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又道“可他毕竟还是我三弟啊, 再骂他,也得向着他说一声, 他这,不是还没做出什么坏事来吗”
“坏事,他还要做什么坏事才叫坏事, 高家这个事,恶不恶心”王氏冷笑道“不是我撇清关系, 他这个人,心狠手辣, 真出去了, 没人约束, 娘也管不着了, 会做什么, 谁能知道。若是自个儿死在外面还好了, 若是不能, 全族都我现在只希望他发达了也好, 犯事了也好,都不与咱们相干。”
李延寿听的直叹气,他都愁,更何况是他娘了,不知道心里有多愁。
林觅晚上是没能睡得着,早上起来胡氏便来了, 道“娘, 三弟妹哭了一晚上, 早上才睡了,两只眼睛与桃子也差不多了,我便没叫她起来。”
林觅点点头,这个事得有个过程,慢慢接受吧。
老三这一闷拳砸下来,真把家里都给砸蒙了,家里的气氛都是僵滞的。
胡氏道“要不等延亭回来,出去打听打听,也许有点线索能找着呢”
“嗯。”林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三那人,既然决定要走,便绝不会留下线索,让人寻到的。
林觅心里有预感,即使等那家主回来了,便是寻了线索去找人,只恐也未必寻得到,老三若存心要断了联系,不叫人找,线索也会断干净的。
当今之务还是处理家里的事情啊。
这都作的什么孽啊。
李延寿先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学去了,到中午才回来,却是沮丧的很。
林觅问他,“又去找了”
李延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找不着。”
家里人是连骂都没力气了,这被折腾的眼前都发黑。真是好个李延治,林觅心里发狠,若叫我逮着,非关起来不可
“娘,要不要叫村里人帮忙找上一找”李延寿道。
“不能再劳烦他们了,这种事,倒不是怕丢人,只是不是你大哥受伤那回事,找人,一个成了年的大活人,自己跑了,怎么找再多人瞎找也找不着的,”林觅道,“别劳驾村上人了。”
“哎。”李延寿应了,大哥还有半个月才回来,老三又跑了,这家里以后能主事的人只有自己了。李延寿暗暗铁了心要照应好家里的。
林觅道“没想到三个里,数你最恋家,娘最后也托了你的福,跑腿,家里各样杂事,数你出力最多。”
所以说,老二这个孝顺的,王氏再作点,林觅也是能闭只眼睁只眼的。
“你既对娘用心,对家里用心,娘又怎么能亏了你”林觅拿了银子出来,递给他,道“买点草料,给村里的牛,这几天倒是天天借,村人多少都会不舒服,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你呢,多还点草料,村人的心也就平了。这银子,拿去买牛,或马也行,再找木匠套个车,以后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学用。老三不管儿子,老二啊,这二狗子三狗子虽叫你伯伯,但与父亲也没差的,不管他们以后念不念你的情,我作娘的,却记着,不能叫你白吃力。”
“娘不说,我也是要接送的,不过是出把子力气的事情,值得娘这么郑重”李延寿道。
“如今家里是你吃力最多了,却不能都理所当然。”林觅将银子推回去,道“拿去用,包括三房,若是有用处,你用这银子使,剩下的你尽用便是,不够了我再给。”
李延寿听的有点难受,老三这样子,叫娘心里不好受,还要承受更多。
只是二狗子三狗子还小,实在可怜,李延寿也不能总抱怨老三,便道“好,娘放心,家里有我呢,二狗子三狗子也不是没别的长辈了,以后还有大伯和二伯,且苦不着他们”
“去吧。”林觅道。
李延寿自去了,回屋打开匣子一瞧,竟有一百两银子。连他都呆了一下。
王氏当然要问,李延寿道“这个钱娘给家里支用的,你可别打主意。”
王氏撇了撇嘴,道“叫我打主意,我还不稀罕呢,哼。”
约是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又孝顺,此时便是她心里不舒服,也不忍心扎他的。也就罢了
李延寿此时也是没心思再去照顾她了,只顾着上下奔走,早出晚归的,各种忙。
王氏虽委屈,也酸溜溜的,可是男人能当事,她也有依靠,同时呢,也知道这事重要,她也不好拦的,因此也没生事,倒是乖。
其实王氏这种个性,虽然平日是作,但是真的有事的时候,她是特别会看眼色和风向的,这个时候她要闹,就讨丈夫的嫌和婆婆的不喜了。
因此,她还是挺识趣的,平日里也只躲屋里不出来,并不敢生事。
李延寿是还了牛,又拉了一车草去存着喂牛,村里人还是高兴了不少。
然而,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高家闹成这样,风言风语的本来传的村上就有了,再加上现在老三跑了,这哪能瞒得住
因此,有不少人来问李延寿老三咋回事呢
更有离谱的,说是老三跟着那个什么春香一起跑了。
李延寿是听的又憋气,脸又黑,可也毫无办法。
总不能为这个事,与村人吵,因此村人问,他也闷着,只不答。
因此村里就传的非常离谱了,说什么香的难听的都有。
李家呢,却只是默认不提。
这个事怎么说,说老三出外谋差事了那为啥老大去了,却拦着老三啊说的不好,一个偏心的名声跑不了。
偏心就偏心吧,还跟他们说老三做过的事啊或是担心他在外做了什么丑事,连累九族
这个时候,能不沉默吗就连王氏都绝口不提此事,有村妇来打听的,她也只说不知道,半个字都不提。
这货,这回倒没犯蠢,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的。
李延寿是闷头干活,日子长了,这事也就淡了,说的人少了。
买了一头牛回来,快成年的牛了,价格极高,六十两高价买来的,李延寿本来是想买个马也方便些,但是马更贵,普通点的马,都得上百两银。
那战马就想都别想,见都见不到,品相好的,脚力耐力好的,早送入衙门去了。也轮不着市场上去。
因此,李延寿挑了一头好牛,还有更便宜点的,但不是老了,就是病歪歪的没啥劲头,也就三十两左右。
可是李延寿能省这个钱吗
这牛要是买的不好,病死了,老死了,就只剩一堆牛肉,牛肉是真不值钱了。
古时候是限制贩杀牛的,所以牛肉是管制品,牛死了卖牛肉,也得衙门派衙役盯着卖,价格也极低,因此,李延寿再憨,对庄稼的事是真一把好手。
这牛贼精神,骨相也壮,看上去健康的很,李延寿是一眼就相中了,除了有点心疼银子以外,其它是都很满意。
天越来越冷了,牛也成年了,李延寿这才套上了笼头,天天牵着,又找木匠打了车厢,方便天天接送两个娃娃的。
家里的气氛依旧怪冷清的。
李延寿呢,早晚接送二狗子三狗子,闲了时还要放牛喂牛,清扫牛棚,再照顾怀了孕的媳妇,这不天冷了吗,年货也是他买,家里的大头都是他管着的。
因他常出门,人缘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村人偶尔搭个便车的也容易,也不兴给不给钱的,只是坐了车的人家,便与李延寿自然而然的走近了,这家呢,打点牛草做谢,那家呢,烧了什么菜了,或是有什么好的了,送一点来王氏,也是个心意,反正门庭是不冷清的。
不是因李延亭和李延治不在家,就有人欺了的,或是冷落了的。
李延寿是憨,可他力气大,在村上,还真没人敢欺他。
这日子也就能过得下去了。
胡氏还是照旧过日子,她这个人,就是毫无怨言那种,反正日升日落的,都差不多,顶多就是数着日子等丈夫孩子回来。
而高氏呢,因为叫林觅和李延寿帮衬的太多,实在过意不去,一呢,非要把钱补给胡老太,林觅不肯要,还劝慰她,道“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以后还要抚养两个儿子上进,我哪能再要你的钱,放心吧,娘有钱呢。”
高氏见林觅怎么也不肯收一百两,一时眼泪就扑簌簌的掉。
“你当他死了也罢了。”林觅劝着,又问她是怎么想的,是要和离呢,还是怎么着说了,若是要和离,她就可以作主,与村里族人商议一下就是了。
高氏哪肯让她丢尽颜面,况且,娘家她都不好回了,回去了难堪,以后顶多年节里走走罢了。
因此,只说要留在老人家身边孝顺,叫走也不走的。
“也罢,这打算以后再说,不管是你走还是留下,娘都不拦。”林觅道“留下也好,给娘作伴,二来呢,你还有两个指望,二狗子三狗子若是有了出息,你这一辈子,也算半个圆满了。”
高氏便只贴心的守着林觅过日子,李延治看样子是回不来了,因此,她便搬回了三房去了,白日便与翠儿,胡老太作伴。
她还找了找李延治的衣裳和财物等,李延治衣裳一样没带,但是银子之类的全给带走了。
但这,高氏没与林觅说,怕她难过。但林觅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三真是,还好没动高氏的嫁妆,不然林觅真的要被气死。
其实高氏现在过的日子,真跟以前区别不大,以前李延治虽在家,但是得他的力的时候,是真的很少。
慢慢的,高氏也就认请了现状,接受了现实,也就与以前一样过日子了。
因得了李延寿接送孩子们的力,他又常帮着大嫂与她做事,高氏是真心里感激。但也不好谢的,再者说,便是想回报一二,也万没有弟妹向二伯子郑重道谢的道理,便是做衣裳,她也不能沾手,毕竟,再没有弟妹倒给二伯子做衣裳的道理。好说不好听啊。
因此,她是为王氏肚子的那个小的做了好些衣裳,王氏见了,心里才平衡点。
高氏依旧觉得回报不了一二,便对教导翠儿果儿更用心了,更买了布料,叫翠儿给她爹做衣裳,也算是回报了。
除此以外呢,高氏还给胡老太,大嫂,翠儿和果儿都做了衣裳,也包括二狗子三狗子的。
她几乎是天天都抓着针线的。
林觅知道她是想回报一二,便也不好拦她的,只是怕她身体熬坏了,因此多与茶和果子,让她保养些罢了。其实也是希望她转移些注意力,以免总是自怨自艾,顾影自怜,反倒心里会生病,因此她要做衣服,被子之类的,林觅也没狠拦,只是劝她要适时的歇歇。
高氏很听话,渐渐的也开朗了不少。因为她很忙,白天做针线,还要辅导翠儿果儿,还要说说话,晚上呢,还要盯着二狗子三狗子练大字,读书。另外还有帮着做饭,洗衣,一些家务之类的,也就没时间去想李延治的事情了。
只是对娘家有些愧疚,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弥补。
林觅是这半个月都没怎么上线,上了线,要么在光幕后面看书,要么,就聊上两句家常,也就下了。
她只是感怀,以前听说过陈世美的故事,但没料到,她成了老三的老娘的这种感觉,真是他娘的作孽和酸爽。
老三在外飞黄腾达都无所谓,林觅和高氏不可能去寻他,去沾他的光。
但是,他若是想踩着父母,家族,妻儿的肩膀往上爬,想将家里当成牺牲品,那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关系,便是了断
他永远不再回来,而李家也永远没有他。不再有他。不要彼此攀附什么权贵,沾什么光。就算皆大欢喜。
能不彼此连累就不错了。
所以,林觅不会让高氏当苦情戏的女主角,而她也不会是苦情戏的亲娘
林觅这半个月没有半点老三的消息,心里倒是打定了主意。只等着实行了。
因为,她不敢低估老三,以他的狠心,若是有一天,要是能踏着妻儿的尸体往上爬,这个人,做得出来
与其如此,必须当断则断
因为家里气氛沉闷,倒没有人留意到翠儿的变化。
晚上的时候,翠儿拉紧了林觅的手,道“奶,我几天前开始出汗浆子了,奶你看看,我身上还有脸”
林觅吃了一惊,借着烛为才发现翠儿完全的变了,那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脸更是如此,一双眸子如清水含露,欲羞带怯的,竟有几分仙子之姿。
“这,这,这”便是林觅也吃了一惊,道“怎么会这样”
明明大狗子与李延亭只是变得强壮了些,稍好看了些,也没有像翠儿这样明显啊。
翠儿道“只怕洗髓丹在男子和女子身上的效果并不一样”
林觅沉吟一声,道“看来确实如此”
“这几天,你怎么不说”林觅叹道“难为你了”
“家里三叔这么大的事,哪能添堵的”翠儿道“自有变化后,我一开始也没多在意,后来越来越白,越来越嫩,我就开始涂脸,涂黑些,粗糙些,家里人都有心事,便没看出来,身上衣服遮着也看不到,也不出家门,村人更看不到。这才瞒过的,可是,我怕有万一现在洗脸都是偷摸着作贼似的洗的。”
“瞒不住的。”林觅道“这面貌变化如此之大,在农家,哪里能瞒得住”
会出事的。
翠儿十分不安,紧紧的握住了林觅的手,红了眼眶。
林觅愁的不行了,一个人面貌变了,变化惊人到恐怖的地步,短时间内的改变,若有人发现,必要生疑,到时候说翠儿是妖,是邪啥的,就完了,二呢,是愁着在农户家里,藏有这样的天仙美女,不是福气,而是灾祸。
美貌在不合适的时代,不合适的家庭,未必是福气,而是灾祸啊。玫瑰尚且有刺。家里没有能保护她的屏障,就不能让她再呆在家里了。
面貌可遮一时,却不可遮一世。
况且藏头露尾,只会越来越胆怯越来越自卑。不敢出门,不敢交友。这对心理的变化也不好
翠儿忐忑极了,眼泪就下来了。
这人一美起来,连无声的哭都美的惊人的地步。
“本来是想给你洗髓伐筋,让身子强壮些,不料竟是如此变化。”林觅道。
翠儿听了也是一叹,道“早知这样,便不吃了。奶,我有点害怕”
林觅苦笑道“哎,还好我没吃,我要吃了,直接从老寿星到小妖精了,还不得被人架火烧了直接返老还童了,多吓人”
“奶别吃,”翠儿紧张的道“若是奶有事,我,我可怎么办呢”
“莫慌,”林觅心中已是下了决定,心一横道“可能这事,是命中注定的。”
翠儿心中一跳,呆呆的看着林觅。
“你大爹爹一直想接你去玩,长住。你也要接受教导,学习,不如就去”林觅道。
翠儿哭了,使劲摇头,哽咽道“我不去,我舍不得奶,我舍不得大狗子哥哥和果儿我走了,谁照顾奶和三婶婶谁帮着大伯娘做饭”
竟是哭的泣不成声了,抱的林觅紧紧的,想必心里是不安的吧。
林觅抚着她的背,道“苦了我的孩子,只是也是不得已啊。翠儿,家里出了你三叔这事,本来就已经是大事,若是你再出事,可叫我咋活你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随时可回来,一天见一面都成你大爹爹肯定待你好的,像亲生的一样,有什么不放心的”
翠儿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肯离开林觅。
“又不是不回来了,在那呆上两年,我只跟家人与村人说送你出去到远亲家里上女学了,没人疑心,那个时候再回来,便是面貌变化再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惊悚了”林觅道“到那时候,奶也能护得住你了”
翠儿只哭的要断气了似的,死抱着林觅,只不住的摇头。
这孩子,雏鸟情结极重。
也是金屋再好,也不及家里的人亲,不及家里的狗屋好住啊。
“女大十八变。到那时候,你再回来,村人不疑心,家里人也不疑心,你爹娘也不疑心了”林觅也不舍得的哭了,道“难道你还信不过你大爹爹吗便是在清宫和秦宫都换着住,也是成的”
“我回来,家里还是”翠儿道“到时候,奶还要我吗”
“说什么傻话”林觅忍痛道“去吧,这两年,你大伯肯定有发展,到时候,搬到镇上,或城里去住,关起院子来,谁能知道你去不叫村人说三道四,不叫他们议论纷纷无非是换个环境罢了。离开熟悉的,总有新的。村人再熟,不合适的,也是得离开的”
翠儿听了,这才道“奶有别的打算不打算一直呆在村里吗”
“你三叔要出事,”林觅道“得做好准备。倒并不是躲,而是要想办法与官府打好关系了,方便探查你三叔的消息,以随时策变你三婶离开伤心之处,是好事,再加上二狗子三狗子要科举,肯定是要搬的。而你大伯,也在寻找前程。也是在村里呆不久的。更何况还要方便找你三叔。只怕你三叔会隐姓埋名,不肯叫我们找着,但我们却不得不进一步做准备了”
“所以,你这个样子,得送出去。”林觅道“你爹娘在村里,还是也搬走,他们自己决定,但是果儿,我还带着。不是躲,而是现在这境况,是不得不往上游了。”
翠儿红着眼睛,细细的听着林觅继续说。
“为了找你三叔,为了二狗子三狗子的前程,也为了你大伯和大狗子的将来,还有保护你,以及教养果儿这一切,都得叫我们往上走,必须要往上走不图做官,但只奋力上进,以备后患。”林觅道“也为了护住将来的你。现在的你,在这样的家庭里,谁能护得住你三叔的事,现在这样的家里的条件,一个雷来,半点抵挡都不可能有,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翠儿眼泪刷刷的掉。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舍不得。情感上接受不了。她现在悔死了,不该吃丹药的。
更是都没想着会出这样的效果,只以为也与大狗子和大伯一样,只是强身健体了而已
“过年,你就十岁了,必有人说亲,这个年纪,说亲订亲的多的是了,翠儿,你这样的品貌,在这十里八村,谁能配得上你”林觅道“便是挑了好人家嫁了,这样的相貌,迟早要被人盯上。好翠儿啊,奶也舍不得你,但是,不得不为叫你大爹爹护你几年。可好”
翠儿抱着林觅沉闷的哭了。
林觅也哭了。
翠儿良久,才哽咽着点了点头。
“好孩子”林觅的眼泪不停了。
而翠儿呢道“奶,我可以常进空间的吧晚上可以悄悄来看果儿吧”
“当然”林觅道“还好有个去处,若不然,你这孩子真的命苦。”
翠儿这样一想,才觉得不那么难受接受了。
“事不宜迟,就上线去说,早早准备。”林觅道“只怕家里一时顾不上你,我真怕再出事。早点才好”
翠儿道“这么快吗”
“来不及了,”林觅是半点不敢冒险,道“尽快”
翠儿哭的跟兔子似的,哭的打嗝点了点头。
二人便上了空间。
始皇,扶苏还有雍正,以及苏培盛看到翠儿的变化,也是吃了一惊,一段时间没上线了,怎么成了这样了都认不出来了。
林觅便将苦处说了。
扶苏道“叫妹妹来秦宫住。我照顾妹妹”
雍正道“扶苏莫慌,先来我这住,我这都准备好了。更方便些。翠儿这样子,耽误不得了。一般人家,护不住她。”
“那,那可以轮流换着住,我也开始准备宫室楼阁。”扶苏急道。
翠儿蔫哒哒的,反正呆呆的,也没咋听。
这是要打包从家离开了,能高兴的起来吗
对常人是喜事的事,对翠儿来说,这个变化,是灾难性的。让她不得不与小老太分离。她十分不舍。
是啊,才九岁的娃,到底是个孩子。
对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稳定的环境。
这要离家了能高兴得起来才怪。便是有了天仙般的美貌和身段,现在的她的年纪,也是不懂的。哪怕她快十岁了。
也将成为亭亭的少女,将到豆蔻的年华。
可是翠儿没这些绮丽的心思,她不是无忧无虑长大的那种女孩儿,便是真的到了那个年纪,她也是老成的。
所以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扶苏看她这样,怪可怜的。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始皇与雍正倒是安慰了几句,却也知道这个当下是没有用的,有用的只有让她慢慢适应新环境。
这就需要耐心和关怀了。
苏培盛道“老人家只放心,叫姑娘随着我们往南边去,我定会照顾好好的,不叫老人家思念太深。翠儿姑娘与老人家又能常见面,更不比其它出远门的。依我之见,倒是好事”
林觅抹了把泪,还能说什么呀,不是好事,也只能是好事了
“劳你以后多照应了,乍然从农家到天家,只恐她不适应,还请多多照顾,别苛了她,别拘了她。”林觅道。
苏培盛道“放心吧。”
有啥不放心的
雍正贴心,苏培盛更贴心。
始皇急了,扶苏也急了,两人眼睁睁瞅着事成定局,接不来秦宫,哪里能不着急可是这个时候抢,也确实是准备不足,什么都没准备,哪有雍正早准备好了方便
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且这时候,林觅显然是没心情计较去哪儿了,再去劝,也是叫小老太心里难受,一时只能哽在那,不出声儿了。哪怕心里急的直跳脚。
始皇瞪了一眼雍正,这老四准备的倒充分。也太会未雨绸缪了。他更料不到,还有这般的变化,一时更是无言至极。
所以说,这老四的运气,真的是赶的巧。
也是没谁的让人嫉妒。
雍正哪肯放过这个机会,根本都没给始皇再开口的机会,道“那就开始准备,约定了时间就送人来。我这边安排好接着,老人家也收拾收拾,准备准备与家里人说一声,交代一番。”
林觅道“好,多谢老四了”
也没心情再说什么,便都下了。
雍正高兴的要跳脚,道“快点,快点,到苏州就接翠儿来”
“是,是,”苏培盛也好高兴啊。
“好事多磨,可别被始皇给截了道儿”雍正喜的不成了
这两人高兴疯了,可是始皇与扶苏就没那么高兴了。
两人蔫哒哒的,扶苏更是觉得清寂。父子二人,一时竟然无话。
“准备起来吧,”始皇嘴角一抽,道“准备了估计作用也不大,真搬过去了,再接你妹妹来,恐是千难万难,你那四叔必不肯放的。”到了身边的,还能让给始皇,呵呵,雍正可没这般的觉悟。
扶苏也是无语的很,默默的道“那就先准备起来。以后也许有机会。妹妹总有能自主的时候。”
他是看出来了,四叔这人吧一言难尽的很。
父子二人心里闷的不行了。
哪里能料到这个呢
“那洗髓丹看样子,朕是不能吃了,别返老还了童,吓死了人,”始皇道“到时候给我儿要一颗。”
扶苏哪有心情惦记这个,心里闷的慌。只能去睡了。
下了线,林觅道“这几天将你常用的收拾起来,我再设法子,送你出去,然后再与你大爹爹见面,送你过去。其实收拾不收拾的也不重要,清宫里用度什么都有,你人过去就行了。翠儿,别难过”
翠儿点点头,道“果儿以后怎么办”
“没事儿,有你三婶拘着教呢,”林觅道“本来也想给果儿也来一颗的,现在怕是不成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只是叫你们姐妹分离,我也不忍心。可是,也没办法了。好孩子。”
翠儿掉泪,点了点头。
这一哭,美的都叫林觅都心肝颤。
“去了那边,凡事不要怕,只信你大爹爹和苏培盛,他家老五可信,老四,你别不见就别见。”林觅道“造孽的,你才九岁。”
可是美起来了,人还得长高啊,这一长高了,就真的是
林觅一想这心里就一抽。
翠儿道“大爹爹家老四有什么不妥吗”
林觅咋说才好一时无语。
“不妥也没事的,大不了见的时候,隔一隔就行,不是有屏风之类的吗在外见,我戴纱帽。”翠儿也是接受了现实,道“我这脸,我都不愿意多见人的”
长好看了,还自卑起来了
哎
林觅心里愁的没法说。既不忍心分离,又愁的慌,又怕老四家的小四,又是烧心火急的,一时特别无奈。
但是人还是要送出去的。哪怕沉闷,也得这么做。
翠儿睡了,早上起来便把脸给涂的黑黑的,连手腕和脖子都是,耳朵后面也是,半点也看不出来不妥。
可是这一头的秀发,乌黑光亮的,都特别扎人眼。
而且便是黑了,这五官也是出彩的
林觅看着都心颤的慌,只能叫翠儿尽量别出屋。更别出院子。同时呢,翠儿本人也沉默的很,总是低着头。
就在这翠儿的事和老三的事烧心般的时日里,就在这周转间,李延亭带着大狗子回来了。
大狗子穿了一身新,身上厚厚的裘衣,头上扎着冠带,因为骨相好,眉目又天真烂漫,眉眼出色,看上去倒不像农家子,而像什么世家子了。
人也拔高了一大截,只出去一个月,仿佛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般。当然了,笑容还是熟悉的,憨厚的。
胡氏一见就嗷的一声扑上去了,抱住了大狗子就哭啊。那个叫儿啊,这个就唤娘啊,我想你啊娘啊儿的
林觅也忙出来看,欢喜的不成了,大狗子忙叫了一声奶,又叫翠儿,翠儿高兴的哭了。平安回来就好,不知道奶和自己有多悬着心呢。
李延亭正在搬东西呢,见到林觅出来了,忙唤了一声,道“娘儿子回来了”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林觅红了眼眶,却是松了一口气,道“路上可太平”
“太平,等一会儿我与娘细说,快进屋去,”李延亭笑道“我与娘和大家都买了东西,快进去坐”
王氏也挤了上来,作势扶着胡老太呢,实则往李延亭的车上瞄。
她瞄,其它村人来看热闹的更是瞄个不停啊。为啥呢,李延亭这样子,算是衣锦还乡了,虽说吧,不是当了官老爷,或是土老财了,但是这个样子明显是赚了钱回来的,看看这车马上装的,都是好的呢,虽说车马是租来的吧,但是,这东西不假,这一身穿戴也不假啊。
这个就说了,“李老大啊,现在发财了吧京城可好走”
李延亭就笑道“发什么财啊,挣的都辛苦银子,拼个胆大,才赚了点路费,我这不是没出过门嘛到京城就欢喜上了,钱都搭京城买东西回来了,只想着让娘和儿子,还有婆娘都见识一下京城的东西,钱是真没赚到,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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