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8

    宁迦被耍了这么遭, 不免恼羞成怒,没忍住扬手要锤他“你有病吧”

    段洵捉住她的手,道“此言差矣, 我刚刚做过体检,身体非常健康。”

    宁迦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攥住。其实之前他也牵过她的手,当时她心思单纯, 从未多想。但如今, 他对她来说, 是个男人, 个自己动了心的男人。此刻被他握住手, 再也没办法淡定。

    他的时候比她大很多。他的模样总是冷冰冰的, 但手心确实暖的。

    宁迦红着脸,佯装恼怒, 拧眉瞪他道“你放开”

    段洵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不情不愿地松开, 宁迦为掩饰尴尬,以及发泄怒气,赶紧顺势揍了他两拳。

    她这回没收着,用了分力,都听得拳头砸在肩膀砰砰的声音, 然而被揍的人脸的满不在乎, 仿佛是在跟他挠痒样。

    宁迦黑着脸停手,忽然惊讶地想到, 她竟然敢对段督主毫不客气地动手动脚, 这在几个月前,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虽然她对段洵不解风情, 感觉不到她颗萌动春心这件事,十分的郁卒。但她也必须承认,无论是先前的亲密,最近的冷淡,以及现在这不算争吵的争吵,她和他的关系,都早已变得完全不样。

    然而这不样又有什么用呢

    他搅黄她和陈云的约会,说要把她抢回去,听起来多暧昧,但人家那么坦然,她想误会下,都觉得是自作多情。

    宁迦忽然觉得心好累 ,看了眼颇有几分得意之色的人,叹了口气,正色道“段督主,我马上就十九岁了,上辈子这个年纪早就该嫁人了。既然你也说自己是男人,咱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你也别再管我和什么人交往,我总是要谈恋爱结婚的。”

    段洵脸上的欣喜之色,顿时僵住,皱眉道“你这是打算和那个姓陈的在起”

    宁迦有点赌气道“我觉得陈云哥人不错。”

    段洵嗤笑声“你还是太单纯,我跟你打个赌,这人绝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宁迦心说你上辈子个大奸臣,也好意思说人家。

    段洵见她满脸的不以为然,表情顿时变得阴郁,双狭长的黑眸,定定凝望着她,良久没再说话。

    宁迦被他看得有些发憷,脑子里冒出点不好的预感,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段洵抿抿薄唇,冷笑声,满脸戾气道“我在想在这个时代,怎么悄无声息弄死个人不被发现。”

    换做别人宁迦肯定是当做开玩笑,但眼前这人上辈子可是个杀人魔头,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她顿时坐起来,道“你发什么疯我就算跟陈云子在起,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段洵哼了声,道“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怎么跟我没关系”

    又来了

    宁迦简直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她说“你俩能样吗”

    段洵怒道“怎么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他了”

    宁迦揉着隐隐发疼的额头,复又躺下,有气无力道“算了我跟你也说不清楚,已经十点多了,你回自己房间吧。”

    段洵见她因为陈云不想搭理自己,不免怒火烧。

    上辈子他就不喜欢那姓程的状元,后来皇上替他和六公主指了婚,他还不平了许久,觉得六公主是明珠暗投。事实上,后来程状元丢下公主叛国投敌的做法,也印证了他的看法。现如今,冒出个和程状元长得样的男人。虽然依旧是表人才斯清雅,但他就是能眼出来,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主竟然还想和他在起

    他龇牙咧嘴瞅了眼宁迦。

    哎,公主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大行。

    他哪里比姓陈的差了

    别的不说,就是他对公主的颗不二之心,那就是姓陈的绝对比不上的。

    算了,这也不怪公主,她毕竟涉世未深,不懂得识人,都怪只怪那姓陈的太虚伪。

    “公主”

    宁迦睁眼觑他,没好气道“你还想干吗”

    段洵试探道“你要不要我再给你按按摩”

    宁迦简直怕了他,飞快钻进被子里“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吧”

    段洵撇撇嘴,不悦地瞪了瞪床上那个后脑勺,到底还是起身往外走。

    哪知,刚刚开门,就见到外面准备去敲门的白芊芊。

    “刚刚去你房里找你,没见到人,我就猜到你肯定在妹妹这里。”白芊芊兴奋地对他发出邀请,“还早着,要不要去喝杯”

    段洵回头看了眼床上动不动的宁迦,跟着白芊芊走了。

    听到门阖上的声音,宁迦才翻过身,瞪着双大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

    段洵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么对白芊芊呢她能看得出其实也是没有半点意思的,甚至可能还有点不屑。

    上辈子姑且不提,这辈子,两个人也相识几个月了,说起来,她还真没看到他和哪个女人有过接触,而且照苏达他们的说法,他是从来不近女色的。

    所以他不喜欢女人

    如果可以据此做判断的话,她基本上也可以确定,他更不喜欢男人。平日里和苏达几个块,他都是单独坐在边,碰都碰不得。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唯的可能就是,他确实还停留在上辈子太监的心理状态。

    宁迦觉得喜欢个人,主动点也没关系,但对个太监心理的男人主动,那不是开玩笑么

    真是蛋蛋的忧伤啊

    宁迦在房里忧伤着,段洵则在酒吧里忧伤着。

    他同白芊芊块儿来到度假村的酒吧后,就坐在吧台,杯接杯喝酒,白芊芊和他说话,他也不搭理。

    想到宁迦可能看上了陈云,他就郁闷,恨不得将那姓陈的脚踹到瓜哇国。

    这人没出现,公主对她多好啊,从来不生他的气,也从不对他摆脸色。他生了气,还会哄他。

    现在呢,简直是多看他眼就觉得烦的样子。

    他虽然觉得公主肯定是自己的。

    但这个笃定的想法,也并不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白芊芊看着他喝闷酒不搭理她,也不生气。

    虽然她个貌美千金大小姐,进进出出都是众星拱月的,向来只有男人在她身后当舔狗,从未被人拒绝过。

    但有挑战才有意思,是不是

    所以追了半年,没有半点进展,她也不气馁。反正段洵身旁也没有别的女人,这人总归是要落在她手的。

    见段洵冷着脸,杯接杯,喝得已经有点微醺,那本来白皙的脸颊,染上了层淡淡的红晕,哪怕是顶着头板寸,也丝毫不影响他脸上绽放出来的魅惑艳色。

    这个男人真是极品的极品,不枉她死皮赖脸的倒追。

    白芊芊被勾得心痒难赖。

    她拿过酒保调制的杯鸡尾酒,从手包里拿出个小东西,放进去摇了摇,然后推到段洵手边“尝尝这个。”

    段洵瞥了眼那五颜六色的酒,没客气,拿起来举杯饮而尽。

    他现在只想喝个酩酊大醉,暂时忘记公主和陈云的事,明早起来再重整旗鼓去战斗。

    白芊芊见他喝完了酒,笑眯眯凑到他跟前“s,我看你好像有点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段洵确实醉了,而且股无名火正在从上往下蹿,整个人热得厉害。

    他没回应白芊芊的话,但下了高脚凳,朝酒吧外走去。

    白芊芊赶紧跟上,试图去挽他的手臂“我扶你。”

    “不用。”段洵几乎是在她靠近的刹那,就甩开了她。

    白芊芊勾唇笑,也不强求,只是继续跟着他。

    段洵的脚步略有些虚浮,但人倒还算清晰,准确无误找到了自己房间,又准确无误地掏出房卡。

    只是当他伸手准备刷门而入时,那只手却不听使唤地抖,房卡掉在了地上。

    白芊芊赶紧捡起来,道“看来s真的喝醉了啊,我帮你。”

    这回段洵倒是没拒绝,听到门咔嚓声响了之后,他快速撞了进去,直接摸黑扑到在床上。

    白芊芊将房卡插进取电槽里,颇有些得意地扬扬眉头。

    热

    太热了

    段洵将上衣脱掉,但远远不够。好像有什么东西继续释放出来。

    “s”温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白芊芊看着他潮红的脸色,心知是她偷偷放在酒杯里的药物起了作用,她本来没打算这么快用上的,但实在是等不及了。

    她覆上去将他抱住“我会让你快乐的”

    然而下秒,段洵忽然睁开了眼睛,又下秒,她毫不留情地被他掀开。

    他的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但那红色眸子里闪着的光芒,并不混沌迷离,反倒是清醒的冷厉。

    白芊芊爬起来,像条美女蛇样再次靠近。她长得漂亮,身材亦可称得上完美,此刻毫不遮掩地展示出来,她不信个被药物控制的男人,能忍得住。

    实际上,段洵的变化,她看得很清楚。

    以前她也怀疑过这位冷冰冰不近女色的s神,是不是有问题,但事实证明,他没有问题,据她的阅人经历,简直可以称得上天赋异禀。

    她今晚志在必得,然而这回,她还没靠近,已经被段洵脚踹下了床。

    踹完人的段洵没再停留,拿起衣服胡乱穿上,匆匆出了门。

    宁迦正迷迷糊糊要入睡,忽然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吵醒。她吓了跳,赶紧起床跑到门口,透着猫眼看,果不其然是段洵。

    也只有他能干得出这种扰民之事。

    她揉着额头开门,无奈道“你又要”

    后面的“干什么”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已经看出他的不对劲。

    他身上有酒气,但脸上的神色,绝不是单纯喝酒之后的反应。

    “你怎么了”宁迦大惊。

    段洵道“我被人暗算毒了。”

    “啊”宁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段洵继续道“赶紧送我去医院解毒。”他声音有几分轻喘,显然是不大舒服。

    “哦。”虽然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宁迦也看出他应该是真的出了问题。

    她回身草草穿了衣服,拿起包,扶着他去打车。

    被她扶,段洵那强撑着的身体,立刻软下来,几乎大半重量挂在她身上。别看他瘦,但个子在哪里,分量自然不会轻。

    宁迦差点被他压得腿弯,赶紧从扶他的手臂,变成两只手抱着他身体托住,然后咬着牙道“你能不能稍稍自力更生会儿,我怕我还没把你弄到路边,咱俩就块倒了。”

    段洵干脆将头埋在她肩膀,哑声道“我已经毒入膏肓,没力气了。”

    宁迦“”

    他身上骇人的灼人热度,正隔着风衣散出来。

    若不是他看起来确实不对劲,她都怀疑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宁迦喘着气道“你这到底怎么了”

    段洵瓮声瓮气道“都说是毒了。”

    “什么毒”

    “情毒。”

    宁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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