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前往昊国

    纪若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纪若余, 不知他为何能将杀人说得这般轻松,甚至还能带着笑意,仿佛这是一件值得说道的事情。

    人命,在他们眼里就这么轻贱吗尽管这只是一本小说。

    纪若晴眼眶微红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是在说谁”

    纪若余眼角微微挑着,悠闲自若又状似不经意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晴晴在说谁, 是你不久前认识的小莲, 还是你小时候的乳娘, 亦或是你儿时最好的朋友,蓝齐王的二女儿琪琪”

    “”随着纪若余报出的一个一个名字,纪若晴的心也在冰窟中一寸一寸往下坠。

    她原本以为这本小说里性子最暴虐嗜杀成性的是夜千辰,没想到隐藏属性暴露后的纪若余才是最最可怕的。

    虽然纪若余之后说的那两个人纪若晴不认识, 但她听到纪若余提起她们时,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心脏绞痛的感觉,想必是对原身纪若晴极其重要的人。

    纪若晴声音轻轻颤着,却强自镇定着问道“都是你杀的她们”

    纪若余突然垂眸轻笑了一声, 仿佛这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继续说道“还不止这些呢以前你小时候最喜欢的贴身宫女绿雀, 还有那个小太监叫什么来着你总喜欢给她糖吃的”

    “晴晴,我最遗憾的,就是不知道送你竹雀儿的那人是谁,我最想杀的就是他了, 毕竟你好像特别喜欢他”纪若余黑眸之中满是遗憾, 深感可惜的看着纪若晴。

    纪若晴连指尖都控制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心底感受到了一阵深深的恶寒, 觉得纪若余实在比修罗魔鬼还要可怕。

    她紧紧咬着唇,目光怨恨又不齿的看着纪若余“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纪若余挑了挑眉,清隽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满不在乎,但望向纪若晴后,又全变成了柔软和宠溺,“晴晴,我不在乎什么是报应,我只在乎你会不会被人抢走。”

    “”纪若晴从未听过这么可笑的逻辑,冷笑道,“难道我与别人亲近就会被抢走么”

    “当然。”纪若余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目光郑重而灼灼的看着纪若晴,“晴晴,我不能容许一分一毫你被抢走的可能性。”

    而且,一看到她朝别人笑,他就想立刻将那人千刀万剐。

    晴晴的笑容只能是为他。

    晴晴的世界里,也只应该有他一个人。

    晴晴只能永远依赖着他,当他的小尾巴,只对他撒娇。

    所以,他不能给任何人夺走晴晴注意力的机会,吸引过她目光的人,都得死。

    “”纪若晴看着他越来越癫狂的目光,觉得同他也没什么话好讲了。

    尽管他站在她床边,仍旧一身月白色袍子,身如玉树,眉眼清峻,温润如芝兰少年,可是

    她看到他只觉得恶心。

    夜国。

    千宸殿内。

    夜千辰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就连往日觉得他暴虐可怖的宫人们也忍不住心疼他起来。

    夜国王宫里都已经传遍了,王是为了纪美人才变成现在这般茶不思饭不想的,甚至每晚都只睡一两个时辰,夜里其他时候都在望着月亮思念伊人。

    “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故事总是格外打动人,宫人们这些日子私底下聊得最多的,就是王和纪美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据说两人是一见钟情,再见误终身。

    毕竟纪若晴的脸大多数宫人是见过的,那真真是叫惊为天人,夜千辰的容貌也极惊艳,在宫人们眼里,这两人般配得不得了。

    尤其是当年夜千辰连续召纪若晴侍寝许多日子,更是在宫人们的脑海里印证了这一点。

    更何况大多数人是没见过夜千辰与纪若晴如何相处的,他们脑海里就幻想出了一副情投意合你侬我侬的甜蜜画面。

    不过这故事动人却也凄美,这问题就出现在兰美人身上。

    在宫人们的眼里,是丑人多作怪的兰美人强行在这鸳鸯似的两人中插了一脚,甚至还使出了最狠毒的手段来对付纪美人。

    纪美人单纯又善良,哪能对付得了这种恶妇,最终这么一朵娇滴滴的花儿就这样被人残害了去,只留下形单影只的王,每晚孤零零的看着月亮,思念着与他天人永隔的纪美人。

    美人如花隔云端,日日思量难相忘。

    这口耳相传的爱情故事最终自然也传到了夜千辰的耳朵里。

    夜千辰脸色沉沉的坐在白玉桌案前,眼睑下一片青色,听完这故事,从鼻息间轻轻哼了一声。

    苏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心底疯狂琢磨着。

    夜千辰抿着唇提笔在奏折上继续划着,嘴上却说道“这故事中的毒妇也应当有个坏人应有的下场。”

    夜千辰不能杀她,因当年若不是她的出现吸引了昊国那帮畜生们的注意力,他可能早就死了。

    可是他也绝不可能再对她好,因为她伤害了纪若晴。

    那个他原本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的人。

    苏全略探着头,等着夜千辰宣判白樱兰该有什么下场。

    “宣孤旨意,从即日起白樱兰不得再踏出芳雅殿一步。芳雅殿宫人减半,用例减半,任何宫人进出芳雅殿都需严格查问。”

    夜千辰一字一顿幽声说着,眸里皆是冷漠。

    苏全一听,这明摆着就是要将兰美人幽居起来,芳雅殿就成了冷宫一座。

    这君王之心呐,变得可真快,苏全记着前不久,王还说过就是兰美人要摘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给她弄来的。

    一转眼,就成冷宫中无人问津的人了。

    夜千辰见苏全还愣着,剑眉微微皱起,厉声喝道“还不快去”

    “是,奴才这就去。”苏全立马回了神,为了给自己的出神找借口,又装模作样的问道,“王,您让奴才遣人做的便服,都已做好了,可要呈给您瞧瞧”

    “不必,你替孤把关便可。”夜千辰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手中的奏折,又补充了一句,“只要黑色。”

    “是,奴才记着的。”苏全连忙点头哈腰,但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心里头还是有些担忧,“王,您真的要孤身一人去昊国王都么,要不多带些几个人以作保护吧”

    夜千辰不置可否的瞥了苏全一眼“不可。孤此番前去,是为了探听夏显于即位大典的虚实,人多反倒打眼,不如孤一人行动自在。怎的,你信不过孤的武功”

    “奴才不敢”苏全立马耷拉下脑袋。

    苏全还记得夜千辰自从十五岁那年遭遇父死母亡的巨大变故后,他从宫外回来,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从此变得沉默寡言,眸中只有猩红的杀意,三更睡五更起,无论是风吹日晒还是寒冬酷暑,都雷打不动,勤练武功,读书练字,操持政务,如此数载。

    原本好好的一个明朗少年,竟被磨砺成了这般模样,苏全也是心疼又唏嘘。

    到了如今,苏全更是没见过夜千辰遭逢什么敌手,只是他始终看着夜千辰长大,虽夜千辰已成为一代君王,杀伐果断,但在苏全的眼中,仍旧觉得夜千辰还是个孩子,所以他终究有些不放心“王,这双拳难敌四腿的,若是被昊国的人知晓了你的身份,保不齐他们用人海战术呐”

    夜千辰摆摆手,神色郑重其事,目光决绝而笃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夏显于真要继位,趁他还未坐稳的时候,是对昊国下手的最好时机。”

    夏显于这人夜千辰对他很是熟悉不过。

    如果夏显于真的继位成了昊国新一任的王,那拿下昊国,简直如探囊取物

    夜千辰目光愈发深幽,摩挲着宣笔上刻着的印,低吟道“孤已决定,后日便出发,若能成事,孤会再传信回来。孤会宣称身子不适,需要去王都外的行宫内静养数日,你带人将行宫守得固若金汤便可。”

    “是,那奴才便守在行宫里静候王的佳音了。”苏全低头应道。

    “好。”夜千辰按捺住心中隐约的那几分期待。

    说到底,他也不明白是因为即将去昊国探听虚实为攻打昊国做准备而期待,还是因为

    或许他能从身处昊国王都的纪若余那发现些什么而期待。

    这些日子,他不断收集着从昊国传来的纪若余和他那贴身丫鬟的消息,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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