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都抬起来。”
方才说话的人开口, 这是一个身穿墨色长袍, 灰色皮肤, 四肢和身体干瘦，后脑却凸起很长的外星人。他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又似乎是被身旁的其他人保护着。而最让人感觉惊悚的是，他是没有五官的，只中间有一条竖线, 两侧平整得好像扣了两片板子，让人看了不舒服。
但其他人看起来已经习惯了星际人种的多样性，对这个人的长相没有多看。他们直面站着等待这些人走到跟前，面对害他们如此的罪魁祸首。有人恐惧地瑟瑟发抖, 几乎要没了站直的力气。也也有人眼底更多是藏着愤怒却眼神飘忽不敢直视。
布鲁斯表现得有些紧张, 脸上表情是刻意的平和, 身上肌肉紧绷着警惕。他把视线略过死亡军团最前面站着的高层, 在那个眼熟至极的红色脑袋上扫过时也没有任何停留。
双方相互打量着。
布鲁斯明显感觉到了一股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但他没有看过去，只是不着痕迹地在看了看四周, 一些穿着黑衣服的死亡军团成员渐渐包围了他们, 这些人后面，干尸和骷髅越堆积越厚。
“诸位, 都是自愿加入死亡国度的，但是神明更青睐强者。”
“什么意思？”
一个身材魁梧，面色有些凶狠的人直接问。
“哈哈哈……”
长袍的人低声笑着，声音好似响在他们的脑子里。
“意思是, 用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加入军团的名额是有限的，如果没有达到标准，你们都会转换一种状态。决定权，在你们手上。”
长袍人伸出自己干瘦却很长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弧。
接着有精良且锋利的武器飘在他面前不远处的空地上，悬浮在空中。
一片寂静中，每个人看向身边人的眼神都变了变。
长袍人的意思明显，这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已经有人丧失了力气面色灰败地软倒在地上，最先开始发问的魁梧男人率先扑向了武器。
有人紧跟在他后面要抢夺，而后他们打了起来，此前互相不认识，这时候却下了死手，除了自知无望的，没有人想用骷髅或者干尸的鬼样子生存下去。
去抢夺兵刃的都是武力值较高的，最后却是那个魁梧男人赢了，一个看外表和地球人差不多，只是面色灰白，自带了长刀的男人没有杀周围的人，和之前那个魁梧男人打了起来，游刃有余却是一直拖着。
布鲁斯站在比较偏僻的角落，却因为地球人的身形相较其他并不算有威慑力而被看中为目标。
他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态度比较消极，但也能看出身手很好。
在魏林走之前，一统将自己可以探测善恶的能力给了布鲁斯。
现在却正好碰上了用场，面对那些业力深厚的，布鲁斯没有留情，全都杀了。
个别还算可以的则没有下狠手。
所有人都拼的很凶，很快只剩下五个人还活着。
一股力道将还在缠斗的人分开。
“可以了，恭喜你们合格。”
长袍人开口，一缕缕黑色的能量飘过来，融入地上的尸体中，这些尸体立刻化作干尸和骷髅，动作僵硬地向后面的的大部队走了过去。
“等等。”
最开始问话的魁梧男人喘了喘气忽然开口。
长袍人面对着他，声音平和，做出倾听的模样。
“我只是想到，我们中，有几个可是没有显露出真正的水平呢。”
奎司狞笑着说，眼角看着其他几个人。
“那你是想？”
长袍人声音里透了笑意，显得更温和了。
“不合格的人应该被剔除不是吗？”
“你说得对。”
长袍人认可地点了点头。
之前一直和奎司一直缠斗，却谁也没能奈何谁的人沉默着抽出刀，眼睛看向奎司，显然是要接着打。
奎司忌惮地看了他一眼，将刀往外撇了撇表示友好。
“我认可你的实力，不如一起干掉后面这些浑水摸鱼的弱鸡？”
对方却没有搭理奎司，看神经病似得瞅了他一眼，他以为自己的认可很值钱吗？莫名其妙又多事。
卡纳抱着刀离远了些，明显不想加入。
奎司：……
面色难看了一瞬，唯一看得上眼的小伙伴拒绝了他友谊的小手。
最后他准备将怒气撒到其他人身上。
首当其冲的倒不是布鲁斯，但他这次决定主动出击。
他看明白了奎司的实力，蝙蝠侠战胜毫无问题，但布鲁斯就有些麻烦。
然后在其他人看来，他主要吃亏在了不够果断和敏锐。
但有另外两个人的帮助，最后布鲁斯险胜，并且丝毫没有留手地把奎司直接弄死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拉开了距离没有再动手。
“那么，欢迎你们。”
长袍人拍了拍手道。
明显战斗力最高的卡纳被长袍人旁边的一个人直接领走。
而后有人过来领他们，这应该是在挑选手下。
卡纳之下应该是最强的布鲁斯恰好被两个人同时看重，布鲁斯看着那个熟悉的红色脑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不去找刚才那只干尸？”
和红骷髅同时看中布鲁斯的那个人抱着手臂扯了扯嘴角，话语很不客气。
但红骷髅却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现，只是还算平静地说。
“布鲁斯韦恩，我认识他。”
布鲁斯抬头，脸上明显的惊讶，一丝惊喜却也有警惕。
红骷髅旁边的人啧了一声，直接离开了。
“你知道我？”
布鲁斯问道。
“哥谭首富，蝙蝠侠的资助者，托尼斯塔克齐名的花花公子，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
红骷髅表现得挺和善。
“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而且，和你资助的英雄相比，你杀人倒是很利落。”
“该杀的时候不杀，岂不是给自己留下隐患，这样太蠢了。”
布鲁斯摇了摇头。
红骷髅和他聊着，不着痕迹靠近了他，布鲁斯却没有反应，看起来有个认识他的人似乎让他放松了警惕。
红骷髅挑了挑眉，这位哥谭王子还不够成熟呐，不过没关系，现实会教会他需要学会的。
“我的队伍大多是由亡灵组成，也不是很友好，你要注意一些。”
红骷髅提醒他，带到手下跟前稍微介绍了下就离开了。
布鲁斯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他们都是人的样子，知道红骷髅已死的布鲁斯想到，或许他们所说的神明有生成生前身体的力量。
这些人确实不友好，实际上他们一开始就打算给布鲁斯一个下马威，这是惯例。
“咳……”
布鲁斯被摔在地上，他被打倒了很多次了，因为反击得太狠，也被打得更惨。
一把刀刺进他的手，钉进了地里。
脚踢在肚子上，其中一下格外的狠，布鲁斯抬头看那个人，趁着对方不注意抓住刺穿了他手背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对方的太阳穴。
脑袋确实是弱点。
布鲁斯没有管其他人的攻击，只发狠地握着刃锋一下下扎过去，直到这个人的身体化成渣。
他将身体软倒，直到身边的人被制止才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再醒来，他已经被放在了床上，身上感觉不到伤痛，反而充满力量，身上的衣服依旧是之前那一套，满是灰尘和血迹，床边是一套军团的团服。
他坐直身体，转头和卡纳的视线对得正着。
卡纳看起来还好，但身上相比最开始时也狼狈了不少，那把刀也不见了，另外两张床是和他们一起的人。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遇到了那种情况。”
卡纳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抱着胳膊沉默地靠在床头。
“这个是惯例，你们应该感觉到自己强了不少，每个人进来都要接受神明的力量，虚弱的时候效果最好。”
红骷髅走进来。
“确实有很多只是借着这个给下马威，但这种小角色，力量足够就能还回去。”
“我的伤恢复了，就是因为神明的力量？”
布鲁斯问他。
“枯堤大人是神明的侍者，可以使用神明的力量，是他治愈了你们。”
布鲁斯从红骷髅那里将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种“洗礼”他们在接下来还得接受几次，而不论被打成什么样，枯堤都能将他们治愈。
布鲁斯猜这也是一个改造身体和控制的过程。
而红骷髅，他会表现得这样礼贤下士，更多是因为他在死亡军团中的地位和实力不足。
对于做了一个世纪九头蛇首领的他来说，这大概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收揽人手。
可惜他最看重的布鲁斯和卡纳都没有如他的意。已经加入死亡军团，布鲁斯就没有打算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兵，和红骷髅关系可以亲近却不会去崇敬。而卡纳对谁都是一号表情，从没听他开口。
红骷髅没有气恼，提点了几句就离开了。
他一离开就有人过来喊他们出去。
然后是新一轮的指教。
这次是在饭堂，虽然那个力量将他们身体恢复，却没有办法屏蔽饥饿感，这个时候被找茬也在情理之中。
布鲁斯发觉了卡纳身上业力不强，有意和他拉近关系，两个人的对手范围很大程度重叠，合作也是预料之中。
两个人都没有武器，但卡纳本身的身体素质比布鲁斯强，锋利的手指也可以当作武器。
他抢了一把刀给他，两个人对着周围的人都是下了死手。
他们没有猜错，这种下马威中，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可以杀人，而对方只能将他们往死里揍一顿，却不能杀死。
卡纳杀伤力更强，布鲁斯灵活性和战略性更强，两个人的合作很好地补了对方的短板，第一次合作不够默契，但比起另外两个一上场就直接被压着打的新人来说已经好了很多，在再次失去意识之前，也抓着空隙吃了个半饱。
再醒来他们还在同样的床铺，但只剩了三个人。
第二天他们知道，那个人崩溃了，自杀成了骷髅的一员。
布鲁斯控制着将自己的身手一点点显露，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他被打一次就以极快的速度提升一次，光是枯堤给他注入的力量可做不到这一点。
卡纳同样如此，虽然进步没有那么快，但他本身的种族优势加上死亡力量的加成也让他的攻击力不输于布鲁斯，而两个人合作后的结果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
两个人都不留手，弄死的人越来越多惊动了几支队伍的首领，那些老人们也有了忌惮，尤其是只有一次命的亡灵，商量过后将他们的新手期提前结束了。
一起挨过打一起砍过人的经历让布鲁斯收获了卡纳这个朋友，虽然分别在不同的队伍，但他们对自己的队伍却没有什么归属感，大多时候还是凑一起。
布鲁斯面对侵略其他星球的任务时是毫不掩饰的消极怠工，但面对黑灯军团和黑暗力量时却也是毫不掩饰的勇猛。
这种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军团的很多次成员都是侵略星球后收纳，不是所有人都能完美的实现被害者到加害者的转变。
为了不浪费战力，这类人都被组织着对抗黑死帝和多玛姆。
半年多的时间，让布鲁斯成功地在这些人中带出一支强势的队伍，和红骷髅平起平坐，红骷髅的计划自然是泡汤了，但和布鲁斯倒是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布鲁斯的实力增长太迅速，红骷髅不是没有想过这是他在一开始掩藏实力，然后又想到曾经猜测过布鲁斯就是蝙蝠侠。
但后来又打消了，布鲁斯的性格越到后头越阴沉，但招惹到他他就毫不留情杀人这一点让他不像蝙蝠侠反倒更像小丑。
最后红骷髅归于这就是哥谭人的特色，易黑化，而且一黑化就开大。
他倒是有些期待，这样子的哥谭宝贝如果回去了哥谭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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