当时他说并不知这位是蓝氏的外姓门生,我瞧着吧,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继续说。”聂明玦倒是饶有兴趣的开口。
“大婚前几日我在温泉的事,想来赤锋尊也是知道的,莫玄羽告诉我他在晕过去之前见过这个苏涉,还说是敛芳尊找他有事。”魏潼不由得握紧拳头,继续开口道,
“我听师姐说过这个莫玄羽也是金宗主的私生子,如今金子轩一死,金宗主又把莫玄羽接到金鳞台,想来定是要平衡敛芳尊的势力,可若是莫玄羽不在或者疯了呢?
敛芳尊就有借口把莫玄羽送走,这样一来,金鳞台不还是敛芳尊说了算?我之前还听说莫玄羽偷了敛芳尊的衣服,也被众人传言为断袖,可是金宗主都没有将莫玄羽送走,显而易见这些都没有触碰到金宗主的底线。
可若是和兰陵金氏交好的某一个宗族比如姑苏蓝氏,若是他们的门生遭此变故,以金宗主的脾气定然不会简单处理,敛芳尊和大哥乃是异姓兄弟,我入蓝氏之前亦和他们结拜为异姓兄妹,二哥素来雅正,莫玄羽定然没有机会下手。
兰陵金氏的温泉又只能亲眷子弟方能进入,我与云梦江氏颇有渊源,师姐待我如同亲人一般,所以想要进入温泉并非难事。至于为何选择在那日下手,大概是对方还没有摸清楚我的作息时间。经过连续的观察之后,他确定那日我会去温泉,这才有莫玄羽一事。
莫玄羽和我说起苏涉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考虑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毕竟我和苏涉素未谋面,也不曾相识,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敛芳尊方能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这一切全都是凭空猜想,如今莫玄羽已经被送回莫家庄,也算是间接达到了敛芳尊的目的。”
魏潼的话让聂明玦蹙着眉头,半晌之后来一句,“果然他就是娼妓之子,登不上台面,竟然能够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魏潼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聂明玦的刚正不阿,“赤锋尊,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猜想,我只是推测而已,不要这么激动!”
“就凭你是一个姑娘家,这个人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聂明玦仍旧是将手指握的咯吱作响,“要是我的妹妹被这样欺负,我定然要杀了那个人。”
聂明玦的身上的戾气颇重,让魏潼蹙着眉头,她手一挥一把箜篌出现在她的面前,“我给赤锋尊弹一曲如何?”
没有得到聂明玦的回应,魏潼就自顾自的弹了一首《清心音》,箜篌的声音响起好一会,聂明玦的才逐渐的找回失去的理智。
看见恢复神智的聂明玦,魏潼暗自松了一口气,手一挥之后箜篌又消失在她的面前,“赤锋尊,感觉如何?”
“这是姑苏蓝氏的《清心音》?”聂明玦看着魏潼蹙着眉头,“刚才我?”
“吓死人了!”魏潼说着还拍了拍胸口,“我就是试着看看《清心音》对你有没有用,不过好在还有点用。”
“吓着你了。”聂明玦不好意思的开口,“明日就能抵达清河地界了,这几日舟车劳顿,要不到时候就先去不净世休息一下,再去看看瘟疫的情况。”
“先带我去瘟疫的发源地看一下。这一年我也经历过不少瘟疫,但也害怕是从未见过的瘟疫,这样一来就会比较棘手。”魏潼看着聂明玦恭声道,“赤锋尊觉得意下如何?”
“如你所想。”聂明玦看着魏潼眸色舒展开来,看上去已经和之前的赤锋尊不甚相同。
翌日晌午,他们的船在清河码头的停船靠岸,站在岸边上的聂怀桑对着他们的一直不停的挥手,手里甚至还拿着之前的扇子。
“大哥,魏姑娘。”聂怀桑看着聂明玦和魏潼笑着打招呼,“真没有想到大哥把你找来了,听说你这一年都生活在云深不知处?”
“不要叫魏姑娘了,直接叫潼潼吧!我呢,叫你怀桑怎么样?”魏潼大大方方的说着,“是啊,一直都生活在云深不知处,藏书阁里有不少医书,叔父、大哥的岐黄之术也还不错,很多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询问他们。”
“潼潼。”聂怀桑看着魏潼笑着开口,“我在不净世给你们准备了午餐,要不先回去用餐吧!让你也尝尝我们清河的特产。”
“我之前和赤锋尊说先去瘟疫的发源地,让我了解一点是何瘟疫,这样处理起来也比较方便。”魏潼说着就把目光看向一边的聂明玦。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聂怀桑看着魏潼笑眯眯的开口,“不过听说那一带已经在控制了,只是最近发生疫病的人还是越来越多,我清河门生本就不擅长这岐黄之术,现在也是分身乏术。”
“赤锋尊,这些感染的人有何症状。”魏潼说着询问道,“简单的描述一下也可以。”
“我离开清河前去参加阿瑶大婚的时候他们都只是清微的感冒、呕吐之类,后来怀桑告诉我他们的情况似乎又严重了,清河门生本以为是简单的伤寒、可谁知最后他们都被感染了,而且愈发的严重。”
魏潼又将目光看向旁边的聂怀桑,“那现在这些人情况又如何?”
“恐水、怕风、而且还会咬人,听说只要被咬上一口,就会被传染。”聂怀桑看着魏潼一脸小心翼翼的开口,“潼潼,你可见这样的疫病?”
魏潼蹙着眉,思忖半晌回答道,“正常的疫情也是这般传染情况,目前还不好定论,还是先到发源地探查一番吧!”
魏潼一路上都在思考瘟疫的事情,要说是疯犬病,可是为何这些为何感染疫病的人又会咬人呢?之前没有听说过感染这类疫病的人会咬人啊!
“是不是有点棘手?”聂明玦看着出神的魏潼询问道,“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瘟疫?”
魏潼转头看向聂明玦摇摇头,“有点眉目,但有一点没有想明白。”魏潼顿了顿之后继续开口道,“到时候在看看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们在瘟疫的发源地停了下来,那些清河门生看见聂明玦的时候都恭敬的行礼,当即就有门生来报说是瘟疫的扩大了,而且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的人感染疫病且出现的症状都不甚相同。
“赤锋尊,先进去看一看吧!”魏潼把目光看向一边的聂明玦,“如今最坏的打算可能就是要先把这里控制起来。”
聂明玦和旁边的门生在谈话并没有回答魏潼的话倒是门生拦住了魏潼的去路,“姑娘,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快些回去吧!”
“她可是‘鬼医圣手’,让她进去!说不定瘟疫有办法解决。”聂怀桑看着门生低声道,“她可是大哥请来的。”
门生对着魏潼说了一下抱歉之后就放着他们一同进去,那些人看见聂怀桑全都在求着放他们出去,感染疫病的不仅有青壮年还有不少的老幼妇孺。
“可计算过有多少感染疫病?”魏潼说着就看向聂怀桑。
没有等到聂怀桑开口,一个发了疯的病人就向着他们扑过来,索性聂明玦赶来的及时,一下就将他打晕了过去。
“太吓人了!”聂怀桑说着就拿着扇子拍了拍,“潼潼,这个瘟疫你真的能解决?”
魏潼没有回答聂怀桑的话蹲下来看着那个人被聂明玦打晕过去的男人,掐开他的嘴巴之后就发现他的口中是一口獠牙,看上过去相当可怖。
“僵尸啊!大哥!”聂怀桑说着就吓得躲到了聂明玦的身后,“回去吧,不想再来了。”
“这个村子里有多少是这样的情况。”魏潼抬头看向聂明玦的门生,“是感染疫病之后就会出现獠牙吗?”
“回姑娘,这些人最初感染的时候并没出现獠牙,最后才出现,而且他们一到晚上都会聚集在一起发出狼嚎。就连眼睛都是发出和狼一样的那种幽幽的光芒。”
“也就是说他们到了晚上会变成狼?”魏潼抬头看向门生,“你们真是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而且他们和狼一样特别怕火,所以一到晚上这里的篝火就一.夜不灭,白天的时候他们就会休息。”门生断断续续的说着,说着说着就脸色惨白,“因为这里没有吃的,所以他们,他们……”门生说着就吐了出来。
“看来不是简单的疯犬症,还真的是有点棘手啊!”魏潼说着就把目光看向一边的聂明玦,“第一个感染的病人是否还在?”
“就算在,我们也找不到了啊!”门生看着魏潼一脸不理解的开口,“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感染过很多人了。第一个人说不定早就死了。”
“那倒未必,通常第一个感染疫病的人并不会成为第一个死去的人,但因无人见过,所以很有可能他藏在某个地方。”魏潼蹙着眉头,“清河这一带经常有野狼出没?”
“何止野狼啊!老虎也是经常出没,家家户户都养了一条狗,说是可以看家护院。”聂怀桑看着魏潼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魏潼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思忖半晌,“那这里是否有狼群的居住地?”
“魏姑娘,在进入村子之前,门生告诉我,这里附近的狼群全都暴毙而亡,不知死因。就是他们没有寻到狼王的踪迹。”
“我推测有二,第一狼就是瘟疫的源头,第二,某个人是这个瘟疫的源头但是被狼咬了一口,所以狼群集体暴毙。”
“可就算是一头狼死了,不会整个狼群都暴毙而亡啊!”聂怀桑一脸不理解的开口,“这岂不是说不过去。”
“狼是群居动物,它们寻到的猎物都是分而食之并不会独享,猎得食物的那只狼一旦感染了瘟疫,就会传染给其他狼,狼咬了人就会传染给人,人咬了咬亦会传染,这样一来感染疫病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那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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