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晚城外, 赵盘心情不错的赴约,“找本公子来有何贵干”
“我想和你说我不是骗子。”善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操盘怎么相信善柔的话,这一路走来这么多事情他都是亲眼看到的,“你是不是骗子都和我没关系, 你也不用和我解释。”
善柔从怀里掏出来之前赵盘送给她的那支玉簪, “你的东西还给你。”
“本公子送出去的礼物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玉簪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透亮,赵盘看着, 心中有些不好受。
赵盘把目光向上移, 移到善柔脸上,说实话,他一直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做杀手, 但他们也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他也不能问, “这支玉簪如果你不喜欢, 扔掉就好, 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便走, 善柔握着玉簪, 玉簪冰凉的质感从手心传到她身上, 抿了抿嘴, 最终什么都没说, 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出一段路回过头来, 看到的是善柔没有丝毫停滞的身影,也许是他太天真了,觉得善柔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过安静平稳的生活, 而不是现在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却不知道她是否有苦衷。
善柔握着玉簪,走了一段之后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正好看到赵盘回头看她,随即一笑走过去,“之前说过要带你们去秦国的事情是我食言了,我现在告诉你,有人要去抢钜子令,你们小心些。”
“抢钜子令是谁”
“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已经准备动手了。”
这么隐秘的命令,善柔是怎么知道的,她只是一个杀手而已,她如果还有什么神秘的身份也就不会和他们在这儿闲话了,肯定做大事去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离开你现在所在的组织吗“
善柔一怔,随即不答反问,“我为何要离开”
“因为那不是一个好的组织。”
“但却是把我养大,教我立身之本的地方。”诚然,他们这个组织不是一个好组织,做着完全和墨者行会背道而驰的事情,只要给钱,可以去杀任何人,但如果没有进入这个组织,她说不定早就死于战乱了。
她现在只想要赚钱,然后让那些因为战乱而丧命的孩子不会进入这个组织,黑暗让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赵盘哑然,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确,他没有资格置喙别人的人生,“抱歉,是我说多了,多谢你告诉我,我和项兄会好好保存钜子令的,断然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也许,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对手了,和今天一样,猝不及防的见面,两个人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之后,就只能刀剑相向。
连晋感觉最近很不顺,自从项少龙出现之后巨鹿侯先是失去了和氏璧,今天的蹴鞠比赛虽然赢了,但质子府却别人给闯了,在明知道是项少龙和邬应元那些人的情况下还无法揭穿他们,赵穆心里怎么可能顺畅。
赵穆心里不顺畅了,本就是暴脾气,连晋这个门客自然没少挨骂,而因为在蹴鞠场上踢了项少龙,以至于他喜欢的女人邬廷芳也对他恶语相向。
夜晚去城外舞剑,希望能够抒发他内心的痛苦。
赵盘靠在一棵树上,看着远处招招凌厉,足以要人性命的招式,招式虽然凌厉足以要人性命,但有好几个地方他都看出破绽来了,看来他内心并不平静。
果然啊,这个人就是表面上一片和气,实则心里住着一个狂躁小人。
连晋是剑客,他的武功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不然也不可能被赵穆看中,而赵盘的剑法是云梦和黄药师经过多少年才钻研,查缺补漏研究出来的,自然是最好的,所以连晋的剑法在赵盘看来还是有些问题,也就没有了兴趣。
可谁知道他刚要走,忽然一阵凌厉的剑气袭来,赵盘迅速的躲开,回头看过去,只见连晋那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好像猫头鹰的眼睛,亮的吓人,而且里面蕴含着杀气。
“深更半夜在城外,不知道邬堡主是否知道他的门客如此忙碌听闻最近有一些秦国人秘密来到赵国,正往邯郸赶来,不知道巨鹿侯如果知道了邬堡主的门客深夜出城,他会怎么做呢”
“连晋,你好卑鄙啊。”赵盘现在真想把这个人给毒哑了,足够令人讨厌。
连晋平时也是一个内敛的性子,但是刚刚他一身的火气还没有发泄出来就看到赵盘了,直接将火气一股脑的全部发泄到他身上,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
“过奖了。”连晋不由分说的直接对着赵盘攻了过去。
连晋手中有剑,赵盘是出来见善柔的不是打仗的,根本没有把剑带出来,随手扯下来一截树枝,对着连晋攻了过去。
树枝很软,不好控制,但也正是因为树枝不好控制,对着连晋攻过去,才会让他一时间无法靠近。
赵盘自从进入邬家堡之后一直都很低调,没有做和什么人动过手,可以说他行走江湖久以来唯一和动过手的就之后一个善柔了,而现在面对连晋的时候他也完全不需要用全力,就好像是猫捉老鼠一般,逗弄着他。
连晋本身就带着一身的火气,和赵盘交手了一个时辰,他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但赵盘却一如既往的稳,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一般。
眼见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了,赵盘忽然用力的挥动着树枝,逼着连晋后退,连晋用剑砍着树枝,树枝一截一截的落地,眼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赵盘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连晋也开始思考着他的后路。
而就在这时候,赵盘忽然后退,将手中只剩下一截手掌那么长的树枝向前扔去,树枝不偏不倚的正好插到了连晋的发髻上。
“天亮了,公子要回去睡觉了,没功夫和你在这玩儿了。”说完迅速的向后跃去,几个纵跃不见了身影。
连晋将头上的树枝拿下来,用力折断,被戏弄了,受此大辱他不会放过他。
“赵盘”
连晋恨得咬牙切齿,可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赵盘的对手。
赵盘心情不错的回到邬家堡,对于连晋这种小人,你让他生不如死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就凭着昨天在蹴鞠场上对项少龙下黑手这样的行为,可以见得他狭隘的心肠。
躺在床上,照片捣鼓着相机,在这里面有一张他们一家三口今天在落日余晖下拍摄的照片,这是他活了十五年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把相机收好,安然入睡。
之前和氏璧的事情是项少龙出面解决的,赵盘并没有出面,这次蹴鞠比赛,所有人都在场上跑来跑去的,对于赵盘这个人赵穆没有看的真切,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之后去邬家堡找人的时候看到项少龙的腿是真的骨折了,他气愤之下直接带着人回来了。
至于赵盘他也是没有见到,回到家中仔细想了半天,赵穆终于在脑海深处发现了一个人,赵括。
赵盘的那一张脸,和赵括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死去的孩子的名字就叫盘儿,而项少龙也是这么叫他的。
和赵括长得相似,又叫赵盘,他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这些年李牧一直守着边界,赵王很是器重他,而那老家伙也一直都在和他作对,如果真的是他眼看着赵雅命不久矣,便提前将赵盘带走了,那他的罪名可不小啊。
如此想着,赵穆让人挖了赵盘的墓,果然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侯爷,如果真的是李牧将赵括将军的孩子带走,那他应该是藏起来才是,为何还会再来邯郸,刺头落网”连晋问道,同时心中也进行一番谋划,如果真的是赵括的孩子,那这次不仅能够如赵穆所想的那样给李牧定罪,还有可能会让赵盘进入皇室,毕竟他的母亲可是赵王的亲妹妹赵雅公主。
赵穆一声冷哼,“你当中以为李牧一心驻守边疆他还想着给他那个短命的义子报仇呢,说不带赵盘回来就是他的计划。”
赵括死了,赵雅也死了,只剩下一个只有三个月大的婴儿,自然是要入宫中被宫人照顾着的,李牧常年不在邯郸,当然不想要让他义子的血脉就这么的落到他手中,所以想出来这么一个主意赵穆完全可以理解。
如果这些年赵盘被养在宫中,他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李牧的次数恐怕不少,他李牧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居功自傲的和他作对。
几日之后,赵穆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这些年李牧的确经常去军营附近城里的一个寨子,他甚至还找了一把宝剑送进去,问过之后知道那宅子里面柱状的是丧夫的遗孀。
“果然如此,看来李牧这次还如何狡辩。”
与此同时,赵穆也将他让人掘了赵穆坟墓的事情传给李牧,果然李牧一听便立马往回赶。
赵穆计算好时间,眼看着李牧就要到邯郸了,去王宫和赵王禀报李牧期满君王,将赵雅公主和赵括将军之子偷偷带走。
赵王生性凉薄,他的皇妹女儿无数,已经十五年过去了,骤然听到赵穆说赵雅公主也是一怔,随即吃想起来他那个貌美却早逝的妹妹。
“你说李将军偷走了赵雅的孩子,你可有证据”
赵穆给连晋一个眼神,连晋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是卑职前几日偶然路过赵雅公主和赵括将军的坟墓,想着既然来了就去上一炷香,不曾想忽然一阵刮过,瞬间尘土飞扬,掀开了旁边的一个小墓,里面的棺椁当中空空如也。”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大王。”
“巨鹿侯何出此言啊”
“大王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了李牧将军一直都在守卫着鲜少回来,以至于平时无人去给赵括将军和雅公主扫墓,那么凑巧连晋经过便发生了这样对木仓,不知道是不是将军和公主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儿子被人带走受苦,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大王呢”
赵王本期间胆小,此处听赵穆这么一说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巨鹿侯你不要吓寡人,那你又怎么断定就是李牧所为呢”
“李牧将军为国效忠,微臣传进是不敢随意污蔑的,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微臣派人去李牧将军的军营打听一下看他是否知道此事,却不曾想打探到他这些年经常去距离军营几十里以外的一个城里面,并且十年前,还寻得了一把宝剑送给了一个五岁稚童。”
赵穆嘴角笑容慎人,“更重要的是,微臣还打听到,那名五岁稚童被李牧将军称之为盘儿。”
盘儿这个名字赵王听着也不熟悉,可仔细去想还能想起来,赵括和赵雅的那个儿子就叫赵盘。
“启禀大王,李牧将军还朝,现下在宫门外,等候大王召见。”
自从知道他父亲就是赵括之后,赵盘这几日像邬应元问了很多关于赵括的事情,也是正好邬应元刚刚来到邯郸的时候赵括还没有战死沙场,两个人也见过几面,只是那是帮赵括就已经是征战的统领了,他是来赵国探去情报的,也不敢和赵括有太多的接触,害怕暴露。
故而赵盘只是从邬应元那里知道一些赵括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了解的多了,赵盘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他爹是赵括,可是赵括的妻子是当今赵王的妹妹赵亚公主,所有他娘是公主
这些年他们的生活不说多么落魄,但也没有多么富足就是了,他娘经常去采药,在他小的时候带着他一起去,有时候赶不回来他们就露野外,后来他渐渐的大了,可以一个人在家了,她经常三四天才回来。
这种生活和富足的公主生活根本没法比,他娘怎么会放着公主不做,跑去做一个山野妇人呢
“赵公子赵公子你在不在”
敲门声响起,外面是陶方,赵盘过去开门,“陶总管,有什么事儿吗”
“赵公子,王宫来人了,说要让赵公子去宫中回话。”陶方一脸担心,赵盘和赵穆接触的不多,这几天也一直都在邬家堡里,就连出去打探朱姬母子都没跟着一起去,到底是因为什么时期让他进宫回话
赵盘眉头微蹙,右眼皮开始跳,这可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陶总管,近日邯郸城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陶方仔细想了一下,“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半个时辰之前李牧将军回来了,现下应该在王宫里呢。”
“李牧将军”
干爷爷回来了,之前干爷爷和他说过,他不会轻易回邯郸这个遍地虎狼的地方,现在怎么忽然之间就回来了。
赵盘直觉这件事情和他有关,转身拿了一顶锥帽带上。
陶方不明所以,“赵公子你这是”
“走吧,有备无患。”
连晋是小人,那赵穆就是奸贼,两个人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鸟。
“大王,微臣刚刚回到邯郸,就听人说巨鹿侯命人掘了赵括侄之子赵盘的坟墓,赵括他一生奋勇杀敌,最终战死沙场,他为国效忠为大王效忠,没有任何的私心,恐怕他活着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在他死后十五年,他儿子的坟墓会被人给掘了,此事还望大王做主。”
赵穆冷眼看着李牧在赵王面前卖惨,他现在也就能够抓住这么点儿事情做为来攻击他的话题,等一会儿让人赵盘被带上来,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即便那个赵盘不成赵括的儿子,他也会让他做赵括的儿子。
李牧,你残害王室宗亲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大王,邬堡主带着赵盘来了。”有小太监进来躬身说道。
赵王端坐在王位上,但他周身的气势却连李牧和赵穆都不如,压根没有王者风范,清了清喉咙,“咳咳,让他们进来。”
赵穆看向门口,他很期待一会儿李牧看到那张和赵括有着七八分相似面容时候的表情,李牧也跟着回头看去,只见邬应元走在前面,走路带风,气度不凡。
在邬应元身后跟着一个人,带着一顶锥帽,赵穆见此心中更是惊喜了,“大胆,进宫面见大王竟然不以真面目示人。”
“大王请恕罪,只因赵盘昨日感染风寒,脸上遍布红疹,大夫嘱咐过不可吹风,但又要进宫面见大王,所以这才带着锥帽。”邬应元施了一礼说道。
“邬堡主可以放心,王宫墙厚,现下门窗都关着呢,没有风,大可以将锥帽摘去。”
邬应元和赵盘表现的越是心虚赵穆心中就愈发肯定他们一定有猫腻,给连晋一个眼神儿,连晋心领神会,快速的一把掀去戴在赵盘头顶的锥帽。
当他们看到锥帽下面那张脸的时候都不由得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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