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见到她很高兴, 带着她去见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并说服了皇上同意他娶她为妻。
并在成婚后离开国都,去往封地镇守。
本来事情照这么发展下去, 就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大结局。
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的真实身份不知何时被人看到泄露了出去,在她和皇子的大婚之日,一队禁卫军包围了皇子府。
老态龙钟的皇帝被众人簇拥而至,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
“天师, 这妖孽就麻烦你了。”
他对着身旁一个穿着道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道。
那道人点了点头,眼神冰冷高高在上不含一丝感情。
他双手掐诀念了一句咒语,海笙双腿处便传来了一阵剧痛, 仿佛一把大刀割在了双腿上, 痛的她差点扑到在地。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紧接着她越来越痛,体内像是燃起了一把大火, 烧的她五内俱焚,神智渐无。
体表像是被无数把刀凌迟切片,无一处不痛。
“不,父皇,海笙没有伤害过人, 您就放过她吧。我明天就带着她离开皇都,再也不出现您面前。也不会让她伤害任何百姓的。”
意识模糊间,她听见皇子跪在地上哭求,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她就听不清了, 视线内最后触及的是一片红影缓缓倒在了她的前面。
同时一道温热腥甜的液体喷在了她的脸上。
等再次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她已经从皇子府到了一处地牢,肩胛骨被九阳玄铁链贯穿还不够,四肢还被厚重的铁链锁住,链条之上还贴了十几张黄符。
朱红的纹路在黑暗中隐隐发光,妖异又森冷。
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她的手腕,鲜血喷涌而出尽数落在了下方的海口大碗中。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积满了大半。
“李臻呢”
海笙仿若未觉,她看着来人,哑着声音问道。
来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这才发现对方居然还是个熟人。
正是之前跟在李臻身边完成任务的那些人之一。
“是你”海笙往前迈了一步,想要抓住身前之人的领口质问一番,四肢一紧,随即一股炽热的烧灼感通过四肢传到了全身。
她看着那些发出蒙光的符箓,眼中闪过一丝惧怕,但随即又被担忧和急切盖住,“你们把李臻怎么样了”
“他死了。”来人皱了下眉,看着因为她的乱动而洒在地面上了几滴殷红,神情不悦,“你们大婚之日就死了。”
他看着她,细小的眼睛里闪着恶意的光芒,“本来他是可以不用死的,可是为了保护你这个妖孽,他居然违抗圣命抗旨不尊,触犯了圣怒,最后被一剑穿心。”
“可惜啊,一个有着大好前程说不定最后还能问鼎天下的皇子就这么死在了禁卫军的剑下。”
“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们妖怪果然擅长蛊惑人心,害人不浅。”
“啪嗒哒。”
回应他的是一串清脆的物体落地声,黑褐色的地面上洒了一片霜白,在黑暗中散发着莹润的珠光。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来人看着地上品相绝佳的珍珠,呼吸一紧,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那粉末一融入伤口,鲜血立马止住。
他将装着献血的大碗放到一边,蹲下身,将地上散落的珍珠一一捡了起来,这才端着血碗走出了地牢。
此后一连半个月,他每日来地牢放血,同时用言语刺激海笙逼得她不停落泪,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而海笙被九阳玄铁贯穿了琵琶骨,一身修为被锁,在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成人的时候功亏一篑。
自己还被困在了地牢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形销骨立,意志消沉。
最糟糕的是,她感觉小腹处一坠坠的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她而去。
“吧嗒。”
有鲜血从下面流了出来,渐渐打湿了红裙。
她心中闪过巨大的恐慌,用力的甩动铁链,想要抽出手来救治自己,却每动一下,脸色就苍白一分。
最后,她整张脸都成了一片惨白,没有半分血色。
而她身下,是一滩浓重的暗红色。
“滴答。”
没有彻底愈合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再次裂开,这次没有人及时止血,她的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流淌,很快就打湿了衣襟,在那重暗色上又铺了一层。
海笙眼底的光渐渐熄了下去,最后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就在她断气没多久,那道士带着背叛李臻的奸细来到了地牢,看到她的情况后脸色剧变。
道士掐了一个指诀,九阳玄铁链瞬间从她身上脱落,再一招手,贴在普通铁链上的符箓自动飞进了他的袖口。
海笙的尸体没了束缚,软软的倒在地上。
“天师,她死了。”叛徒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慌了,“没了她的血就不能给皇上炼制长生不死丹了,这可怎么办”
而且看地上的血液,她身上的血想来都流的差不多了。
他急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道士倒是很镇静,“不是还有妖丹吗。”
他之前就感应到了,这鲛人身上有两颗妖丹,一颗妖力浑厚,一颗妖力浅薄。
如果没猜错,这鲛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不然不会有力量如此大的妖丹护佑。可惜珍珠蒙尘,她没有激发出这妖丹的真正力量,白白糟蹋了这么一颗天才地宝。
可他就不同了,有了这颗大的妖丹,修为分分钟就能突破此境界再上一层。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帮忙捉拿这鲛人的原因。
“对,还有妖丹。”叛徒被点醒,立马从怀里掏出了那把给海笙放血的匕首,“劳烦天师了。”
道士嗯了一声,接过匕首,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下一刻,刀尖闪着锋冷的光芒朝着海笙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时,海笙身上突然冒出了一道白光,那光芒刺眼磅礴,不但将道士的杀招挡了回来,还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重伤了他。
“噗。”
道士捂着胸口退了好几步,没忍住,喷出一口老血。
他死死的盯着前方,眼神阴骘,宛若地狱的恶鬼,等白光褪去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到了海笙旁边。
随即,他的脸色变得铁青一片。
妈的,妖丹果然不见了。
辛辛苦苦一大顿,一眼回到解放前。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他跟着瞎折腾什么呀。
没吃到肉还惹得一身腥。
偏偏这时那叛徒还没个眼力劲的问,“天师,妖丹”
道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一甩衣袖走了。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那妖丹上面居然还有先人留下的意念,在关键时刻救下了那鲛人的魂魄。
现在鲛人死了,妖丹也飞了,他要好好想想怎么应付老皇帝的诘责。
走到门口的时候,道士脑中灵光一闪,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鲛人尸体,眼里泄出一丝杀机和冰冷。
“后来我的尸骨被封印在檀木盒子里,被人送到了这里,放在了桃树下镇压。”
而尸骨被镇压一日,她的实力就永远不能恢复到巅峰,甚至不能离开大海一步。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可惜打错了算盘。”海笙冷笑一声,“我虽然不能出海,却从族中典籍中学会了诅咒之法,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让他们一个个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祝竜听完了她的叙述后,举起了小手,“诅咒也是需要法力的吧,你一个魂体哪来那么多的法力”
尤其是还隔着这么远。
“我从先辈遗留的那颗妖丹上汲取的力量。”也多亏了它,她才能活到现在。
“哦,那他们呢”祝竜蹙了蹙眉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指了指缩在床脚的一家三口,“他们祖先又在当初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海笙顿了顿,这才接着道,“他们的祖先就是当初杀了李臻并将我的尸骨带到这里镇压的人。”
她看了一眼后院开的灼灼其华的桃树,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你们王家还真是对老皇帝忠心耿耿,他的江山亡了这么多年,你们还兢兢业业的守着命令。”
王水生羞愧的低下了头,他厚重的嘴唇来回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眼角余光在瞥见儿子一身的鳞片时,眼神又逐渐变得坚定,“海笙娘娘,其实先祖后来后悔了的。”
“那又如何”海笙不屑一顾,“后悔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伤害已经造成,迟来的悔恨毫无用处。
“不,您听我说。”王水生听出她语气中的鄙弃,一张脸急得通红,“我们先祖也做了弥补的。”
海笙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嘴角一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王水生急急的道“是真的。当初先祖也不想杀害李臻皇子,可他是禁卫军,受命于皇上,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根本没有自主权。”
君王有令,若有不从,杀无赦。
海笙嗤笑一声。
王水生假装没听到,继续说,“后来他是主动请缨来此地镇压您的尸骨的。”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给您偷偷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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