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醋,今后朕来训你

    太医一走,祁渊立刻就让梁全亲自去把猫狗房的驯兽人找来,并带上几种不刺鼻的适合小狗嗅闻的花卉。

    小白的脉象依旧显示正常,祁渊暂且可放心,若是小白脉象也突然不对劲,那有毒之物必然就在他们共同食用的饭菜里,更好排查。

    但祁渊不会拿小白的安危开玩笑,也不屑于用这种取巧的方法,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若是用排除一法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曾经的他有多被动,现在宫里就还有多少漏网之鱼,同时还要顾忌神秘的无名力量,不到万不得已,祁渊只能暂且静观其变。

    猫狗房经过之前的敲打,人来得很快,来人是名负责驯兽的老太监,头发已经花白,人倒是十分稳重没有怯懦,手里端端正正捧着几枝刚摘的花。

    祁渊居高临下,问道:“会训练小狗嗅觉吗?”

    那老太监伏身:“回皇上,奴才会。”

    “抬起头来。”祁渊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窗边软榻上的小狗,道:“你现在去训练御宠的嗅觉,特别是对于识别花卉这方面,让他对各种花香有特殊的印象,并且拒绝食用,能否做到?”

    他要先试试猫狗房的方法可不可以,是否对小白适用。

    “奴才能。”

    那驯兽人也不拖沓,大概是人老了看得透彻,对暴君也没那么惧怕,应了声后便施施然起身往软榻走去。

    白沐正趴在软榻上,一点也不怕累地昂着小脖子,期待地看着老人和他手里的花枝,一双本就黑亮的眼睛更是闪着光一般。

    这幅全身心都落在驯兽人身上的专注模样,莫名的祁渊感觉有些不顺眼,但为了小白他还是把心里这股异样压下来。

    老太监蹲下身子,原本正紧严肃的老脸在看到小白时笑开了花,他打小就喜欢同动物相处。

    他同白沐静静对视片刻,等白沐激动的情绪过去,慢慢冷静下来,老太监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一开口便是满满的欢喜,和蔼慈祥道:“奴才名李明,生平最喜欢的就是小狗了,特别是像您这么可爱的小狗。”

    “汪~”白沐很给面子地回了声,小狗声音软软的脆脆的,十分好听。

    老太监面上笑容更甚,眼看着差不多了,便拿出手里的花枝摆在白沐面前,从里面挑出一直淡绿色的春兰,其他的则放到软榻另一头去。

    这株春兰开得正好,不放不敛仿佛真的如君子般,清秀淡雅,简简单单一朵浅绿色花开在顶端,十分好看,白沐不禁多看两眼。

    老太监拿着一端,将花朵满满凑近小狗的鼻端,轻轻摇晃两下吸引小狗去嗅闻,嘴里一边絮絮叨解释。

    “这株春兰是奴才养的,正是开得漂亮的时候,花香最浓但不熏人,空谷幽兰沁人心脾,这股子清香啊且浓且淡最是宜人,不信你闻闻?”

    花又靠近了白沐一点。

    他就像和平常朋友说话一样,这让白沐产生了自己还是人的错觉,不知不觉就跟着他的动作走。

    轻轻凑过去,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春兰,细瘦的花瓣上还残留着小水珠,白沐满眼都是赞叹喜爱和十分的专注,事关金大腿的安危,他一点分心的想法都没有。

    鼻头耸动,犬类嗅觉优势就发挥出来了,春兰有着兰花特殊的清香,就像微凉的春风般,很好闻。

    但在这种浅香中,白沐还闻出了一种属于花卉的甜味和植物独有的清凉和酸涩之感,小小一朵花便混杂了香甜涩清四种层次,或许还有更多。

    这放在以前,他还是人的时候,白沐是一点也发现不了的。

    当初白父喜欢兰花,家中各种兰花也不在少数,白沐在家无事时也会帮着打理,那时他可闻不出这么多感觉。

    若是能咬在嘴里尝一尝,或许更能分辨出那细微的层次感。

    小狗专注地嗅闻着花朵,连花杆都不放过,严肃地思考该如何下嘴。

    老太监也笑盈盈看着它,时不时动一动花来进行引导,嗅觉训练进入正轨,目前一切顺利。

    看着这一幕,祁渊觉得心里有些异样,仿佛自己竟然插不进去般,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疲惫了吧。

    祁渊有些心烦意乱,强行挪开视线走到另一边,沿着一旁的屏风和花瓶走了走,看看窗外的风景,最后不知不觉地又把视线放回小白身上。

    小白后腿不方便活动,就伸长了两只前爪去够那朵春兰。

    “来,小白。”老太监拿着花晃了晃,灵巧地躲开扑来的前爪,几番逗弄之后,小白对花的兴趣到达了极点,再放过去让小白闻一闻。

    如此往复加深对春兰味道的印象。

    祁渊隔着大半个养心殿遥遥看着,眉头不禁慢慢皱起,小白那么可爱乖顺,只要稍微一哄就格外听话。

    不仅是他,对别人也如此,比如现在。

    只要轻轻一哄,什么都不懂毫无戒心的小白就能跟着别人走,跟着别人离开他,轻而易举陷入毒手。

    祁渊也说不清到底怎么了,可能是心里的占有欲作祟,在看到老太监试图伸手去摸小白脑袋时,那股子不适感更为强烈。

    不禁脱口而出:“住手。”

    沉沉的不容置喙的声音穿透过去,老太监的手顿在半空,迅速收回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祁渊烦躁地按揉两下跳动的额角,走过去,一直到靠近白沐十步左右那股子躁意才消退,一股清凉醒神的感觉袭来。

    祁渊沉吟片刻,对老太监挥手道:“下去吧,朕来。”

    他果然还是见不得小白同旁人有太多接触,不管是何缘由都不行,就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们染指了一样,心里酸酸涨涨烦躁不安。

    老太监悄然退下,小白专注而明亮的双眼重新看着自己,祁渊才稍微满意。

    “你也退下。”他对梁全道。

    梁全垂首:“是,奴才告退。”

    养心殿再次静下来,祁渊看着离自己老远的小狗,眼巴巴看着软榻另一头的花枝,又眼巴巴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头疼。

    隔这么远,这可怎么训?

    最后,祁渊在白沐期待的目光中,勉勉强强挪动几步,八步,五步,三步……

    终究还是再次打破了自己定下的限制,从五步远的距离靠近到了三步,最近的距离了,再近祁渊担心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他四下看了看,视线悠地落在殿内的大花瓶上,里面正插着几只长而艳的红梅和迎春,心里有了办法。

    他再次看向小白,在白沐亮且专注的目光中,语气轻而带笑还有几分得意:“今后,我来训你。”

    不是朕,是我。

    “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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