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19

    只能用吃喝玩乐来麻痹自己

    因此对婚姻产生了阴影, 只叫几个俊秀男宠陪着度日

    闲来无事便数数钱, 听听曲儿

    这样神仙日子, 老子我都没有,你跟我说这是日子过得没意思

    还有, 那几个男宠又是怎么回事

    一别经年, 沈蘅你真变了

    裴绍原以为与自己义绝之后, 沈蘅该是悔不当初, 沉浸在那段失败婚姻之中, 骤然得知她过得这样有滋有味, 快活如神仙,颇有种被人打脸羞恼感。

    他脸色铁青,手掌捏成拳,强忍着怒气,道“大郎, 过去事情毕竟都过去了, 何必再提你曾祖母一直都很想你, 你既回京,不妨也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叫上二郎, 你们一起回去”

    “裴大人,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 我姓沈, 我弟弟也姓沈, 跟你们裴家没有任何关系, 明白吗”

    沈启漠然道“至于曾祖母,我自然也有,只是早已辞世,再度返回吴兴后,我自然会去上香,却便轮不到你殷殷提醒了。”

    “裴启”

    裴绍强行忍下去怒气忽然间爆发开来“你是我儿子,你身上流着裴家血”

    沈启无所谓看了他几眼,忽然间从衣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来,“啪”一声,贴在裴绍脸上了。

    “这是我临行前,祖父叫我带着绝亲书拓本,裴大人,你应该识字吧我衷心建议你好生研读几遍。就这样。”沈启随意摆摆手,大步离去。

    裴绍眼见他如此轻慢于自己,心下又怒又恼,一把扯下那份绝亲书,冷冷扫了几眼,信手将撕碎。

    “你以为沈家能帮你多少”

    他冷眼注视沈启离去身影,一字字道“这是建康,是裴家地盘,有你求我时候”

    沈章听闻兄长在宫中遇上了裴绍,虽然知道沈启不怕他,但归府之后,也先去书房里寻他,询问道“遇上裴绍了”

    沈启正对灯翻书,抬眼看他一看,道“你先去换身衣裳再来跟我说话,通身脂粉气和酒香气。”

    “我也没办法,”沈章失笑道“游街时那么多香囊砸下来,总会沾染到。”却还是站起身,到隔壁居室里去更衣。

    “裴绍真是一点都没变,”沈章再度出门,就见沈启闲闲翻过一页书,道“浅薄,虚伪,贪慕名利,一见咱们有兴起意思,就忙不迭来套近乎了。”

    沈章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指望他吃一次亏,就改掉骨子里秉性”

    说到此处,兄弟两人都微微笑了起来。

    前世两人离开裴家时,先遭失母之痛,随后又蒙受不白之冤,沈章受了家法,伤了底子,后来身体一直不好,即便想要入京赶考,沈恪和沈启也不敢叫他长途跋涉,再后来天下乱起来,自然也就没了所谓科举一事。

    前世弟弟脸色总是带着一股淡淡青白,人也孱弱,今生却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沈启看得有些感怀,却也没说什么矫情话,只道“国政不稳,东南赋税年年攀升,西秦、燕国、南唐,更是没一个安分,偏生皇帝还不管事,太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这天下不乱,那才奇怪呢”

    沈章道“兄长有何打算”

    “同样路前生已经走过一遭,今生还有什么好怕”沈启将手中书卷合上,神情凛然“只是有些事情,可以提早准备了。”

    沈启从武,人又年轻,自然没有久居建康道理,只是他人在都城停留半月之久,都不曾得到吏部任用文书,沈章这个状元,也被搁置起来。

    他们心知这是裴家在背后玩弄手段,却也不显急色,既没有主动去吏部催促,也没有去裴家服软意思,兄弟二人一道去拜访沈家在建康旧友,闲时便往建康名景中游玩,倒是极为闲适。

    裴大郎看着气急败坏弟弟,冷笑道“现在你总该看出来了吧这两个孩子,压根就没想过再回裴家,他们都记着当年仇呢”

    裴蕴两鬓已经斑白,坐在上首,几不可闻叹一口气“这么好天资和能力,真是太可惜了,若是他们留在裴家,接受裴家教养,一定会更出色”

    裴绍知道这是父亲在间接对自己表露不满,不禁低头“总是我糊涂,做下这等事来,寒了他们心,也丢了裴家脸。”

    “事情都过去了,再追悔又有什么用倒是这两个孩子,”裴大郎眼底冷光闪烁,狠声道“既然不能为裴家所用,便断断不能留了”

    “这怎么行”裴绍除去他们,再没有别孩子,唯恐断了香火,闻言急道“大哥,他们都是你侄儿啊”

    “他们连你这个亲爹都不认,岂会认我这个大伯”裴大郎嗤笑道“六郎,他们是被沈家养大孩子,咱们跟沈家是什么关系你知道沈家人灌输了他们多少对裴家仇视吗”

    裴绍想起沈恪,再想起沈蘅,脸色便渐渐变了。

    他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道“既如此,便听从大哥安排吧。”

    三天之后,沈启和沈章接到了来自吏部任命书,令兄弟二人前往东郡,协助郡守处置当地一干军政事项。

    沈启再升一级,授从四品宣威将军,沈章授从五品东郡吏房管事,以他们现下年岁而言,这无疑是越级擢升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人因此而对他们心生歆羡。

    原因无他,一来东郡位处于国境东南,与南唐接壤,向来多兵祸,近来又异动频频,二来则是东郡很穷,鸟不拉屎那种穷,能把赋税收出来,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两个前程大好年轻人被派遣到这儿去,要说是没什么黑幕,那谁都不会相信,没过几天,市井之间就有了传言。

    “这是裴家怕两个孩子将来得势,会去报复他们呢”

    “真是不要脸,当年那件事情,沈家不去找裴家算账也就罢了,他们哪里来脸面去报复沈家”

    “那可是亲生儿子啊,居然都下得了这种狠手,叫他们到那种地方去,不就给毁了吗”

    “这有什么奇怪,裴六郎娘当年连婆婆都敢毒死,裴六郎也是能杀自己发妻人,这会儿再害死两个儿子,有什么稀奇”

    “这一家人,真是啧啧”

    这风声一传出去,裴家刚刚有所转圜声望立马下跌了至少五十个百分点,连建康勋贵们看他们脸色,都有点不对了。

    原因无他虎毒不食子啊。

    裴家能做出这种事,怎么叫人不觉得胆寒

    裴蕴跟裴绍被形形色色眼光戳脸色发烫,舆论所限,到底是挺不住了。

    沈启兄弟俩不愿见裴绍,他便在官署外等,见了去领文书出来沈启、沈章兄弟俩之后,轻咳一声,板着脸近前道“直到现在,你们还是冥顽不灵吗”

    沈启撩起眼皮子看他一眼,道“裴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绍顶讨厌他这副高高在上姿态,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老子,自己是儿子呢。

    他皱起眉,道“你们去东郡任职,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只是”

    “裴大人。”沈启淡淡打断了他“我兄弟二人前往东郡,乃是受朝廷委派,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这结果”

    官署外还有行人,远远瞧见这父子三人,便驻足观望,听沈启如此言说,禁不住笑出声来。

    裴绍被他下了面子,脸上火辣辣烫,铁青着脸,道“顽固不化你可知那东郡是什么地方真到了那儿,你们哭都来不及”

    “都是为百姓做事,为天下谋福祉而已,去哪儿不是一样”

    沈启淡淡道“我不想去,你不想去,大家都不想去,干脆把东郡送给南唐好了,还守着它做什么”

    裴绍面色为之一僵“你”

    “裴大人,那是我们土地,是祖先一刀一枪打下来,后世人唯有珍惜,哪有挑三拣四道理若按照你说法,只管留在建康享清福便是,谁要管外边儿是何光景”

    沈启脸上显露出几分讥诮“哦,我忘了,一直以来,你们裴家都是这么做,难怪现下会这么想了。”

    裴绍脸色愈发难看,周遭人却是肃然起敬。

    一直以来,官员们都以久居建康为荣,不愿前往地方,而那些偏远穷苦之地,更是被视为阿鼻地狱,无人愿意涉足,若是被分派到那些地方去,更是叫苦连天,何曾有人说出过这么一番话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既为官做吏,要想便是兼济天下,”沈章则平和道“裴大人,你也是读过圣贤书,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家国困窘,边境不宁,我辈本该济世救民,既如此,请自启、章起”

    众人听得面露敬色,纷纷近前去向这两个年轻人致意,官署内三台八座听闻此事,也是面露欣然之色。

    裴绍原本是想以东郡困苦来迫使两个儿子低头,不想反倒被人按倒在粪坑里,踩着他后脑勺刷了一波声望,当真又窘又羞,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拂袖而去。

    “他们既愿意去,那就去吧,”裴蕴听闻此事,也是冷笑“真到了东郡,可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行”

    对于别人而言,东郡是阿鼻地狱,但对于沈启和沈章而言,却是最好练手之地。

    如若真不想去,只管去沈家门亲故旧那儿走动,总不至于更改不了这政令,实在不行,递一句话给临平道长,他在皇帝那儿面子可远比裴蕴大,何必等着瞧裴家脸色。

    天下承平时候不多了,他们要尽快组建起一支强悍势力来,也要尽快提升官位,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地方比东郡这样又穷、又面临南唐压迫边境郡县,更容易做出成绩

    燕琅听闻此事,不过淡淡一笑,沈启毕竟是做过皇帝,打过天下人,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置不好,那皇帝趁早别当了,回吴兴来打鱼吧。

    沈恪知晓这两个孙儿根底,自然不怵,吩咐人帮着物资,自己却在吴兴招兵买马,进一步夯实基础,以备来日。

    东郡临近南唐,原是边防要地,只是因为朝廷不甚重视,军费又屡有克扣,边军自然不堪一击,作战中屡屡败退。

    军纪废弛,南唐人不时过境劫掠,商队等闲都不愿过去,如此一来,商业怎么可能发展起来。

    东郡本地郡守上了年纪,原本就是到这儿来养老,什么都懒得管,只等着年岁到了致仕了事,他是省了懒,只苦了东郡百姓。

    沈启到任之后,便开始重整军纪,他年纪小,又是空降过来,难免有人不服。

    他也不心急,吃住都在军中,与士卒同进退,东郡虽无大战,却也是纷扰不断,作战之时,他身先士卒,战后更不会克扣士卒功勋,如此为之,便渐渐赢得人心。

    东郡将领小部分是士族出身,到这儿来也只是为了混个功勋,饶是没有功绩,官职也是扶摇直上,其余大半将领却是东郡人氏,为护持这方水土久居于此,因为朝中没有门路,十几年下来,仍旧在原位置上一动不动。

    沈启对他们之间矛盾看得清清楚楚,却也不动声色,一边以一己之力收服军心,一边对本地将领暗加拉拢,接连打退几次南唐来袭之后,他声望日高,隐隐有成为此处军队领头人态势。

    南唐来侵被打退之后,东郡民心为之一稳,郡守年老,不愿理事,沈章便以佐官之名主政,一边以县衙税收为担保,向祖父沈恪借贷,先将东郡废弛道路修好,招引商队商铺前来经营,又亲自到乡野田间去了解农事,劝课农桑。

    东郡无南唐入侵之扰,百姓又有政策和技术上指导,自然收成甚好,民生逐渐恢复,府库中甚至有了结余。

    到第二年,沈章主持修建河渠,饮江河水入东郡灌溉农田,借牛马于农家,进一步发展生产,是年东郡大治。

    正宁十年,南唐国主李昊驾崩,其子李晟继位,当年九月,便举兵北进,东郡正是南唐军前进第一站。

    沈启身为东郡官职最高武官,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先以轻骑击退南唐军前锋,为郡中百姓争取了撤退时间,然后再率军后退五十里,让出东郡腹地,待南唐军深入之后,方才联合周遭郡县合而围之,一举歼灭来犯之敌。

    大齐承平已久,近年以来在战场上屡屡失利,年年给岁币,官方说好听点,管这叫屡败屡战,但谁都知道实际上就是屡战屡败,勉强蒙一层遮羞布而已。

    东郡全歼来侵之敌消息传出,皇帝大为振奋,虽然觉得这都是自己在宫里烧香拜佛吃药丸功劳,但对于沈启这个领军之人,却也不吝恩赐。

    以一郡之兵尽退南唐来敌,这功劳着实不小,以此进沈启为正四品忠武将军,赐南安伯之爵;沈章辅佐运筹有功,进一级,以正五品官身,协助郡守治理东郡。

    这一年,他们二十岁。

    南唐北进只是一路,大齐之西西秦,大齐以北燕国,都对这片富庶土地虎视眈眈,随时想着咬一口肉下来。

    接下来几年里,大齐处处着火,边境不稳,偏又遇上天灾,连年不曾降水,朝廷派人前去赈济救灾,粮食却被钦差与当地官员倒卖,灾情由此愈发严峻,流民四起。

    这样危局于其余人而言或许是劫难,但与沈启沈章而言,却一大机遇,无可畏惧,朝廷调令下来,兄弟二人各奔东西,沈启自去西境抵御西秦,沈章则被派遣至北方处置流民,清查救灾粮食被贪墨一案。

    沈启毫不畏惧,率领一众亲卫抵达西境之后,便先往军营去抚慰伤病军士,然后便召集众将,严明军法,次日更是亲自披挂上阵,一举止住边军颓势。

    监军江明源纵容麾下将领杀良冒功,侵吞其余士卒军功,事发之后,又以自己出身顶级门阀,蔑视于人,言必称家中祖辈几人为相,几人为尚书,沈启斩之,以正军法。

    流民之事,在于百姓无以为生,大半人附从作乱,并非有谋反之意,只是为了吃一口饱饭。

    沈章用计使其内部分化,杀积屯粮草,恶意抬价之豪强,开仓放粮,民心为之一稳,旋即又清查倒卖赈灾粮草一案,揪出幕后之人后,将其腰斩于市,以平民愤。

    混乱局势给了他们无限挑战,也给了他们乘势而起机遇,沈启以功封安国侯,沈章同样进为四品正议大夫,这一年,他们二十四岁。

    功勋获得也伴随着困境和危险,为了扫清障碍,他们跟建康顶级门阀站在了对立面,曾经盟友承恩侯府在沈章清查贪污粮草一案时折了自家儿郎,皇太子也失了几个得力心腹,从前亲密挚友,瞬间反目成仇。

    沈启锦衣玉带,阔步走入太极殿时,远远遇见承恩侯,便见他面色冰冷,瞥了他一眼,冷笑着离去。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

    谁还在意他呢。

    沈启也笑了,抚着手指上扳指,举步进了内殿。

    皇帝看起来更加老迈了,精气神儿倒是还好,沈启听手下幕僚提过,皇帝这两年就跟疯了一样执迷于长生,甚至叫人搜罗了童女近千人,以她们未逢天葵前血液炼丹,以求万寿无疆,不老不死,只是效果究竟如何,便未可知了。

    沈家崛起自然引起了皇帝忧虑,即便他不忧虑,皇后和皇太子也会叫他忧虑,毕竟,沈启和沈章太年轻了。

    他们还有很多前进机会,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二十四岁便朱紫加身,以后封无可封了,又该如何

    皇帝被这话撩动起了杀机,只是这时候大齐已经糜烂到根子里了,真杀了沈启,谁来帮他戍守边疆把皇太子派过去吗

    他有些犯难,这事儿便暂时给停住了,回去吃一颗金丹,皱着眉开始打坐念经,又或者是画些谁都看不懂符号。

    新安三年,东南流民起事作乱,声势之大此前未有,三日之间,朝廷失去了东南六郡控制权。

    这消息已经够坏了,但更坏还在后边,西秦偷偷派遣人去串联异姓王凉王,许以重利,希望他能反水,为西秦引路,东攻大齐。

    凉王嘴上答应了,收了好处之后却立时变色,令人备天子旌旗,自行称帝。

    西秦见他言而无信,自然衔恨异常,但大齐这边儿腹背受敌,也好不到哪儿去。

    几方战场可都在大齐境内,真要是打烂了,最后收拾烂摊子不还是自己

    皇帝慌得要死,也怕要死,然后就丢下一摊子事儿,满心虔诚到后殿去为大齐将领士卒们祈福去了。

    皇太子揽了权,却也无计可施,在自己人里调兵遣将,却见众臣纷纷退避,或是言说年老,或是言说无能,竟无一人敢主动进军。

    皇太子脸色青白不定良久,终于还是咬牙道“去请安国侯前来共商国是”

    沈启领命而发,却不急着料理凉王,先去平定东南,稳定大齐腹地之后,方才领军西进,入逼凉州。

    不出一月,逆党乞降,伪帝凉王杀死妻妾儿女之后,在府邸中绝望自裁。

    此事终了,沈启却不曾返回建康,而是前往吴兴,拜见祖父母亲之后,便在此地停驻不前。

    与此同时,沈启心腹联合多地州郡长官,请封安国侯为王。

    皇帝看着那个年轻人从裴家子变成沈家子,也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这位置,说是心里不慌,那是骗人,但若是将他除去,又恐万一事泄,闹将起来,反倒不美。

    他怕,皇太子只会更怕,毕竟皇帝年老,没几年可以活了,但他还很年轻,还要面对沈启很久。

    “封王一事,倒也不是不能应允,只是在这之前,或许可以给他套根缰绳,”皇太子道“沈启此时尚未娶妻,父皇何不令其尚主,届时咱们便是一家,既给了他尊荣,又可使沈家继承者身上流有天家血脉,岂不一举两得”

    皇帝思量再三,召了亲近臣子前来,众人也都颔首赞同。

    故而当燕琅与沈启、沈章一道抵达建康当天,便见到了那位盛气凌人华阳公主。

    只论容貌,她是很美,簪珥华丽,裙裾曳地,面容鲜活而娇艳,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玫瑰,通身都是清新朝露气息,只是下巴微微抬着,看起来有些倨傲。

    “你便是沈启”华阳公主双眉一挑,如此询问。

    沈启斜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只微微躬身,向燕琅道“母亲住地方是我亲自布置,您再去看看,若有不中意,我再叫人改。”

    燕琅轻轻打着团扇,含笑应了一声,却见华阳公主目光扫了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眼,有些轻鄙道“听说,沈夫人在吴兴蓄养了好些男宠你可别把这样淫秽风气带到建康来。”

    燕琅神态自若,沈启与沈章却同时皱起眉来。

    “送母亲去歇息吧。”沈启向弟弟这么说了一句,这才转向华阳公主,脸上带笑,慢慢走到了她近前去。

    他生英俊,宽肩窄腰,轩眉俊目,华阳公主见他迫近,脸颊慢慢烫了,有些不自在捏了捏帕子,羞涩哼道“从前怎么样我不管,日后我嫁进沈家,可不能有这些糟污事。沈家本来就被裴江高柳这样门第轻看,你母亲再这样,不是更叫人”

    沈启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啪”一声脆响,也把她接下来话给打没了。,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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