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基表示“即使我死了, 被大哥疯狂鞭尸,拿念针钉在刑讯室里,我也要赌上技术宅的尊严,用单身狗的声音吼出大嫂真的有问题”
至于怎么个有问题法, 糜基实在拿捏不准, 也说不出口。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父母根据我的推测, 虽然大嫂只有18岁, 但好像能吊打110岁的高祖父呢
揍敌客家不要面子的吗
糜基还能咋, 只能委婉地告诉爹妈大嫂有问题,似乎是个很强的女人。大哥伊路米可能没本事留住她。
果然, 席巴和基裘耐不住了。
自己生的儿子,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死性子。伊路米长这么大,身边别说是留个女人了,连叮他的苍蝇都没一只是母的
除了西索忠实地扮演着裆部发光的“舔狗”这一角色, 伊路米就剩下一堆戒尼可以选择
好不容易, 伊路米松口选了未婚妻。
贼不容易,未婚妻还没嫌弃伊路米。
太不容易, 她还争气地努力变强了
怎么办
总觉得儿媳妇变厉害了, 伊路米是分分钟要被甩的节奏
为了长子这白菜不被西索拱了,为了长子能拱到别家的好白菜
席巴和基裘千里迢迢赶来友克鑫, 根本没通知伊路米一声。
可惜的是,揍敌客一家子杀手, 从没有跟正常人打交道的经历。连见面要寒暄什么, 准备什么礼物, 说些什么体己话,全然不知。
万一哪个步骤出错,到嘴的儿媳妇跑了
不,这是揍敌客百年以来最大的损失
故而,他们只知道出现在余星弥的视线里,引起她的注意,测试她的实力,以期对方能主动搭话,方便彼此交流的开场。
但是,余星弥无动于衷,仿佛完全没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不像是念能力者。”席巴观察了余星弥许久,得出以下结论,“倒像是普通人。”可糜基做出的判断,让他很在意。
基裘拿起扇子掩唇“阿娜达,需要试试吗”
席巴微微点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食指长短的竹筒,往内装了一枚细针。上头抹着零星的药物,分量之轻,只够一个普通孩子昏睡半小时。
直接出手试探,是脑回路不正常的揍敌客家一贯采用的“友好”打招呼方式。
放在自己儿子身上,必须是致死量毒药、深夜袭杀、爆炸相迎。可放在“儿媳妇”身上,能有多温柔,就得多温柔。
席巴将小竹筒放在嘴边,瞄准了余星弥的脖颈,轻轻地吹了出去
如果对方是念力者,念足够保护她不受细针的打扰。如果不是,也无妨,至少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不是么。
可惜的是,余星弥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修长的脖颈扬起,双眼微眯,伸手捂住了嘴。
那根细针好巧不巧地偏离了1的轨迹,从她的手肘和颈项间穿了过去,“叮”在了一个宅男的胳膊上。
宅男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余星弥愣了一会儿,后立刻抢上前去查看一番,大吼“不好,他中暑了”
席巴x基裘
他们看着夕阳西下的友克鑫,不禁陷入了沉思。
余星弥拯救了一位普通的宅男,舔着普通的冰激凌走在返校的路上。再一次见到了白发中年男子和那位精致优雅的贵妇。
现在,他们站在电线杆旁,用一种专注的眼神盯着她。
太奇怪了,他们为什么盯着她
她看上去像是会买保险的人吗
基裘注意到余星弥投来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抓紧了席巴的胳膊“阿娜达,她这一次应该注意到我们了吧”
席巴“嗯。”
余星弥舔着冰激凌朝他们走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很好,电线杆附近没有垃圾桶,她朝他们走来,只能是
余星弥蹙着眉站在了基裘和席巴身边的电线杆旁,伸出手,面无表情地将杆上有关“不孕不育”、“重金求子”、“前列腺炎”的广告纸撕了下来。
席巴x基裘
撕完后,余星弥确认了。白发中年男和贵妇女,不是卖保险的主。这要是推销广告,她主动靠近早挨上来了,哪会等这么久。
但是,既然不是卖保险的推销员,他们作甚盯着她呢
余星弥绕路离开,却在下一站的天桥底下再度遇到了那对男女。诡异的是,他们明明站在一个特别“显眼”的角落,扮相还那么奇特,为什么就没人注意到他们呢
不过,这俩的确跟着她,还一直注视着她。那两双直勾勾的眼,怎么看都觉得跟露米时常注视她的眼神很像。
那是一种
怎么形容呢
像是掺杂着小脾气、小骄傲、特别磨人,还渴望被理解和关怀的留守老人的眼神
所以,大叔喂,阿姨喂,我认识你们吗或者说,我该认识你们吗
你们是谁啊
余星弥脑子转了七八个弯,直至最后一刻福至心灵她想了无数种可能,都败给了他们的不主动。
唯有一点,也只有那一点,似乎说得通吧
只是,要真是那样
余星弥看了一眼天桥下另一个拿着破碗的佝偻身影,再对比一身华装的席巴和基裘,渐渐地,她露出了鄙夷又无奈的眼神。
这一次,她没有避开,笔直地走向他们,还伸手掏向了口袋,摸出一枚面值100戒尼的硬币,并抓起基裘的手,放入她的手心中。
余星弥“就这么多,再多没有了。”
末了,她悄声抱怨着离开“看着还很年轻,穿得还那么好,为什么要选择乞讨呢”
顺便给另一位残障人士投了100戒尼。
席巴x基裘
他们开始明白,为什么糜基要说“大嫂”有问题了。
以这小姑娘过于普通、正常、直观的“强大”思维,伊路米想要将她掰得像他们揍敌客一样“直”,完全不可能
所以,长子还是要注孤生吗
如此结果,基裘承受不起。
她再也忍不住,爆发了最快的速度,想要挽回即将失去的小白菜。
当那保养精致的手探向余星弥,企图拉住对方的衣袖时
余星弥叹了一口气,连回首也不用,只是轻轻抬起手,就精准地握住了基裘从后方袭来的手腕。
并在她骤然紧缩的瞳孔中侧过脸,眼神淡漠“我说,别跟着我了。”
流星街出身的基裘,全身无时无刻不覆盖着“念”。有“念”作为保护,应付寻常人的攻击,根本不是问题。
可是
可是这一刻,仅仅是被握住了手腕,就感觉有一股力量突破了“念”的保护,压缩着她的肌肤和骨骼
是完全无法被忽略的强势,更是让她生不起反抗之心的警告。
怎么办到的
明明不像个念能力者,明明
“再跟着我,就算你是妹子,我也揍你哦”
说完,余星弥再不理基裘,松开手从容转身,坦荡地将后背留给他们。
只剩基裘留在原地,哆嗦着捏住自己的手腕,像是在遏制了什么,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绝非害怕,也不是战栗,而是
“阿娜达,你看到了吗”基裘伸手捧住了脸,神情荡漾,充满了兴奋感,“好好棒好棒的感觉”
“这种感觉啊这种感觉”
就像席巴第一次见到她时,那铺天盖地的杀气,以及掷地有声的警告“杀了你”。这种濒死的、窒息的、完美的武力威胁,就算只有一个照面,也印入她的骨髓,再无法忘怀
“这种感觉,比你给我的体验更棒,阿娜达”
基裘仿佛坠入了爱河“想要想要让她,杀了我啊”
席巴
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似乎变了一种颜色,错觉吗
伊路米想要瞒住的事情,终归是纸包不住火。当他收到来自母亲基裘的电话时,就明白想让余星弥成为自己“专属执事”的计划,即将宣告破产。
不过,大少爷半点不慌张,他握着手机,开始了装傻三连“她很强吗”
“没有,妈妈。寝室的垃圾都是我倒的,她根本拎不动垃圾袋。”
“她很凶吗”
“没有,妈妈。她会帮我买早餐,喂我吃火锅,给我打洗澡水,很温柔。”
“她很厉害吗”
“没有,妈妈。除了考试成绩和脸之外,她似乎没有特别突出的优点。”
说着,伊路米漫不经心道“如果,她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位强大的念能力者,可以击败妈妈,可以摆脱我的控制,那么”
“妈妈,未婚妻的人选还是换成西索吧。”
基裘
又是这个名字
躺枪的西索一下子拉满了基裘的仇恨值
伊路米淡淡道“至少,跟西索在一起,我一定是管钱的,对吧”
“我只是想找一个乖巧听话温柔便于控制的普通女人,仅此而已。”伊路米道,“所以,妈妈,我想确认一下,她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吗”
“如果不是的话,就没有投入的必要了。”
另一端的基裘沉默片刻,说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伊路米的语气毫无起伏“可你刚刚告诉我,她捏住了你的手腕”
“没有的事吗”伊路米停顿了良久,说道,“那好吧。以后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妈妈。”
揍敌客以利为重。在见识过余星弥的“冰山一角”后,任是谁也无法做到半点不动容。
但是,她太强大了。
强大到只要她想,就足以令任何计划都超乎预料,全线崩盘失控。
想要将这一支潜力股握在手里,揍敌客除了打出他这一张“感情”牌,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然而,他却告诉他们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方便控制的对象。
对方若是过于强大,他会选择自保并远离。
基于这个大前提,余星弥有再多的“不普通”,也都会变成“普通”。
毕竟
基裘明白了,余星弥和伊路米之间的关系,是典型的爱情剧中“男友在身边,连矿泉水瓶都拧不开;男友一祭天,头盖骨都给你拧下来”的热恋现象。
不管怎么说,要是父母的参与,让伊路米生起了“跟余星弥分手”的念头,那么余星弥会不会因爱生恨而暴走,把揍敌客整一族的头盖骨都拧下来
那仅仅一招就足以废掉她一只手的能力
嗯,普通人。
怎么想,都得是普通人
至于她的长子伊路米
等他们结婚了,伊路米婚后管不管得了钱的问题,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能把这个长子嫁出去,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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