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直长箭破空而来,擦着苏九年的耳边直接没入男人的喉咙里。
鲜血飞溅出来,喷到苏九年的脸边和脖子上。秦江春见状,立即冲到前面,将小姑娘解救出来,拉入怀中,在死亡边缘转过一回,苏九年仍旧惊慌不定着,下意识死死攥住他的衣角。
秦明尧踏出屋子里时,见到这一幕就被气笑了。啧,感情他这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舌头抵上上颚,右手抬起往下一挥,身后的人很快上前将屋子里剩下的四个人都解决了。
秦江春刚想说留个活口,但是秦明尧的人下手极为狠戾,几乎是一刀毙命,他就将想说的话都咽回去。
“三叔,你怎么在这个地方,我们都找你很多天的了。”秦明尧上前一步,笑盈盈地开口是,见不到一点不满,似乎是真的为找到这个叔叔而高兴着。
“说来话长,等回去再说吧。”秦江春能感觉到,怀中的小姑娘在听到秦明尧的声音之后,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起来,甚至有轻微的发抖。皱了皱眉头之后,他从里面的衣服撕下一个布条,给小姑娘简单止血。
从头到尾,苏九年都没有敢抬起头,看秦明尧一眼。
两个人一个俊朗清隽,一个纤弱艳丽,凑在一起却是说不出来的和谐,仿佛两个人之间用种默契,将其他所有人都排除在外。这种认知,让秦明尧如鲠在喉般地难受,有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一样难受。
他索性直接揣着明白当糊涂,问了一声,“她是谁?是三叔在外面带回来的人吗?”
“不是,她是我的丫鬟,九年,你应该见过。”
“不大记得了。”秦明尧哼一声,瞳孔漆黑,完全看不出心底在想些什么,接了一句,“是静和院子里的丫鬟吗,我出门的时候,静和还念叨了几遍,说也帮忙找找这个丫鬟。”
提到苏静和,苏九年根本回避不过去,只好抬起头看过去。男人的眼神直直盯着她,锐利且带着狂热的占有欲,似乎下一刻就会撕咬上来。苏九年心头狂跳,顿了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九年谢过大少爷和大少夫人。”
“不必了。”秦明尧将目光转移走,继续同秦江春说起话来。
他们在寺庙过了一夜,第二日下午,天就开始放晴。秦江春担心苏九年脖子上的伤口,便提出往得扬州城赶去。
到了扬州城之后,秦江春先将苏九年送到府中,请了大夫替她医治之后,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向太守的府中,将太守关押起来。扬州城的赈灾已经做得差不多,而贪墨的事情才开了一个头。
太守咬死了事情全都是一人所为,再也不肯说其他。可众人心里也清楚得很,这样大的案子若是上面没有人操作,就是给太守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贪下这么多钱财。秦江春上了折子给圣上,圣上下令说彻查此事,他遂着手去调查,整日里也忙得很。
苏九年知道秦明尧也来了扬州之后,便一直躲在房中很少露面,索性秦明尧这几日也要去帮忙处理事情,没有空来理会她,她才得了几日空闲。
戚风放心不下家中,提出要告辞,秦江春知道后,便让苏九年准备了一桌饭菜,用来款待他。
苏九年便去准备了一桌子菜,等两个男人入座之后,便在一旁站着布菜。
秦江春咳嗽了一声,“这里没有旁人,你也坐着吧。”
这从礼数上来说,有些不大符合规矩,苏九年想了想之后,倒没有一直扭捏,笑着坐在下方的位置,“谢谢爷。”
“你这般说,像是我一直苛待你一般。”秦江春一边笑,一边给她倒了一盏清酒,“这是俞满拿过来的甜酒,不醉人,你倒是可以尝一尝。”
苏九年看着桌上摆着两种不同的酒,眼睛亮了亮,低头尝了一口,笑眼弯弯,“这酒是甜的。”
“嗯,莫要贪杯。”秦江春嘴角噙着笑意,接着同戚风举杯,两个男人相视一笑,过多的话没有再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吃到后来,两个人都有几份薄醉,苏九年惦记着秦三爷的嘱咐,没有喝多少,拿着公筷替两个布菜。
戚风见差不多,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那日遇险,他早就在外面站着。”
他?说的是谁?苏九年想到后来赶过来的秦明尧,脸色变了变。
如果秦三爷出了事情,秦家大房是最大的受益者,秦明尧既然一开始就在外面站着,怕是也存了让那些人杀掉秦三爷的念头,可是后来怎么又突然现身了?
她没想得明白,转而将视线放在秦三爷身上,看他是什么反应,她巴不得秦三爷会出手,将秦明尧整治一番。
秦江春听闻之后,没有意外,也没有苏九年想象中的愤怒,脸上的笑意收敛一些,顿了顿才同戚大哥说:“多谢提醒。”
苏九年的心往底下沉了沉。
戚风觉得自己说了便已经尽到义务,没有兴趣问他接下来的打算,于是便起身告辞,屋子里便只剩下两个人。
秦江春已经放了碗筷,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中的酒杯,目光却落在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九年没有能够忍住,试探着开口,“大少爷的事情,爷准备怎么办?”
屋里烛火通明,他背着光,轮廓分明的脸沉浸在阴影里,眼神越发深沉。最后他将酒杯放在桌上,莫名叹了一口气,“他是淮阳侯的后人。”
一股火气直接从苏九年的心中冲到头顶,她有些恼意,为秦三爷的过分仁慈。秦明尧这样做,几乎是等同于谋害他的姓名,他却打算要放过秦明尧。可冷静下来,她又觉得有股冷意兜头浇下,三爷对着秦明尧容忍至此,倘若她求他帮忙救出自己的母亲,他会不会同意?
她顿时清楚过来,认清自己的身分来。这么多天和秦三爷同处一室朝夕相对,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只是一个丫鬟,一个任由别人拿捏的丫鬟。这个认知让她浑身都在发颤,不知是愤怒、恐惧又或是其他。她嘴唇上下张合着,犹豫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几乎成了卡在苏九年喉咙里的一根刺,虽不致命,却无时无刻不在难受着。
第二日送走了戚大哥,戚大哥才走没有多久,听闻淮阳侯平安归来的戚将军上门来拜访,秦江春陪着在前面说话。
苏九年在前面看了一眼,觉得戚将军同戚大哥模样没有多少相似,又因为气势上差别很大,那仅剩的几分相似便被抹杀掉,看上去完全不像的父子两。
也不知道日后戚大哥会不会回到镇南将军府,她这样想着,便往里面走去。路过后院的游廊时,拐角处猛然伸出一直手,直接攥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拐角的地方。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嘴巴就被人捂住,抬头便对上一双狭长的凤眼,她心头一紧。
小姑娘眼里的惊惧极大程度上取悦到秦明尧,他松开手,“怎么,没有跟在我三叔后面打转了?我瞧着你不是对他挺上心的吗?”
苏九年身后贴着墙壁,退无可退,低着头想要避开他,“奴婢是跟着过来照顾三爷的,自然要跟着三爷的后面。”
“伺候,怎么伺候?”秦明尧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将小人儿往怀里一带,低下头凑到她耳旁,薄唇擦着耳边过去,“在床上伺候吗?”
“大少爷!”苏九年猛然的提高了声调,一把将他推开,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她稍微克制了些,低声喝道:“您不该这么说三爷的。”
秦明尧没料到她会推自己,不留神往后走了两步,看着女子为了旁的男人,将自己当成仇人一般,眼神暗了暗,“你就这么维护他,难不成还真的喜欢上他不成。”
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墙上一按,眼睛里迸出凶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到底的是谁的人!”
苏九年肩膀一疼,那块的骨头像是快裂开一样,杏眼里泛着泪光,却仍旧倔强着说:“奴婢谁的人都不是,奴婢只是九年。”
“好,好得很。”秦明尧险些被气笑,勾着嘴角,“你娘亲也不想管了?”
“你!”苏九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圆溜溜的眼睛里泛着凶光,像是炸了毛的猫,要冲上来给他一爪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秦明尧松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却沿着腰部上挪时,被人一把攥着。
他收敛了笑容,“我给了你太多时间了,从扬州城回去之后,你就回到我身边来。”
“我不要,你这样也不怕三爷知道?”
“怎么,你以为到了淮阳侯府,三叔能时时刻刻在府中守着你,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秦明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九年,回到我身边来,不要挑战我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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