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倏然传来的温软触感让唐若遥愣了愣, 秦意浓昳丽的容貌在她眼前分毫毕现,唐若遥傻呆呆地盯着她的睫毛,犹自没有回神。
察觉到唐若遥的不专心,秦意浓捏了捏她的后颈, 稍稍离开她一点, 贴着她的唇瓣轻声喃喃道“闭眼。”
唐若遥大脑无暇思考, 下意识随女人的话闭上眼睛。
秦意浓单手托起她的脸颊,偏头重新噙住她的下唇轻轻吮吸。
唐若遥脑子糊涂了一会儿, 霍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秦意浓的肩膀。
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强吻当自己是什么了
这也叫哄人
初恋怎么了初恋了不起啊自己就不是初恋吗
秦意浓对她这招始料未及,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但她方才在亲吻中本能地将一只手缠在了唐若遥后腰,让她更贴近自己, 此时亦没有放开,甚至因为突遇“险情”抱得更紧了,唐若遥挣都没法儿挣脱。
唐若遥“”
结果就是唐若遥被秦意浓搂着一块儿往后跌。
秦意浓在如此情况下竟然还能做出调整, 一连向后趔趄了几步,后背摔进正冲门口的沙发里, 唐若遥跌在她身上。
再轻一个人直接砸在身上也是有重量的, 秦意浓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没顾得上检查自己, 先紧张地问唐若遥“没事吧”
唐若遥方才不过一时冲动, 中途便后悔了, 再看秦意浓满眼关切做不得假,更没法心安理得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呢”
秦意浓笑笑,柔声道“没有。”
唐若遥保持着趴在她怀里的姿势,食指挑起她身前一缕墨黑长发,扭捏地小声问道“你干吗突然吻我”
秦意浓薄唇微抿,道“帮你调整情绪。”
唐若遥眼底的笑意慢慢凝固。
秦意浓仿佛并未察觉,正色道“你不是入不了戏么韩导说你的爱意不够澎湃,现在没时间多说话,这是最快且最实用的方法。”
唐若遥眼神沉了沉,定定地凝视她。
秦意浓在她无所遁形的目光下莫名地心虚,问道“你怎么唔”
唐若遥的唇瓣压了上来,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一回生二回熟,二人接吻三回四回都不止了。
唐若遥熟门熟路地叩开她的齿关,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卷起和自己同样的甜滑柔软轻轻地卷绕。
秦意浓被禁锢在沙发里,除了被动承受外,无处可逃。
“闭眼。”唐若遥将她进门说的那句话还给了她。
秦意浓的意识随着她的吻沉沉浮浮,抬手圈住了年轻女人的后颈,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低哼,用力地抱紧她。
人的反应在某些时候是真实得无法说谎的。
所有的血液都涌向心脏,唐若遥重重地心悸了一下,手指怜惜地抚着女人微烫的脸颊,短暂的离开后,低头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秦意浓五指下意识攥紧,揪住了唐若遥的衣服。休息室内只听得到两人紊乱得不成章法的呼吸声。
韩玉平一根烟都抽完了,抬脚踩灭烟头,朝休息室的方向张望了一眼,给秦意浓拨了个电话。秦意浓的手机在关菡手上,休息室门口望风的关菡接起来“韩导。”
韩玉平“把那俩货叫出来,都多久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关菡应声好,抬手,轻轻地叩了两下门。
屋内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同时一顿。
秦意浓霍然便睁眼,不料眼前突然一黑,唐若遥将一只手掌蒙在她眼睛上。
“不用管。”唐若遥抽空和她低低地说了句话,轻咬她的下唇。
眼前什么都瞧不见,唇上的触感便分外明晰,秦意浓理智不剩多少,只想永远在她怀中沉沦。但敲门声却是不依不饶地继续响着。
“秦姐唐老师”门外是关菡。
秦意浓深吸一口气,推开唐若遥坐了起来,气息不稳道“去开门。”
唐若遥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递给秦意浓一张,两人各自收拾好,唐若遥才起身,过去拉开了休息室的门,角度位置都卡好了,牢牢挡住了窥往里间秦意浓的目光。
关菡道“唐老师,韩导让你们俩过去准备拍摄。”
唐若遥淡道“好,我们马上去。”
关菡视线掠过她轻微红肿的唇瓣,心里暗暗有了数,压住内心的窃喜,平静道“那我在门口等你们。”
唐若遥嗯声,重新关上了门。
关菡最终连秦意浓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瞧见。但没关系,脑补的才是最强的,五十回休息室普雷已经安排上了。
唐若遥回来汇报“韩导让我们过去拍戏。”
秦意浓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两口润嗓子,眼睛看着地面,问道“你情绪调整好了吗”
唐若遥意味深长地一笑“好了,多谢秦老师,大公无私,舍己为人。”
“那就好。”秦意浓眼神闪烁,放下水杯,手指搓了一下衣服下摆,站起来说,“我们现在过去吧,韩导要骂人了。”
唐若遥端过她剩下的那半杯水,一饮而尽,微微笑道“走吧。”
秦意浓望着她自若的神色,顿时又是一阵头疼。
两人没忘记补了唇妆再过去。
韩玉平对两个人滟滟的唇色视若无睹,冷面无情道“演员准备。”
场记打板“本色第二十二场一镜四次,action”
“卡。”韩玉平连回放都不看,直接高声道,“过了。”
唐若遥再次向秦意浓公式化口吻地道了谢,依旧像上午一样直接走开了,没和她多聊。
秦意浓“”
吃错什么药了,亲都亲了,她还想怎么样
唐若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唇角微微上翘。
她方才占了秦意浓好大的一个便宜,已经不生气了,但不生气不代表她要这样原谅秦意浓。说好一天不搭理就是一天,除非她哄自己,才能提前截止。
至于方才,唐若遥可不信她的初衷是想哄自己,多半是想借教自己演戏之机顺便亲自己,如意算盘打得响,有本事变着法儿地亲她没本事承认。
唐若遥甚至想,秦意浓可能压根就没发现她生气了。
傍晚快收工。
她偷偷朝秦意浓的方向瞧了眼,秦意浓身边围着一圈助理,那个叫阿肖的又在给她喂洗好切块的梨吃,她还顺手从盘子里用牙签叉了一块,想喂关菡,关菡摇头拒绝,于是那块梨转道进了阿肖嘴里。
唐若遥“”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霍然起身,大步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你真的不吃吗”秦意浓对关菡道,“很甜的。”
关菡望着摔上的唐若遥休息室门,c都要被拆了,哪有心情吃梨,道“真不用了,秦姐。”
秦意浓哦声,改喂另一个助理,关菡一眼瞪过去,那助理是个机灵的,岂敢与大内总管争宠,忙接过秦意浓手中的牙签“秦姐,我自己来就行。”
秦意浓松手,在片场搜寻了一番唐若遥的身影,没见到人,刚送进口中的的甜梨顿时索然无味起来。
“唐若遥呢”她问。
众助理七嘴八舌地开口“她去休息室了。”
“三分钟前。”
“脸上冷冰冰的,好像谁欠她五百万似的。”
“看着气呼呼的。”
秦意浓从纷乱的声音里捕捉到了最后一条“嗯气呼呼是谁说的”
一个戴眼镜的圆脸女生出来,道“秦姐,是我。”
秦意浓问道“你看到她气呼呼的”
该助理回答“我感觉她生气了,步子都比平时迈得快。”
秦意浓挥手让助理退下,若有所思。
晚上没有夜戏,剧组准时收工。唐若遥没和秦意浓打招呼,带着辛倩坐车离开了片场,在车上全程闭目养神,但辛倩觑着她的神情,总觉得她整个人极为不平静。
“到了。”辛倩连声音都比平时轻。
唐若遥睁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弯腰下车。
院子里停着秦意浓的车,唐若遥瞥见,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角,她一向比唐若遥回来得早。
唐若遥静悄悄地开了门,安静地换鞋进门,一楼正对门的餐桌上放着一盘洗净的草莓,上面挂着水珠,明显就是刚洗好不久的。
唐若遥微怔。
正出神间,秦意浓从厨房出来,两手端着盘剔透晶莹的车厘子,放在草莓旁边,笑容温柔“唐老师吃水果吗我让助理去买的。”
唐若遥说不出拒绝的话,坐在了桌边,拈起了一颗。
秦意浓看着她。
唐若遥送进嘴里吃了,咽下,客气地说“很甜,谢谢。”
秦意浓不禁浅浅笑一下,低垂的长睫毛在光线晕染下像扑着金粉的小扇。
唐若遥蜷了蜷指尖,又拿过一颗,沉默递到秦意浓唇边。
秦意浓似乎怔了一下。
唐若遥目光里有期许。
秦意浓眼眸微敛,缓缓地张开又薄又润的红唇,洁白的牙齿轻咬甘甜的果实,连同溢出的汁液一并含进嘴里。所有的动作好似被一帧一帧地放慢,唐若遥看呆了,温暖指端点上了秦意浓的唇瓣,指腹轻轻地抚过。
秦意浓呼吸一紧,却没躲开。
唐若遥眸色渐暗,摩挲着她柔润的下巴,大拇指轻轻地按在了女人的唇角。
自然而然地靠近,没有受到任何打扰,唐若遥贴了上来。
唇齿相依,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唐若遥抱着秦意浓,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不说话,眉眼间掩不住的爱意和欢喜。
“秦意浓。”她伏在她耳畔,低声道。
“嗯。”秦意浓两只手规矩地垂在身侧,轻轻地应。
“你”唐若遥咬了咬下唇,千言万语压在心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想问,你这样是什么意思你是答应我了吗
她脑海里甚至天马行空地蹦出来一句求婚词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吗
她噗地笑了出来。
“秦意浓。”她只得怀抱收得更紧,喃喃地喊女人的名字,一句一声,皆情之所至。
秦意浓由着她抱了会儿,拍了拍她的背“我要上楼了。”
“我跟你一起”唐若遥马上说。
“新被单买了吗”秦意浓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她。
“买了。”唐若遥回答,但现在买不买还重要吗自己不该睡秦意浓房里吗她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唐若遥忍不住心生疑窦。
难道是做梦唐若遥用力掐了下胳膊,疼得呲牙咧嘴。
秦意浓疑道“你做什么”
唐若遥笑道“没什么。”
秦意浓没多问,看她眉眼带笑,心里的大石落了下来,不管她因为什么事生气,现在总归是开心了。她的逻辑很简单,唐若遥生气了,万事顺着她,先哄高兴了再说,至于那个吻,都是在顺从她的一环里,本身不代表任何意义。如果接个吻就是确定关系的话,她们俩到今天孩子都有了。
秦意浓前脚进房门,唐若遥后脚自然地跟进去。
秦意浓皱眉,想出口呵斥,忍了下来。
“秦意浓,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又是一次直呼其名,秦意浓眉宇的不悦快压不住了,淡道“我随便吃点水果。”
“我去楼下给你端上来”唐若遥殷勤道。
“不用。”
“那一会儿下楼吃”
“关菡会给我端上来。”
唐若遥撇嘴“又是关菡。”她以为自己是正宫皇后了,大着胆子抱怨道,“是关菡和你亲近还是我和你亲近”
秦意浓偏了偏头,莫名其妙道“你在说什么”
唐若遥“我和关菡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秦意浓“”
唐若遥“我”
秦意浓淡淡出声打断她“你很吵。”且无聊。
唐若遥下意识闭嘴,片刻,她道“秦意浓,你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哪有情侣会说对方吵的,就算嫌吵也该换个方法,比如说直接用嘴堵住。
秦意浓耐心告罄,给关菡发了条消息。
关菡敲门而入。
“秦姐。”她再朝唐若遥点点头,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向着门口,“唐老师。”
唐若遥“”
关菡说“秦姐有事要忙,您该回自己房间了。”
唐若遥越过关菡直接看秦意浓“我不能在这儿呆着吗”
秦意浓“不能。”
唐若遥耷拉下耳朵,依依不舍地说“晚上见。”
秦意浓啧道“你房间被单不是换好了么晚上又过来干吗”唐若遥昨夜给秦意浓留下的体验让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若真的继续同床共枕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被她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唐若遥这会儿脸皮又薄了,面红耳热地含糊道“我和你都这样了”
关菡“”
这样是哪样什么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秦意浓和她一样茫然哪样
“算了。”唐若遥想着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免得秦意浓误会自己是图那档子事,便听话地退到门外,“我先回去了。”
屋内的秦意浓和关菡对视了一眼,问“她怎么了”
关菡摇头道“我一回来就上了楼,不知道楼下发生什么事了,您对她做了什么吗”
秦意浓心道我哪有对她做什么,你问她对我做了什么还差不多。
秦意浓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没有从前的果决了,连带着在这段关系里也越来越被动,对待唐若遥的分寸拿捏得越发小心。轻了怕她得寸进尺,重了怕她伤心难过,昨夜已伤了她一次心,她今天便有意让她放肆了一番。
秦意浓叹了口气,避而不答道“你去把楼下餐厅的水果给我拿上来,匀一半送到遥遥房里。”
“好的。”关菡应声下去。
楼下客厅空无一人,关菡进厨房洗了个新的果盘出来,在餐桌分水果。
一楼的一扇房门悄悄开了个缝,辛倩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两尊大神都不见了,她才放心地出来。她太难了,上辈子一定是道数学附加题。
方才跟着唐若遥一进门,见到秦意浓端着水果出来,两个人眼神对视随时撩出山火似的,辛倩见机不妙,生怕误了二人的事,连滚带爬地回了房,一直躲到现在。
“关菡姐。”辛倩上前,恭恭敬敬地和关菡打招呼。
“嗯。”关菡视线从辛倩身上掠过一圈,眯了眯眼,“你和唐老师一块回来的吗”
“对啊。”
“刚才客厅发生了什么”
两位艺人非同寻常的亲近关系在助理间早就不是秘密了,辛倩实诚道“接吻了。”
关菡双眸骤然一亮“谁吻的谁”
“唐唐吻的秦老师。”辛倩回忆着从门缝里看到的场景。
“秦老师没拒绝吗”
“没有,我看她还挺享受的。”辛倩乐道,“唐唐还说她在追秦老师,我看这不是已经谈上了么”
关菡眸光微沉。
怎么楼上两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辛倩突然记起什么,忙道“我上楼给唐唐换被单去了,关菡姐再见。”
关菡将刚分好的果盘递过来“等一下,这是秦老师给唐老师的水果,你顺便送到她房里。”
“好嘞。”辛倩接过,往楼上跑去。
“秦姐。”关菡叩了三声门,等来一声进。
秦意浓在和人打电话,关菡便将果盘暂时放在桌子上,耐心在一旁等待。
“吃饭我现在在剧组呢,等杀青的吧你要过来我让助理看看安排,待会儿答复你对啊,拍个同性片儿搭档还行,年轻貌美,我反正没吃亏你竟然知道够闲的你,隔半个地球还有空看娱乐新闻”秦意浓双目微阖,神情放松,靠在阳台的躺椅里,手指懒散地搭在腰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
挂断电话,秦意浓坐起来,问关菡“你帮我问问剧组统筹,最近夜戏多不多”
关菡“林影后请您吃饭”
秦意浓嗯声“她刚拍完戏回国,想给我探个班。”
关菡玩笑道“林影后今年正宫皇后的位置更稳固了。”
秦意浓莞尔。
秦意浓当然不会去看八卦组的后宫选妃贴,但架不住有人发给她。年年搞得煞有介事,明星们也是会私底下八卦的,榜上有名的那些女星里有一部分是真和秦意浓关系好的,回回有秦意浓在场的聚会都要聊聊彼此的位分,让秦意浓现场给她们擢升,闹腾得不行。
林影后是秦意浓踏足电影圈不久时因为拍戏认识的,交情延续至今,按照网上选妃贴的说法叫做相识于微时,少年夫妻互相扶持,任外界风风雨雨,秦林自屹立不倒,“本宫一日不死,你们终究是妾”
秦意浓感情淡薄,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再加上前些年被针对,和圈子里的演员大多是点头之交,塑料姐妹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林影后也不例外,至多在剧组一起拍戏的时候会亲近些,以后便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不至树敌。但认识久了,便生出了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分。
她和林影后不常见面,经常是分别在剧组奔忙,偶尔在颁奖典礼上遇到,才得闲小聚。算来离上次见面快一年了,这次对方说要过来探班,秦意浓倒不是很意外。
只是圈子里混的都是人精,林影后是人精中的人精,要是让她见到唐若遥,恐怕会不慎暴露她们之间的关系。
秦意浓眉尖微蹙,要不然不让她到剧组来
关菡和统筹打完电话回来,道“夜戏不是很多,统筹说您可以告知她哪天晚上有事,她给你提前空出来。”
秦意浓心不在焉道“我再考虑考虑。”
新铺的床单和被罩上都有清新的皂角香气,唐若遥借浴室之行失败,在自个儿房间里洗了澡,钻进了被子里。
刚两日没回来,她便不习惯自己的床了,哪哪儿都没有秦意浓房间的好,不够大,不够白,不够软,最重要的是,没有秦意浓。
被秦意浓连着拒绝了两三回,一点软化的态度都看不见,唐若遥意识到自己又上了她的当。和昨晚一样的套路,看她伤心就献个身,看她生气就献个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偏偏自己一时不慎,竟然被她蒙混过关。
唐若遥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想秦意浓到底把她自己当什么一件可以随她唐若遥任意处置的物品吗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气又难过。
生气和难过的是同一件事,秦意浓好像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自己。
她心口闷得慌,爬起来去敲秦意浓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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