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疏虽不是崇凌这样的玩家,但一同经历过枫山别墅,顾明娇等人也不笨,知道彼此都有“特殊”。若在别的时候,还得琢磨揣测,但面对任务,合作是最有利的,毕竟鬼杀起人,可不管你什么身份。
一行人汇总了所有消息,对任务了解的更透彻。
“现在总结一下我们的收获。”顾明娇说话时,看向崇凌,见对方没反对,这才继续:“一,已经遇害和潜在受害者身份确定,牵涉的是二十八年一起恶作剧,在其中有一个孩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二,孩子的母亲石莲失踪,可能已经死亡,正在报复当年事件参与人。三,我们住的崖顶山居就是事发地,还是传说的鬼宅,或许会有线索。”
崇凌接话:“村里的船只都被破坏,出去的路被阻断了。”
“我觉得,接下来的接触重点在江茂林的父亲身上。”顾明娇很理智,她清楚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完成任务,解救自己,搭救别人从来都是顺带才做。那么,他们就是要挖出当年不为人知的内情,找到石莲。
崇凌也明白,但他还考虑到一点:“之前分析,失踪的孩子会有三天存活时间,而这三天,看似给孩子的父母寻找孩子,也未尝不是给我们的缓冲期。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很清楚,哪怕是在缓冲期,也不代表安全无虞。”
池疏领悟其意:“若一直解决不了,我们就一直不能离开。”
其他人神色一凛。
若他们不能找到石莲,岂不是代表游戏永远不结束?
气氛沉凝中,忽有人开大堂的门,冷风裹挟着雪花吹进来,猝不及防令人一个哆嗦。一看,原来是沈芳领着两个男员工。这两个是管后厨的,一个厨师,一个负责采买兼打下手,客人少,倒也不累。
“沈经理,你们这是……”池疏见他们全副武装冒着大雪出门,不免好奇。
“刚才接到赵总电话,让我去河边接船。”
“赵总来了?”池疏忍不住看看你外面的天气,皱眉。
“情况特殊。”沈芳没提太多,戴起防雪帽,拉起口罩,出门去了。
李浩洋突然疑问:“不是说船都被毁了吗?”
“是出村的船被毁了,但河岸另一边还有船。”方毅解释道。
池疏却跟崇凌对视一眼:“你觉得呢?”
这算是漏洞吗?
崇凌思索着,道:“或许这和你之前的疑问一样,明明可以用特殊的力量封锁村子,但实际上却是人为破坏船只。看似阻断了出路,可真要铁了心离开,可以修船,对村人并不难。具体如何,不好定论,需要验证。”
“验证?”顾明娇一时没接上他的思维。
池疏道:“现在就有个机会,赵弘文刚到,船是好的,可以用那只船尝试离开。”
“意义呢?”顾明娇又问。
“如果船只完好,却出不去,说明是有超自然力量干扰,那么,破坏船只的个人行为就值得琢磨了。”池疏不觉得为追讨赌债,就破坏所有的船,必然另有牵扯。
“可惜,这天气不好。”顾明娇理解了对方的考量,但这会儿已经下午4点多,雪又下的大,实在不适合出门。
当然,她最担心的还是晚上。
游戏中的每个夜晚都是危险的。
现在他们看似找到了很多线索,可对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毫无头绪,也不知应对。这种情况下,难免焦虑不安。
“方毅,你跟我去河边。”崇凌站起身,显然是要去验证池疏的话。
“我也去。”池疏跟着起身,并道:“我跟赵弘文认识,比较好说话。”
“还有我!”李浩洋赶紧表态。
顾明娇见了,点点头:“那你们小心。”
待得四人离开,魏步凡说道:“娇娇姐,这个池疏很不简单啊。”
顾明娇回想着跟池疏接触以来的点滴,叹道:“看来,这游戏比我们想的要更复杂。”
外面的雪已经埋的很深,快到膝盖的位置,出门时都在小腿上绑了塑料布,以免雪灌进鞋子,也防止裤子被弄湿。
池疏穿着短款羽绒服,白色,又戴着白色线帽,走在大雪里很容易被忽略。由于近年他身体不太好,体重减轻,如今迎着风雪走的颇为艰难。
大概看出他的窘况,崇凌放缓步调,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走。
为防喝冷风,两人都戴着口罩,池疏扭头看时,只见崇凌早将眼镜儿摘了,但从他行走来看,视线并未受阻。按理说,眼睛近视的人,脱离了眼镜儿会很不习惯,何况还是这样糟糕的天气。
可能打量的久了一点,崇凌抬眼看他。
池疏笑笑,收回了视线。
刚到河边,正赶上一只船靠岸。
从船上下来两大一小,正是赵弘文一家三口,只不过,女方脸色不好,似乎带着怒气,小孩子乖乖由爸爸抱着,也不说话。
沈芳带的人连忙去接行礼。
“赵总!”池疏出声跟对方招呼,崇凌则去跟撑船人交涉。
“是池疏啊,你们这是……”赵弘文可不认为对方是特意来接自己。
“有点事,想过河。”
“哦,这天气可不好。”说着,看到旁边的妻子,赵弘文歉意笑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点儿我们在山居聊。”
“孩子不能受冻,你们赶紧回去,路上小心。”池疏不会没眼色拉着对方说话,不止是顾虑着小孩儿,且赵家夫妻似乎闹了矛盾。
估计真有什么事儿,不然也不至于大雪天跑到凤头村来。
短短片刻,崇凌已经跟撑船人交涉好。
“我和方毅上船。”崇凌觉得方毅身体素质更好,真有意外,应对能力也强一点。
池疏没争论,只嘱咐小心。
竹篙一点,船只离岸。
这只船是河对岸备用的,淡季偶尔有人来,送了人,依旧要停在另一边。河岸对面原本无人居住,距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一个小时的脚程。也是农家乐发展起来之后,游客增多,城乡的客运车才添加了一段路程,将终点站设在这边。
一下雪,山里路不好走,客运停运。
撑船人是个孤寡老头,平时就住在河岸边的房子里,也帮着看车。这里除了是客运终点站,也停着一些车辆,有村里人家的,也有游客的。凤头村里面最多用个三轮车,四个轮子的走不了。
池疏一直注视着船只,一开始船只走得还算稳当,可当行至河中央,船开始原地打转,然后又驶回来了。
“邪门儿了!”撑船人好似大梦初醒一般,惊愕的看着岸边的池疏,又抬头看看村子,只觉得一个哆嗦。
崇凌和方毅从船上下来,表示不过河了。
撑船人犹豫了一会儿,再度撑开船。和之前一样,行至中央,船打个转儿,又回来了。
“这、这……邪门儿!”撑船人面色发白,嘴唇哆嗦,丢了竹篙下船,连走带跑的往村里去了。
这时崇凌才说:“船走到中间的时候,莫名打转。打转后,船还是正常行驶,我们看到的是河对岸,直至靠岸,才猛然看到你和李浩洋。”
方毅亲身经历了这一幕,感触更深:“这村子只能进,不能出。”
回到崖顶山居,顾明娇几个还在。
另一边,赵弘文独自坐着,面前的咖啡已经冷了,烟灰缸里好几个烟头。
池疏对着崇凌打个手势,走向赵弘文:“赵总,烟抽的这么凶?之前还听周哥说你要戒烟。”
赵弘文苦笑,看看手里抽了一半儿的烟,按在烟灰缸里拧灭。
“前几年忙事业,应酬又多,烟酒不停,身体就出了问题。辰辰妈妈担心,就劝我戒。唉,这个酒难戒,应酬场合不能不喝,只能努力戒烟。本来已经不吸了,但这压力一大,控制不住,太难受。”
赵弘文才三十出头,又没有家世依靠,前期全凭自己打拼,婚后得了妻子家里帮扶,做成了如今偌大的事业。知道他的人,都不会否认他的能力,但有得到就有付出,事业拼搏期,吃的苦、耗得心力难以想象。
“你现在的成就已经足够羡慕人了,没必要太着急。”池疏委婉的试探,毕竟他跟赵弘文只是认识,不熟。
赵弘文摇头:“不是工作上的事。”
那就表示是私人事情了。
池疏转而问道:“怎么这样的天气出门?进山的路挺危险的。”
赵弘文扯着嘴角又是苦笑:“本来我跟妻子说好周末来玩两天,这边民宿建好,他们娘俩儿还没来过呢。我临时有事,让她带着孩子先来,谁知半途孩子病了,在大路村诊所输液。她着急,让我快点儿过来,可我那边实在走不开。
后来又赶上下雪,她也困在诊所里,直到今天我才开车进来。她跟我吵架……也不怪她,孩子一病,她又慌又怕,人生地不熟,又是小地方……”
怪不得看那孩子不大精神。
只不过,池疏觉得赵弘文的烦恼并不是夫妻小矛盾。
“恕我冒昧,赵总怎么想起来这儿建民宿?”池疏问出早就存在心里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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