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因为靠在关菡怀里休息,两只手还圈在她的腰上,手掌隔着冬天的厚衣服都能感觉到女人肌肉的紧绷,像张到极致的弦。
她当然不会是想揍自己,疼自己还来不及,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傅瑜君每周给她造兰博基尼跑车,折腾得自己也够呛。自给自足毕竟只能治标不治本,她现在看到关菡就像狼见到羊,鱼见了水,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刚才关菡无意中碰到她的耳垂,她整个人都要软进她怀里,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没有泄露分毫。
傅瑜君假装没睡醒,又哼哼了两声。
这回她是贴着关菡耳朵哼的,哼得是千回百转,余音绕梁。
关菡更僵硬了,比石头还石头。
脑子里火光冲天,江海燎原,老房子都要烧成灰。
傅瑜君皮够了,放开关菡的腰站直了。
“我去拍戏啦。”
关菡轻呼吸两下,说“去吧。”
傅瑜君望着她笑。
关菡耳根不由一热,低声问道“怎么了”
傅瑜君还没说话,那边场务扬声提醒道“请无关人员离开拍摄中心。”
关菡回头,对上场务的眼神,才意识到她现在站的就是拍摄中心,该“去”的是她。
傅瑜君噗地笑出来。
关菡尴尬得拔腿就走。
傅瑜君叫住她“关总。”
关菡看向她。
“我的衣服。”傅瑜君将脱下来的羽绒服团成一团丢过来,关菡伸手接住,没敢看她,疾步匆匆地离开了。
傅瑜君乐不可支,在听到导演说准备时一秒入戏。
关菡坐在拍摄中心附近的小马扎上,手里抱着傅瑜君的羽绒服,刚刚脱下来的衣服还有对方的体温,她假装为了保暖将半张脸埋了进去,感受着残余的温度和香气。
艾雅尽职尽责地暗中观察。
冬天天黑得早,收工也早,傍晚五点,随着导演的一声“过”,傅瑜君终于解开了绑了一下午的威亚,双脚真真切切踩到实地时,傅瑜君脚软了一下,关菡默不作声从一旁扶住。
傅瑜君稳住身形“谢谢。”
关菡嗯了句。
傅瑜君活动了一下肩膀,疼得微微皱眉,轻轻地“嘶”了一声,道“我听艾雅说你是出差到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吗”
关菡说“办完了。”
傅瑜君问“什么事”
关菡随便找了个借口。
傅瑜君哦哦两声,假装信了,说“我晚上请你吃饭”
关菡摇头“不用了,你还是回酒店休息吧,不疼吗”
傅瑜君笑靥如花“不疼啊。”
关菡抬了抬下巴“没事走两步。”
傅瑜君“”她笑着说,“关总还挺幽默。”
关菡不理她耍贫嘴,问“能走吗”威亚就是钢丝绳,一勒好几个小时,在空中还要做各种武打动作,对细皮嫩肉的女演员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大腿,不勒出血痕才奇怪。
傅瑜君道“不能走你能背我吗”
关菡公事公办的口吻“如果你需要的话。”
傅瑜君一瞬不瞬地望了她几秒,展颜笑道“不用了,别人看到会说我娇气。”
关菡嘴唇动了动。
傅瑜君问“你说什么”
关菡道“没什么。”她伸出一条手臂,说,“你扶着我走吧,马上就到停车的地方了。”
“谢谢关总。”傅瑜君客气道。
傅瑜君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关菡手掌紧紧地攥住她的胳膊。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体温比常人高一些,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源源不绝地渗透到傅瑜君手臂。
傅瑜君暗道得亏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她恐怕要被关菡的体温烧着了。
不知道她里面是不是也一样热。
傅瑜君脑海中顿时出现三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一脚刹车踩得兰博基尼的车轮子都飞出去了,她忙清了清嗓子,再清清嗓子,让自己的眼睛和思想都被视野里的绿意洗礼一下。
傅瑜君咳个不停。
关菡疑惑道“你感冒了”
傅瑜君别开眼不看她,说“没。”
关菡哦了声,停顿了几秒,接着道“最近温度变化大,注意保暖。”
“知道。”傅瑜君简短答。
关菡看着她沉静的侧脸,抿了抿唇。
关菡一直送傅瑜君到酒店房间门口,在得到对方的准许后踏进她房门,拉开挎包的拉链,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给你送东西。”
傅瑜君没料到这出,愣道“送什么”
除了姓关名菡的她自己,她什么都不要。
关菡从包里掏出一封白底金纹的精美请柬。
傅瑜君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崔佳人的结婚请柬。
还是要的。
关菡道“崔小姐送了你我各一份,因为你在剧组,所以你的那份寄到了公司,我一并收了,出差顺路给你送过来。”
傅瑜君问“你参加吗”
关菡道“如无意外的话,应该会。”
崔佳人的婚礼秦意浓和唐若遥肯定会去,现场嗑c的机会,她怎么会拒绝呢而且傅瑜君也会去,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她想见到她。
关菡现在的脑子处于混乱的状态,她没有之前那么抵触恋情,却依旧对经年以来坚持的生活模式的被打乱而心怀不安和警惕。她想尝试一下,让傅瑜君慢慢进入自己的生活,看看结果会怎么样,但确认并接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然,假如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那正好算了。
傅瑜君想了想,把请柬交还给她“既然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们俩一块去好了,你帮我保管,我怕我不小心会弄丢。”
关菡“”
多大的人了,连一张请柬都保管不好么还是说
关菡忽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她是不是在对自己释放信号,她还是喜欢她。
关菡念头百转千回,心里五味杂陈。
傅瑜君意有所指地说“我做什么事都挺长情的,无论是小时候喜欢的东西,长大后交的朋友”她说到这停了下来,牵起关菡的手打开她的掌心,将请柬放了上去,手指握稳。
傅瑜君凝目望着她。
“请一定,替我保管好。”
是请柬,更是她爱她的心意。
关菡默然良久,郑重地收好。
“我会的。”
请柬一出一进,回归原样,看似什么都没变,却交换了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关菡重新将包包背好,道“我先走了。”
“去哪儿”傅瑜君想也不想地拉住她。
“回京,晚上的机票。”关菡来之前就特有先见之明地订好了返程的机票,就她目前这烈火干柴的状态,傅瑜君再整出点共处一室的幺蛾子,她肯定噼里啪啦的烧起来了。
老房子有危险,独处需谨慎。
傅瑜君幽怨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刚刚达成一阶段的成功,她就忍不住得寸进尺。
傅瑜君自认是耐性非常好的人,但对关菡,她常常在两极摇摆,一方面循循善诱,另一方面恨不得立刻融为一体。她真怀疑自己哪天控制不住,直接把她吃了。管她什么步步为营,吃了再营也是一样的。
关菡“咳。”她训斥的声音软绵绵的,道,“别闹。”
傅瑜君从里面听到了显而易见的纵容和宠溺。
不是妈妈对女儿的,是明知她心意,依旧选择的娇惯。
傅瑜君想亲她。
不管亲哪儿,总之她今天必须亲她。
她喉咙滑动,吞了吞口水。
关菡看着她的眸色越来越深,不由自主舔唇的动作,侵略性的目光,立刻洞悉了她要做什么。
这小鬼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关菡反应敏捷地后退了一大步,刚好避开傅瑜君过来抱她的动作,她再一个转身,拉开了房门,退到了门口。
走廊里都是监控,她就不信傅瑜君明目张胆到敢在摄像头下亲她。
傅瑜君咬了咬牙,追了过来。
她真的敢。
女未婚女未嫁,她们俩清清白白,自由恋爱,她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能亲到关菡,她敢把天捅破
关菡“”
她怎么比遥小姐胆子还大以前在剧组拍戏的时候,秦意浓还会让她把摄像头弄坏呢。
这宿舍怎么回事
关菡被逼落荒而逃。
傅瑜君在后面气急败坏地追,道“你给我亲一下脸会死吗”
关菡的身影像一道离弦的箭,转瞬没了踪影。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傅瑜君走回来,路过艾雅开着的房门,顺手将助理的下巴合上。
艾雅关上门,长长地感叹了一声。
你君姐还是你君姐,太强了。
关菡的低跟鞋差点跑掉一只,回头踩回来,她仰头看了看消防通道长长的楼梯,停在楼道里,惊魂甫定地喘气。
什么人啊这是
过了会儿,她又扑哧笑了出来。
傅瑜君怎么总是可可爱爱。
关菡弯腰调整了下鞋后跟,步履平稳地离开了酒店。
傅瑜君坐在房间里,磨了磨牙。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下次就没那么好躲了。
她没忘记给崔佳人道谢你故意把请柬送到我公司的吗
崔佳人的婚期她们宿舍的早就知道了,恰好就在傅瑜君杀青后几天,她们之间的交情,请柬就是个形式。况且傅瑜君要当伴娘,压根不需要请柬这种东西。
崔佳人嘿嘿嘿
傅瑜君如果不是我亲自点开的私聊,我还以为你是小文
崔佳人就是我呀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亲生傅亲,一眼就看出来是我
傅瑜君
傅瑜君小孩子不要偷偷玩大人手机
过了半分钟,对方回过来。
崔佳人我在小文家里玩,她刚拿我手机下游戏,顺便回了你。对啊,请柬是我送的,效果怎么样
傅瑜君veryod
崔佳人进展到哪里了三垒了吗
傅瑜君是本人吗
崔佳人哈哈哈哈哈
405群里,文殊娴忽然出来所有人。
喜报喜报老傅亲追妻记更新啦目前进度成功上到三垒
傅瑜君“”
唐若遥恭喜
秦意浓奶奶你追的小说终于更新了
秦意浓我是不是可以问关菡要红包了
傅瑜君秦意浓秦总求放过
崔佳人文殊娴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傅瑜君为了以证清白,老傅亲赶紧出来辟个谣,到底有没有上三垒
傅瑜君躺倒
唐若遥这个意思是你是受
文殊娴哈哈哈哈哈
傅瑜君服了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合着一个个的事业有成有着有落的,就拿她打趣。
傅瑜君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文殊娴领取红包,打字道不是一个红包就能解决的
傅瑜君连着发了五个,众人才暂时消停。
最后“运气王”唐若遥道以我对老傅的了解,应该没有到三垒,否则老傅亲早就害羞了,而不是发红包来堵我们的嘴
众人如醍醐灌顶,纷纷附议。
傅瑜君一姐你人设崩了,做点高岭之花该做的事吧,闭嘴吧疯求了
秦意浓傅瑜君这位员工,怎么和老板娘说话呢
傅瑜君我错了
傅瑜君惨遭调戏,还无法反驳,晚上怒码一章玛莎拉蒂,在小说里把关菡折腾得死去活来。好歹稍稍解了一下自己的怨气。
下个周六,关菡收到了这辆玛莎拉蒂。
关菡“”
为爱发电f是不是疯了还是出差太久整个人压抑到变态,所以才会造出这么多变态的车型。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关菡在梦里试了试,人确实能做到,也确实累。
梦境太真实,以至于她醒后久久缓不过来,从抽屉里翻出了指套,熟练地套在了手指上。
唉。
她当初为什么要追这个太太的文呢关菡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思。
关荷发现她姐变得不一样了。
两人在公司里遇见,关菡对她依旧冷冷淡淡,但关荷就是觉得有哪里变了,眼角眉梢流转着一缕说不出的韵味,很特别。
关荷琢磨了很久,终于在秦意浓脸上找到了答案。
是女人味。
关荷表情裂开。
夭寿了,她姐姐竟然开始有女人味。
这就好比无敌的金刚,勇猛的绿巨人,有朝一日穿上了花裙子搔首弄姿。咳,虽然比喻不恰当,但关荷受到的冲击就是有这么大。
一个双休日,关菡回家,在关荷的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还装作不经意打开了她的衣柜。
关荷坐在床上玩手机,她晃来晃去,忍不住抬头问“姐你在干吗”
关菡视线从她柜子里挂着的一条长裙上掠过,说“没什么。我看看你工资都花哪儿了,最近有没有买新衣服我看你这些裙子还是以前的。”
关荷放下手机,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姐,现在是冬天,买什么裙子”
关菡忘了这茬,凭借姐姐的威严强行找补道“冬天不能买裙子吗我们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冬天穿裙子也不冷。”
关荷“”
她姐姐不仅女人了,还疯了,合称女人疯。
关荷道“姐你是不是忘记我上大学的时候冬天光腿穿小短裙,你把我一通臭骂的事了”
关菡皱了皱眉“有吗”
关荷点头。
关菡淡道“可能我当时看你不爽随便找了个借口骂你吧。”
关荷呲牙。
亲姐妹就是如此互相伤害。
关菡在她衣柜巡逻了一圈,心里想让她帮自己参考参考买条裙子的话一万次涌到喉头,一万次咽了回去,最终还是打消念头,背着手回了房间。
关菡揉了揉脸,一声长叹,手机震了震。
关荷在隔壁发来消息你是不是想买裙子
关菡“”
关菡满脑子强行弹幕“我不是我没有”,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反驳。
关荷不说话的话就当你默认啦,我看看我哪天有假期,我们一起去逛街同意扣1,你个闷骚
关菡默然许久,一根手指戳键盘1
关荷妥了ok
关荷收起手机,嘿嘿一笑。
当一个女人开始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时说明什么说明她恋爱了,至少也是有了喜欢的人。
关荷有点开心,也有点难过。
姐姐不是她一个人的姐姐了,以后会是别人的女朋友,或许还会成为别人的妻子。
关荷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替姐姐开心的心情占据上风,充满期待地迎接shog日的到来,她一定要问出来那个俘获她姐姐芳心的人究竟是谁。
年关秦意浓很忙,连带着助理关荷也一直抽不出空,好不容易等到一天秦意浓坐在办公室不用出门,关荷请了一下午的假,带着自家姐姐去逛街。
实不相瞒,关荷一直以为她姐姐的衣服是批发的,衣柜里除了粉粉嫩嫩的睡衣,剩下的黑白灰三色正装,一眼看过去没有任何区别。
结果居然不是,关菡在生活上很有追求,哪怕是正装,每一套都是她精挑细选的,款式、刺绣、领口、袖口,细节上都有很大的差别。
关菡逛街和她的人一样平板,从试衣间换完长裙出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关荷“怎么样”
关荷“”
她嘴角抽了抽,说“你好歹笑一下。”
关菡目光如利剑射过去,拧眉道“少废话。”
关荷瑟瑟发抖“我觉得刚刚那条白的好看。”
关菡低头看看自己“这条蓝色的不好看吗”
一旁的导购员忙道“蓝色的好看,显肤白,白的也好,衬你的气质。”
关菡闻言,挑眉反问道“我什么气质”
导购员许是没见过她这么接话的,一时语塞。
关荷爆笑出声。
最后关菡买了那条白色的,傅瑜君经常穿蓝色,万一她哪天穿着和她见面,撞色了多尴尬。穿裙子见傅瑜君关菡光是想想就脚趾抓地,头皮发麻。
但为什么要买呢
就当发了年终奖,犒劳一下自己。
关菡一水儿正装的衣柜里多了条格格不入的白色长裙,每次早上出门,她打开衣柜拿衣服,都会刻意避开那条裙子。
有一天晚上,她用手机扫码,找到裙子的某宝链接,发给傅瑜君。
一句话没说。
傅瑜君回过来三个字好好看一个好字还不够,双重加感叹号表示疯狂赞美。
关菡道我妹妹马上过生日了,我给她选的,好看就行
忽然被篡改生日的关荷在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傅瑜君啊我以为是你买的,穿在你身上肯定更好看
关菡嘴角微微上翘。
心口泛起甜,又有些难为情。
傅瑜君发了条语音过来“关关,我给你买条裙子好不好”
她声音本来就清润悦耳,每次和关菡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放柔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的潮湿雾气,柔柔糯糯,腔调好听极了。
关菡垂眸,看着自己抓在床单上,修白曲起的指节,微微地咬住下唇,面上浮现一丝羞意。
怎么办
她现在光听她的声音就觉得浑身发热。
这样下去她不会自燃吧
离上次去剧组到今天也有一个月了,关菡没有再刻意拉开距离,而傅瑜君见缝插针,一有空就和她聊天,还隔三岔五给她寄快递。
上次清空的房间差不多又被她填满了。
关菡算是认清她了,小作精不完全是演出来的,这顺杆爬的本事一脉相承。
关菡打字不好
她今天要是答应了,过两日衣柜里就全是裙子,傅瑜君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傅瑜君“好嘛好嘛。”
关菡禁止撒娇
傅瑜君正常讲话“为什么不让撒娇”
关菡没有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
傅瑜君轻笑了声,语音道“姐姐好霸道噢。”
如果说刚才傅瑜君撒娇是丝丝缕缕的电流往身体里蹿,现在就是猛然加大剂量,十万伏特,电得关菡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怪不得秦意浓喜欢让遥小姐叫她姐姐,原来如此。简直是大杀器
这要是在床上
关菡定了定神,勉强平复激荡的心绪我要睡觉了
傅瑜君骚得停不下来“我好累,我要姐姐抱着睡。”
关菡不为所动睡了
傅瑜君我已经一周没有听到你声音了委屈
她趴在床上,两只手撑着脸颊,静静地等着那边发语音。
关菡日常板着张脸,只有她知道铁石外表下面是一副柔软心肠,比谁都要好说话。
三分钟后,沉默寡言的关姐姐终于憋出条语音。
“快睡觉。”
她尽可能的没有情绪起伏,但加快的语速泄露了她的心思。
傅瑜君把这句话收藏起来,问“还有晚安呢”
关菡不回她了。
傅瑜君无声大笑。
打发走烦人小作精,关菡戴上耳机,口嫌体正直地把傅瑜君的语音重新听了一遍,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偏头望向窗沿那盆多肉,它长得非常繁茂,植株像是观音坐莲,叶子尖尖的顶部泛着桃粉色,两个莲花重叠成长,很是漂亮。
今年盛夏的时候,关菡出了一趟长差。酷暑的太阳暴晒,回来以后那盆多肉变得蔫头耷脑,皱巴巴的,关菡浇了点水,一度以为它要死了,没想到一个秋天过去,它竟然活了过来,而且愈发地生机勃勃。
关菡坐到桌前,搬过那盘小多肉,目不转睛地看着,蓦地弯唇笑了笑。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她给小多肉拍了张照,发到了朋友圈,配文字的时候删改了半天,最后只发了张图。
傅瑜君点了个赞,评论小家伙长得不错
关菡老母亲附体,立刻私聊查岗不是说睡觉了吗明天不拍戏了
傅瑜君睡了睡了
关菡回了她一条,她再没回复。
关菡也睡了,左拥右抱左手边放着独角兽,右边放着兔子玩偶,心里想着傅瑜君。
农历腊月二十,傅瑜君杀青。
关菡暌违一个半月,再次回到了片场。
杀青这天很是热闹,剧组订了个大蛋糕,傅瑜君手里抱着一大束用粉纸金带包着的鲜花,被簇拥着包围在中间,鼻尖和脸上都有剧组人员蹭上去的白色奶油,笑得眉眼弯弯。
关菡向来不爱参与这种咋呼的场面,所以只是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着。
傅瑜君和导演他们把蛋糕分了,她顶着一张小花脸过来找关菡。
关菡手里备好了纸巾,打算给她擦脸,傅瑜君却一偏头,沾着白色奶油的鼻尖轻点了下关菡的脸。
关菡无奈瞧她一眼,将纸巾往自己的脸探去。
傅瑜君拉下她的手腕,闭眼靠近。
一个温凉的吻印在了关菡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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