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娣到来之前, 商仪的大手笔成功让酒吧经理亲自出面询问金主除了包场还有什么其他需求。
富婆商仪委婉表示“先把伤感的音乐全换掉, 再唱下去我都要抑郁的跳楼了。”
“那您有没有什么钟意的曲子”
“我要听相亲相爱。”
酒吧经理抿了抿唇,在金钱面前可以满足刁钻客人的任何需求, “还有呢”
商仪想了想,“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您尽管说, 我们尽力满足。”
“灯光太晃眼,调的柔和点,音乐太刺耳,音响关小点不够安静, 我要一个人优雅的喝酒等等, 我突然有点饿, 想吃拿破仑酥、意大利芝士柠檬挞、杏仁朱古力斑点蛋糕。”
她喝的脸庞绯红, 转过身笑眯眯问“暂时就这些, 会不会太过分”
酒吧经理看着商仪,足足凝视三秒钟。
如果不是商仪出手阔绰, 会被请出去, 提醒她这个要求隔壁咖啡馆能够满足。
不过,别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时候有钱还能使磨推鬼。
三秒后酒吧经理扬起笑脸“不过分不过分一点儿也不过分, 我马上去安排。”
商仪松了口气,经理果然是经理, 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什么要求都难不倒, 而且服务态度还那么好。
花了钱的商仪心情大好, 至少在商娣到来之前,她暂时忘记了眼前烦恼。
晚上两姐妹在酒吧碰面,相处模式略显沉闷,商娣一副“你什么也不用说,你的烦恼我都懂”的表情进行开场白,前尘往事都说了一遍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对你毫无兴趣,甚至还有一丝排斥,那天晚上你被爸抱回来,刚因为轻微中暑住了两天院,所以头上毛发缺一块少一块,就像被狗啃过一样。”
“你皮肤很白,一哭脸就红,我凑过去一看,活脱脱一张浓墨重彩的关公脸那时我一直想,这小丫头一岁多了怎么长这样,没进化好的猴子似的,会不会有残疾啊。”
商仪“”
“小时候你就像没骨头一样,到哪都喜欢一趴,然后在地上找别人嗑过的瓜子皮吃。”
“见不得别人吃东西,别人一吃你就流口水,就算别人吃药,你也非要尝一口三岁的时候,妈放缝纫机上的跳蚤药,你误以为是饮料喝了,爸妈吓坏了,带你去医院洗胃,陪你住了两个月的院,地里庄稼都荒废了没功夫收。”
“你确定说的是我吗”商仪忍了忍,打断她。
商娣笑着看她,“当然是你,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那时候天天都在想,我怎么这么悲催,别人放暑假寒假在家想着怎么玩,我不是抱着你就是抱着商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商仪不想去纠结过去的事,眼皮子垂下,“你突然聊过去干嘛,怪尴尬的。”
商娣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她,“我想告诉你,每个小孩能从小健康活到大,都是件很耗费精力的事就算妈妈对你一直没有对我和商尚好,你也不是流浪的阿猫阿狗,生下来几天就会跑,扔点吃的就活到现在”
富婆商仪今晚包场,所以本着不醉不归的心态,没几杯下肚就喝醉了,商娣在一旁看着,没阻拦。
这种事谁遇上,肯定都会想不开,大醉一场。
所以商仪发泄发泄也挺好。
陆吟迟打来电话时,商仪意识刚模糊,电话是商娣帮忙接的,还没用她交代清楚地址,陆吟迟的声音就从听筒外传来,“我知道她在绿林酒吧,我已经到了。”
商娣扭头一看,正是西装革领的陆吟迟,原来他就在附近。
看着他,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短暂交汇,商娣说了句“我妹妹最近心情不好,麻烦你多留意。”
陆吟迟没见她,只低着头,拨开商仪脸上碎发,语气带着薄薄责备,“她不能喝酒,我以为跟你一起出来,有你约束总不至于喝醉。”
商娣明明是姐姐,就算陆吟迟比她小不了几岁,明面上见了她也得按照规矩恭恭敬敬叫一声“姐姐”,可不知怎的,被陆吟迟这么一说,让她微微赧然。
低声解释“她心情不好,想借酒浇愁我就没拦着。”
陆吟迟这才看她一眼,闻到淡淡酒味后表示“我打电话让司机送你。”
商娣自然没好意思麻烦他,她酒量虽然不好,但比商仪好多了,而且刚才没喝几口,眼下清醒的很。
陆吟迟在商家人面前一向淡然,相比那些油腔滑调会讨人欢心的女婿,显得真实许多。事实上他对商家并无成见,实在是性如此,就算对自家人,一般也是直来直往。
既然商娣表示不需要送她回去,陆吟迟也就勉强。
抱起商仪,拎上包往酒吧外走,商仪一开始就像没骨头似的贴着他,上了车清醒几分,手臂主动搂住他的脖颈。
陆吟迟把她放进后座,腰上用力刚想要起身,她忽然一个千斤坠,让他脚下险些失去平衡。
商仪慢悠悠抬头,眼皮子启开一条缝,含糊不清说“你,你怎么来了我姐呢”
陆吟迟哼了声,“还认得我是谁”
“你化成灰,我都认的。”
陆吟迟沉默了下,“很好。”
如果商仪此刻没喝多,肯定会好好想想这句“很好”是衷心夸奖,还是生气反讽,可惜她现在醉了,脑子停转,根本不会思考。
不过有一事她就算喝醉酒也还记着,并且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一副自认为很甜很优雅的笑容,扣住陆吟迟的脖子晃了晃,“老公”
这么亲昵的称呼,让陆吟迟眉毛几不可察往上扬了扬,要知道商仪对他的称呼不是“老陆”就是“陆吟迟”,偶尔在陆家,装模作样喊一声“吟迟”都恨不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掰着手指仔细回想,她叫老公的次数屈指可数,且99以上的情况都发生在头脑不清的进行床上某种特殊运动的情况下。
由于这一点,此时此刻陆吟迟还是挺受用的。
他脚步轻快关上车门,从另一边上车,“到绿林酒店,先送她去套房休息。”
商仪不知道陆吟迟这厮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头晕目眩更没精力把注意力放方才的称呼上。
车子刚走到路口,停下等红绿灯,一阵天翻地覆瞬间来袭,胃部突然翻涌,商仪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陆吟迟对这副表情不算陌生,喜悦之色还没褪去,嘴角立即沉了沉,下意识想说“忍回去不许吐车里”,瞧着她又沉吟两秒,生生把这话咽回去。
“吐就吐吧,吐出来舒服,大不了换车。”
前面驾驶座一直在装石头人的周穆然闻言脸先绿了,惊恐万状回过头,比陆吟迟还要担心商仪会吐车里。
毕竟不是自己老婆,承受能力没那么大。
好在商仪没这么不识相,冷风那么一吹,那点儿仅存的理智警告她陆吟迟是个有严重洁癖的冷面罗刹,而且她也要保持好酒品,于是抿嘴,用力深吸了几口气。
几秒后,勉强挽回车子提前下岗的悲剧。
并且笑嘻嘻抬起头,手背突然凑近,揉着陆吟迟近在咫尺的脸庞,像揉面团像玩橡皮泥,挤出奇形怪状,“别怕,我没吐,吐了我也能咽回去”
“”陆吟迟稍顿,“你还是吐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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