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反盈天, 大概说的就是当下这场面吧。
在一声接一声的大王中,白沐脑仁儿直跳,在感受到金大腿有抱着他离开的趋势时, 立马回过神来,挣扎着下了地。
当然也不忘向祁渊报备一下“汪汪”我去看看就回来。
祁渊会意,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白沐在院子里走了几步, 周围杂乱的叫声对他这种听觉敏锐的狗来说, 更是一种折磨,忍不住试探性地说了句“别叫了。”
陡然鸦雀无声。
还真管用。
白沐松了口气,管用就好, 再这么叫下去,他自己都待不住想走了,至于大黑下次再看吧。
走到刚才吼声最大的一处,此时房门大开,窗户也打开着通风,关着动物的笼子就放在朝阳处,里面干净简洁, 环境倒还是不错。
白沐站在门前看着眼前高大的老虎, 许是血脉的影响,心里刺激却并不畏惧。
而此时老虎有点躁动,曾经的他自语山中之王,后来一朝被抓, 来到这个小院子里同这么多动物同处, 其实也没啥怨言。
比山里一只虎带着好玩多了, 在这里他照样是大王,没那个不长眼的敢惹他。
但现在,他再也不是大王了,因为他见到了真正的大王,这个一闻到气息都令他想要臣服的大王
于是并不清楚面前凶悍老虎心中复杂情绪的白沐,还没来得及说点啥,就被面前这一幕震得一顿。
只见威猛的老虎往前走了两步,优雅又充满力量,紧盯着眼前小小的白狗,前肢猛然落下,呈趴伏装低吼一声“大王”
白沐有一瞬间的失言,想说自己受不住如此大礼,话到嘴边却只干巴巴说了句“起来吧。”
“吼”谢大王然后那老虎就像收到了什么嘉奖一样,威风堂堂地站起来,不追痕迹地朝其他动物炫耀。
我,可是大王首肯的。
就像是开了个头一样,接下来白沐没走到一处门前,里面动物就会跑过来爬到地上毕恭毕敬喊一声“大王。”
整齐划一十分有序,而白沐经过起初的震惊后,已经冷静下来,挨个点点头说句起身,这阵仗仿佛在点兵,莫名的白沐觉得自己多了几分微风。
走路都轻快了起来。
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悄悄调动体内的力量,按照传承意识中给的方法,对面前的动物施展御兽能力。
被御兽的力量覆盖的动物,冥冥之中接到了一种指引,那是一种让兽从心到外彻底臣服的力量,是来自血脉的记忆,是来自祖辈的教训。
再看过狐狸跳舞小鸟滑翔,猫咪打转青蛇打结之后,白沐满意地点点头,传承意识诚不欺他,他果然能使用御兽这一本事了
而在他身后,除了祁渊面色如常地紧看着白沐外,其他人都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这是怎么回事动物成精了成精的还是皇上养的宠物
由于大黑是最晚进来的,住的房子也是最远的那间,白沐走到这最后一间房钱,有些激动道“汪汪”大黑,我来看你了。
大黑也激动得无以言表,原地撒欢挑起来空中扭身稳稳落地道“汪汪汪,汪汪”大王我也好想你,大黑想要出去,他们每天逼着我跳圈,一会儿坐一会儿跑,大黑好辛苦,大黑都瘦了
一开头就是噼里啪啦的诉苦,极力表达自己想出去的心,小白狗蹲在笼子里,眼巴巴地看着另一只小白狗,眼中泪光闪闪十分委屈。
但
白沐瞅着大黑一声柔顺光亮的白毛,还有那胖了一圈的肚子,久久无言。
出了友谊,他还是回头对金大腿询问道“汪”能带大黑出去吗
这种简单的意思,祁渊一看便能懂,他视线在大黑身上扫过,笑了笑没说话。
白沐知道这就是拒绝了,迎着大黑期待的视线,同情道“汪”你在这里好好玩,我想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就跳到祁渊身上,祁渊默契地将小狗抱住,一刻不停地往回走,而这期间的白沐也一次没回头,相当绝情。
大黑大黑欲哭无泪,大黑感觉自己被大王抛弃了。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橘红的夕阳染透了大半边天。
皇城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大多都行色匆匆,刚下了工忙着回家吃顿热乎的晚饭。
宽阔的街道上,一名青年人从裁衣店里走出来,一身崭新的衣裳虽然简朴,但十分整洁合身,配上青年清俊的样貌,看起来倒是格外养眼。
江晏清走在路边,一只手不自觉地捏着系在腰间的袖珍锦囊,脸上荡出一抹清淡的笑。
他刚找到安全的途径,将锦囊里的金子兑换成银两,虽然吃了点亏,但胜在不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且那些银两也远够他用了。
路上去交了春闱费用,买了身妥当的衣服,江晏清脚尖一转换了个方向,又去买了套笔墨纸砚,还有几本书籍,附带一卷画纸。
买齐了东西后,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才回到了落脚的客栈。
放下东西,江晏清再次捏了捏腰间柔软的锦囊,捏到里面的小金球,有些浮躁的心才安定下来。
锦囊里金子不少,他并未全部兑换,这颗小金球是他特意留作纪念的,他舍不得全部用掉。
拿出新买的东西,将画纸站在铺到书桌上,研磨提笔凝神作画,每一笔都用心仔细,不多时,一直灵动可爱的小狗跃然纸上。
小狗脖颈间一个蓝色小球,一双眼更是充满灵气,栩栩如生。
江晏清左看右看,又在画上添了几笔,这才满意地放下,晾干后小心卷起来。
洗漱一番后侧坐在床边,拿起书温习学问,再过几天就是春闱了,他不能大意,一定要功成名就,那样才有能力找到小狗。
也不知那小狗是哪家的,但当时的国恩寺权贵云集,估计是哪家官太太的宠物吧,若是能考上状元,卖个人情出些银钱买过来就好了。
这么想着,江晏清更加坚定了春闱夺头筹的决心。
养心殿。
此时祁渊和白沐已经用过晚膳,白沐在一旁玩球消食,祁渊则打开午时未作完的画,继续专心画起来。
期间白沐过来看了几眼,见金大腿神情专注又认真,便没跳上去打扰,非常识趣地在一旁自己玩。
画出了个大致轮廓,依稀可见少年风采,祁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放下画笔走到一旁去净手,手上不知何时沾了点墨,有点难洗。
趁这时,白沐好奇地跳上案桌,想看看金大腿到底在画什么,力道一个没收住,一只爪子啪地拍到了画纸一角
白沐心虚地收回来,瞅了瞅上面的内容,顿时一愣,祁渊在画人像画上的人只有个淡淡的轮廓,长发披肩看不出男女。
这是谁他从没见过。
看着上面的人,还有那人旁边灰灰的小爪印,白沐莫名地有些吃味,连小爪印都不那么心虚了,趁金大腿还没回来,三辆不同跳下案桌,叼着小球到软榻上一个人玩。
小狗眼珠子转了转,愤愤不平地狠拍着小球,金大腿一个人偷偷画美人图,都不带他,哼,今晚不和他睡了。
等祁渊回来,看到画上的小爪印,笑了笑觉得挺有趣的,人形的小白旁边还有个小狗爪子,看起来还挺不错。
暗中瞅了他的白沐扬了扬头,仿佛在说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样
祁渊并不能把他怎样,也不打算把他怎样,走过去抱起小白轻车熟路地去洗漱。
晚上,到了休息的时间。
今日白沐格外积极,掐着点主动上床,然后跑到了大床的里面去,离祁渊睡觉的位置远远地。
祁渊走过来一看,问道“怎么了快过来睡觉了。”
白沐态度坚决,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汪汪汪”我就睡这里。
他有他的顾虑,一是怕半夜变人压着金大腿,那多尴尬,而是因为那副画像莫名的心里有些气不过,又不知道为什么气不过。
他把这种情绪归咎于大哥对小弟的不信任,画个画像都神神秘秘没提及过画中人一句。
出于各种原因,白沐傲娇了,白沐硬气了。
祁渊眉头不赞同地一皱,眼神不自觉暗了几分,道“过来。”
白沐依旧摇头,想了想这样说不清,便指了指书,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祁渊虽然奇怪,但还是将书拿过来,放到床上看小白能给他个什么理由。
白沐走到床边翻书找字,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人,担心半夜突然变成人的话,睡太近了会压到你。”
祁渊指尖颤了颤,不动神色问道“怎么会这么想”
白沐“我升级多在睡时和夜间。”
祁渊绷紧的手指松了松,隐藏在眼睫下的目光微闪,对小白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并把书扔到一边,将小白抱到身前。
对小白夜间变人一事,他选择暂且不说果然是对的,而如今看来,不光是暂且不说,而是更不能说了。
抱着小白躺下,将乱动的小狗圈在怀里,开始忽悠道“不用避开,睡得近其实更有好处。”
白沐一愣“汪”什么好处
见他安静下来,祁渊侧躺着将小白圈在胸前,眼中晦暗莫测,一手慢慢地在小狗脑袋上轻抚,一脸淡然以手撑头道“我夜里睡觉也警惕很高,若是你夜间变人,我就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像是知道白沐想什么一样,不等白沐说话,他就接着安抚道“不用担心打扰到我,你的事很重要,变人这种大事我一次也不想错过。”
“再者说,你夜里若是变成人了,自己却还在睡,我还能帮着叫醒你不是吗不然的话我们岂不是错过了变人那一刻,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你呢”
白沐被说得有些心动了,好像是这个道理,挨着金大腿睡的确比自己睡更来得保险,而且金大腿处处都为他考虑,而他竟然在偷偷耍小性子,真是不该。
小狗乖巧地点点头道“汪,汪”我也很期待。
祁渊一笑,掩饰掉眼底的计谋,放下手侧躺道“这就对了,睡吧,若是有异会及时叫你的。”
怀中小狗动了动,找了个舒服姿势,像往日一样亲昵地道了声“汪汪”晚安,,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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