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潼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迎来了和蓝曦臣的成亲当日。
天微亮,魏潼就被玲珑和阿菁拉起来洗漱,因着这几日是蓝曦臣大婚,阿菁他们也在几天前就停了课业。
“姑娘之前就听门生说,泽芜君给你找来了姑苏当地有名的喜婆呢,如今应该也快要到了。”玲珑看着魏潼眉眼间带着笑意,“好在之前已经把嫁衣绣了出来,不然还真怕来不及。”
魏潼睡眼朦胧的打了一个呵欠,“喜宴不是晚上才举办的嘛?为何这么早就起来折腾啊。”
“听说早上的时候要去祭拜先祖呢,且只有你和泽芜君二人一起去。”玲珑眉眼间带着笑意,“况且,昨日几大家族的家主都已经抵达云深,都是由泽芜君和含光君照顾着。”
“那等一下先穿哥哥之前买来的嫁衣吧,回头晚宴上再穿你亲自绣的嫁衣。”魏潼说着又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呵欠,“好困。”
“这几日姑娘的确要辛苦些,明日也要以新妇的身份前去给长辈敬茶呢。”玲珑整理着魏潼的头发,“姑娘今日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江厌离是和喜婆一起抵达的,喜婆绕着魏潼转了一圈,说了一句他们都听不懂的姑苏当地话。
魏潼但是看着喜婆,眉眼间带着甜甜的笑意,说了一句谢谢。
喜婆看了一眼魏潼之后,就嘱咐身边的玲珑如何帮助魏潼上妆,最后由喜婆亲自给魏潼梳头发。
梳头发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每念一句,魏潼的脸颊就不由得泛红一点,最后看的旁边的人发出低笑声。
“魏姑娘生的这般貌美,那泽芜君又是世家公子榜首的人,以后你们生出来的娃娃定然是俊俏的很。”
听着喜婆打趣的话,魏潼的耳根子也开始泛红。
等到卯时过了一刻,魏潼才算是真正的打扮好。
今日的她一身红色的嫁衣,头上的抹额也没有带,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看上去似乎和平日里的人有几分不一样。
“忧忧。”
魏潼听见蓝曦臣的声音转头望去。
今日的蓝曦臣一身红色的嫁衣,抹额被他拿在手里,他面带笑意的走向魏潼,“今日的忧忧真漂亮。”
他说着就把手中的抹额递到魏潼的手中,“你帮我系上抹额。今日之后,你便是我一生挚爱的妻子。”
蓝曦臣坐下来之后,魏潼就帮蓝曦臣重新系上抹额,而蓝曦臣也帮助魏潼系上抹额。
“走吧,先去祭拜先祖,之后方能回来等着晚宴。”
魏潼不得不承认,云深的规矩是真的多,以至于魏潼回到梅室的时候,两个膝盖都是疼的。
“晚上礼成之后便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蓝曦臣揉着她的膝盖柔声道,“今日之后,便没有那么多规矩了。”
“不是没有那么多规矩,而是规矩越来越多了。”魏潼忍不住的小声抱怨,“我记得当年来云深听学的时候都还没那么多规矩呢。”
魏潼伸手抱住蓝曦臣把脖子,凑到他的耳畔低声道,“哥哥,你从小在云深长大就没有做过不正经的事情?”
蓝曦臣抬手抚上魏潼的脸颊,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今夜你不就知道了吗?”
在确定魏潼没事之后,蓝曦臣才前去招待客人,临走的时候看着魏潼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
与此同时,江澄所居住的厢房,房间是当年他们来听学时候的所住那一间,只可惜物是人非。
“阿澄,你怎么不去看看忧忧?今日她可是非常漂亮呢。”江厌离说着就接过扑过来的金凌,“忧忧,以后会幸福的。”
“我只在想,若是他们都还在,如今娶忧忧的人会不会是我?”江澄抬头看向江厌离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阿姐,我错了嘛?”
江厌离走到江澄的身边坐下来,抬手抚上他的脑袋,“阿澄,其实忧忧说的对,既然都已经说开了,你把她当做是师妹不好吗?”
江厌离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忧忧不愿意回莲花坞,那是因为阿羡已经和莲花坞没了关系。你让她回莲花坞又该如何自处,而如今泽芜君给了她一个家,一个温暖的胸怀,忧忧她从小就和阿羡经历过那么多年流浪的生活,后来阿羡的死,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江澄听着江厌离的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放置着一枚发簪,发簪的尾端雕刻着一朵盛开的九瓣莲,是云梦江氏的家徽的标志。
“当年阿娘准备了这枚发簪,本就是准备在我们大婚的时候,送给我们的,如今你不去送给忧忧吗?”江厌离看着发簪仍是温和的开口,“阿澄,是时候该放下了。”
一旦拿起,又岂能轻易放下?
“阿澄,做为师兄,你也该为忧忧送一份礼物的,毕竟今日是她的大婚。”
江澄对着江厌离点头之后,又将盒子重新放回袖子里。
按照门生的指引,他寻到了魏潼的梅室,而此时金光瑶和聂怀桑都在给魏潼赠送新婚礼物。
“如今二嫂和二哥成婚,也算是了却心中多年的夙愿。”金光瑶看着魏潼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希望以后早生贵子。”
“敛芳尊不要说这样的话。”魏潼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耳根子微微泛红。
“若是二嫂不介意,以后便直接唤我阿瑶就好。”金光瑶眉眼间仍是带着笑意。
魏潼听着金光瑶看了一眼旁边的蓝曦臣,顺手从抽屉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玉瓶放到他的手中,“我之前听哥哥说,阿瑶最近一直睡眠不太好,就做了助眠香,我自己也用的,阿瑶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忧忧做的助眠香还不错,叔父还有我都在用,我之前只是和忧忧稍微提了一下,却被她放在心上。”蓝曦臣看着金光瑶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如此一来,就多谢二嫂了。”金光瑶看着魏潼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将瓶子收起来放进袖子里。
江澄走进的时候,魏潼仍是笑意盈盈的和他们聊天。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魏潼抬头望去就看见江澄的身影,互相打过招呼之后,江澄就把手中的盒子递到了魏潼的手中。
“这应该是当年阿爹,阿娘准备的礼物,之前阿姐大婚的时候就戴过。”
魏潼听着江澄的话,接过盒子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置着一枚精致的发簪。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蓝曦臣,拿出盒子中的发簪,对着他晃了晃,“哥哥,好看吗?”
蓝曦臣面色温和的点点头,“好看。”
蓝曦臣在梅室陪了他们一会儿,在蓝启仁那边的催促之下,蓝曦臣才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魏潼也在玲珑和江厌离的折腾下重新换上了玲珑之前绣的嫁衣。
喜婆自然又重新给魏潼梳了一个头发,在魏潼的要求下带上了江澄送来的发簪。
吉时到,魏潼被喜婆盖上红盖头之后就扶着魏潼前去寻找蓝曦臣。
而此时的蓝曦臣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他的新娘子,以后他余生共度的心悦之人。
蓝曦臣接过喜婆递过来的喜帕的另一端,看着面前的魏潼,柔声道,“忧忧慢一点。”
喜帕之下的魏潼虽看不见蓝曦臣的神色,却能够好感受到他的温柔的语气。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拜过天地之后,魏潼还需要顶着喜帕跟着蓝曦臣给各大家族的宗主敬酒。
“泽芜君,这魏姑娘若是姚某人没有记错的话,她可是夷陵老祖的魏无羡的妹妹。”姚宗主看着蓝曦臣笑眯眯的开口,“玄门中的各大世家的女修多的是,为何泽芜君偏偏喜欢魏姑娘呢。”
蓝曦臣听着姚宗主的话,下意识的握住魏潼的手,面色温和的开口,“她是我心悦之人,亦是我认定之人,莫不是姚宗主有意见?”
“你们大家可不要忘了,夷陵老祖当年血洗不夜天的时候死了多少人,如今泽芜君若是娶了这魏姑娘要与玄门为敌?”
“姚宗主说的是,当年魏无羡血洗不夜天死了多少人,最后还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落得一个神形俱灭的下场。”另一个宗主小声附和道。
蓝曦臣透过掌心感受到魏潼的紧张与无助,他紧紧的握着魏潼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今天是我云深举办喜事,是我蓝曦臣要娶妻,若是大家不想参加婚宴,便可自行离去,我蓝曦臣绝对不留。”蓝曦臣扫了众人一眼之后,眉眼间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可语气却与素日里有所不同。
“我娶了忧忧,那她便是我的妻子,旁人辱她,便是与我为敌,与姑苏蓝氏为敌!”蓝曦臣看着他们神色平静的开口,“既如此,大家又何必留在姑苏蓝氏参加晚宴呢?”
金光瑶站了起来,扫了一眼众人低声道,“想来众位有所不知,当年玄门百家之中瘟疫横行,得一女子相救,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泽芜君身边的这位魏姑娘。”
金光瑶看着众人的反应,满意的勾起唇角,“你们可知魏姑娘是如何拯救你们的?”金光瑶顿了顿以后,继续开口道,“她以自己的血为药引制作解药给你们服下,险些丢了性命。”
金光瑶继续开口道,“姚宗主,当年若非魏姑娘出手相救,你当真以为能够活到现在?做人不能忘本。姚宗主,你说是吗?”
“当年我清河瘟疫,也是魏姑娘出手相助,若非魏姑娘,也清河聂氏的还不知会有多少伤亡呢。”
“当年我云梦江氏的瘟疫亦是忧忧解决的。”
“不管这魏姑娘是不是夷陵老祖的妹妹,单凭魏姑娘的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弥补当年夷陵老祖血洗不夜天的罪孽。”另一位宗主开口道,“魏姑娘在外游历五年,拯救的玄门中人不说有十万人,至少也有五万人,若是在加上一些普通百姓,那可就是要另算了。”
虽然有了这一出闹剧,但是敬酒还是在这场闹剧中结束了。
魏潼被率先送回了寒室,一路上魏潼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就连玲珑何时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曦臣,你还是去陪陪忧忧吧。这里交给我和忘机就好。”蓝启仁看着蓝曦臣面色温和道。
“嫂嫂受了委屈,也不与旁人说,兄长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蓝曦臣对着他们躬身行礼之后就离开晏客的场地。
踏进寒室的时候,蓝曦臣就看见魏潼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似乎就连他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忧忧。”蓝曦臣坐到魏潼的身边把她揽入怀中,“别难过,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招待客人吗?”魏潼疑惑的开口,“都是我不好,若哥哥……”
蓝曦臣掀开魏潼喜帕,坐在她面前的魏潼一双脸颊在烛火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红润。
蓝曦臣抬手抚上魏潼的脸颊,柔声道,“忧忧就算不是你,也不会是别人。我认定的人,就算不得所爱,我也会终生不娶。”
魏潼听着他的话,一下就红了眼眶,她伸手抱住蓝曦臣的腰身,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哥哥,谢谢你。”
蓝曦臣抬手抚上她的脑袋,“你我已是夫妻,以后莫要言谢,你说一次,我就吻你一次。”
蓝曦臣的鼻息扑在她的颈间有些酥酥麻麻的,她不由得红了脸颊。
“哥哥,我们来玩个游戏呗。”魏潼伸手抱住蓝曦臣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柔声道。
蓝曦臣握住魏潼不安分的手,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沙哑,低声道,“告诉我,你想要怎么玩儿?”
魏潼一脸俏皮的看着的蓝曦臣,抬手伸向蓝曦臣的腰侧,“哥哥,想要怎么玩儿呢?”
蓝曦臣吻了吻她的发丝,“随你。”
……
“忧忧,我可以吗?”蓝曦臣抬手抚上魏潼的脸颊,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神色,就好像魏潼只要不答应,他就会停下手中的动作。
魏潼抱住蓝曦臣的脖子,在特她的耳边柔声道,“任君采撷。”
红烛下,红帐中,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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